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
他想起了初次与白纯空相识的场景。
那日他被沈鸿欺辱，气得夺门而出，离开沈氏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走不动了，才在一处田野里的土坡上停下。
结果刚坐下没多久，屁股下的泥土松动，沈星晖狠狠地摔下坡，与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布衣少年面面相觑。
原来他打搅了这少年捉蛐蛐，被其咄咄逼人地质问。结果正在气头上的沈星晖来了火，二话不说便对他动了手，两人随即扭打在了一起。
他们打了很久也没分出胜负，最后两人都撑不住了，默契地一起停手，躺倒在草坪上气喘吁吁。
没了气力的两人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这一聊才发现，俩人境遇竟是出奇的一致。
沈星晖被堂兄欺负，跑这儿来散心，少年也因为被村子里的恶霸欺负，丢了自己养的蛐蛐，不得不跑到这儿来抓蛐蛐。
回忆着回忆着，沈星晖突然笑了起来。
妈的，都是没出息的主。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自那日后两人便熟稔了起来。分别时互相交换了姓名，但沈星晖更喜欢喊白纯空痞子，白纯空更喜欢喊沈星晖混球。
此后两人经常在一起厮混。
本来沈星晖在沈氏，也没什么朋友，因此白纯空对他而言是难得的知己，自然是无比珍惜。而白纯空呢，做朋友也是极为厚道。有事没事便带着沈星晖一起玩。
两人掏鸟蛋斗蛐蛐放纸鸢，嬉笑怒骂着度过了一个个寒暑。
直到几年前的某天，沈星晖来到约定的地点，却没见到熟悉的人，他去了白纯空的乡里打听，才知道，白纯空已经死了。
他们说，白纯空是去替生病的老母亲上山采药时，从山崖上摔了下去，崖壁上还留着他背的药框。
沈星晖亲自去那处山崖看过了，深不见底，若是坠落，绝无生还的可能。人们没有在崖底找到白纯空的尸骨，但在野兽肆虐的山谷，找到了反而才是一种异常。
虽然很不愿意接受，但白纯空，确实是死了。
沈星晖默默地资助着白纯空病重的老母亲。
老白家没什么余钱去给白纯空办丧事，于是他帮白纯空操办了后事，坟就在眼前。
沈星晖知道白纯空生前最是仰慕那些来去如飞的江湖大侠，心想让他死后也能沾沾仙气。
他有事无事便会向今日这般，提着酒来到白纯空的坟前，陪他说说话，敬他一壶酒。
往事浮上心头。
沈星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最后凝望了一眼身前的坟墓，这才决然转身离去。
他默默下定了决心，下次来见他时，定要在江湖上混出名堂。
收敛好心绪，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自个儿的小院门前，正好撞上了回到院中的何初，两人相视一眼，却同时愣住。
沈星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能从何初身上感受到一股极为雄浑的气息，这难道是...内力？
何初则是直接开口道：“公子，您这里...”他指了指眉心的位置。
沈星晖疑惑了一下，回到院子里，拿起铜镜照了照，发现自己眉心位置竟多了一枚金色的菱形印记。
这便是怪老头的礼物？
沈星晖本就皮囊出众，这枚菱形金印为他平添几抹贵气，但这显然不是沈星晖想要的。
他揉了揉眉心，试着去运功练气，却还是受到阻滞。
沈星晖不解其意，便不再去多想，恰巧何初这时提醒道：“公子，马匹已经备好了。”
“行，那咱们走吧。”
已经快到了那封信上约定的时间，沈星晖此时心中的好奇已经升腾到了顶点。
只能说若送信者真的是个江湖骗子，那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按捺住心底的好奇，沈星晖跟着何初从侧门出了府邸，二人策马而行，往那平岩镇而去。
说起这平岩镇的建立，还与沈氏脱不了干系。
沈氏作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十大派之一，坐拥刀阁书阁这样的宝库，想要拜访的江湖人士数不胜数，每天都有来自五湖四海的访客。他们要么为了加入沈氏成为客卿之一，享受大门大派所带来的福利，要么为了寻求一丝进入刀阁或是书阁的可能...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为了接待这些远道而来的侠客，沈氏附近的乡民们自发聚集起来，在沈氏周边一处地块上开设了一个市集。而随着时间流逝，市集发展地越来越好，慢慢地也就演变成了一个小镇。
平岩镇离沈氏着实是不远，骑马而行，两人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已到达。
视线中出现那处规模不大的镇子，两人渐渐降下速度，来到镇子大门前将将停下后，两人翻身下马，牵马走向大门。
那守门的小卒远远便已望见了策马而行的两人，待得他们靠近一些，看清楚沈星晖的面容后，小卒立即换上了殷勤的笑容。
“哟，这不是沈公子吗，二位请进二位请进。”
