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引起骚动（二）
领路人站在他身侧，每句话都听得清楚，却并没有做出及时回击，只是冷冷地站着，像灵魂已飘出头盖骨。他恍然大悟，领路使者果然并非为骨头人领路。本想揪住领路骨头人求个究竟，田老头却转头朝他努嘴，示意酒台方向，显然老头一直留意大盗的反常。
“你们这些蠢货，放着新鲜的人族不好奇，却在瞎琢磨导盲犬是谁饲养的？把你们的屁股都给老子脱开，老子要好好地检查一下人族的皮囊，是否真如传闻那样鲜活。”这是个非常粗糙的嗓子。
随即，在粗糙嗓子的带领下，外层的五个骨头人已围住他们，不容分手便开始检查，正上下其手中，有的捏着他的脸皮，有的扯着他的头发，还有的正翻开他的裤腰......
是可忍孰不可忍！野人之怒燃起，他在犹豫之中，还未折断往裤腰里张望的骷髅头......
然而，那骷髅头率先叫了起来，“有根，真的有一根多余的肉骨头，是男人。”仿佛发现了稀奇之物般欣喜若狂。“他是个男人啊。”
第三只眼睛死死等着他，咬牙警告:“臭小子，这可不是决斗的最佳时机。地狱无门，我们却闯入进来，真是他娘的狗屎运。”
若不是田老头及时扼杀了野人之怒，此刻必然满地白骨，横七竖八躺着。“那还不是你带的路。”他忍不住抱怨。
“那是，也不知道是谁不肯当壁虎。”田老头冷哼一声。
“这就是酒肆，只是有点吵。”领路骨头人再度介绍。“他们只是闲聊，并无恶意。”
“我们有眼珠子。”田老头翻了白眼。“你还是真忠于职守，只负责领路。”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领路使者收下了老头的夸奖，全然不在乎话外之音。不知是充耳不闻，还是蠢到极致？
在人族里，这样性格的人，出门溜达一圈，就知道生命长短。若是侥幸活下来，只怕有无穷无尽的苦和亏需要吞下去，更是煎熬。不禁暗忖，毕竟他是过来人，累积了一些经验和体会：做人无需圆滑如老头，莫测如老怪物，但有时必须稍微地弯下直肠子，否则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当作鸡鸭鹅宰杀。这领路骨头人大抵也是个雏，全然不想融合骨头人群。
“嘿，大伙看看，这皮囊不可能是假货，绝对货真价实。稀客，真的是稀客，人族的人啊！”一个较为沉闷的声音喊了起来，打破了野人的思绪。“活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人族的皮囊，也是够本钱吹牛了。”
旋即，他们就像怪物攫住大部分骨头人的好奇心，引得酒肆里的骨头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纷纷站起来朝他们走来。
被一堆骨头人包围的感觉，野人王也是第一次体验，毕竟不是蚂蚁堆上来，踩几脚就能了的事情。
第一个来到他们身边的骨头人，整整比破左耳矮一个脑袋，骨架看起来就像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所有。
“瞧瞧这皮肉，竟然还有温度，果然是人族的皮，绝对错不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上下碰撞咬合，分明不是原装的脑袋。“要是我穿上，肯定不赖。”
声音入耳更是可恶。他仿佛望见一个色鬼看着光溜溜的女体，垂涎三尺，搓揉着双掌，眼珠子近乎脱框，缓缓逼步上前，口水如狗涎下。
“人皮要是没有血流肉温，不过几日就会长出蛆，爬满全身，散发出熏天的臭味。”说话的骨头人满嘴坏牙，腐烂到了头。“皮囊有何用，送老子，老子也不要。”
真担心摇摇欲坠的黑牙会一颗颗滚落下来。站了这么久，人族终于得到了应得重视！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就像鸡笼子来闯入两只野鸡，有何可欢喜？
好奇的围观者越来越多，顷刻便把领路骨头人从他们身边挤出去，将野人和田老头包裹在中间，一层又一层。
“真是稀奇！听说除了那次，地狱里再也没有见过人这种东西。”另一个骨头人摇摇晃晃地靠近野人，上上下下打量他的每一寸。此骨头人脊椎骨已经断裂，仿佛是被巨人一脚踩碎后背。“嘿，还真的有眼耳口鼻舌，瞧瞧，他的眼珠子黑不溜秋的两颗宝石，还会转动，真好玩！不如，扣下来送我如何？”
“走开走开，让我也看一眼。”小男孩的骷髅头终于从骨头群里钻了出来，不停地跳窜冒头。
“滚开！”黑牙骨头人将小男孩往后一推，又塞入骨头群中。随即，站直身体，抬起下巴俯视野人。
明明没有眼珠子，野人王却感觉到有道热辣的眼神在扒开他的衣服，且“东西”二字格外刺耳，一听就莫名怒火中烧。曾在皮革店经历的不愉快立即翻滚扑来。
“你才是东西。”他反唇相讥，随即轻轻一个拳头，就见一口黑牙立即变成脚下碎玉米粒，从他头顶处滚落。
然而，骨头人似乎并不需要牙。大架子骨头人抡起拳头朝他砸过来。
