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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征"征婚"

    希望成了泡影,王思飞不禁感慨万千,人一遇到坎,就更能认清现实,谁能依靠谁不能依靠,惟有父母才是自己坚实的后盾,可是每次望着母亲那勉强的笑容,心中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如钝刀在割肉呢?年迈体弱的父母,本该享受着天伦之乐,而如今却为女儿筹措医药费,担忧女儿的身体,可是自己又怎么忍心拖累父母呢?⋯⋯然而自己一死了之容易,但自已又怎么放心撇下父母让父母伤心难过呢?思飞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安定。

    “姐姐,我的杯子漂亮不?”同病房的那三号床的小女孩手举着一只印有一朵鲜红的玫瑰花的塑料杯跑到了思飞的床前,正一脸灿烂地凝视着她。

    “哦,挺美的!”思飞朝她点点头,伸出右手爱抚地摸了摸女孩瘦削的脸颊,十岁的女孩,花骨朵儿般的,却患上了万恶的白血病,却依然无忧无虑,小孩毕竟是小孩,不知道自已命运的险恶,说不定哪一天一只黑手就把这花骨朵折断了。

    思飞注意到不远处,小女孩的母亲,一个年仅三十五六岁的妇女,原本乌黑发亮如缎子般的发丝却掺杂了根根触目惊心的白发,应该白皙红润的脸庞憔悴得发黃,唉,都是为女儿愁的。瞧,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一直追寻着女儿的身影。

    思飞由女孩想到了自己,由那憔悴的年轻母亲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双亲,父母每一天为自己愁白了头发操碎了心,自己又怎能不给双亲一线希望呢?无论如何,自己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它不仅仅属于自己,更属于那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父母,属于爱她的所有人。

    思飞的病情很不稳定,尤其是肌酐值比较高,只能在医院接受治疗。挂盐水,透析,毎周一次的透析几乎把思飞折磨得死去活来,刚刚经过一周的调养,身体好点了,又来一场。但没有肾源只能如此,否则就如医生断定的活不过一年。闲来无聊的时候,思飞就手握手机,泡在朋友圈,患者QQ群中,似乎唯有和他们混在一起,才觉得自己是自在的,可忘却那如发丝缠绕的无

    限烦恼,也唯有在这儿可以毫无顾忌地倾诉自己的不幸,大家都是病友,最能彼此理解,彼此同情,彼此安慰着,温暖着。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思飞的病情总算稳定了些,可以出院回家了。那位和蔼的女医生叮嘱着,“回家好好休息,两周来医院做一次透析。”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思飞刹那间有一种飞鸟倦归林的感觉,于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在父母的陪伴下回到了熟悉亲切久违的家中。

    白天父亲出门去干点临时工来贴补家用,母亲呢,则一大早就起床了,先跑菜场买来鸡鸭鱼肉,以及各种花样不同的蔬菜,回家后就开姶为思飞变着花样弄吃的,给她增加营养,期朌着奇迹发生,女儿能早点康复。

    思飞呢,想着医生的忠告,每天总是起床后去附近的公园跑上几圏,欣赏一下江边的曰出美景,然后走回家吃着母亲的爱心早餐,接下来的时间就无聊了,怎么办?还是泡在患者群吧,听听他们各自的吐槽,苦寻一下自己的生机。

    四月的一天,朋友李敏拎着思飞爱吃的山竹来看望她,“这段时间气色好多了”,李敏宽慰着。

    “嗯,看我又活蹦乱跳了。”乐观的思飞故意站起身来,跳几下。

    二个好朋友喝着清香四溢的茶,聊着这段时间的生活,李敏也不敢多提自己的毕业,生怕触碰思飞的硬伤。

    “肾源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只能等吧!”

    “我听说换肾的话,一般只要血型相同,没有肾衰竭等症状就行了,你不如在癌症患者里找找看,如果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男病友,和他结婚,他死后你以妻子的身份接受他的肾移植。”李敏眼睛观察着思飞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这样也可以吗?”思飞那原本平静的脸顿时生动起来。

    “可以的,我问过熟悉的医生的。”

    “那我试试吧,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思飞快速地拿起手机搜索起来。

    很快,一个名叫"活着真好”癌症QQ群进入了思飞的视线,她毫不犹豫地加入这个大家庭,开始和他们热聊起来。虽然都是些身患绝症的人,对自己的前途感到黯淡无光,但是话语都比较真诚。没过几天,思飞就在群里发布了一则独特的征婚启事:

    征婚启事

    本人,25岁,美女一枚,B型血,因本人身患尿毒症晚期,需换肾,现征一同样血型的男性病友结婚,结婚后我能给予他最好的照顾,只希望死后能以妻子的身份接受他的肾移植,为了活着,请原谅我的卑微和龌龊。联系电话13872346656

