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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一面

    哪个母亲能放心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养,就算她相信白夫人的人品不会害周则馨,也要担心白夫人疏忽,养不好他。

    可是这回确实是白夫人多虑了,梅姨娘过去后连声都没敢吭,意外地识相,还跟周慎说感谢夫人不计前嫌,慈悲心善,则馨一定会受到很好的照顾和教养的。

    “则馨还小,养好了身体送去学堂念书,只要母亲像教导我跟哥哥一样尽心,他不会不感念母亲的。”再说了,还有她呢嘛。但是后半句没说,否则白夫人还不得天天把她往家里叫。

    “余事勿取,先把斋戒的事情办妥。不过父亲是个风流的性子,走了这么多人,想来还要再添新人,梅姨娘在庄子上恐也难笼络他的心了,母亲还是想想怎么劝谏父亲吧。”

    呵,白夫人心中冷哼:“还能怎么劝,我只能把今日的祸事再提一遍,告诉他我再无诰命可收了,接下来就该收他的老母的,再不然就是他自己的爵位!”

    白夫人话糙理不糙,永昌候府这次是沾了点姻亲的光,没有罚太重,但是别家到底是不太敢整日跟他们厮混了,周慎这段时间消沉,也蹲在安寿堂里不出来。

    周盈月走后白夫人就荆钗布裙地开始斋戒,阖府上下包括旁支也只能一起,传到了陛下那里算是表了个态。

    半个月后白玉印的效果就没了,但是小心起见他把白玉印挂在了公主身上,不许她离身,之后便独自收拾行囊去找仙方奇法。他给了公主一只纸鹤,只要对着纸鹤说话,不出一日它就能飞跃千山万水,把话带给他。

    公主知道这次意外更加坚定了秦玄的决心,也不再阻拦,只是剪下一绺头发放在香囊里给他系在腰间。

    秦玄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等我回来。”

    公主微微一笑,目送秦玄离去。二人并不知知此一别是“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秦玄离开公主府依旧是大江南北地东奔西走,却一无所获,人间没有循环的灵气,他体内积攒的也越来越少,壮阔山海在此时令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年关将近的时候他回到公主府,想着无论如何此时也该团圆一下,却见公主府大门上贴了封条,门前冷清,神识一探,内里更是死寂,封条的落款是一个月前。

    他取出符器靠着最后一点灵气催动,遁入宫中,只见太上皇的北极殿还挂着白绸。

    张灵见秦玄忽然出现在殿外,立刻着急慌忙地跑回殿中:“太上皇不……不好了……驸马回来了!”

    太上皇闻言,赶紧拂了眼泪,站起身来,秦玄已经走了进来:“公主呢?”

    太上皇悲从中来:“你走后不久她就病倒了,你行踪飘忽无人寻得到你,最后不治身亡啊!”

    秦玄有一瞬间的错愕:“怎么会,我给了公主纸鹤和玉印……”

    “确有个玉印,我儿临终前交代,将此物交还与你,至于纸鹤,她说这是她不舍之物,已经同她一起下葬了。”太上皇去除了一个小小的白玉印,秦玄冷眼看着玉印,玉印竟自动从太上皇手中飞起,落到了秦玄的腰间,同装着公主一绺青丝的香囊挂在了一处。

    这时秦玄终于落下泪来,顺着脸颊一直滑落,没入襟前,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皇宫,乘着符器高高地飘在空中,头上是青天白日,脚下是皑皑白雪中的国都生民,却都在此时与他毫无瓜葛。

    灵力耗尽时秦玄落在了一个山头上,他结庐而居,与世隔绝,神识遁入白玉印中,开始修炼。起先是每三日一醒,处理五谷轮回,接着再修炼,慢慢从三日加到五日,五日加到七日,七日便是极限,否则他就连吃干粮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白玉印的自在空间内,他发现虽然修为不能上涨,但是神识得到了锻炼和滋养,甚至他已经能够捕捉到偶尔出现的文字。那些文字时远时近,拼起来似乎是“番”“天”“印”这三个字,但是不是词组,顺序是否如此不能确定。

    起初他还能在白玉印里修炼浮云派的心法,但是渐渐随着他神识的强大,这个心法在印中就行不通了,秦玄只能在退出白玉印后再运行心法。

    不知几个寒暑,秦玄感到自己的神识已经无法再上涨时,意识到应该是修为水平的限制,找到能够提供灵气的事物尤为重要。此期间他带上幻形的面具,扮作一个跛脚的道人,身着脏袍,寻找人间的奇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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