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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把他忘了,明年我让你当妈妈。

    前面的字迹已经看不出了,被战火燎烧的信纸只剩下一角,但隐约还能看到几个字。

    ……忘了……

    信里具体写了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这是傅正庭带回来的,邢御衍当时在屋子里偷听,那男人的嗓子被烧坏了,说话很慢,干哑得不行。

    原话怎么说的,邢御衍记不清了,但他知道,这是他哥哥给徐未晞的信。

    看着,看着,邢御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即便是明白了,他也依旧觉得他父母做的有些过分。

    忘了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完全没有必要做的那么极端,更何况,那是他哥哥捧在手心里的人。

    从上京回去后,徐未晞偶尔会想到那个曾在小区门口晃荡的半仙,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半仙水平不够,还是未来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数。

    她问过那半仙很多问题,半仙有的会说,有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重点是,他不收钱,这让徐未晞一度怀疑他的水平,可很多事情都应验了……

    有的事情想通就想通了,徐未晞没有再去想他。

    她没再去想他,也没接受许魏洲的追求,她趁着周末休息的时间,去正阳附近的景区游玩,趁着国庆的大长假,去远方,看这个世界。

    山川,河流,日月,湖泊还有星辰。

    徐未晞想去看北极看极光,许魏洲觉得太危险,处处拦着不让人去,可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和她买了同样的机票,陪着她去北极看极光。

    极光不是想看就能看,更多的时候,需要运气,小镇上的人提供的一个看极光的绝佳地点,许魏洲带着人过去。

    一天,两天,三天……终于,在徐未晞自己都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极光出现了,比预料中的还要美。

    似天边一缕淡淡的烟霭,轻盈的飘荡着,颜色由浅入深,忽明忽暗,连着天幕,划过头顶的夜空,星星都为之暗淡。

    有来自天南地北的情侣和当地的居民在极光下相拥,接吻,许下长长久久的誓言,可极光本就不是什么长久存在的东西,誓言又怎么会成真。

    许魏洲对天上虚幻的光并不感兴趣,对周围相拥接吻的情侣也不敢兴趣,极光自天边盛开,许魏洲却在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接受她。

    那男人已经离世一年多了,他却还没有走到她心里,时间长了,许魏洲每天都在怀疑自己的魅力?

    身旁的人双手合十,在许愿。

    也不知许了什么愿望,一脸的虔诚,许魏洲撇过眼,不屑,先不说这世界上有没有神,就算有,神又怎么可能那么闲?

    她那所谓的愿望,还得看她自己,要么,就让他去做那个所谓的神,去实现她的愿望。

    许魏洲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徐未晞,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她一脸真诚的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许魏洲无语,这种没有现实根据的东西,本来就不灵好不好!

    她太虔诚,他都不好意思戳穿这个人人尽知的,虚假的谎言。

    转眼间,两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徐未晞也二十七岁了,许魏洲比她大两岁,也二十九了,所有人的年龄都在增长,唯独邢俞舟的年龄停在了二十八岁。

    徐苍和邢御衍也都上了大学,都是大一的学生了,两人在同一所学校,不过专业不同罢了,不过都没离开一个法字。

    徐苍学了法医,邢御衍学了律师。

    有人感慨,徐家的两个孩子似乎命中注定要和死人打招呼,替死人说话,鸣不平。

    徐未晞的母亲急于女儿的终身大事,开始催婚,往日可以无缝衔接的方婧也开始被催婚。

    就连许儒也不例外,许魏洲每天头都要炸了,可没办法,他的爷爷身子快不行了,临终前,想参加他的婚礼,看他成家。

    她这两年没去看他,可即便如此,许魏洲也知道,她并没有把他完全忘记,而他,不过一直被她当成了个朋友。

    许魏洲等不下去了,决定试一试,可正常的方法绝对行不通,她不会接受的。

    上京,沈家来了个陌生的男人。

    书房里,沈诀和邢俞舟对立而坐,也不对,他现在也不是邢俞舟了,邢俞舟户口早在三年前就被注销了。

    他现在叫显盛,是个外国籍的男人。

    如今的显盛看起来曾经的邢俞舟没有一点的相似,如今的情况,哪怕两个人就算是面对面站着,徐未晞也不会认出来他。

    他不仅变了模样,连嗓子都变了,干涩,沙哑,像喉咙里含了口痰,带着鼻音。

    邢俞舟依旧是个重度脸盲患者,世界在他眼里都打了马赛克,茫茫人海中,他可能认不出所有的人,但是,绝对认得出她。

    都刻在骨子里了,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死里逃生,失去记忆,面目全非,做了全身的整容,在医院躺了一年多。如今身上又一半的皮肤都是人造的,另一半,则是猪皮。

    烧伤科医生对于一些家境贫寒,但身体烧伤面积严重的患者,都会如此建议。

    如今的邢俞舟,除了一身并不属于自己的皮肤外,还有轻微的脑震荡,战争带给他身体的后遗症至今都没有康复。

    沈诀一直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面前的人太过陌生,又太熟悉。

    半晌,已经当了父亲的男人艰难的开了口。

    “这两年……还好吗?”

    邢俞舟没有说话,他过得不好,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沈诀偏头看向窗外,说:“她过得还可以,不过……还没有结婚。”

    他知道,他来之前去过正阳了,她的确是还没有结婚,但她身边已经多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会接她下班,带他去逛街,看电影。

    做他们曾经一切做过的事和没有做过的事,他也曾大摇大摆的在她面前走过,可她并没有认出他,甚至,连回头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可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于公,沈诀并不希望自己兄弟再去打扰她,于私,他又希望自己的兄弟别和他一样,他曾喜欢的姑娘至今也没嫁人,不过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喜欢归喜欢,责任才是最重要的。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一个一岁大点的小丫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诀微愣了下,起身把小闺女抱了起来,叫人。

    带孩子的保姆从厨房赶过来,叫声道歉,沈诀摇了摇头:“无碍。”

    门关上,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邢俞舟开口:“你女儿?”