    征婚人XX

    某年某月某日

    思飞字酌句斟,写好启事,指头一点,启事就发到了这个特殊的群里,心想也许会引起群友们的指责,但出乎意料,这个帖子像一颗小石子在群里激起了层层涟漪,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各种表情图涌出来,也许同样徘徊在死亡悬崖边缘的他们更能理解思飞的无奈和自私,又怎么忍心责备她呢?唯有一声叹息罢了。

    启事发出后,思飞时时留意着群里的消息,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没有半点音讯,难道没有人愿意吗?唉,谁愿意和我这样要人家生命的人结婚呢?思飞原本怀有希望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了,好渺茫哦!

    第三天的傍晚,思飞刚勉强地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只饺子,撂下碗筷,突然手机上头像闪烁,哇,居然有人向我打招呼呢,心中掠过了一阵狂喜,犹如久旱逢甘霖。她迅速地点开,一看是一个网名“向日葵”的病友向她投来了一个笑脸:

    “你这启事是不是恶搞?”

    “不,是真的,我哪有闲心恶搞,不相信,我把病历资料和身份证给你拍过来。”

    她迅速地拍了病情证明和身份证传过去,沉默了好一会儿,对方开始自报家门:“我愿意和你结婚,我叫于鸿飞,安城人,27岁,患骨髓瘤三年,骨髓移植过一次,只不过复发了,已经不抱希望了。”于鸿飞也把自己的身份证和病历资料传了过来,以此来证明自己所说不虚。

    思飞看看身份证上有几分帅气的面孔,心中不由地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惊喜是因为自己苦苦寻找的肾源终于有了结果,难过的是自己的生居然要以别人的死换取,不能不说有几分无奈和沉重。

    很快俩人交换了手机号码,并加了㣲信号,个先聊着吧。

    第二天,思飞正在做透析,“滴”,打开一看原来是于鸿飞在笑:“干嘛呢,聊聊天吧!”

    “在透析呢,胳膊固定着呢,现在是单只手神兽呢。”

    “骗我吧?”于鸿飞将信将疑,想不会这么巧吧?

    “滴”,思飞不加思索就把一段自拍视频传了过去。

    视频里,一个女孩正身穿洁净的条纹病人衣服,躺在高大的透析机的一侧,显得是那么的单薄柔弱,垂挂着的输液管里流淌着殷红的鲜血,她脸色惨白,却笑容灿烂:“看,没骗你吧,姐一会儿旧貌换新颜,日新月异呢!”

    首次见到这需要自己肾源的女孩,听着她爽朗乐观的话语,于鸿飞心中似乎多出了一份怜惜,尽管两人还是陌路人。

    初秋的一个傍晚,庆福公园里颇为热闹,几颗苍翠的大樟树垂下它如伞般的繁茂的枝叶,似乎在为人们遮掩着还有几分余威的骄阳,有几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坐在树荫下乘凉聊天,一些半大的小孩在平整的路上滑旱冰。如一尾尾灵巧的鱼在来回穿梭,;还有一些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女成对地坐着窃窃私语,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今天的思飞收拾得干干净净,她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戴着一只纯白色的口罩,独自一人来到了公园里,看到这一情景她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也与男友来此地散步聊天相拥而坐,而如今,物是人非,唉……

    她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定了定神,继续往里走。

    “王思飞,你好!我是于鸿飞。”对面一个同样戴看口罩的人向自己友好地伸出了手。

    “你好!”思飞快速握住了对方那只瘦削的手,“这算是相亲吗?怎么感觉像特务接头?,两个奇葩哦!”

    这一句幽默风趣的话语把于鸿飞逗得哈哈大笑。他也忍不住开玩笑:“来,快看看我,你活着就有希望了。”

    于鸿飞摘下了口罩,“热死了,让我先透口气。”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身份证上的区别不大,一米八的身高,平头,眉毛深浓似剑,淡蓝色的T恤搭配牛仔裤,很是协调,简直就像一株秀颀挺拔的水杉,粗粗一看绝对想不到这是一个徘徊在死亡线的。但是他蜡黄得如同黄烧纸的脸色出卖了他。思飞看得有些没来由的心疼。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俩人选了个木背椅坐下,一坐下思飞就忍不住发问。

    “我的血象靠吃药维持,能有这个样子不错了。”于鸿飞一脸苦笑。

    “这怎么行呢?怎么能停止治疗呢?你这么草率,迟早要出大问题。”

