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知道黑色如何调配吗，混搭，随便，调出一点点半黑不白的灰色，也许就是这样的我。

    白色要如何调回，需要更多的纯白来填充，那也不过是表面白，内心的黑暗会一直存在，并且伴你到永远。

    那就是一道疤，无法抹去的一道疤。

    地生汇考前夕。

    “吴羡，你买文具袋了吗？”裴嘉琦用作业本打了一下我的头，我们的位子调的只隔了一个过道，我的同桌长的过于清秀的男孩子，被这一动作吓了一跳。

    许璇坐在我斜后方在和她同桌分零食吃。

    “喂，你在听么”裴嘉琦又问了一遍。

    我刚要回答，我同桌何汉卿就瘫在我桌子上帮我回答“没有，我也没有。”

    “那我帮你们一起买吧”

    何汉卿打了个哈欠，啪啪我的肩膀，“可以，那就辛苦你这个走读的了。吴羡，你今晚吃饭吗…唉，干嘛”

    我踩他的脚收回，捂住他的嘴，用眼神警告他要是再出声就让他没饭吃。

    冲向食堂的路格外拥堵，何汉卿很好的演示了什么叫厚脸皮，一路上推开了多少小姑娘，我和许璇跟在后面，真的想不认识他。

    “唉，你们说，这个裴嘉琦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余思咽下口中的馒头发问。

    “有，我和他一个班过，是真的多，好多漂亮女生都和他玩的不错。”餐桌上另一个女生接话。

    我低头吃饭不想参与这个话题，许璇低声问我吃好没有，我点点头，收拾好碗筷。

    隔天，裴嘉琦拿着三个考试袋，他将一支笔放到其中一个袋子里递给我。

    “谢谢，我”我刚接过袋子，何汉卿便将钱给了他。

    裴嘉琦笑着接过“同桌做的很尽职啊。”

    何汉卿不讲话，也笑着看他

    “还好吧，最起码我没有骗过我同桌，没有和女生搞暧昧。”

    裴嘉琦愣在原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的声音挺耳熟的。”

    气氛一度紧张，何汉卿难得坐的笔直。裴嘉琦刚想说什么，上课铃突然一响，他只好回到座位上。

    何汉卿又瘫在桌子上，我盯着他头顶的发梢卷翘起来，伸手给他抹平，“干嘛”声音和小猫一样夹杂着撒娇的意思。

    我啪啪他的头，“不干嘛，你刚刚是在发火吗？挺厉害啊，还会吵架嘛”

    “才不是，唉，你别老碰我头，会不长的。”他伸手碰掉我的手。

    手磕在桌角上发出很响的声音，我的心里一沉，何汉卿这是真的在生气。是我的缘故还是裴嘉琦，我不知怎么开口，只好低头看书。

    何汉卿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也许在睡觉，我无从知晓。

    贪婪是个无底洞，它会使人越陷越深。也许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身边的人一点情绪波动我都会刨根问底。

    说实话，他们的事我留有耳闻，但我无暇顾及，我的生活比他们好不了哪去。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过于虚伪又自私，我不想参与他们的一切活动却又洞察着一切陪演着一幕又一幕的怪戏。

    我的贪婪的灵魂一直在吸允着斑斓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