第七章 何妨为苍生（二）
长安传来消息，黄巢称帝，改国号为齐，年号金统。下诏使唐朝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停任，四品以下官员保留官位如故。
僖宗皇帝勃然大怒，但田令孜在一旁不断的安慰，口称叛贼不足为虑，李克用和高骈将要起兵勤王，不日定能扑灭贼寇。皇帝也是在田令孜一句句话中重拾了对高骈的信心，希望他不再畏首畏尾，拥兵自重。
在随着皇帝逃往兴元的日子，李杰常常和杨复恭聚在一起，二人的关系也渐渐的亲善起来。
田令孜仔细的听着手下的关于杨复恭的情况，知道他与其他人联系不多，唯独喜欢与寿王待在一起谋事。
“寿王，寿王，那杨复恭真是等不急想要把咱家踢下去，呵呵，真当咱家是泥捏的，等到了成都，慢慢跟你俩斗。”田令孜自言自语说着，脸上也浮现出一股阴狠之色。
有一日，杨复恭同往常一样，骑马到了李杰旁边，同李杰说道：“田令孜昨晚给西川那边寄了密信，我很怀疑这是针对我们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管他田令孜今后如何为之。不过他田令孜有成都府路为他撑腰，咱们能不能尝试着拉拢一下杨师立？”
杨复恭眉毛挑动：“东川节度使？那可也是田令孜的人。”
李杰笑着说：“田令孜的人和田令孜的自己人还是不同啊。陈敬瑄节度繁华的西川，但是杨师立为什么就只能去东川呢？杨师立之前也是从神策里出来的，怎么会忍着一个靠着弟弟升官神速的人高在自己之上呢？”
杨复恭听罢也是陪着李杰笑道：“水往低处流，人的野心却是要往高处走的，不经我们帮助，杨师立又何来进身之阶呢？靠田令孜，不，他只会提拔陈敬瑄，要不是这剑南有三道，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然他杨师立连东川也捞不到。”
“到时候陛下的车驾应当会经过那里，不如让杨师立来学学郑畋，把忠心向陛下呈现一番，咱家也先写一封信通知下他。”说话间，杨复恭就已经在内心里打好了此次的腹稿。
凤翔府，郑畋回到了军营中，让随从立刻把其他的将领聚在一起，众人才稀稀拉拉的过来。
郑畋见此情况，不由脑门一黑：“现在大家都知道黄巢攻占了长安，吾已经见过皇上了，陛下许吾机宜，各位有什么办法能够退敌吗？”
郑畋说完，堂下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进上退敌之法。
郑畋无奈的说道：“黄巢就在卧榻之侧，大家以为现在我们该如何行事？”
这时堂下才开始有声音响起，一个佐将说道：“黄巢势大，皇上马上就要逃到成都了，天下诸镇纷纷招兵自立，此时与汉末何异？我看不如也自立门户算了，只要能不反黄巢，我们的富贵就可以保住。”
郑畋听到后极为生气，对着那个佐将怒吼到：“汝是想劝我郑畋从贼啊！”
李昌言当起了和事佬，安抚郑畋说道：“郑节度切勿动怒，他也是为了咱们在座各位的前途着想，黄巢现在正当盛时，以我们的力量无非是以卵击石，不如徐徐谋之，一日大军集结，黄巢必然俯首。”
郑畋深深的看着李昌言，想起来了寿王说得话。
一旁的监军袁敬柔也是附和李昌言说到：“李将军所说是可谓老成之言，如今不是能与黄巢争锋的时候。”
郑畋失落至极，没想到平日里自己倚仗的部下相互推诿，心想难道大唐的社稷就在今朝崩坏吗？
郑畋不禁悲从中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岁，从前矍铄的精神能盖住岁月的雕画，让人觉得他尚是年富力强之时，今日过后，才让人明白，郑节度大概是老了。
诸将议事的营帐里久久无语，直到郑畋发声：“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等到众人纷纷退去，郑畋才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脸撞在石头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郑畋吃痛，刚想叫人进来，但说不出话来，慢慢的昏死过去。
随从发现郑畋一直没从营帐里走出来，感觉不对劲，立刻走进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郑畋，赶快呼救到：“快叫医！郑节度倒了！”
郑畋渐渐醒来，用力睁开着疲乏的眼皮，看见看到眼前形影不离的侍卫，刚想和他说话，却发现竟是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侍卫见到郑畋醒了，忙问道：“节度现在病情如何？”
