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相信我的人
“‘门’在何处只有我族知道，或者从三千年前归来的亡灵也知道……”
白英语气低沉地道，“而且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靳无咎，我跟你说的并不是犬语，不是人族现在的通用语，是数千年前在人族部落时候我学到的古语。”
那时候它还是幼犬……从那以后多少年它一步步地开了灵智，从幼妖长成大妖，都没有与外人打过交道。遇到这支人族军队为对手时，万象瞳术不能起作用，它一急，开口说的却是脑海深处最熟悉的语言。交流如此顺利，它竟一直没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如果你曾经是三千年前的人族，那么说出你那时候的名字，让我知道你是谁！”
靳无咎没迟疑，张口说出一个人名。
“没听说过。”狗子皱眉，摇摇头。算了，它又何必纠结于过去不放，又何必知道那支远征北境的军队当年一去不回，是覆灭了，还是抛弃了它们族人。
“算了。你们去吧，我等着。”等着看人族如何凭自己力量通过“门”。
话虽如此，狗子离开前还留下话，开放它的湖给人族一日，允许人族军队进入湖区，补充一些必要物质，这是靳无咎给它指点找到长毛兽肉的报酬。
“谢过妖大人好意。”靳无咎向它拱手。
“哼。”
“这其实是大妖的陷阱。”章牍真人向靳无处道。
他还在营地，逗留至今，见靳无咎派出伙营数十人与军医众，一同进入湖区辨识野菜草药，采集了几十担生菌杂草绿叶菜出来。张勇还兴高采列地向靳爷请示可否撒网捕鱼，那湖里鱼虾蟹可真多。靳无咎竟也批准了他请示，由他再带队下湖打鱼。
章牍真人见此情形，便找上靳无咎说话，劝他看清楚犬妖的险恶用心。
“原来它丢一个鹅蛋就跟你们打死打活的，现在敞开了湖区由你们进去，那么多人呆在里面，随便谁踩了个蛋，或者跟天鹄产生冲突，不是更给它理由叫你们赔偿么？”
“听说真人你也想进湖区一看？”靳无咎听完他的话，不答，却先问了他这句。
“我只是好奇，可不是想混进去做坏事，信不信由你。”章牍真人摆摆手，他向带队的人略提了一句，却被那个叫“张勇”的拒绝了，说他不是他们的人，不行。
靳无咎点头。“我相信真人。湖区很大，如果有真人帮忙，他们会收获更多，但是妖大人说的话不容打折，只能对真人说抱歉了。”他淡淡道，“另外，我也相信我的人。”
“哦——”章牍真人见他态度坚决也就罢了，回头一想却觉得有意思。难怪做为一军主将的他没有亲自带队，也没有全派心腹出马，还以为他是不明其中厉害，没想到人家是信任自己的兵。
半天时间，可谓收获满满。伙营很快燃起聚火灶，大量的湖鲜、青菜煮汤、面饼供应给操练完毕后饥肠辘辘的各营将士，连长毛牛、漠马们都得了新鲜牧草。
狗群汪汪呜呜地享受难得美食，也没人管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陌生狗子。
纵无美酒，数千人围着篝火甩开膀子酣畅淋漓地吃吃喝喝，这种暄闹的气氛亦足以让人共感。
章牍真人与他家的鹤以及靳无咎坐在一处，端起菜汤当酒碰了一杯。“靳无咎，没料到你手下的兵果真那么听话，教我见识了何谓军纪严正令行禁止。之前我说错话了，当罚酒一杯。干了！”
“妖大爷，你尽管吃。”章牍真人放下汤碗又给白鹤剥蟹肉，态度格外殷勤，他今天才知原来鹤大爷除了生食，更偏好人族油盐煮出的熟食。“靳无咎，你军中伙夫厨艺真行哈哈！”
白鹤轻蔑地剜他一眼：同样是烧锅的，这些术士煮出来就是一锅臭烘烘狗都不吃的垃圾。
“无米难为炊，感谢真人给我们带了足够调味品。”靳无咎为他添了汤，举起碗，“我敬真人。”
