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高材生
东裕大楼，赵诩正坐在办公桌前审核着一个项目的资料，却忽地似乎感到了什么，抬头看去，刹那间差点被吓出魂儿来了。
原来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色礼帽，脸上还贴着一张无孔白纸的怪人站在他面前，赵诩一下子就认出来人了，稍稍冷静了下来，笑着道：“纸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们这里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叫做苏徽音的艺人？”“纸师”宁衍问道。
赵诩沉吟道：“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要不我找人事部那边的同事帮忙问问？”
宁衍颔首点头，然后坐到了一边去，似乎是要等到有消息过来才肯离开了，于是赵诩只好拿起座机拨过去，跟另一边的人嗯嗯啊啊了一会儿后，最后道：“麻烦把资料送到我办公室来了。”
他虽说不是管着人事部那边的，但仅次于总经理的职位和亲爹的靠山自然让他拥有不少特权，大约半个小时后，才有人匆匆忙忙过来瞧了瞧办公室的门，拿着一份资料进了来，而且似乎完全看不见坐在办公室里的某个怪人似的。
“纸师先生，您请看。”
宁衍走过去，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资料看了起来，赵诩也忍不住好奇地看着他的模样，心想他眼睛都被遮住了到底是怎么看见的，却也没有真的深究下去，比起这个，赵诩更好奇“纸师”为什么会为了这叫做苏徽音的艺人而找上自己。
整个办公室里都十分安静，只有宁衍翻动纸张的声音，赵诩也不敢打扰他，只好坐在那里默默等待着，大约十分钟后，宁衍就将资料重新放下在了桌面上，向他点头示意：“谢谢。”说完后，他就转过身，似是要离开了。
便在这时，赵诩忍不住开口问道：“纸师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纸师”脚步停顿了一下子，接着他回过头，说出了一个称呼，并道：“你可以上斗牛平台查查这个ID。”扔下这句话后，他就推门而出了，而外面的人似乎也没有发现他的出去。
赵诩不解皱眉，拿起桌面上的资料来看，很快就知道这个叫做苏徽音的艺人的信息了。
“苏徽音，二十三岁，毕业于星海音乐学院，在练舞时因出现意外头部受到重击，脑挫伤而死......”
一个已经去世的艺人？
赵诩仍然不太明白，他想起了刚才“纸师”说过的话，于是打开了斗牛平台，搜索了刚才“纸师”说过的ID，他直接打开历史视频观看，但很快他就僵坐在办公椅上了。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他脑子凌乱了起来，因为他分明看见视频上播放着的竟是苏徽音坐在轮椅上弹钢琴的画面，再看看时间，这分明就是昨天的事情！
这、这......
赵诩这一刻目瞪口呆，乃至于心底里禁不住战栗了起来，他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敢说出那个自古至今让华国人所忌讳的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关掉了视频，再次拿起了座机拨过去：“你们知不知道苏徽音的墓地在哪......你问老子要干嘛？老子当然要拜祭她了！”
......
......
宁衍当然知道自己遇上的不是什么亡灵了，甚至恐怕连曾经都没有“人”这个身份，但大抵猜出此事真相后，他也无意深究下去了。
他回到家中，换下了那身黑西装，重新换上了日常服。他看了一眼床上还在午睡中的宁忧，坐在了桌子前翻开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百妖录”这个文件夹，创建了“档案G-001：钢琴”这个文件。
在键盘上打着字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他打开百度，搜索了一下《水边的阿狄丽娜》这首曲子，很快就找到了这首曲子的故事来源，那是一个希腊神话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国王，名叫皮格马利翁。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阿芙洛狄忒，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他嘴角抽了抽，自语道：“我又不是恋物癖......”