郑畋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随后摇了摇头。
侍卫大概体会到了郑畋的意思，又问到：“节度是否口不能言？”
郑畋点了点头，眼神也颇为落寞。
“郑节度是否醒来，我有要事禀报！”郑畋的亲信张泰着急的在外通报，“我有急事找节度商量！”
门口的侍卫才把他放进去，张泰火急火燎的走进郑畋的府邸，侍卫却告诉他郑畋现在说不了话。
张泰依然站在床前通报：“黄巢派遣使者来招降，袁敬柔和李昌言正在宴请他们，节度如今卧病在床，几不能言。”
张泰的眼眶湿润了：“所谋之事败矣。”
郑畋仍然卧在床上一言不发，眸子几乎冷的出水来，仿佛是高压中心即将酿成巨大的风暴。
而此时的凤翔府的衙署中，袁敬柔不断的给使者李思传敬酒，口中谄媚，双眼倒似诚恳：“现在大齐已成燎原之势，伪唐皇帝避乱蜀中，他日大齐陛下必将扫清四海，我等也是心诚之至，将来必能为陛下开疆拓土。
李思传也是暗道这个老狐狸什么兵权都不交，谈什么忠心，不过现在只要他们不和大齐为敌就好，以后慢慢收拾就行，表面上却做着一幅被袁敬柔打动的样子：“有诸位将军拥戴，也是我大齐之福啊。”
“可是啊，我听说郑节度仍是心向唐庭，将军们能否做主？”
李昌言回答说：“节度现在昏倒了，等他醒来已是覆水难收，不能再变更了，届时伪唐皇帝还会相信他吗？”
话说到这里，张泰开始举杯说道：“那就祝咱们大事可成，诸位将军富贵延绵！”
众人也是跟着袁、李二人向张泰敬酒：“祝大齐天下永昌，大齐皇帝万岁！”
美酒入腹，袁敬柔拍拍双手：“快快把美姬献上，给使者大人助兴！”
两位美女进来献舞，先是在众人前摇曳着娇柔的身段，伴着悦耳的声音，张泰直直的看入了迷，毕竟在起兵之前本就是农民，伴着黄巢各处转战，虽然糟蹋了很多妇女，但也是很少见到这种浓妆艳抹的美人。
其余人看着张泰的样子心底发笑，这时袁敬柔代表着大家再度敬酒：“看来使者大人尤为喜欢，我就做主将此二女送给张大人了！”
张泰到了这时也是无心喝酒了，心思一直放在左右拥抱的美女身上。
李昌言看穿了他的心思，哈哈大笑道：“看来使者大人也是想疼爱美人啊，咱们要不就先退下，大家觉得呢？”
酒桌上的将领们跟着大笑，都是同意了李昌言的话，只有张泰脸上甚是红润，有些不好意思。
而后其余人都慢慢散去，张泰在两位美女的搀扶下慌慌悠悠地走进了舍馆。
僖宗皇帝勃然大怒，但田令孜在一旁不断的安慰，口称叛贼不足为虑，李克用和高骈将要起兵勤王，不日定能扑灭贼寇。皇帝也是在田令孜一句句话中重拾了对高骈的信心，希望他不再畏首畏尾，拥兵自重。
在随着皇帝逃往兴元的日子，李杰常常和杨复恭聚在一起，二人的关系也渐渐的亲善起来。
田令孜仔细的听着手下的关于杨复恭的情况，知道他与其他人联系不多，唯独喜欢与寿王待在一起谋事。
“寿王，寿王，那杨复恭真是等不急想要把咱家踢下去，呵呵，真当咱家是泥捏的，等到了成都，慢慢跟你俩斗。”田令孜自言自语说着，脸上也浮现出一股阴狠之色。
有一日，杨复恭同往常一样，骑马到了李杰旁边，同李杰说道：“田令孜昨晚给西川那边寄了密信，我很怀疑这是针对我们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管他田令孜今后如何为之。不过他田令孜有成都府路为他撑腰，咱们能不能尝试着拉拢一下杨师立？”
杨复恭眉毛挑动：“东川节度使？那可也是田令孜的人。”
李杰笑着说：“田令孜的人和田令孜的自己人还是不同啊。陈敬瑄节度繁华的西川，但是杨师立为什么就只能去东川呢？杨师立之前也是从神策里出来的，怎么会忍着一个靠着弟弟升官神速的人高在自己之上呢？”
杨复恭听罢也是陪着李杰笑道：“水往低处流，人的野心却是要往高处走的，不经我们帮助，杨师立又何来进身之阶呢？靠田令孜，不，他只会提拔陈敬瑄，要不是这剑南有三道，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然他杨师立连东川也捞不到。”
“到时候陛下的车驾应当会经过那里，不如让杨师立来学学郑畋，把忠心向陛下呈现一番，咱家也先写一封信通知下他。”说话间，杨复恭就已经在内心里打好了此次的腹稿。
凤翔府，郑畋回到了军营中，让随从立刻把其他的将领聚在一起，众人才稀稀拉拉的过来。
郑畋见此情况，不由脑门一黑：“现在大家都知道黄巢攻占了长安，吾已经见过皇上了，陛下许吾机宜，各位有什么办法能够退敌吗？”
郑畋说完，堂下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进上退敌之法。
郑畋无奈的说道：“黄巢就在卧榻之侧，大家以为现在我们该如何行事？”