沈星晖一边牵马而行，一边朝这小卒笑了笑，开口问道：“你父亲身子好些了吗？”
小卒的笑真诚了许多，“托您的福，家父境况好转了一些，已经能下地了。”
“那便恭喜了，我不过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还是你父亲意志足够坚定。”
行过大门，沈星晖在小卒的道谢声中走进了小镇。
沈氏在这平岩镇自然也有自己的产业。以前沈星晖闲着没事干，曾求着父亲让他管理这些产业试试，结果干了才一天，就手忙脚乱被迫承认自己不是干这块的料。不过此后，为了帮父亲排忧解难，沈星晖经常来到镇子上帮那些产业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一来二去间也和许多镇民熟识起来，而他也帮了镇民们不少忙。
比如方才那个小卒。他父亲得了重病，镇子上的医馆却无能为力，他为了给父亲找个好医师操碎了心，却遍寻不得，眼睁睁看着父亲的状况越来越差。沈星晖知道此事后，就把自己认识的一个名医介绍了过去。
沈星晖因为自身原因，以前没少和医师打交道，而他推荐的医师也确实很有本领，成功帮助小卒的父亲调理好了身体。
类似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沈星晖干了不少。对他而言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在平岩镇的镇民看来，当真是相当稀奇，因此沈星晖在这平岩镇的名声可比在沈氏宅邸里好了太多，毕竟乡亲们可不在乎你是不是个废物，他们只在意谁对他们好。
过了大门，沈星晖沿着道路缓缓前进，一边打量着身边的景象，一边皱起了眉头，“诶，何初，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年镇子少了几分生气？”
何初点点头说道：“近些年饥荒频发，朝廷征税也越发严苛，百姓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沈星晖轻叹一口气，说道：“本来以为统一后会越来越好，如今这百姓的日子怎么还一年不如一年。”
眼瞅着话题似乎不对劲起来，何初连忙提醒，“公子，勿谈国事。”
沈星晖撇撇嘴，“我也就提一嘴嘛...”
随即便不再言语，二人默默前进。
不消片刻，两人行至一处装潢华丽的建筑前，抬头望去，牌匾上写着“临风轩”三个大字。
这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沈星晖扫了一眼这食馆的概况，然后迈步上前，在门口被一个小厮拦住。
“哟，沈家二公子，您真来啦！快请进快请进，咱们老板可是等您很久啦。”
小厮殷勤地接过了两人手中的缰绳，唤人来将马匹牵走喂养。然后领着两人往食馆里头进。
瞧这状况，这是早就在这候着啦？什么情况？
沈星晖转头看向何初，却看到同样茫然的脸。
沈星晖越发困惑地跟着小厮踏入这临风轩的大门，然后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满脸堆笑着迎了上来。
“沈公子，您可算是来啦！”
沈星晖疑惑问道，“不是，老板，您这怎么整这么大阵仗？”
听到沈星晖发问，这老板顿时便忍不住哭诉了起来。
“公子，您有所不知啊！就半个时辰前，咱们这儿进了个穷酸小子，自称是您的朋友，张口就跟我们要了天字一号房。我一听到您的名号，那自然是不敢妄下定论啊，也就遂了那小子的意，可谁曾想这小子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把咱们这儿的名菜挨个点了个遍，现下都给他端进去了，我心想这要是您没来，咱们不就亏大了嘛...还好终于是吧您盼来了。”
听到老板这话，沈星晖顿时就恍然大悟。
直娘贼的，原来是敲竹竿来了！吊了他两日的胃口，待会见着那人，若是得不到什么交代，沈星晖真得好好让他尝尝什么叫痛苦！
沈星晖扫了眼前这胖子一眼，心底暗骂一声狡诈，便又气又觉得好笑地让他带路。
老板满脸笑容地引着沈星晖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他停下脚步，然后看向沈星晖，一脸谄媚地介绍道：“沈公子，这便是咱们临风轩最高级的包房，天字一号房。我敢说，就算放眼整个沛安县，咱们这天字一号房的服务也绝对是数一数二！”
沈星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老板，“行了行了，你快滚。”
闻言，老板立即笑着应道，“诶，小人这就滚，不叨扰您和朋友用膳。”
语落，老板便麻利地溜走了，灵活得简直不像个胖子。
沈星晖摇了摇头，快步走到房门前，然后一把推开。
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到他的头上敲竹竿来了！
然而，大门打开，看清里面正在大快朵颐的人的面容的那一刻，沈星晖却是神情一滞。
极度的荒诞感与困惑袭上心头，沈星晖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一句：
“痞子？？”
