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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断肠之草

    林萧急忙抱起云兮,一路到了寝殿。他缓缓将睿云兮放在床榻上,看她气息微弱,心里担心害怕起来,身体都有些颤颤微微。林萧急忙叫来武修:“武修,快把华清师父请来。”

    华清医师是林萧幼时常伴左右的药师,林萧自幼向他学习医术和药草。林萧自己先给睿云兮把了脉,竟发现他无法感知到云兮的脉弦,只觉心下奇怪,心思,云兮明明还有气息,怎么会把不到脉象?林萧来不及细想,现在只是万分着急睿云兮的安危。林萧守在睿云兮床边,握着她的手一刻不肯离开。林萧只觉得的那手开始渐渐冰冷,他更加担心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华清医师就匆匆赶到了王府。林萧看到华清师父来了,感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上去。“师父,请帮我看看这位姑娘,我已经把过她的脉,但奇怪的是,并未发现一丝脉弦…”林萧疑惑的描述着,一边又万分焦虑。

    华清听了,也觉得好生奇怪。他心知他这位徒弟受他所传,医术也是了得的。他朝着睿云兮走过去,看睿云兮周身仙气缭绕,虽然灵力微弱,但是一看便知并非凡人。华清顾不及说太多,于是急忙过去把脉。华清开始也是把不到任何脉弦,后来华清运气,又一次用法术诊脉。一刻钟后,华清似乎明白过来些缘由。转身对林萧说到:“这位姑娘脉弦非常人,但也是中毒匪浅,这样下去难活。”

    林萧听了,急的要哭出来:“师父,可有什么办法?”

    华清又接着说:“想必这位姑娘是仙界之人,灵丹灵力是为根基,如今灵力微弱,灵丹也有些损耗,但还好未伤及元神。但是只怕一般药草无用,那魔族药王七髓有一养灵草,可治疗百毒,现下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林萧听了,心下微微舒了口气。

    “那我现在就去找那药王七髓。”

    华清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此去艰险,听说那七髓性格古怪,萧亲王可要小心对付。”

    林萧应声后又急忙说:“师父,云兮她…这位姑娘是我在乎之人,如今她被魔族人所伤,还请师傅今日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这样我可在此护她。”

    华清点头:“萧亲王放心,此事定不会又第三人知道。”说罢华清离开,林萧则立即启程前往魔界药王石谷。

    林萧先到朝中信任的人那里,找魔族中人了解到了如何去魔族药王谷。这才知道这魔族药王石谷在魔界北海之边的地界,一清幽峡谷之中,于是立即赶去北海。这北海在华夏之西,传说上古大迁徙之前,人族都是聚居在此处。但是上古神魔大战后,魔界,妖界,人界,神界和仙界各自不互通,需要通过法术建立瞬移通道才能前往。

    林萧自小有邱华仙人教他法术,虽然仙法不如睿云兮,但是确是人族之中少有的极有修仙天赋之人。他不到二十岁时,便通晓了五行之术和天文地理,可自由行走于人界,仙界和魔界之间,于是林萧当晚就到了魔族的药王石谷。

    林萧走入这谷中,这山川幽谷,白云飘飘,仿若仙界,并无半点魔界之感。林萧慢慢往里走,竟看到一片桃花林,里面桃花烂漫。再往里面有一青瓦青石屋,这景致极为特别。林萧只觉这山谷好生美,自己竟觉得待得好生自在,没想到魔族竟有此等地界。

    七髓见来了人,轻功飞出去,好似早就习惯了有人来找他,悠闲的问道:“你是何人啊?”

    “在下林萧。”林萧见了七髓忙行李说道。

    七髓见了他,只觉得熟悉,但又不知是谁,又与他有什么渊源,正心思要不要掐指算算,但最后还是懒得算。

    林萧见七髓正在仔细看着他,于是接着说:“这药王石谷风景宜人,并非魔界之景,这幽谷可是药王所建?”