    “我不在乎,我受够了,不想遭这份罪,反正你等着我的肾呢,”他神色黯淡。

    等他的肾,思飞现在亲耳听到这一句话,觉得好残酷,似乎自己的心被剑锋划了一道口子,毕竟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在做这样的交易,这也是他们之间始终绕不过去的沉重,二个人一时沉默了,犹如一张黑色的网罩了下来。

    “嘿,干嘛这么安静呢?我给你讲讲我的传奇故事吧!”于鸿飞打开了话匣子,慢条斯理地叙述起了自己的辛酸病史,思飞手托腮帮专注地听着。

    于鸿飞只是比思飞大二岁,成绩优秀,考入了安城赫赫有名的交大,毕业后就职于本城光大公司,担任业务经理,大学四年交了一位貌美如花柔情似水的女朋友,结婚一事已在筹措,可谁能想到,就在当囗,居然单位体检查出了可恶的白血病,命运居然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不相信,就跑了好几家医院,面对同样结果的病单,他简直要发疯,他痛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这样的事会落到他的头上。就这样,本来前途一片灿烂光明的人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本来日日偎在一起的女朋友像躲瘟神似的消失了,母亲早已去世,相依为命的父亲收入本就不高,但他又怎能忍心不给儿子治病呢?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他骨髓移植,为此父亲瞒着儿子把家里惟一的一套住房转卖了,费劲心力给儿子进行了骨髓移植。总以为钱像流水一样的花下去,儿子也能像晒蔫的树木那样会活过来,依然会青翠碧绿,精神抖擞。可是他骨髓移植又偏偏没有成功,复发了,如今家里徒有四壁,又怎么能有能力给自己进行第二次骨髓移植呢?

    白血病复发后,他对人生彻底地绝望了,但是他唯一担心的是年迈的父亲,父亲已经为自己操碎了心,如今母亲不在了,遮风挡雨的房子也没了,钱也没了,如果自己再有一天走了,孤苦伶仃的父亲可怎么办呢?只有对父亲有所安排,自己才能走得安然呀!

    这个念头像山一样重重地压在他的心间,他苦苦思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妥当的方法。正当他束手无策时,他意外地在QQ群上发的奇特的征婚启事,他的心头一亮,犹如一束光照进他原本混沌一团的心间。“试试吧,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私自签订的协议不受法律保护,但万一换肾成功,人家或许会看在我的肾的面上对父亲有所照顾吧!这总比求别人来得好。”抱着这种念头,他给思飞发了那简短的消息。

    “你不需要照顾我,你只需要在我死后照顾我的,好吗?”于鸿飞语气缓慢地叙述完了自己苦难的人生经历,缓缓地吁了一口气,伸出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向思飞提出了这令人心酸的要求。

    “我答应你。如果成功,我一定把你父亲接到家里照顾。”思飞听完他的辛酸故事,眼里早已泛起泪花,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在她看来并不过分的要求,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儿子却能为自己的父亲将来着想,这是人之常情,是孝顺。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这种试试的心态呢,对于她来说,找到一个与自己血型相同的肾源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不想轻易地放弃,假如自己真的有一天因为他的肾而活着,那也是自己延续了他的生命,那么他的父亲其实也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父亲呀。

    “太好了!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只要你说话算话,我们就可以去办理登记手续。”于鸿飞喜出望外,激动得不知所措,就用右脚尖去踢路边的石子。

    思飞看着这高兴得如同孩子般的于鸿飞也忍不住笑了,“行啊,要不我们选一个黄道吉日去结婚吧,这个月的十八号怎么样?18要发,怎么样?”

    “行,就这么定了,到时你可得穿得漂亮点!”

    “嗯,你也收拾得整整齐齐,把这拉渣的胡子也刮干净,我可不希望我的新郎邋里邋遢,像个糟老头子”

    “遵命!”

    俩人互开玩笑,约好时间,挥手作别。

    时间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一天天溜走,十八号悄然而至,那天,思飞颇有些兴奋,毕竟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人生大事,也许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结婚”,面对衣柜里的那一排衣服,她挑来拣去,试了这个换那个,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件桃红色的连衣裙,到理发店去吹了头发,简单地做个造型,把自己扮靓,然后拎着一个小包,前去。等她乘着公交车来到区民政局门口,早就看到于鸿飞站台阶上翘首期盼了,一瞅见思飞,就向她招手,思飞快步地走过来。今天的于鸿飞显得格外得引人注目,脸上不见了往日的胡须,干净利落,白衬衣,藏青裤,整个人精神抖擞。

    “不错。”俩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禁都抿着嘴笑了。

    “走吧!”也许是受周围一对对情侣手拉手进去的影响,于鸿飞也情不自禁地去伸出左手去牵思飞的右手,思飞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开了,但是她触碰到鸿飞期待的目光,就顺从地把自己柔软的右手放到了那宽厚温暖的左手,依偎着俨然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亲亲热热地走进了民政局大厅,走进了这个庄严神圣的地方。