那日他被沈鸿欺辱，气得夺门而出，离开沈氏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走不动了，才在一处田野里的土坡上停下。
结果刚坐下没多久，屁股下的泥土松动，沈星晖狠狠地摔下坡，与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布衣少年面面相觑。
原来他打搅了这少年捉蛐蛐，被其咄咄逼人地质问。结果正在气头上的沈星晖来了火，二话不说便对他动了手，两人随即扭打在了一起。
他们打了很久也没分出胜负，最后两人都撑不住了，默契地一起停手，躺倒在草坪上气喘吁吁。
没了气力的两人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这一聊才发现，俩人境遇竟是出奇的一致。
沈星晖被堂兄欺负，跑这儿来散心，少年也因为被村子里的恶霸欺负，丢了自己养的蛐蛐，不得不跑到这儿来抓蛐蛐。
回忆着回忆着，沈星晖突然笑了起来。
妈的，都是没出息的主。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自那日后两人便熟稔了起来。分别时互相交换了姓名，但沈星晖更喜欢喊白纯空痞子，白纯空更喜欢喊沈星晖混球。
此后两人经常在一起厮混。
本来沈星晖在沈氏，也没什么朋友，因此白纯空对他而言是难得的知己，自然是无比珍惜。而白纯空呢，做朋友也是极为厚道。有事没事便带着沈星晖一起玩。
两人掏鸟蛋斗蛐蛐放纸鸢，嬉笑怒骂着度过了一个个寒暑。
直到几年前的某天，沈星晖来到约定的地点，却没见到熟悉的人，他去了白纯空的乡里打听，才知道，白纯空已经死了。
他们说，白纯空是去替生病的老母亲上山采药时，从山崖上摔了下去，崖壁上还留着他背的药框。
沈星晖亲自去那处山崖看过了，深不见底，若是坠落，绝无生还的可能。人们没有在崖底找到白纯空的尸骨，但在野兽肆虐的山谷，找到了反而才是一种异常。
虽然很不愿意接受，但白纯空，确实是死了。
沈星晖默默地资助着白纯空病重的老母亲。
老白家没什么余钱去给白纯空办丧事，于是他帮白纯空操办了后事，坟就在眼前。
沈星晖知道白纯空生前最是仰慕那些来去如飞的江湖大侠，心想让他死后也能沾沾仙气。
他有事无事便会向今日这般，提着酒来到白纯空的坟前，陪他说说话，敬他一壶酒。
往事浮上心头。
沈星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最后凝望了一眼身前的坟墓，这才决然转身离去。
他默默下定了决心，下次来见他时，定要在江湖上混出名堂。
收敛好心绪，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自个儿的小院门前，正好撞上了回到院中的何初，两人相视一眼，却同时愣住。
沈星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能从何初身上感受到一股极为雄浑的气息，这难道是...内力？
何初则是直接开口道：“公子，您这里...”他指了指眉心的位置。
沈星晖疑惑了一下，回到院子里，拿起铜镜照了照，发现自己眉心位置竟多了一枚金色的菱形印记。
这便是怪老头的礼物？
沈星晖本就皮囊出众，这枚菱形金印为他平添几抹贵气，但这显然不是沈星晖想要的。
他揉了揉眉心，试着去运功练气，却还是受到阻滞。
沈星晖不解其意，便不再去多想，恰巧何初这时提醒道：“公子，马匹已经备好了。”
“行，那咱们走吧。”
已经快到了那封信上约定的时间，沈星晖此时心中的好奇已经升腾到了顶点。
只能说若送信者真的是个江湖骗子，那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按捺住心底的好奇，沈星晖跟着何初从侧门出了府邸，二人策马而行，往那平岩镇而去。
说起这平岩镇的建立，还与沈氏脱不了干系。
沈氏作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十大派之一，坐拥刀阁书阁这样的宝库，想要拜访的江湖人士数不胜数，每天都有来自五湖四海的访客。他们要么为了加入沈氏成为客卿之一，享受大门大派所带来的福利，要么为了寻求一丝进入刀阁或是书阁的可能...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为了接待这些远道而来的侠客，沈氏附近的乡民们自发聚集起来，在沈氏周边一处地块上开设了一个市集。而随着时间流逝，市集发展地越来越好，慢慢地也就演变成了一个小镇。
平岩镇离沈氏着实是不远，骑马而行，两人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已到达。
视线中出现那处规模不大的镇子，两人渐渐降下速度，来到镇子大门前将将停下后，两人翻身下马，牵马走向大门。
那守门的小卒远远便已望见了策马而行的两人，待得他们靠近一些，看清楚沈星晖的面容后，小卒立即换上了殷勤的笑容。
“哟，这不是沈公子吗，二位请进二位请进。”
沈星晖一边牵马而行，一边朝这小卒笑了笑，开口问道：“你父亲身子好些了吗？”
小卒的笑真诚了许多，“托您的福，家父境况好转了一些，已经能下地了。”
