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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隔墙有耳 (二)

    “你看看此剑吧!”裘大人把钢剑丢在牛扒皮的怀里。

    “好剑哪。裘大人你是从何处得来如此精致的宝剑?嗯,看起来不太像和武所有。”牛扒皮真心称赞。“和武的铸剑师,绝对无法打造这样的宝剑,要不然城主也不必臣服在博赫努一脚下啊。”

    裘大人一脸不信,沉声提醒。“此钢剑是暗夜钢军所有,城卫军哪有资格拥有。前不久被迫再度搜山时,我才偶然得到此剑。埋入土里的钢剑被雨水冲刷过后,如笋一样冒尖才教人瞧见。”边说边用大手抚摸着宝剑,举起黑色小拇指的长指甲试试剑锋。

    “还是裘大人眼尖。”牛扒皮终于也有今日啊,一直低头献媚,汗珠子一粒粒滚落在地,已湿出一拳头大小。“既然是偶然得到,即为大人所有。可喜可贺。”

    “要喜要贺,那我得先祝夜老板你即将发大财啊。博赫努一出了500块金币,赏赐给能够提供逃犯线索的人。”裘大人拔剑,立即涌出一阵杀气逼人。“那金币不是你这里的次货,每一枚皆是纯金打造。”

    “夜生人肥脑钝,裘大人请明说。”额头冷汗直冒,一颗接一颗从脸颊、鼻头上滚落,牛扒皮不停地用衣袖擦拭。

    “那山那林,是我和武的管辖范围。几年来,大城阴城、阳仓、安台、顺恩、南康;小城云溪、居禾、浦兴、静泽,九座城市可没有一处安宁啊。五大新部落四大古老部落,无不怨声载道。如今剑已出,人肯定是进了和武。城内早就抖袋子似的搜了几回,皆没见影子。我左思右想,和武城也只有你这家皮革店是个例外。多年来,夜生你也算个明白人,博赫努一要想找到的人,别说我区区一城卫军领头,就是城主也无法护短。”

    “多谢裘大人明言。夜生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断然是不敢有半点额外的念想。何况多年来若不是得裘大人庇佑,难得过去的安生日。实不敢有所隐瞒,夜生对逃犯真是毫不知情。”牛扒皮的脑袋无法垂下,硬生生地被卡在脖子处,随时要瓜熟蒂落似的。

    “此时你若是交出人来,我善可保你。博赫努一对此人势在必得,看形势是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一个区区城卫军的领头,又算得了什么呢?夜生,暗夜钢军那群家伙心如刀子,绝不是有人性的城卫军。他们的剑,可是从长屏里的野人和竹鬼的胸膛里进出过的。杀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一边拉屎一边切脑袋的事,你犯不上为了点蝇头小利而断了将来。”

    “夜生真是不曾见过此人哪。大人,500枚金币啊。”牛扒皮伸出左手掌,在胸膛位置轻轻晃动了两下,即刻掉在腿边。“难道眼睁睁放着天降横财不要,这哪是生意人所为。裘大人,夜生纵然有天给的肥胆,不怕远在阴城里的博赫努一,我也得敬重裘大人您的为人,时时刻刻惦记您这些年的照顾不是。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逃犯,断了与裘大人的多年情义呢?棚屋里的那些东西,尚都还看得出奴头马三明着虐待实则是保护。若是这点道理都不懂,那我夜生岂不是连那些东西都不如?”

    “你我什么交情,当然相信你。可是此剑已出,谁也没有选择了。你若是有发现,及早通知城卫军逮住那王八东西,献给博赫努一。这500枚金币我与你均分。”裘大人释出善意。

    “大人您的照顾,夜生此生不能忘。怎么可能还敢宵想,那本就属于大人应得的金币。明日,夜生立即排查皮革店里的每一个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大人有麻烦,我岂能安枕。”牛扒皮又递上了一小盒金币,恭敬问。“裘大人,想必此逃犯本事很是了得,否则如何仅以一人之力,就可将阴城所有部落搅得天翻地覆。且不说阴城暗夜钢军之勇,各大小部落人才济济,布下天罗地网,几年了都不得踪迹,真是匪夷所思呀。”牛扒皮面露惊恐,“总不会是见得了天日的白鬼吧!”

    “什么白鬼黑鬼,你见过鬼啊?那王八混蛋就是来自暗夜钢军,他对所有的追捕动作都了若指掌,也许他就藏匿在我们眼皮底下呢?逮住他,若是不活剥一层皮再交给暗夜钢军,难解我心头之恨。这几年吃没吃好睡没睡够,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他娘的忘了个干净。”裘大人越骂越起劲。“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就知道张嘴找麻烦,迟早得完蛋。”

    “博赫努一如此大动干戈,不惜扰乱各部落的安宁,难道只是为了一个普通逃兵?”牛扒皮脸皮发颤,“长屏莫非真有鬼?”