“小鬼！”田老头也相当不悦，用左肩膀硬生生接住。往前一顶，左右一扒拉，给身体腾出空隙，叉腰质问，“你他娘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他娘的才是小鬼。”骨头人推开田老头，不怒反而嬉笑，“老子可比你年长，你该叫太......爷爷才是。老子比你祖宗的祖宗还大一些，快给老子磕个响头，人族不是最爱磕头已示尊敬。”
仿佛听了个冷笑话。“在老子面前你竟然自称老子，”田老头随即转头问他，“臭小子，你告诉小鬼，那些曾在老子面前假装老子的东西，最后都去哪了？”
在伶俜山、皮革店、古藤女族，那些在经验老者面前敢自称老子的人，最后都被丢到一处。“粪坑。”他实话实说，就是不知道地狱的粪坑长何模样，是否和人世间的一般臭气熏天。
“粪坑？”黑牙骨头人侧头陷入琢磨中。“那又是什么东西？”
“笨蛋，粪坑是人族拉屎撒尿的污秽之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酒肆里射出来。“他让你吃屎。”
“终于来了一个听懂人话的。”田老头甚是满意这个解释，开始正眼瞧来者。
“我不吃人族的东西。”黑牙显然没有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其他骨头人回头一望，纷纷朝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道。
“啊，那是多久以前的老事情，”一个驼背的骨头人走出来，听声音看骨形都像是个老者。“自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人咯。可今日吹得是什么风，竟然把人族刮来了？”
看得他头晕脑胀，反正都是骨头，要一一辨识他们的不同，时间久了还不如闭上眼睛听声音来得容易。
“后来呢，后来呢？”窜出的骨头人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快说啊！”
“后来啊，他们把骨头留在这里，魂魄归故里，不知道是否迷路。”老骨头人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不禁慷慨，“真是恍如隔世啊，想不到竟然还能再见一次。”
两个空荡荡的眼眶直直注视野人王的眼睛，这种感觉真是别扭至极，浑身犹如蚂蚁爬行，双手被束缚，不得抓挠。
“管你们男女老少，反正都是一堆骨头。”他展开指头，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手指头一一点过骷髅头。“一起上吧！”他需要痛痛快快打一架，才能缓解胸膛下诡异的冷颤。
领路骨头人从身侧挤出来挡在眼皮下，歪着脑袋问他：“外面就剩下你们两个人吗？”显然，领路骨头人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地狱，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地上的世界不是你们人族统治了吗？难道这么快就易主了吗？”
“人族真是废物啊，花了那么多时间折腾，好不容易爬上去，还没过瘾，就吧唧摔了下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好用四肢爬不是挺好的嘛。”
“人族不可能那么废，好歹也是活物的霸主，他们的野心不可能允许他们变成废物，除非不得不废，自己把自己玩废了。”
“恩，有见识。”
“对，是这个道理。”
沉默是最好的盔甲！老怪物曾经这样告诫过他。他希望一无所知的骨头人都能闭嘴，在场的所有骨头人里只有老骨头人略知一二，他愿意付出耐心聆听故事。
包围圈再度形成，当然没有任何骨头人理会他的挑衅。抬起下巴，他胸有成竹回答：“外面什么都有，就是没骨头人。”
围着他的骨头人立即点点头，发出哦的生硬，卖弄的感觉原来真的挺不赖的，难怪老头会上瘾。
“上是人间下为地狱，土地为界。”老者摸着下巴，替他们解惑。“骨头人不住地上，你在外面自然没有见过，不足为奇。”
“老头，你当真出过地狱？”田老头一边问，一边抓住把他蓄满怒火的拳头。
老者举起酒杯张大嘴往嘴里狂灌，野人依旧没有看见一滴酒。“不！应该说是人族来过地狱，他们企图将骨族赶尽杀绝，好将地狱都据为己有，然而，士兵们攻击地狱没有多久，就开始倒下。人族需要地面，他们在地狱里是活不下去的。”
田老头立即追问：“为什么？”
显然，他的脑子一时半会还跟不上，此时还转不过来。不就是个地狱，并无传说骇人。他和田老头照样逛了进来，现在不也好端端站在这里，甚至比起下山时都容易些。
“这个问题你不用问我，你自己会找到答案的。”老者摇摇头，咔咔咔直响，像是扭动了某个生锈的老铁门。“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答案吗？多一个亦无妨。”
“你是谁？”田老头脸色一沉。
“你们这些蠢货，放着新鲜的人族不好奇，却在瞎琢磨导盲犬是谁饲养的？把你们的屁股都给老子脱开，老子要好好地检查一下人族的皮囊，是否真如传闻那样鲜活。”这是个非常粗糙的嗓子。
随即，在粗糙嗓子的带领下，外层的五个骨头人已围住他们，不容分手便开始检查，正上下其手中，有的捏着他的脸皮，有的扯着他的头发，还有的正翻开他的裤腰......
