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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幽魂困苦着

    “是这样子的,白祁是名穿越过万千世界被迫活了几百年的任务者,目前与某洛恒君,啊不,是单方面坠入了禁忌之恋,因为内心的道德束缚求而不得,近来困苦不已,而他听闻有个“小妖精”对梦中情人有着玷污之心,一时气急攻心,闯到了传闻“小妖精”常来的酒吧一探究竟。”

    “完了,变成导读了吧?这一定是导读吧!?”

    “叮咚——”一道响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伊达’古朴的木门上悬挂着一个骨制的风铃,此刻两瓣骨片清脆地敲击在一起,仿佛能穿透头盖骨直达大脑的风铃声萦绕整间酒吧,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旋即像是开场的舞台剧,几道冷风顺着气流率先冲进酒吧,简陋的遮窗布轻轻地摇曳,紧接着一只穿着高档黑皮鞋的脚踏了进来,从下往上依次是笔挺的定制西装长裤,往外露了半截的衬衫被灰色马甲罩着,来人还颇为风骚地带了蓝宝石波洛领结,轻轻一侧头,卷曲的深棕短发下,一张宛若精雕细刻的浮世绘那般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庞便露了出来。

    来人一弯漂亮的鸢眸,笑颜吟吟地朝酒保招了招手,脚步却是直奔正处于迷醉中的男人,在他进来的这一瞬间,白祁很明显地感觉到酒吧里的空气一震,仿佛要凝固成具现化,一道道嫌弃的目光从店内的四处射到来人的身上,而被嫌弃的本人却仿若未察觉,步履轻快,很快略过白祁身边,温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轻浮道:“酒保先生,松崎君今天不来了……哎呀呀,原先生怎么醉成这样了呀?被美艳的御姐放了鸽子就要依然前往三途川了么?哟,新面孔啊?”

    他突然脚步一顿,极其自然的改变脚下的轨迹,白祁只觉得一股浓稠的恶意扑面而来,转瞬即逝,那张可令从前的他小鹿乱撞的俊美的脸凑到他面前,脸部的毛孔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但是男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刷的一下弹开,表情极其嫌弃地摩擦双臂,好像他白祁是什么洪水猛兽。男人嘴里一边嘀咕着“最讨厌和臭烘烘的男人靠近”,一边脸上又重新绽放开灿烂的笑脸:“啊,既然是新人的话就认识一下吧?我叫神宫,神宫彦。这个老男人叫原一郎”

    白祁神色一冷,他绝对不会傻到把那股恶意当做是错觉,那如沼泽般令人窒息的针对感已经标明了此人的不简单。他惜字如金:“白祁。”

    他好像又找回了曾经那个叱咤位面世界的自己,那种走在钢琴线上饮血的生活。

    可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得到,御姐控一郎先生不省人事地倒在桌上嘴里还念叨着“玛丽雅”;酒保先生垂着头仿佛透明人,一声不吭擦拭着马克杯;而顾客们的直白的视线不是看好戏就是贼嫌弃,大多数人选择视而不见,继续谈论起方才被讨厌的“神宫”打断的话题。

    这使得习惯了处于人们关注点中心的白祁有些不适应,更让他无语的是,挑起暗地风波涌动的罪魁祸首本人早已云淡风轻地落座在“原先生”右侧,瞳孔里燃烧着跃跃欲试的好奇,张牙舞爪的手臂还很不巧地砸碎了一郎正要灌下肚的名贵红酒。

    “真是不巧啊,你说是吧?原先生?”神宫笑嘻嘻地挥舞酒瓶,看样子颇有朝男人头上砸的架势,但好在他似乎还有一点良心,最终在酒保先生“砸坏了请赔偿”的背景音中,悻悻然放下了酒瓶。

    神宫在一顿鸡飞狗跳后,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像是玩累了的小孩子,歪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窗外雨滴纷纷坠落的世界,沉寂下来的鸢眸冷漠地倒映着世界,世界喧嚣着,他孤独地被隔除在外。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中等大小的雨,雨滴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融合进了空气,夜晚的城市格外的温暖,酒吧暖黄色的光几乎扩散到黑色的遮天幕布当中,不远处的高架路上车灯闪烁,人们撑起雨伞漫步雨中,青草的芳香破开土地,钻入鼻尖。此刻城市深沉的黑与极致的温柔并存。

    忽然空气中响起道清脆悦耳的哼唱声,白祁扭头看向那个仿佛正处于雨幕中心的灰色马甲背影,那个温柔的美感介于青少年间的男人微微合眼,鸦羽般翘起的睫毛轻轻颤动,他哼着不成调的曲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了无尽的碰杯声,忽略了路人脚下水花四溅,忽略了俯墙的黑猫连绵嘶叫……

    小团体能自成一体,个人也可以自成一体。

    ‘要是看淡了这个无聊的只会碌碌无为运转下去的世界,那就给自己创造一个吧。’

    白祁突然不那么讨厌神宫了,这个今晚第一次见的男人带给了他别样的体验,他那种游离尘世的感觉和自己很像,不过白祁是因为活了太久了,只是洛恒复活了他心中会爱会嫉妒很活泼的男孩。本质上他和这个男人一样,他们是被世界排斥的孤魂,不闹腾些的话就会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出神地望着雨夜。

    白祁之所以不想放弃洛恒,或许不仅仅是表层的“爱他”。白祁必须得爱一个人,洛恒就像是承载这份爱的事物罢了,因为如果他还是那般无所牵挂的话那他的心也要死了,潜意识里白祁不想让自己变成麻木的穿越机器,于是他癫狂的爱上了洛恒——他亲手把自己高据的头颅按进泥泞之中,为了在残喘之时体会到他还活着,还会难受还会期待,他不是只会完成任务的机器。

    酒保悄然抬头,他的目光扫过无语沉思的白祁,又转向嘴角恰到好处掐起奸笑的神宫。恍然,他抹擦酒杯的手一停。

    “我们都是游荡在世间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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