接着，他将原先的“档案G-001：钢琴”改成了“档案S-001：苏徽音”，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充实资料库。
终于把这个档案完善后，他忍不住叹息道：“又是一次没有收入的灵异事件，而且开头结尾都莫名其妙......就不能来个大案子吗？”
“这他妈可真是个大案子了！”
天师联盟大厦，许惠儿正跟其他几个同事挨着组长秦蔺的破口大骂：“已经是第四个受害者了！死了四个人啊卧槽！你们一群人去埋伏一个魃鬼居然这样都能被人家逃掉，你们是吔屎长大的吗？反正上面已经给了我严重警告了，你们要是再不拿出点成绩来就别怪我被炒鱿鱼前先拿你们开刀了！”
一番挨批之后，许惠儿等人才得以如蒙大赦，纷纷逃离般离开了办公室，平时脾气很冲却长得瘦高的小李就忍不住忿忿不平抱怨了起来：“说得这么大义凛然，有本事他自己去抓啊，还不是整天坐在办公室装高傲？”
胖胖的华姐拿起薯片就啃了起来，不过看得出她也是很生气，不过身在职场也是没办法：“好了别说了，小心又让他听见了，真的是倒霉极了......喂，高材生，这么快就投入工作啦，你还真是认真啊，难道对老秦没什么怨气吗？”
华姐说的高材生是平时负责建立联络、搜集情报的办事员杜生，据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整天戴着副金丝眼镜，还有个叫做“pony”的英文名，据说是学计算机的，反正很了不得，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天师联盟工作了，因为他并不是如他们一般拥有特殊能力的捉妖天师，平时大家都调侃般叫他高材生，叫着叫着，就都习惯了。
高材生推了推镜框，继续操作着眼前的电脑，同时淡淡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这件案子有点古怪而已......我怀疑凶手不止一个。”
“哈？啥玩意？”华姐愣住了。
小李率先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不止一个魃鬼？”
高材生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我查了一下以前的卷宗......自从人神之壁出现后，大抵是明代嘉靖的时候，灵气渐渐减弱，之后每一次出现魃鬼的踪迹，都往往不止一个魃鬼，最后甚至引发了‘魃鬼之乱’，经过一番大力气才镇压了下去，一些当地民俗中有关民国僵尸的故事就是从魃鬼之乱里脱颖而出的。”
华姐脸色怪异：“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回事？”
“我也没。”小李也举手赞成道。
许惠儿正沉思着，见其他人都忽然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怔住了：“怎么了？”
华姐：“我滴乖乖，惠儿你这是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许惠儿：“......在想着今晚吃什么好。”
众人：“......”
华姐故作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微妙氛围，将刚才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给她，许惠儿听了也跟着摇头道：“我也没怎么听说过魃鬼之乱。”
于是这下子所有人又将视线重新投到高材生身上了，仿佛在询问他从哪里得知的。
高材生却像是没见到他们的眼神一般，继续自顾自说了下去：“我认为这次案件可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了，我建议该移交给京城的处理特别重大案件的移动小组。”
小李举起手弱弱地道：“你指的该不会是那个传闻中有着四钱天师甚至是五钱天师存在的......处理与非人生物相关特殊事件及调理外交关系京城朝阳某街街办处，简称特殊街办处，还真的有这个团体存在？”
高材生仍然没回答：“不过估计现在秦组长还有上面的人都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恐怕得等事灾害发展扩大后他们才会反应过来，估计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众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了下来，对他的话不知道是否该相信。高材生自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都显得很是神秘，虽然没有表现出超自然能力，但工作上办事高效，能力优秀，也似乎总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一些隐蔽情报。
“高材生，你知道环境社吗？”许惠儿突然出声问道。
“嗯？”高材生微微一愣，随后也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老实回道，“不知道。”
“哈，也有你这个万事通不知道的事情啊。”华姐突然似乎找到了他的弱点，得意洋洋了起来。
许惠儿就将最近手头上碰上的一个案子的来由告诉了他们，高材生听完后，不由沉吟道：“你莫非是想委托这个组织去调查魃鬼的事情？”
华姐和小李听了皆是大惊失色：“不会吧，你们疯了吧，被上面知道我们会被处分的。”
高材生仍然无视他们的大惊小怪：“可你怎么联络他们？”
许惠儿也沉思了起来：“嗯......还没想好。”
众人：“......”