“不客气，反正我跟鹤大爷也在你这里混吃混喝的。”章牍真人把汤一饮而尽，抹下嘴，起头道，“靳无咎，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真人请说。”
“如果你没有与大妖和解，我大概也不提了，现在我看到了你们成功可能性，我就有了一个念头。”
靳无咎停箸，静等他下文。
“我听说了，魔鬼域的大门即将为你们打开，所以能不能也让我跟去魔鬼域？”章牍真人脱口而出后又急忙补充，“这事你们军中遍传了，人人皆知，不算我窃密或者窥探军情吧？”
来之前他也是认真做过功课的。
“不算。即便带真人同去也无妨，只是……”靳无咎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我的人都明白这一路上有多少危险，恐怕到时候我们护不了真人周全。”
“哈哈。”章牍真人干笑两声，尴尬道，“巧得很，我也正想说，我一介身娇体弱的丹士，只能勉强保护自己。如果路上真有什么大|麻烦，希望你别嫌弃我不仗义，拔腿就跑。”
呃，虽然他怀有储物袋、毒|药丹、保命法宝若干，但是就他观察所见的这支军队作风，真到拼命时候，他未必能强过那些久经训练死战不退的士卒。
章牍真人亦不以为意，反正他们术士丹士，拼的是头脑，不是体力。
“只要真人能保重自己，我这边就没有意见。”靳无咎道。
“那么，我们这算是说定了？”章牍真人大喜过望，“我也不白欠你人情，你们行军途中还缺乏什么物资，只要我能弄来，尽管提。”
“如此，真人是帮了我们大忙。”靳无咎向他拱手道谢。
章牍真人按他要求提供了一批更结实轻便的低阶储水袋，分到每队士卒，保证他们装下足够五十人饮用三日的水量，作为紧急储备。
第二日全军拔营，绕过大湖，向着大雪山逶迤而行。不过一日功夫，在冰峰峭壁间折损了数百人马，失足坠崖，被暴风雪卷走，身体不适倒下……死亡的被永远留下，活着的战士奋力向前。
第三日，他们来到了一处冰谷。
传说的魔鬼域大门。
白英语气低沉地道，“而且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靳无咎，我跟你说的并不是犬语，不是人族现在的通用语，是数千年前在人族部落时候我学到的古语。”
那时候它还是幼犬……从那以后多少年它一步步地开了灵智，从幼妖长成大妖，都没有与外人打过交道。遇到这支人族军队为对手时，万象瞳术不能起作用，它一急，开口说的却是脑海深处最熟悉的语言。交流如此顺利，它竟一直没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如果你曾经是三千年前的人族，那么说出你那时候的名字，让我知道你是谁！”
靳无咎没迟疑，张口说出一个人名。
“没听说过。”狗子皱眉，摇摇头。算了，它又何必纠结于过去不放，又何必知道那支远征北境的军队当年一去不回，是覆灭了，还是抛弃了它们族人。
“算了。你们去吧，我等着。”等着看人族如何凭自己力量通过“门”。
话虽如此，狗子离开前还留下话，开放它的湖给人族一日，允许人族军队进入湖区，补充一些必要物质，这是靳无咎给它指点找到长毛兽肉的报酬。
“谢过妖大人好意。”靳无咎向它拱手。
“哼。”
“这其实是大妖的陷阱。”章牍真人向靳无处道。
他还在营地，逗留至今，见靳无咎派出伙营数十人与军医众，一同进入湖区辨识野菜草药，采集了几十担生菌杂草绿叶菜出来。张勇还兴高采列地向靳爷请示可否撒网捕鱼，那湖里鱼虾蟹可真多。靳无咎竟也批准了他请示，由他再带队下湖打鱼。
章牍真人见此情形，便找上靳无咎说话，劝他看清楚犬妖的险恶用心。
“原来它丢一个鹅蛋就跟你们打死打活的，现在敞开了湖区由你们进去，那么多人呆在里面，随便谁踩了个蛋，或者跟天鹄产生冲突，不是更给它理由叫你们赔偿么？”
“听说真人你也想进湖区一看？”靳无咎听完他的话，不答，却先问了他这句。
