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粉碎
陆连清近来心情异常不错，盖因那位白雪师妹的存在，对于舔狗来说，哪怕能跟心上人聊上一句几句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更别说最近他还听从了宫主的吩咐取得了一些成效......虽然他隐约意识到宫主可能会对白雪师妹的老师别有目的，不过他只以为宫主跟自己是同道人，怀着同样的目标，哪怕想到别的可能性也不愿深入追究。
夜中，正在沉眠的他隐约听到了些许动静，被吵醒了，他不得已起床推门出去看看，当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是见到了满地尸体和那被月光洒满身上的女孩——那一直被他念念不忘的白雪师妹面无表情地站在尸山骨海之间，像个木偶人般毫无反应，蓝白色的裙装鲛绡和脸上、头发上等处都沾上了显眼的血迹，这莫名唯美的画面和满地的尸体让陆连清一阵惊愕。
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惊慌地快步走了过去：“白雪师妹，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有人侵入紫府宫了？”
可是富阳公主却是不应不答，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陆连清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更是慌了，走近几步来到她面前，伸出双手按住她双肩摇晃道：“白雪师妹？白雪师......”
唰啦！一道锐光一闪即逝，陆连清愕然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他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孩：“白雪......师妹？”
“噗——！”
随着颈项上的头颅沿着一条稍有些倾斜的直线缓缓地滑倒了下去，血柱也跟着喷涌而出，溅了女孩一身，让她身上的血迹更是鲜艳了几分，余下的无头尸体也慢慢后仰倒了下去。
她渐渐收回目光，不再理会眼前这个被自己秒杀了的一直爱慕着自己的男人，往前走去......
因为，她还有很多很多人要杀。
......
......
富阳公主做了一个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梦。
在梦中，她变得十分冷漠淡然，像是失去了感情一般，屠杀着平时认识的以及不认识的紫府宫之人，甚至于那一直明显表达着爱意的稍稍让人觉得厌烦却又恨不起来的陆师兄和平时喜欢对她碎碎念的何师姐也死在了她手中，被她亲手杀死的。
何浅瑶临死前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富阳公主的脑海里，她怒吼着向自己冲了过去，却还是不堪一击地被自己杀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紫府宫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知不知道，陆师兄可从来没有过对一个人如此之好，你身为司马家皇女自以为天下男人都会向你卑躬屈膝么？他是真正不在乎你其他喜欢你的！可你也居然——”
她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剩下的话都被从物理上打断了——她被自己亲手把脑袋从脖子上拧了下来，哪怕活了这么大，富阳公主还从来没见过这般残忍的死法。
甚至于，未曾素面的道童们也被自己亲手杀死了，他们明明还有更多的事情都没有经历过。
再这之后，她便醒过来了。
滚烫的炽热气流从侧面扑面而来，她缓缓从躺着的姿势变作笔直着双腿坐着的姿势，神情仍然充满茫然，她缓缓张望四周，便见到了同样躺在身边昏迷不醒的鲛族美少女莎莎和只留下自己一个背影的白衣男子，他似乎在仰头遥望着什么，那是......熊熊火焰。
富阳公主跟着抬头看了过去，接着那被火海吞噬的天宫画面便映入了眼帘，她微微张嘴，涣散黯淡的瞳孔稍稍回复了些许色彩......她终于回想起来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啊。
眼泪无缘无故地从眼中流了出来，她想要抬起双手去拭擦泪水，却见到了满是血迹的双手，又停顿在了半空中，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掌上的混杂着不知多少人的鲜血，只有眼泪在不断地无声流着。
宁衍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醒来了么？”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本想问的是“为什么我还没死”，可不知为何，出口的时候竟是变成了这样的话语。
宁衍淡淡应道：“你真以为你已经逃过一劫了么？那我坦白告诉你吧，你只剩下一年的寿命，这算是我最后对你的寄望，若是在一年里你无法晋升哪怕一品都会因寿命耗尽而死去。”
她扯了扯嘴角，嘴边流露出了说不尽的苦涩：“若是如此，你只怪我就好了，为何要杀死其他人？”
“我杀他们不只是因为你，而是紫府宫主的所作所为，还是说你其实不满的是我用你的身体亲手杀死了他们？”