    “非也。”药王淡淡的说道:“这是我师父十几万年前建的,数万年前师父约我在此见面,我在这边等他。”

    林萧心思这药王性格,倒也不像魔族中人,反而豪爽率直。

    “你找我何事?”七髓问道。

    “我是来寻那养灵草救我心爱之人。”林萧带着坚决的语气答道。

    七髓本以为这人只是来寻普通药草,不想林萧是来问要养灵草的。

    “我这养灵草五百年才一颗,而且只生于神界万灵山上,我只此一株,眼下自己也拿当宝贝,怎愿意随意给人?”七髓有些惊讶自己竟然一本正经解释起来,平日里自己可懒得说这么多。

    七髓心里不愿,于是故意为难林萧:“不过给你也可以,我这里三瓶药,有一瓶是养灵草炼制的仙药,一瓶是水,还有一瓶是会让人三个时辰内肝肠寸断的毒药。你且在这后面两瓶中选一喝下,就可以带走那瓶仙药了。”七髓虽不愿意,但却喜捉弄别人,他本以为没有人愿意这样来换养灵草,不想林萧立即说好,七髓很惊讶的看着林萧,心思,这究竟是何人,这般气魄。

    林萧心里只想着他那心上人的安危,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就算只有几个时辰苟活又如何。于是毅然的喝下其中一瓶药,感觉无色无味,以为是水,就谢过七髓走了。他走后七髓笑笑,心思,遇上这样的人也是有趣,养灵草没了也罢,不过我这两瓶都是毒药,且是一瓶比一瓶毒。

    林萧从药王石谷出来,就急匆匆的用瞬移术回到人界边境,又匆匆赶回了王府。林萧到了睿云兮的寝殿,到了床榻边上,轻轻的给云兮喂药,不想睿云兮气息微弱,药缓缓不下。林萧也顾不得那么多,于是就将睿云兮扶起,自己将那养灵草制的药水含在口中,然后朝着睿云兮的嘴吻了去,慢慢的一点点将药水喂给云兮,直至她全部咽下。

    之后,林萧慢慢将睿云兮放下,然后就守在云兮床边上等着她醒来。等了才一会儿,林萧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身体疼痛,昏昏欲睡,他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朝着还未醒来的睿云兮说道:“看来我还是中毒了,可惜死前都还没有机会和你再喝上一次准备好的桃花酿。希望你醒来,不要怪我刚才又吻了你才好。”说到这里心下竟然有些许担心,但是又转念一想,自己将死,接着说道:“不过死前还能吻了你,也死而无憾了。”说罢握着睿云兮的手,在地上昏昏睡去。

    两个时辰后,睿云兮醒了过来,只感周身轻盈,灵气缭绕,她惊讶自己的灵力竟已经全部恢复了,这时候衣服也又自觉的变成了白色。睿云兮猜到了这应该是养灵草才有的功效,心说,这是养灵草?凡间怎么会有我神界恢复灵力的药草?

    随后睿云兮看到,林萧在他床榻边上靠着,脸色苍白,嘴唇干涩,看上去好像是中了剧毒。睿云兮忙坐起来,叫道:“林萧,林萧…”但是林萧并无回应。

    这时候武修听到有声音,于是急忙进来查。不想看到林萧晕倒在地上,脸色极差,似乎已经奄奄一息,武修被这一幕吓到了,差点急得哭出来,于是忙叫主人,但是好一会儿还是不醒。

    睿云兮急忙问道:“武修,你家主人这是为何?”

    武修急忙告知睿云兮:“主人昨日去帮姑娘到魔族药王那里找灵药,回来就一直守在姑娘你这边,这才不到两个时辰,就这样了,武修也不知为何…”

    睿云兮听罢,把林萧扶到床榻上,把了他脉弦,随即对武修说:“你家主人中的是断肠草之毒,你且出去,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帮他解毒。”

    武修听了是断肠草,一时呆住,这可是剧毒,于是一瞬间急的眼泪掉了出来。但是看睿云兮似乎很有把握救林萧,于是马上出了门去,在门外独自一人守着,心下十分焦虑。

    睿云兮让林萧身体坐起来些,先是试图给林萧用灵力疗伤。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起作用,心下想,这凡人中毒果然难解,看来要用灵丹试试了。想罢,睿云兮将林萧身子转了过来,用手扶住林萧的肩膀,嘴唇凑到林萧嘴边,亲了过去。随后睿云兮运气将灵丹顺着嘴吐入林萧体内,只见林萧身体五脏六腑之间泛着微微的银光,那灵丹在林萧体内浮游一番,灵气在林萧身体里四散开来。