    “嗯。”沈诀点了点头,凌厉得眉眼带了抹浅淡的笑意,“一岁半了。”

    邢俞舟没在做声,也不知道,他失忆的这两三年,那个孩子还有没有在出现过?

    应该没有再出现过了吧?他都这个样子了,他们又怎么可能还会走到一起,既没有走到一起,又哪来的孩子。

    他失踪那一年是2025年,如今过去三年都快四年过去了,今年是2028年,再过半年也就是2029年了,他今年也三十二岁了,按理讲,明天的十月二十五号,就是那孩子出生的日子。

    如今看来真的不可能,那孩子……应该消失了吧。

    如果在,也该上小学了,会不会还是那么个一个,是个小哭包,邢俞舟惨淡地笑了一笑,莫名的难过又释怀。

    沈诀好奇,也是真不明白,他如今的处境,还有什么好笑的呢:“你笑什么呢?”

    “没,想到了些以前的事。”

    他问:“以后打算怎么办?”

    邢俞舟现在也算是了无牵挂,往椅子上那么一靠:“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只能这样了。”沈诀说:“需要什么就给我说。”

    邢俞舟好笑地问:“注销的户口能恢复吗?”

    应该是可以的,这方面,沈诀并不清楚,不过相对于恢复一个注销的户口来说,在重新弄一个反而更容易一点。

    “算了。”邢俞舟似自嘲一般看了看自己惨白的指关节:“我也没打算在国内待多久。”

    他恢复记忆这件事是个意外,比他当初在死人堆里被人救还要意外,说玄幻点都不为过,也是神奇,这年头算卦的都快要成神了。

    “我打算在回正阳去看看她。”

    沈诀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看看就走,看看就走。”他说:“我在那边还有工作,不能离开得太久。”

    “还是医生?”

    邢俞舟点头,然后又摇头,说:“我这双手,已经三年没有碰过手术刀了,早就生疏了。”

    他说,死了一次的人,知道命有多贵,医生也是自私的人,不一定会舍了自己的命去就救人,至于在死人堆里把他捡回来的人。

    那哪里是个人了……

    隔日,邢俞舟便离开了上京,飞机直抵正阳,那个充满回忆的城市,他现在在这边没有车,也不想开车,一个人在地铁上坐着,从南到北。

    地铁到站即停,三年的时间,多了好几条线。

    邢俞舟去了趟六号线,那座名叫澜庭的小区附近的的确确是有六号线的站点,如当初那个突然闯进他生活里的小孩说的一样。

    明苑庄的房子早就卖完了,邢俞舟算是明白了。

    几年前,他还在好奇,他明明更中意明苑庄的房子,为什么那小孩会说他家是住在了澜庭,因为明苑庄的房子卖完了,如今只有澜庭了。

    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可是……邢俞舟觉得,如今的自己也并不会买这里的房子。

    沈诀说,她过得挺好。

    没说的那么明白,但他怎么会不懂。

    邢俞舟又上了地铁,换乘,然后往殡仪馆的方向去,这个点,她也要下班了。

    殡仪馆门口停着量保时捷,车里坐着个人。

    是许魏洲,邢俞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感受到外界凌厉得视线,许魏洲偏眸望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人有些纳闷,这些天……他总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的。

    或许是压力太大了吧,他父亲又在催了。0

    许魏洲心里明白,这么多年,他父亲一直都不太喜欢徐未晞,相对于徐未晞而言,他父亲更喜欢方婧。

    他父亲曾经给他说过,说他既然非要和陈家的外孙女联姻,那就选方婧……

    可他结婚是要在允许条件范围内找合适且是自己喜欢的人来过一辈子的,那方婧很好,他不否认,可他不太喜欢那样强势的姑娘。

    “先生。”一身黑的助理在一旁提醒:“徐小姐出来了。”

    许魏洲:“嗯,知道了”

    黑暗中的邢俞舟看着徐未晞上了许魏洲的车,尔后拦了路边的出租车让人跟上。

    还是之前的那个小区。

    保时捷和出租车一前一后的停下,许魏洲跟着徐未晞进了小区,小区电路检修,电梯停了电,要爬楼梯上去。

    许魏洲和徐未晞走在前面,邢俞舟跟在后面。

    正是下班高峰,上下楼梯的住户很多,人们多大骂骂咧咧的,走一层就骂一遍小区不靠谱的物业。

    楼梯里三三两两的住户,邢俞舟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倒也没有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十五楼,是当初的邢俞舟和徐未晞一起跳得地方。

    邢俞舟在心里感慨,不知不觉,她都在这里住了三年半了!

    楼下的邢俞舟听见的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是东西坠地的声音,应该是串钥匙。

    “你干什么?”

    然后,邢俞舟听见了徐未晞吸气呼痛的声音,心口一紧,天知道他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冲上去。

    他看不见那里发生了什么,但隐约知道,她处在弱势的地位?难道,那个男人有暴虐倾向?邢俞舟不敢想。

    门口的玄关处,钥匙和包撒了一地,徐未晞被许魏洲抵在了墙上,男人眼底充血,满目的猩红,欲目龇咧。

    “三年了,快四年了。”他声音嘶哑得不行,质问她:“徐未晞,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徐未晞被呵到了,没吭声。

    “抱歉。”男人回过神来,闭了下眼,把她抵在角落里:“徐未晞,把他忘了,嫁给我,明年,我让你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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