是可忍孰不可忍！野人之怒燃起，他在犹豫之中，还未折断往裤腰里张望的骷髅头......
然而，那骷髅头率先叫了起来，“有根，真的有一根多余的肉骨头，是男人。”仿佛发现了稀奇之物般欣喜若狂。“他是个男人啊。”
第三只眼睛死死等着他，咬牙警告:“臭小子，这可不是决斗的最佳时机。地狱无门，我们却闯入进来，真是他娘的狗屎运。”
若不是田老头及时扼杀了野人之怒，此刻必然满地白骨，横七竖八躺着。“那还不是你带的路。”他忍不住抱怨。
“那是，也不知道是谁不肯当壁虎。”田老头冷哼一声。
“这就是酒肆，只是有点吵。”领路骨头人再度介绍。“他们只是闲聊，并无恶意。”
“我们有眼珠子。”田老头翻了白眼。“你还是真忠于职守，只负责领路。”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领路使者收下了老头的夸奖，全然不在乎话外之音。不知是充耳不闻，还是蠢到极致？
在人族里，这样性格的人，出门溜达一圈，就知道生命长短。若是侥幸活下来，只怕有无穷无尽的苦和亏需要吞下去，更是煎熬。不禁暗忖，毕竟他是过来人，累积了一些经验和体会：做人无需圆滑如老头，莫测如老怪物，但有时必须稍微地弯下直肠子，否则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当作鸡鸭鹅宰杀。这领路骨头人大抵也是个雏，全然不想融合骨头人群。
“嘿，大伙看看，这皮囊不可能是假货，绝对货真价实。稀客，真的是稀客，人族的人啊！”一个较为沉闷的声音喊了起来，打破了野人的思绪。“活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人族的皮囊，也是够本钱吹牛了。”
旋即，他们就像怪物攫住大部分骨头人的好奇心，引得酒肆里的骨头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纷纷站起来朝他们走来。
被一堆骨头人包围的感觉，野人王也是第一次体验，毕竟不是蚂蚁堆上来，踩几脚就能了的事情。
第一个来到他们身边的骨头人，整整比破左耳矮一个脑袋，骨架看起来就像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所有。
“瞧瞧这皮肉，竟然还有温度，果然是人族的皮，绝对错不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上下碰撞咬合，分明不是原装的脑袋。“要是我穿上，肯定不赖。”
声音入耳更是可恶。他仿佛望见一个色鬼看着光溜溜的女体，垂涎三尺，搓揉着双掌，眼珠子近乎脱框，缓缓逼步上前，口水如狗涎下。
“人皮要是没有血流肉温，不过几日就会长出蛆，爬满全身，散发出熏天的臭味。”说话的骨头人满嘴坏牙，腐烂到了头。“皮囊有何用，送老子，老子也不要。”
真担心摇摇欲坠的黑牙会一颗颗滚落下来。站了这么久，人族终于得到了应得重视！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就像鸡笼子来闯入两只野鸡，有何可欢喜？
好奇的围观者越来越多，顷刻便把领路骨头人从他们身边挤出去，将野人和田老头包裹在中间，一层又一层。
“真是稀奇！听说除了那次，地狱里再也没有见过人这种东西。”另一个骨头人摇摇晃晃地靠近野人，上上下下打量他的每一寸。此骨头人脊椎骨已经断裂，仿佛是被巨人一脚踩碎后背。“嘿，还真的有眼耳口鼻舌，瞧瞧，他的眼珠子黑不溜秋的两颗宝石，还会转动，真好玩！不如，扣下来送我如何？”
“走开走开，让我也看一眼。”小男孩的骷髅头终于从骨头群里钻了出来，不停地跳窜冒头。
“滚开！”黑牙骨头人将小男孩往后一推，又塞入骨头群中。随即，站直身体，抬起下巴俯视野人。
明明没有眼珠子，野人王却感觉到有道热辣的眼神在扒开他的衣服，且“东西”二字格外刺耳，一听就莫名怒火中烧。曾在皮革店经历的不愉快立即翻滚扑来。
“你才是东西。”他反唇相讥，随即轻轻一个拳头，就见一口黑牙立即变成脚下碎玉米粒，从他头顶处滚落。
然而，骨头人似乎并不需要牙。大架子骨头人抡起拳头朝他砸过来。
“小鬼！”田老头也相当不悦，用左肩膀硬生生接住。往前一顶，左右一扒拉，给身体腾出空隙，叉腰质问，“你他娘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他娘的才是小鬼。”骨头人推开田老头，不怒反而嬉笑，“老子可比你年长，你该叫太......爷爷才是。老子比你祖宗的祖宗还大一些，快给老子磕个响头，人族不是最爱磕头已示尊敬。”
仿佛听了个冷笑话。“在老子面前你竟然自称老子，”田老头随即转头问他，“臭小子，你告诉小鬼，那些曾在老子面前假装老子的东西，最后都去哪了？”