“我只是好奇，可不是想混进去做坏事，信不信由你。”章牍真人摆摆手，他向带队的人略提了一句，却被那个叫“张勇”的拒绝了，说他不是他们的人，不行。
靳无咎点头。“我相信真人。湖区很大，如果有真人帮忙，他们会收获更多，但是妖大人说的话不容打折，只能对真人说抱歉了。”他淡淡道，“另外，我也相信我的人。”
“哦——”章牍真人见他态度坚决也就罢了，回头一想却觉得有意思。难怪做为一军主将的他没有亲自带队，也没有全派心腹出马，还以为他是不明其中厉害，没想到人家是信任自己的兵。
半天时间，可谓收获满满。伙营很快燃起聚火灶，大量的湖鲜、青菜煮汤、面饼供应给操练完毕后饥肠辘辘的各营将士，连长毛牛、漠马们都得了新鲜牧草。
狗群汪汪呜呜地享受难得美食，也没人管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陌生狗子。
纵无美酒，数千人围着篝火甩开膀子酣畅淋漓地吃吃喝喝，这种暄闹的气氛亦足以让人共感。
章牍真人与他家的鹤以及靳无咎坐在一处，端起菜汤当酒碰了一杯。“靳无咎，没料到你手下的兵果真那么听话，教我见识了何谓军纪严正令行禁止。之前我说错话了，当罚酒一杯。干了！”
“妖大爷，你尽管吃。”章牍真人放下汤碗又给白鹤剥蟹肉，态度格外殷勤，他今天才知原来鹤大爷除了生食，更偏好人族油盐煮出的熟食。“靳无咎，你军中伙夫厨艺真行哈哈！”
白鹤轻蔑地剜他一眼：同样是烧锅的，这些术士煮出来就是一锅臭烘烘狗都不吃的垃圾。
“无米难为炊，感谢真人给我们带了足够调味品。”靳无咎为他添了汤，举起碗，“我敬真人。”
“不客气，反正我跟鹤大爷也在你这里混吃混喝的。”章牍真人把汤一饮而尽，抹下嘴，起头道，“靳无咎，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真人请说。”
“如果你没有与大妖和解，我大概也不提了，现在我看到了你们成功可能性，我就有了一个念头。”
靳无咎停箸，静等他下文。
“我听说了，魔鬼域的大门即将为你们打开，所以能不能也让我跟去魔鬼域？”章牍真人脱口而出后又急忙补充，“这事你们军中遍传了，人人皆知，不算我窃密或者窥探军情吧？”
来之前他也是认真做过功课的。
“不算。即便带真人同去也无妨，只是……”靳无咎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我的人都明白这一路上有多少危险，恐怕到时候我们护不了真人周全。”
“哈哈。”章牍真人干笑两声，尴尬道，“巧得很，我也正想说，我一介身娇体弱的丹士，只能勉强保护自己。如果路上真有什么大|麻烦，希望你别嫌弃我不仗义，拔腿就跑。”
呃，虽然他怀有储物袋、毒|药丹、保命法宝若干，但是就他观察所见的这支军队作风，真到拼命时候，他未必能强过那些久经训练死战不退的士卒。
章牍真人亦不以为意，反正他们术士丹士，拼的是头脑，不是体力。
“只要真人能保重自己，我这边就没有意见。”靳无咎道。
“那么，我们这算是说定了？”章牍真人大喜过望，“我也不白欠你人情，你们行军途中还缺乏什么物资，只要我能弄来，尽管提。”
“如此，真人是帮了我们大忙。”靳无咎向他拱手道谢。
章牍真人按他要求提供了一批更结实轻便的低阶储水袋，分到每队士卒，保证他们装下足够五十人饮用三日的水量，作为紧急储备。
第二日全军拔营，绕过大湖，向着大雪山逶迤而行。不过一日功夫，在冰峰峭壁间折损了数百人马，失足坠崖，被暴风雪卷走，身体不适倒下……死亡的被永远留下，活着的战士奋力向前。
第三日，他们来到了一处冰谷。
传说的魔鬼域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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