原来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色礼帽，脸上还贴着一张无孔白纸的怪人站在他面前，赵诩一下子就认出来人了，稍稍冷静了下来，笑着道：“纸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们这里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叫做苏徽音的艺人？”“纸师”宁衍问道。
赵诩沉吟道：“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要不我找人事部那边的同事帮忙问问？”
宁衍颔首点头，然后坐到了一边去，似乎是要等到有消息过来才肯离开了，于是赵诩只好拿起座机拨过去，跟另一边的人嗯嗯啊啊了一会儿后，最后道：“麻烦把资料送到我办公室来了。”
他虽说不是管着人事部那边的，但仅次于总经理的职位和亲爹的靠山自然让他拥有不少特权，大约半个小时后，才有人匆匆忙忙过来瞧了瞧办公室的门，拿着一份资料进了来，而且似乎完全看不见坐在办公室里的某个怪人似的。
“纸师先生，您请看。”
宁衍走过去，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资料看了起来，赵诩也忍不住好奇地看着他的模样，心想他眼睛都被遮住了到底是怎么看见的，却也没有真的深究下去，比起这个，赵诩更好奇“纸师”为什么会为了这叫做苏徽音的艺人而找上自己。
整个办公室里都十分安静，只有宁衍翻动纸张的声音，赵诩也不敢打扰他，只好坐在那里默默等待着，大约十分钟后，宁衍就将资料重新放下在了桌面上，向他点头示意：“谢谢。”说完后，他就转过身，似是要离开了。
便在这时，赵诩忍不住开口问道：“纸师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纸师”脚步停顿了一下子，接着他回过头，说出了一个称呼，并道：“你可以上斗牛平台查查这个ID。”扔下这句话后，他就推门而出了，而外面的人似乎也没有发现他的出去。
赵诩不解皱眉，拿起桌面上的资料来看，很快就知道这个叫做苏徽音的艺人的信息了。
“苏徽音，二十三岁，毕业于星海音乐学院，在练舞时因出现意外头部受到重击，脑挫伤而死......”
一个已经去世的艺人？
赵诩仍然不太明白，他想起了刚才“纸师”说过的话，于是打开了斗牛平台，搜索了刚才“纸师”说过的ID，他直接打开历史视频观看，但很快他就僵坐在办公椅上了。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他脑子凌乱了起来，因为他分明看见视频上播放着的竟是苏徽音坐在轮椅上弹钢琴的画面，再看看时间，这分明就是昨天的事情！
这、这......
赵诩这一刻目瞪口呆，乃至于心底里禁不住战栗了起来，他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敢说出那个自古至今让华国人所忌讳的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关掉了视频，再次拿起了座机拨过去：“你们知不知道苏徽音的墓地在哪......你问老子要干嘛？老子当然要拜祭她了！”
......
......
宁衍当然知道自己遇上的不是什么亡灵了，甚至恐怕连曾经都没有“人”这个身份，但大抵猜出此事真相后，他也无意深究下去了。
他回到家中，换下了那身黑西装，重新换上了日常服。他看了一眼床上还在午睡中的宁忧，坐在了桌子前翻开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百妖录”这个文件夹，创建了“档案G-001：钢琴”这个文件。
在键盘上打着字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他打开百度，搜索了一下《水边的阿狄丽娜》这首曲子，很快就找到了这首曲子的故事来源，那是一个希腊神话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国王，名叫皮格马利翁。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阿芙洛狄忒，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他嘴角抽了抽，自语道：“我又不是恋物癖......”