    办理结婚登记的窗口人有些多,需要静静地排队等候。思飞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望着一一对对甜蜜的小夫妻拿着如旗帜般艳红的结婚证手挽手走出去,心里真不是滋味,人家盖章领证,从此开启了甜蜜幸福快乐的人生新篇章,成家立业生孩子过上了俗世红尘中的幸福生活,即使不易但欢乐多于愁苦,毕竟能够安安稳稳一相伴到老,可是我们俩呢,“结婚”却各怀心事,一个是为了换取人家的肾以换取自己的苟延残喘活着,一个则是为了让孤苦无依的父亲有个依靠。即使如别人般领证“结婚”,可我们却只能各过各的日子,这世上哪还有我们这样奇特的悲哀的婚姻呢?

    “十六号,于鸿飞、王思飞”,台上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叫声,把思飞从沉思中唤醒,于鸿飞拉起她过去,他们俩把各自的身份证、户口本放到了洁白如雪的大理石台面上。那个四十五六岁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女工作人员习惯性地把身份证上照片和眼前人对照了一下,然后开始问她千古不变的问题:“俩人自由恋爱吧,想好了没?”

    “是,想清楚了。”

    “决定领证了?”

    “嗯。”

    “那我给你签字盖章了。”

    女工作人员从抽屉里快速地取出了二本鲜艳如玫瑰的证书,熟练地翻出,细心地粘贴好刚拍好的合照上,然后把证书伸进那长长的银白色的打钢印的机器,轻轻地一按压,那俩人含笑的照片上已扣上了一个乳白色的圆形印章。

    “给,祝你们幸福!”女工作人员微笑着把那二个小本本递到他们面前,还有那真诚的祝福。

    “谢谢!”他俩道谢着,接过了似乎还有点热气的本子,也如别人那样一手举着那如旗帜的本子,手挽手走出了民政大厅。到了门口,俩人情不自禁地回头凝视了一下那斗大的“民政局”三个字,也许在想,对于他们来说,以后再也不回走进这个温暖如春的地方了吧,所以格外值得珍惜,其实他们的内心深处何尝不想如常人般生活呢?不过,对他俩说,自从患病之后从未奢求过走进这神圣的殿堂,似乎那只不过是遥远的幻想,然而今天他俩居然手挽手进去了,并拿到了象征婚姻的证书,亲自体验到了这种美好的滋味,想到这,思飞和鸿飞不禁有一种莫名的满足,至少如果哪一天突然走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不管怎样,我们庆祝一下结婚吧!”

    “我举双手赞同!”

    于鸿飞拥着思飞走进了附近的街边的一家小饭馆,挑了临窗的一张桌子,招来服务生点了四个可口的小菜,外加一颧果汁。二人面对面坐着聊天,毕竟他们的婚姻不像别人一样,今天他们还得以文字的形式来写下一份特殊的协议,经过反复推敲,最后他们签下如下的协议:

    婚姻协议

    现于鸿飞,王思飞经过俩人之间的协商,自愿签订以下协议:

    第一,俩人已领取结婚证,鉴于双方的身体状况,但不公开,不同居,财产各自独立;

    第二,如果于鸿飞病死,那么王思飞以妻子的身份接受他的肾移植。

    第三,如果王思飞肾移植成功,就有义务负责照顾于鸿飞的父亲到死为止,如果王思飞不能成活,则不用承担照顾之责。

    立此为证。

    于鸿飞、王思飞

    XX年XX月XX日

    待他们签好这份特殊的协议后,香气扑鼻的莱也端上来了,于鸿飞打开苹果计,往思飞面前的玻璃杯倒了一半,“来,干一下!”俩人举起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轻啜了一口。

    “来,吃菜。”鸿飞热情地招呼着思飞,如同大哥对小妹那般的照顾,看着思飞细嚼慢,他很开心。

    “你也多吃点,多瘦!”思飞也招呼着,像一个贴心的妹子。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聊着,话题渐渐多起来,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聊着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活像一对认识很久的老朋友。

    待到中午饭馆里的客人都走了,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俩,服务生不好意思走过来收拾残羹冷饭了,他俩才惊醒该走了,付费走到外面,思飞心中居然有些恋恋不舍,也许自生病后长久没有和同龄的人这样尽兴地聊天了,感觉时光都过得特别快了。

    “再见。”于鸿飞送思飞到公交车站,等思飞坐上了那淡蓝色的公交车,才举手向思飞挥别,“常联系哦!”鸿飞又补了一句,眼睛追随思飞远去的身影,多么难以割舍,似乎这一纸的婚书真的把他和她连结在了一起,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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