    林萧感到浑身发热,似乎整个身子都开始在翻腾。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睿云兮正在吻他,心下觉得好生开心,但也疑惑,正要开口说话。睿云兮感觉到林萧似乎醒来些要说什么,心说,现在不可,于是又抱紧了林萧吻了去,林萧只觉得身体像被融化了一般,不知是这毒,还是云兮。

    约过了一刻钟,云兮才才帮林萧解完毒。这时候林萧一下子受了很多灵力,身体需要休息,于是还在昏睡中。但是看林萧此时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气息也恢复的如常人一般。睿云兮感觉灵力已经消耗掉近半,但是心里还是担心齐麟的安危,于是把林萧慢慢的放在床榻上躺下,自己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寝殿。

    睿云兮出来看到武修,对他说:“你家主人的毒已经解了。”武修也终于松了口气,心思,云兮姑娘的仙力真是高强,这么快就解了那断肠草之毒。

    “武修谢谢云兮姑娘,姑娘这是要去何处?”武修看到睿云兮似乎要走,急忙又问道。

    “丞相府。”睿云兮也顾不得多说,就急忙用轻功飞走了,她心下想,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

    睿云兮到了丞相府,天还未亮。乌道正在睡觉,突然感受到一阵强大的灵力朝着丞相府过来,心知不对,这天上地下能有此番灵力的必是上神,难不成是睿云上神来了,于是便急忙起来打算迎战。

    睿云兮进了丞相府的院子,这里四面封闭,中间一处空地,用石砖堆砌而成,院内也没有什么植被,四下一览无余。睿云兮感受到了齐麟的灵力就在附近,但却十分微弱,想来定是齐麟受了伤才如此,不禁更加担心了。

    乌道批了衣服出来,并速速叫来自己的府兵。他出来后看到了白衣的睿云兮,心思,这不是白天那位女子,不是中了我的狼毒了么,为何恢复的如此快,还换了白衣?乌道细细看去,看到睿云兮周身灵气缭绕,比昨日强了很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他这几日在找到的白衣女子。这时候府兵也全部赶来,将睿云兮包围了起来。

    乌道笑笑说:“睿云上神,你果然还是来了,别来无恙啊,看来我的狼毒竟没将你毒死。”

    睿云兮答道:“你既知道是我,且与我战上一场,如若我赢了,就将齐麟放出来。”

    乌道笑了,说道:“你想的真是太简单。”随即挥了挥手,让府兵们先攻击过去,“将这女子拿下,重重有赏。”

    院内又近百名府兵一起朝着睿云兮冲了过去,这些都是魔族中人,各个武功了得。睿云兮使出紫玉流苏剑法,一招之内,府内云烟四起,府兵们全部被打退。

    “乌道,你这些小兵还难不倒我,有胆量的话就与我一战。”乌道看了,速速迎战,于是二人在院中打了起来。

    乌道见睿云兮剑法实在了得,于是化作屠狼元神作战。那屠狼元神约有十米长,在院中央朝着睿云兮扑了过来。睿云兮看到,迅速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屠狼的黑爪攻击。睿云兮见这屠狼步步紧逼,于是使出了青藤术,顿时院内石头间,生长出了青色的藤蔓,将屠狼紧紧缠绕,随后见那屠狼声声嗷叫,然后灵力散开,又变回了人形。睿云兮见屠狼被制服,于是收了青藤。

    这时候,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女子突然出了来,大叫道:“爹爹!”然后跑过去扶起了乌道,这绿衣女子正是乌道的女儿清瑶。这时候乌道醒了来,对清瑶说:“瑶儿,我们快快离开这里,到魔元殿。”

    睿云兮也不想杀那乌道,于是对乌道说:“今日且放了你,你速速回你们魔族疗伤吧。”

    清瑶看了睿云兮,心下愤恨,早先就听爹爹说林萧从边城带来了位女子,原来就是她,心里不禁万分嫉妒,本想多说几句,但是看情况危机,就用了法术带走了乌道,回了魔族。

    睿云兮顺着齐麟微弱的灵力,很快找到了关着齐麟的地牢。睿云兮一路上看到那地牢边上血迹斑斑,心下不禁寒颤。走到牢里面,看到齐麟正被束灵绳绑在刑架子上,脑袋无力的垂在一侧昏迷着,顿觉很是心疼。睿云兮急忙过去用法术去了束灵绳,把齐麟扶到了架子边上。睿云兮看着齐麟,只觉他神色憔悴,脸色苍白,身体上却看不出什么。睿云兮心知,上神受的伤口会自动短时间内愈合,所以齐麟看上去周身没有变化,连战服都是好好的,一尘不染。但睿云兮心下知道,这次齐麟定是受了很多苦,于是她就这样齐麟一旁坐着,守着他醒来。