接着，他将原先的“档案G-001：钢琴”改成了“档案S-001：苏徽音”，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充实资料库。
终于把这个档案完善后，他忍不住叹息道：“又是一次没有收入的灵异事件，而且开头结尾都莫名其妙......就不能来个大案子吗？”
“这他妈可真是个大案子了！”
天师联盟大厦，许惠儿正跟其他几个同事挨着组长秦蔺的破口大骂：“已经是第四个受害者了！死了四个人啊卧槽！你们一群人去埋伏一个魃鬼居然这样都能被人家逃掉，你们是吔屎长大的吗？反正上面已经给了我严重警告了，你们要是再不拿出点成绩来就别怪我被炒鱿鱼前先拿你们开刀了！”
一番挨批之后，许惠儿等人才得以如蒙大赦，纷纷逃离般离开了办公室，平时脾气很冲却长得瘦高的小李就忍不住忿忿不平抱怨了起来：“说得这么大义凛然，有本事他自己去抓啊，还不是整天坐在办公室装高傲？”
胖胖的华姐拿起薯片就啃了起来，不过看得出她也是很生气，不过身在职场也是没办法：“好了别说了，小心又让他听见了，真的是倒霉极了......喂，高材生，这么快就投入工作啦，你还真是认真啊，难道对老秦没什么怨气吗？”
华姐说的高材生是平时负责建立联络、搜集情报的办事员杜生，据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整天戴着副金丝眼镜，还有个叫做“pony”的英文名，据说是学计算机的，反正很了不得，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天师联盟工作了，因为他并不是如他们一般拥有特殊能力的捉妖天师，平时大家都调侃般叫他高材生，叫着叫着，就都习惯了。
高材生推了推镜框，继续操作着眼前的电脑，同时淡淡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这件案子有点古怪而已......我怀疑凶手不止一个。”
“哈？啥玩意？”华姐愣住了。
小李率先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不止一个魃鬼？”
高材生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我查了一下以前的卷宗......自从人神之壁出现后，大抵是明代嘉靖的时候，灵气渐渐减弱，之后每一次出现魃鬼的踪迹，都往往不止一个魃鬼，最后甚至引发了‘魃鬼之乱’，经过一番大力气才镇压了下去，一些当地民俗中有关民国僵尸的故事就是从魃鬼之乱里脱颖而出的。”
华姐脸色怪异：“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回事？”
“我也没。”小李也举手赞成道。
许惠儿正沉思着，见其他人都忽然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怔住了：“怎么了？”
华姐：“我滴乖乖，惠儿你这是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许惠儿：“......在想着今晚吃什么好。”
众人：“......”
华姐故作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微妙氛围，将刚才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给她，许惠儿听了也跟着摇头道：“我也没怎么听说过魃鬼之乱。”
于是这下子所有人又将视线重新投到高材生身上了，仿佛在询问他从哪里得知的。
高材生却像是没见到他们的眼神一般，继续自顾自说了下去：“我认为这次案件可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了，我建议该移交给京城的处理特别重大案件的移动小组。”
小李举起手弱弱地道：“你指的该不会是那个传闻中有着四钱天师甚至是五钱天师存在的......处理与非人生物相关特殊事件及调理外交关系京城朝阳某街街办处，简称特殊街办处，还真的有这个团体存在？”
高材生仍然没回答：“不过估计现在秦组长还有上面的人都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恐怕得等事灾害发展扩大后他们才会反应过来，估计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众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了下来，对他的话不知道是否该相信。高材生自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都显得很是神秘，虽然没有表现出超自然能力，但工作上办事高效，能力优秀，也似乎总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一些隐蔽情报。
“高材生，你知道环境社吗？”许惠儿突然出声问道。
“嗯？”高材生微微一愣，随后也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老实回道，“不知道。”
“哈，也有你这个万事通不知道的事情啊。”华姐突然似乎找到了他的弱点，得意洋洋了起来。
许惠儿就将最近手头上碰上的一个案子的来由告诉了他们，高材生听完后，不由沉吟道：“你莫非是想委托这个组织去调查魃鬼的事情？”
华姐和小李听了皆是大惊失色：“不会吧，你们疯了吧，被上面知道我们会被处分的。”
高材生仍然无视他们的大惊小怪：“可你怎么联络他们？”
许惠儿也沉思了起来：“嗯......还没想好。”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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