“那便恭喜了，我不过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还是你父亲意志足够坚定。”
行过大门，沈星晖在小卒的道谢声中走进了小镇。
沈氏在这平岩镇自然也有自己的产业。以前沈星晖闲着没事干，曾求着父亲让他管理这些产业试试，结果干了才一天，就手忙脚乱被迫承认自己不是干这块的料。不过此后，为了帮父亲排忧解难，沈星晖经常来到镇子上帮那些产业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一来二去间也和许多镇民熟识起来，而他也帮了镇民们不少忙。
比如方才那个小卒。他父亲得了重病，镇子上的医馆却无能为力，他为了给父亲找个好医师操碎了心，却遍寻不得，眼睁睁看着父亲的状况越来越差。沈星晖知道此事后，就把自己认识的一个名医介绍了过去。
沈星晖因为自身原因，以前没少和医师打交道，而他推荐的医师也确实很有本领，成功帮助小卒的父亲调理好了身体。
类似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沈星晖干了不少。对他而言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在平岩镇的镇民看来，当真是相当稀奇，因此沈星晖在这平岩镇的名声可比在沈氏宅邸里好了太多，毕竟乡亲们可不在乎你是不是个废物，他们只在意谁对他们好。
过了大门，沈星晖沿着道路缓缓前进，一边打量着身边的景象，一边皱起了眉头，“诶，何初，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年镇子少了几分生气？”
何初点点头说道：“近些年饥荒频发，朝廷征税也越发严苛，百姓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沈星晖轻叹一口气，说道：“本来以为统一后会越来越好，如今这百姓的日子怎么还一年不如一年。”
眼瞅着话题似乎不对劲起来，何初连忙提醒，“公子，勿谈国事。”
沈星晖撇撇嘴，“我也就提一嘴嘛...”
随即便不再言语，二人默默前进。
不消片刻，两人行至一处装潢华丽的建筑前，抬头望去，牌匾上写着“临风轩”三个大字。
这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沈星晖扫了一眼这食馆的概况，然后迈步上前，在门口被一个小厮拦住。
“哟，沈家二公子，您真来啦！快请进快请进，咱们老板可是等您很久啦。”
小厮殷勤地接过了两人手中的缰绳，唤人来将马匹牵走喂养。然后领着两人往食馆里头进。
瞧这状况，这是早就在这候着啦？什么情况？
沈星晖转头看向何初，却看到同样茫然的脸。
沈星晖越发困惑地跟着小厮踏入这临风轩的大门，然后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满脸堆笑着迎了上来。
“沈公子，您可算是来啦！”
沈星晖疑惑问道，“不是，老板，您这怎么整这么大阵仗？”
听到沈星晖发问，这老板顿时便忍不住哭诉了起来。
“公子，您有所不知啊！就半个时辰前，咱们这儿进了个穷酸小子，自称是您的朋友，张口就跟我们要了天字一号房。我一听到您的名号，那自然是不敢妄下定论啊，也就遂了那小子的意，可谁曾想这小子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把咱们这儿的名菜挨个点了个遍，现下都给他端进去了，我心想这要是您没来，咱们不就亏大了嘛...还好终于是吧您盼来了。”
听到老板这话，沈星晖顿时就恍然大悟。
直娘贼的，原来是敲竹竿来了！吊了他两日的胃口，待会见着那人，若是得不到什么交代，沈星晖真得好好让他尝尝什么叫痛苦！
沈星晖扫了眼前这胖子一眼，心底暗骂一声狡诈，便又气又觉得好笑地让他带路。
老板满脸笑容地引着沈星晖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他停下脚步，然后看向沈星晖，一脸谄媚地介绍道：“沈公子，这便是咱们临风轩最高级的包房，天字一号房。我敢说，就算放眼整个沛安县，咱们这天字一号房的服务也绝对是数一数二！”
沈星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老板，“行了行了，你快滚。”
闻言，老板立即笑着应道，“诶，小人这就滚，不叨扰您和朋友用膳。”
语落，老板便麻利地溜走了，灵活得简直不像个胖子。
沈星晖摇了摇头，快步走到房门前，然后一把推开。
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到他的头上敲竹竿来了！
然而，大门打开，看清里面正在大快朵颐的人的面容的那一刻，沈星晖却是神情一滞。
极度的荒诞感与困惑袭上心头，沈星晖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一句：
“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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