这时堂下才开始有声音响起，一个佐将说道：“黄巢势大，皇上马上就要逃到成都了，天下诸镇纷纷招兵自立，此时与汉末何异？我看不如也自立门户算了，只要能不反黄巢，我们的富贵就可以保住。”
郑畋听到后极为生气，对着那个佐将怒吼到：“汝是想劝我郑畋从贼啊！”
李昌言当起了和事佬，安抚郑畋说道：“郑节度切勿动怒，他也是为了咱们在座各位的前途着想，黄巢现在正当盛时，以我们的力量无非是以卵击石，不如徐徐谋之，一日大军集结，黄巢必然俯首。”
郑畋深深的看着李昌言，想起来了寿王说得话。
一旁的监军袁敬柔也是附和李昌言说到：“李将军所说是可谓老成之言，如今不是能与黄巢争锋的时候。”
郑畋失落至极，没想到平日里自己倚仗的部下相互推诿，心想难道大唐的社稷就在今朝崩坏吗？
郑畋不禁悲从中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岁，从前矍铄的精神能盖住岁月的雕画，让人觉得他尚是年富力强之时，今日过后，才让人明白，郑节度大概是老了。
诸将议事的营帐里久久无语，直到郑畋发声：“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等到众人纷纷退去，郑畋才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脸撞在石头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郑畋吃痛，刚想叫人进来，但说不出话来，慢慢的昏死过去。
随从发现郑畋一直没从营帐里走出来，感觉不对劲，立刻走进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郑畋，赶快呼救到：“快叫医！郑节度倒了！”
郑畋渐渐醒来，用力睁开着疲乏的眼皮，看见看到眼前形影不离的侍卫，刚想和他说话，却发现竟是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侍卫见到郑畋醒了，忙问道：“节度现在病情如何？”
郑畋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随后摇了摇头。
侍卫大概体会到了郑畋的意思，又问到：“节度是否口不能言？”
郑畋点了点头，眼神也颇为落寞。
“郑节度是否醒来，我有要事禀报！”郑畋的亲信张泰着急的在外通报，“我有急事找节度商量！”
门口的侍卫才把他放进去，张泰火急火燎的走进郑畋的府邸，侍卫却告诉他郑畋现在说不了话。
张泰依然站在床前通报：“黄巢派遣使者来招降，袁敬柔和李昌言正在宴请他们，节度如今卧病在床，几不能言。”
张泰的眼眶湿润了：“所谋之事败矣。”
郑畋仍然卧在床上一言不发，眸子几乎冷的出水来，仿佛是高压中心即将酿成巨大的风暴。
而此时的凤翔府的衙署中，袁敬柔不断的给使者李思传敬酒，口中谄媚，双眼倒似诚恳：“现在大齐已成燎原之势，伪唐皇帝避乱蜀中，他日大齐陛下必将扫清四海，我等也是心诚之至，将来必能为陛下开疆拓土。
李思传也是暗道这个老狐狸什么兵权都不交，谈什么忠心，不过现在只要他们不和大齐为敌就好，以后慢慢收拾就行，表面上却做着一幅被袁敬柔打动的样子：“有诸位将军拥戴，也是我大齐之福啊。”
“可是啊，我听说郑节度仍是心向唐庭，将军们能否做主？”
李昌言回答说：“节度现在昏倒了，等他醒来已是覆水难收，不能再变更了，届时伪唐皇帝还会相信他吗？”
话说到这里，张泰开始举杯说道：“那就祝咱们大事可成，诸位将军富贵延绵！”
众人也是跟着袁、李二人向张泰敬酒：“祝大齐天下永昌，大齐皇帝万岁！”
美酒入腹，袁敬柔拍拍双手：“快快把美姬献上，给使者大人助兴！”
两位美女进来献舞，先是在众人前摇曳着娇柔的身段，伴着悦耳的声音，张泰直直的看入了迷，毕竟在起兵之前本就是农民，伴着黄巢各处转战，虽然糟蹋了很多妇女，但也是很少见到这种浓妆艳抹的美人。
其余人看着张泰的样子心底发笑，这时袁敬柔代表着大家再度敬酒：“看来使者大人尤为喜欢，我就做主将此二女送给张大人了！”
张泰到了这时也是无心喝酒了，心思一直放在左右拥抱的美女身上。
李昌言看穿了他的心思，哈哈大笑道：“看来使者大人也是想疼爱美人啊，咱们要不就先退下，大家觉得呢？”
酒桌上的将领们跟着大笑，都是同意了李昌言的话，只有张泰脸上甚是红润，有些不好意思。
而后其余人都慢慢散去，张泰在两位美女的搀扶下慌慌悠悠地走进了舍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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