    约过了一个时辰,天逐渐亮了起来。齐麟慢慢苏醒,感觉灵力逐渐恢复了些。他醒来后,看到睿云兮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坐着看着他,心下很是开心。睿云看他醒来,正要问齐麟可否安好。不想齐麟没等她开口,就急忙问睿云兮:“睿云,你可好?”

    睿云兮急忙说:“我很好,你呢?他们可用了刑?”

    齐麟笑了笑,不屑的说:“他们也就是想把你逼出来而已,不会把我如何,不就是几鞭子,又能够把我怎样。”

    睿云兮看了齐麟,此时灵力微弱,嘴上还淡淡的说没什么事情,不禁更加难过了。

    “你看你,又逞强,下次大战的时候我定会留下来陪你,不要让你有这样的危险。”睿云兮看着齐麟,很认真的说道。

    齐麟听了感动,但是也很担心,忙说:“那不行,对了,你那日可有受伤?还有这几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日倒是没有,我在北海和黄海等了你几日,不见你,就来凡间寻你。昨日我发现这乌道是魔族中人,我就来过这里找你,中了那乌道的屠狼毒,不过现下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心。”

    齐麟怎么会不担心,急忙说:“以后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要着急来救我,先保自己安全。”

    “不可,上次留你一人,我现下就后悔了…”睿云兮接着又说,“以后一起对敌,要死就一起死。”

    齐麟听了睿云兮还是第一次这样说,想来他们二人在一起数万年,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还遇到这么多危险。齐麟想到这段时间的离别,不禁泪目。这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自神魔大战之后,他在这人间已经被关押了数年。而这些日子他也是一直在想着睿云兮,于是情不自禁的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睿云兮。

    “好好,都听你的。”齐麟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眼泪,心说,无论如何都得先保护你才好。

    睿云兮看到齐麟过来抱住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心下心疼这段时间的齐麟,于是也缓缓的抱住了齐麟。齐麟抱着睿云兮,久久不愿松开,但是想想也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返回神界,于是对睿云兮说道:“那我们快回神界吧,需速速把众神元神放出来聚灵,以免魔族再来。”

    睿云兮点头应声,二人即刻走出来,打算回神殿。

    清晨的时候,林萧醒了过来,感觉毒已经解了,还觉得周身灵气非凡。他心下想,应该是昨晚云兮为自己用灵丹解毒。早先就听说仙界之人灵丹可以解毒,这次才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这力量。林萧四下看了看,并未看到睿云兮,有些担心她恢复的可好。这时候武修进了来,看到林萧没事,心下终于放心了。

    “武修,云兮呢?”

    “主人,云兮姑娘说去丞相府了。”

    林萧听闻睿云兮去了丞相府,恐睿云兮再有危险,便不顾自己身体还在恢复,立即披了衣服出了门。

    林萧到了丞相府门口,看到云兮和一男子走了出来。他细细看去,那男子头戴银冠,面貌非凡,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两侧的用带子挂在臂膀上,里面穿了白色镶嵌着银丝的,似为战服的东西。林萧心思,这看似是天界的战服。林萧猜到这应该就是睿云兮在找的人,想过去问个究竟。

    林萧急忙走到睿云兮那里。

    云兮看到了林萧过来,也终于放心了,心说,看来他已经无碍。

    “云兮,你可还好?”林萧问道。

    齐麟见这上来问话的人貌似是个凡人,一身黑衣,周身又些许灵力,但这灵力好像是…他顾不得想太多,立即拔出剑来,挡在睿云兮前面,用剑指向林萧。那剑细长青色,剑身泛着火焰形状的光芒,那光芒好似还在一闪一闪的跳跃着。林萧立即被逼退后几步。

    齐麟怒视着问道:“你是何人?云兮可是你叫的,这位是神界的睿云上神。”

    林萧一时呆住,转而想起过去这几天发生的奇事,还有丞相和魔族一直都在追查神族和睿云兮,他早该想到睿云兮就是神界的睿云上神,心思,恐怕只是我不愿意去想…想罢,竟不禁有些泪目,但还是尽快忍了下来。

    “齐麟,不要伤他,他是林萧。”

    齐麟感受到了这人现在周身的灵力是睿云兮的,急忙问道:“睿云,你可是给他用了灵丹?”