她默然不语，因为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
宁衍冷冷笑道：“你好好想想吧，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富阳公主低头苦涩道：“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学了老师你所教授的东西好好去想清楚其中的利益得失还受了蛊惑得意洋洋，也不是导致这样的结果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没错，是你的错。”宁衍仍是冷漠的样子，“我已经给过你几次机会了，可你一错再错，无视了我的提示，你真以为这天底下的收获是白来的？现在你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你可以选择继续跟随我或是抛弃我这个老师自己去混日子，当然也不排除你会寻到其他机缘的可能......呵，你也有向我复仇的机会，假如你想为这些刚认识不久的和不认识的人报仇的话。”
富阳公主仍是低着头，她站了起来，无声地行了一礼：“弟子愿一直跟随老师。”到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曾经所幻想的那一切都不过是虚假的罢了，这才是自己真正该面对的现实，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冷漠的疯子般的人，而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人，可她别无选择。明明她该不顾一切发泄一通的才对，但此刻的她却是莫名的平静。
初恋尚未开始，便已经粉碎得一干二净了。
“那就把莎莎带上跟上来吧。”宁衍吩咐道。
富阳公主犹豫着道：“莎莎......她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你放心，她醒过来后只以为我们强行把她从这个好玩的地方带走了。”
或许，这才是对莎莎最好的结果吧，她如此想道，心中也莫名松了口气，因为她已彻底明白自己已经是个无法得到幸福的人了......从她出生在司马家开始便已经主动了。
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运。
她向着注定会变成一堆灰烬的紫府宫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都已经被撞出血来了，而后站起来走过去背起昏迷不醒的莎莎，宁衍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然后三人来到了海边，富阳公主正想着会如何离开的时候，一道柔美的嗓音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海面上：“稍作留步，不知镜施主可否听贫僧一番话？”
富阳公主定眼望去，便于海面上见到了一个手持鱼篮的素衣女子，隐隐有祥光笼罩。
富阳公主面露迷茫，正思考着此人是谁，便听身边的老师语气似是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鱼篮观音？”
鱼篮观音？她不由愕然了起来，总觉得这个称呼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
观音、观音......佛门的观世音菩萨？！
夜中，正在沉眠的他隐约听到了些许动静，被吵醒了，他不得已起床推门出去看看，当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是见到了满地尸体和那被月光洒满身上的女孩——那一直被他念念不忘的白雪师妹面无表情地站在尸山骨海之间，像个木偶人般毫无反应，蓝白色的裙装鲛绡和脸上、头发上等处都沾上了显眼的血迹，这莫名唯美的画面和满地的尸体让陆连清一阵惊愕。
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惊慌地快步走了过去：“白雪师妹，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有人侵入紫府宫了？”
可是富阳公主却是不应不答，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陆连清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更是慌了，走近几步来到她面前，伸出双手按住她双肩摇晃道：“白雪师妹？白雪师......”
唰啦！一道锐光一闪即逝，陆连清愕然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他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孩：“白雪......师妹？”
“噗——！”
随着颈项上的头颅沿着一条稍有些倾斜的直线缓缓地滑倒了下去，血柱也跟着喷涌而出，溅了女孩一身，让她身上的血迹更是鲜艳了几分，余下的无头尸体也慢慢后仰倒了下去。
她渐渐收回目光，不再理会眼前这个被自己秒杀了的一直爱慕着自己的男人，往前走去......