在伶俜山、皮革店、古藤女族，那些在经验老者面前敢自称老子的人，最后都被丢到一处。“粪坑。”他实话实说，就是不知道地狱的粪坑长何模样，是否和人世间的一般臭气熏天。
“粪坑？”黑牙骨头人侧头陷入琢磨中。“那又是什么东西？”
“笨蛋，粪坑是人族拉屎撒尿的污秽之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酒肆里射出来。“他让你吃屎。”
“终于来了一个听懂人话的。”田老头甚是满意这个解释，开始正眼瞧来者。
“我不吃人族的东西。”黑牙显然没有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其他骨头人回头一望，纷纷朝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道。
“啊，那是多久以前的老事情，”一个驼背的骨头人走出来，听声音看骨形都像是个老者。“自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人咯。可今日吹得是什么风，竟然把人族刮来了？”
看得他头晕脑胀，反正都是骨头，要一一辨识他们的不同，时间久了还不如闭上眼睛听声音来得容易。
“后来呢，后来呢？”窜出的骨头人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快说啊！”
“后来啊，他们把骨头留在这里，魂魄归故里，不知道是否迷路。”老骨头人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不禁慷慨，“真是恍如隔世啊，想不到竟然还能再见一次。”
两个空荡荡的眼眶直直注视野人王的眼睛，这种感觉真是别扭至极，浑身犹如蚂蚁爬行，双手被束缚，不得抓挠。
“管你们男女老少，反正都是一堆骨头。”他展开指头，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手指头一一点过骷髅头。“一起上吧！”他需要痛痛快快打一架，才能缓解胸膛下诡异的冷颤。
领路骨头人从身侧挤出来挡在眼皮下，歪着脑袋问他：“外面就剩下你们两个人吗？”显然，领路骨头人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地狱，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地上的世界不是你们人族统治了吗？难道这么快就易主了吗？”
“人族真是废物啊，花了那么多时间折腾，好不容易爬上去，还没过瘾，就吧唧摔了下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好用四肢爬不是挺好的嘛。”
“人族不可能那么废，好歹也是活物的霸主，他们的野心不可能允许他们变成废物，除非不得不废，自己把自己玩废了。”
“恩，有见识。”
“对，是这个道理。”
沉默是最好的盔甲！老怪物曾经这样告诫过他。他希望一无所知的骨头人都能闭嘴，在场的所有骨头人里只有老骨头人略知一二，他愿意付出耐心聆听故事。
包围圈再度形成，当然没有任何骨头人理会他的挑衅。抬起下巴，他胸有成竹回答：“外面什么都有，就是没骨头人。”
围着他的骨头人立即点点头，发出哦的生硬，卖弄的感觉原来真的挺不赖的，难怪老头会上瘾。
“上是人间下为地狱，土地为界。”老者摸着下巴，替他们解惑。“骨头人不住地上，你在外面自然没有见过，不足为奇。”
“老头，你当真出过地狱？”田老头一边问，一边抓住把他蓄满怒火的拳头。
老者举起酒杯张大嘴往嘴里狂灌，野人依旧没有看见一滴酒。“不！应该说是人族来过地狱，他们企图将骨族赶尽杀绝，好将地狱都据为己有，然而，士兵们攻击地狱没有多久，就开始倒下。人族需要地面，他们在地狱里是活不下去的。”
田老头立即追问：“为什么？”
显然，他的脑子一时半会还跟不上，此时还转不过来。不就是个地狱，并无传说骇人。他和田老头照样逛了进来，现在不也好端端站在这里，甚至比起下山时都容易些。
“这个问题你不用问我，你自己会找到答案的。”老者摇摇头，咔咔咔直响，像是扭动了某个生锈的老铁门。“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答案吗？多一个亦无妨。”
“你是谁？”田老头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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