    “嗯…林萧为了救我中了毒,我昨日用灵丹帮他解毒。”齐麟立即心里如同打翻了醋坛子,他怎会不知灵丹解毒是怎么个用法,于是怎么都不肯放下剑来。

    而此刻林萧听到睿云兮叫他齐麟,不禁回忆起,幼时师父就告诉过他神界上神的事情,还有几年前的神魔大战,他又怎会没有听过神界的战神齐麟上神,而且更让他难过的是,此时他也意识到这二人关系匪浅。

    “林萧竟不识,原来你是神界的睿云上神,我早该猜到…”林萧看着睿云兮缓缓的说着,那话语中带着万分失望和难过。

    睿云兮见齐麟还是不肯把剑放下来,只好说:“林萧,谢谢你为我寻那养灵草,我现在灵力已经恢复,也找到了齐麟,要回去了。”

    林萧眼睛又开始有些湿润,他看着睿云兮和齐麟,已经心知肚明,但是还是深情的问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齐麟见这人竟还不死心,冲着林萧说道:“胡言乱语。”说罢,正要刺过去,林萧也不躲,只呆在那里看着云兮等待回答。

    睿云兮见状,急忙抽出银龙剑拦下齐麟,而此时的林萧已然热泪盈眶。

    “林萧,我…我要回去了,这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也不知我们是否还会见面,多谢这段时间照顾,请君珍重。”睿云兮说罢,就转过身去唤齐麟走。齐麟这才收了剑,悻悻的与睿云兮走了。

    林萧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睿云兮随着齐麟离开,心肠寸断,只觉这痛比那断肠草之毒都要痛上百倍,他突然恨不得昨日就被那毒毒死。

    林萧一个人有气无力的走回了王府,一路上,下人们都在问安,他都不理,也不说一句话。之后他哪都没有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先回了桃林别院。此时的林萧,看着空荡荡的桃林,想到昨日清晨睿云兮还在这里舞剑,与那漫天桃花一起,美得让人陶醉。而如今,此处桃花依旧,那粉艳的桃花瓣缓缓飘下,竟显得如此凄凉,似乎变得没有了颜色。林萧再也不忍看,又拖着步子来到了别院寝殿,他看着睿云兮睡过的床榻,还有她抚摸过得古琴和萧,前日他还想,若是能与云兮一起合上一曲该多好。随即他又看到桌上昨日为睿云兮准备的酒,于是就一人拿了那几瓶酒出了来,卧在那别院桃花林中,大醉一场。

    林萧一边喝着,一边仍在不停的想着睿云兮,想着想着只觉心痛难忍,但是又好生疲惫,就半昏半醉的睡过去。林萧睡梦中云云雨雨,那景色好似昨日去过的北海之边,又见那药王石谷中桃花漫漫,玄瓦青楼,但却空空如也。林萧一觉醒来,身体终于恢复了些,但是又立即想到云兮,再一次心疼难忍,他只是难过的想,为何我前几日…日日梦到你,而今日,你已不在,我却连在梦中都不曾看到你?想罢,不禁又一次泪目。

    清幽林间花草处

    不见颜容痛伤离

    今夕时时念你长

    何故不曾来入梦

    若以桃花寄相思

    纵有三千远不及

    云兮云兮叹云兮

    何日能有再聚时

    林萧酒醉一场之后,又接着大病一场,昏迷了数日。众人见林萧如此,都不知发生了何事。皇帝见了,急忙来看望,问武修是怎么回事。武修心知林萧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云兮姑娘的事情,就没有告诉皇帝,但他心下想,定是因为那云兮姑娘,心里不禁为小主心疼的很。武修想去寻那云兮姑娘,但是又不知去哪里找,只得天天陪在林萧边上。一个月后,林萧身体才恢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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