因为，她还有很多很多人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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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阳公主做了一个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梦。
在梦中，她变得十分冷漠淡然，像是失去了感情一般，屠杀着平时认识的以及不认识的紫府宫之人，甚至于那一直明显表达着爱意的稍稍让人觉得厌烦却又恨不起来的陆师兄和平时喜欢对她碎碎念的何师姐也死在了她手中，被她亲手杀死的。
何浅瑶临死前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富阳公主的脑海里，她怒吼着向自己冲了过去，却还是不堪一击地被自己杀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紫府宫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知不知道，陆师兄可从来没有过对一个人如此之好，你身为司马家皇女自以为天下男人都会向你卑躬屈膝么？他是真正不在乎你其他喜欢你的！可你也居然——”
她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剩下的话都被从物理上打断了——她被自己亲手把脑袋从脖子上拧了下来，哪怕活了这么大，富阳公主还从来没见过这般残忍的死法。
甚至于，未曾素面的道童们也被自己亲手杀死了，他们明明还有更多的事情都没有经历过。
再这之后，她便醒过来了。
滚烫的炽热气流从侧面扑面而来，她缓缓从躺着的姿势变作笔直着双腿坐着的姿势，神情仍然充满茫然，她缓缓张望四周，便见到了同样躺在身边昏迷不醒的鲛族美少女莎莎和只留下自己一个背影的白衣男子，他似乎在仰头遥望着什么，那是......熊熊火焰。
富阳公主跟着抬头看了过去，接着那被火海吞噬的天宫画面便映入了眼帘，她微微张嘴，涣散黯淡的瞳孔稍稍回复了些许色彩......她终于回想起来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啊。
眼泪无缘无故地从眼中流了出来，她想要抬起双手去拭擦泪水，却见到了满是血迹的双手，又停顿在了半空中，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掌上的混杂着不知多少人的鲜血，只有眼泪在不断地无声流着。
宁衍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醒来了么？”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本想问的是“为什么我还没死”，可不知为何，出口的时候竟是变成了这样的话语。
宁衍淡淡应道：“你真以为你已经逃过一劫了么？那我坦白告诉你吧，你只剩下一年的寿命，这算是我最后对你的寄望，若是在一年里你无法晋升哪怕一品都会因寿命耗尽而死去。”
她扯了扯嘴角，嘴边流露出了说不尽的苦涩：“若是如此，你只怪我就好了，为何要杀死其他人？”
“我杀他们不只是因为你，而是紫府宫主的所作所为，还是说你其实不满的是我用你的身体亲手杀死了他们？”
她默然不语，因为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
宁衍冷冷笑道：“你好好想想吧，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富阳公主低头苦涩道：“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学了老师你所教授的东西好好去想清楚其中的利益得失还受了蛊惑得意洋洋，也不是导致这样的结果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没错，是你的错。”宁衍仍是冷漠的样子，“我已经给过你几次机会了，可你一错再错，无视了我的提示，你真以为这天底下的收获是白来的？现在你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你可以选择继续跟随我或是抛弃我这个老师自己去混日子，当然也不排除你会寻到其他机缘的可能......呵，你也有向我复仇的机会，假如你想为这些刚认识不久的和不认识的人报仇的话。”
富阳公主仍是低着头，她站了起来，无声地行了一礼：“弟子愿一直跟随老师。”到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曾经所幻想的那一切都不过是虚假的罢了，这才是自己真正该面对的现实，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冷漠的疯子般的人，而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人，可她别无选择。明明她该不顾一切发泄一通的才对，但此刻的她却是莫名的平静。
初恋尚未开始，便已经粉碎得一干二净了。
“那就把莎莎带上跟上来吧。”宁衍吩咐道。
富阳公主犹豫着道：“莎莎......她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你放心，她醒过来后只以为我们强行把她从这个好玩的地方带走了。”
或许，这才是对莎莎最好的结果吧，她如此想道，心中也莫名松了口气，因为她已彻底明白自己已经是个无法得到幸福的人了......从她出生在司马家开始便已经主动了。
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运。
她向着注定会变成一堆灰烬的紫府宫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都已经被撞出血来了，而后站起来走过去背起昏迷不醒的莎莎，宁衍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然后三人来到了海边，富阳公主正想着会如何离开的时候，一道柔美的嗓音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海面上：“稍作留步，不知镜施主可否听贫僧一番话？”
富阳公主定眼望去，便于海面上见到了一个手持鱼篮的素衣女子，隐隐有祥光笼罩。
富阳公主面露迷茫，正思考着此人是谁，便听身边的老师语气似是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鱼篮观音？”
鱼篮观音？她不由愕然了起来，总觉得这个称呼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
观音、观音......佛门的观世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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