    “天晓得,那个地方就是个苦行僧该呆的地方。”裘大人抓起半月形酒壶,仰头痛饮。“博赫努一就应该永远窝在长屏里,当个好首领,偏偏他爹种子不好,硬是种不出几个子。茶盖子就该盖茶杯,无论如何,是当不了锅盖的。”

    嘎嘎,一声响,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裘大人正对面的墙壁上,一扇铁门从外往里而开。

    只见一女子低首莲步入屋内,薄纱摇曳在地,接满月光,影子在墙上簌簌如风中嫩叶。

    裘大人的眼珠子如钉,钉在女子身上,再也拔不起来。

    擦拭去汗水,肥脸终于露出了笑容。“裘大人,您慢慢享用。”牛扒皮转身退了出去。

    “小美人哪,过来,快过来啊!”裘大人的眼珠滚了出来。

    那女子依旧缓缓而前,眼神爬上裘大人的脚趾、膝盖、手臂、胸膛,最后撞上了那双凸目,风情万种在眉梢处打转,旋即藏匿。

    好一张美艳的脸。他瞥了一眼树子,那家伙嘴角都溢出口水。

    一把抓过女子,引来一阵娇呼。“真香啊,灯人儿。”裘大人噌得而起。

    她接过裘大人手中的酒壶,一手拖底一手持把,送入裘大人的口中,龅牙如石,酒水如瀑直淌。

    “啧啧啧,皮革店居然藏着如此美人,比起红房子的女人,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啊。树子垂涎不已。“可惜看不到脸,现在你该见识到黄金的好吧。等我有了足够的黄金,迟早要让她叫破嗓子才罢休。”

    “她一点都不凶啊!”破左耳低喃。

    “还装!”树子露出了猥亵之光,满脸淫笑正监视他。“快看,你也学着点。”

    “不学!”他立即别过脑袋。

    “野人也是男人,男人喜欢女人就像吃喝拉撒一样有什么好害臊。”树子的喉头不断上下滚动,直咽口水,低声感慨。

    女子开始哼唱,声音婉转如林中的鸟儿,时高时低,仿佛看不着的细线绑在箭头射入胸口,靡靡之音直捣心脏中心。

    她抬起头,正遇见他,于是四目便在缝隙里交织。

    野人从不逃避猛兽的眼睛,何况逃之夭夭已晚,索性就在她眼里流连忘返。

    这是破左耳第一次与女人四目相对,而她却不曾惊慌失措,发出连连尖叫。比起田间农夫,她似乎并不害怕他。也许是隔墙而睹,视线狭窄,不识他是野人。

    那长了细钩子似的的双眼紧紧地拉着他,仿佛她站在舞池中央,而他是唯一的观赏者,只为他一人独舞。

    须臾之后,裘大人倒塌而眠。

    她侧着脑袋,仰视石头缝隙。她眼里的故意,如狐狸得逞之时露出的窃笑。

    树子狼狈依靠在墙上。他独自踱回装着金币木箱前,又拿了几块塞入鞋底,稍作调整便穿上皮靴。伫立窗前,眺望远方,她是人是鬼还是梦?

    “想什么呢?”树子靠了上前,眼神狡黠。随即取了几块金币,示意离去后,又再次贴墙窥视。“原来老爷一直都养着美人呢,可惜专门供给城卫军领头使用。你说,皮革店除了她,还会不会有别人?她们平时住哪呢?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老爷真是只狐狸。所以说,男人得有金币,有了金币就有了一切,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猝不及防,树子猛一个转身,伸手探向他的裤裆间。破左耳本能往后躲避,才免去他的突然袭击,“你要干嘛?”

    树子盯着他的裤裆说,“做人就是为了活得痛快,怎么快活老子就怎么来,其他的有什么所谓呢,是不是?”

    “我不需要。”

    “慢慢来,毕竟你是第一次见识世面。谁想到今夜收获丰富,最重要是发现了皮革店的一个秘密,以后就不只是红房子一处可去。”

    对于这个陌生女人,他还是由衷佩服。就在对上她的双眼刹那,他做好了跳窗而逃的准备,心中祈祷。然而,更出乎意料之外,她看见野人一点都不害怕。她分明已看见他们,却不大呼小叫,为何?真是令人费解啊。

    “她看见我们了!”

    “什么?”树子惊呼,双目瞪圆,“那她为什么不喊?”

    “她喜欢别人看她。”破左耳记得她眼底流转的故意,就像敌人设下的圈套。

    “你怎么知道?”

    “别看了。裘大人早如尸体倒地睡了,她可还醒着呢?我们快走吧。”他催促道。

    “走什么走!想不想......”树子手指着墙,面目可憎。

    “你活腻了。”他知道树子所想。

    “都碰见了,没有躲起来的道理,她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你以为皮革店老爷秘密藏着的美人是小白兔吗?”

    “天快亮了。”

    “越亮越好,亮了,才看得清楚。”树子笑道。

    门打开了,她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立他们面前,毫无畏惧。双眼直视,翻过树子头顶,停留在破左耳身上打转。旋即,关上门,径直走向他,被炉火烤热的手指,从他的颧骨划过来到脖颈之间,指甲不停打绕。

    “是你!我可记得这双善于偷窃的眼睛。”她问。

    “是我。”他没有逃避。

    “你要多少金币?”树子问。

    “两个人?”她的手始终没有离开破左耳的胸膛,就像调皮的猫爪挠人心痒难止。

    “你真是......”树子一时语塞。“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贪婪的女人。”

    “我不要金币!”她甚至没有看树子一眼。

    这个女人完全不把野人放在眼里,难道皮革店已将他的野人特征彻底磨掉了吗?“你要我们做什么?”他问。

    “聪明!我就知道偷窃者的眼睛和我以往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她笑得妩媚,手指继而雕刻他的下巴弧度。“只要你能带我离开......”

    “没有通行凭证,离开你又能去哪?”他问。

    “就是就是,这里有吃有喝,还能光着身子走来走去。你若是跑出去,不用两三天,半天就能冷死你。这么白乎乎的身体就只剩下骨头,多糟蹋啊。”树子贪婪注视着,不遗落任何一处。

    “只要能离开这栋石楼,我自然有办法活下去。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她甚是坚定,昂首挺胸站在他们面前,两颗小莓果令人喉咙干涸。

    “你有计策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帮她,他究竟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们能爬进来,就能带我爬出去。对不对?”她满眼期待,仿佛野人就是他的救星,娇声说道,“只要我能离开,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这个交易一直有效果,在我我还活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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