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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岁苦相思

    睿云兮和齐麟很快就用腾云回到了神界,二人的灵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于是先一起去了百草殿,取了养灵草,准备回混元殿继续调和灵力。一路上,齐麟发现睿云兮都没有说话,似乎还有些消沉,心下很是忧心。

    “你是不是又不管我死活,自己去喝酒了?”齐麟故作调侃的问道。

    “就喝了一点。”睿云兮答道,说罢竟有些心虚,心思,自己与那林萧喝了好多酒,这要是被齐麟知道了,又要笑我贪了酒,睿云兮怎会知道齐麟在担心些什么。

    而齐麟听了,则是更加担心了,他快步走到睿云兮前面抱住了她。

    睿云兮心想,往常齐麟都没有怎么抱过我,怎么今日如此频繁。

    “睿云,谢谢你赶来救我。”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的确很担心你。”睿云兮很认真的说着。

    齐麟听了,心下感到安慰了很多,但是想到那个叫林萧的凡人,还是有些不安:“睿云,你可记得一万年前,白泽上神为我们定了婚约?”齐麟用手抚住了睿云兮的头,脸颊缓缓的蹭到了睿云兮的额头上,继续说着:“我们在一起了几万年,我不想失去你,你可明白?”说罢,又紧紧的扶着睿云兮的肩膀急切的看着她。

    “嗯,记得。”睿云兮很认真的看着齐麟应声。

    齐麟听了终于安心了一些,深情的看着睿云兮,俯身下去吻了睿云兮的嘴唇,这一吻深深长长,睿云兮感到那吻坚定有力,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齐麟心下觉得有些疑惑,睿云兮怎么今日一点都不反抗,这可是我头一次当着她的面吻她,这要是往常,她定又是躲躲闪闪的。于是心里不禁又不安起来,心下十分好奇,最近这几日,她和刚才那凡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要说起这二人的感情,齐麟只记得,自己极小的时候,就很在意这位大他一万岁的女上神。小时候他就常常去找睿云兮玩耍,睿云兮也很喜与他一起,做些有的没有的无聊事情。睿云兮只觉得这婚后应该就是住在一起,她与齐麟都在一起了这么久,一起也喝酒玩乐很是开心。她哪里知道,这夫妻之间还有这么多诸如亲吻,搂抱,甚至是其它什么的事情要做。

    随后二人一起到了混元殿,到了第二天,二人的灵力已经基本恢复。睿云兮取出乾坤石,将其它几位上神的元神从乾坤石中释放出来。

    其它几位上神元神在乾坤石中存放安好,这会儿立即化为人身,也顾不得说话,众神开始聚灵。于是睿云兮和齐麟二人又开始协助几位上神开始聚灵。三日后几位上神都聚灵完毕。

    白泽和谛听先恢复过来,急忙站起身来,到齐麟和睿云兮这边。

    “睿云,齐麟,你们这几日可还安好?”

    齐麟和睿云都忙说无碍。

    “这次真是太险了。”谛听说道,“现下也不太平,我已经在乾坤石中算到魔族现下称霸五届。”

    “是啊,”白泽上神说道,“我们需要尽快准备对抗魔族。”

    这时候勾陈和毕方也走了过来,说道:“我们二人先去人族调查一番,用人界的关系看看能否先处理些事情。”

    “怕是魔尊这边不好对付,现下他厉害的很,怕是很难对付,需要以计谋得胜,不如我们去联合仙族的人。”

    齐麟也很是担心,自己上次与魔尊对战,发现也不是对手。大家继续讨论了一会儿,大概有了些办法。于是众神打算先回各自寝殿休息,之后再商议下一步对抗魔君的策略。

    一切完毕后,睿云兮拖着步子走在回睿云殿的路上,齐麟叫住了她:“睿云,你可还好?”

    “嗯,我很好,就是累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休息就好。”说罢就看都不看齐麟一眼就要走开。要是换作往常的齐麟,定会再追过去,可今日,他却如何也拖不动步子,只说:“那我明日去找你。”

    睿云兮头也不回的说好,就又拖着步子走了。

    林萧自年前他大病了一场之后,就向父王请了诰命,要去守边城那个荒地方。皇帝看拦都拦不住,便由他去了。林萧来到边城住下,在边城担任守城将军,联合人族与那些胡作非为的魔族人士作斗争,手下也培养了些自己的精锐部队。林萧想呆在这个遇见睿云兮的地方,有时他似乎还抱着一丝希望,兴许睿云兮还会下凡来边城。

    林萧回了边城不多久,就一个人又去了云庙。云庙还是老样子,看上去很颓废,无人料理。林萧走进庙里面,看到二人之前坐在一起喝酒的地方,不禁神伤。他无意间抬头一看,看到那神庙朝拜的画像。那画的是一白衣女子,穿着素雅,林萧看了突然笑了,心思,这不就是睿云兮的画像么,而这云庙祭拜的正是睿云上神,而自己当初竟不知?也难怪云兮会住在这里。

    “云兮啊云兮,那日你我在此饮杯,我竟不曾看到,这画像上的本就是你。云兮啊云兮,这地下一年,想必你在天上才过了一日,你可知我日日夜夜都在惦记着你?”

    想到这里,林萧萌生了把这里整理一番的打算。

    林萧叫来一些人,重新修缮了云庙,又涂了墨绿色的砖瓦和墙,在一些雅致的位置上画上了桃花树和桃花。重新摆了台案,上面放了好多桃花酒。又加了些坐塌和八股架子,摆满了睿云兮喜欢的物件,都是乐器和石头之类。林萧又将庙外的院子里亲手种了几棵桃树。

    林萧收拾好云庙,时不时的会过来看看,偶尔也在这边睡上一觉,有时候真的可以梦到睿云兮,然后醒来欣喜不已,而后又难过不已。

    清瑶见林萧一年不回秋暨,耐不住一人寂寞,就来边城找他。清瑶到了边城将军府,发现林萧并不在,然后听人说林萧经常去云庙,于是就好奇云庙到底有什么。清瑶是乌道之女,也有些法术,就一个人来到了云庙。清瑶看到云庙被精心打扮一番,已经很是奇怪,她心思,这神庙早就被人族废弃,怎会如此。她再往里面走,竟看到了睿云上神的画像,清瑶一下子明白过来林萧为何来到边城,还经常往这云庙中跑。她想到上次睿云上神将父亲打成重伤,还夺走了她心上之人,非常生气,于是抽了剑,几招之内,睿云兮的画像被剑刺得粉碎。清瑶还不解气,开始对着云庙里的装饰动起手来。

    林萧外出办事回来,回了将军府。武修急忙上来报告:“小主,不好了,清瑶姑娘来了,听说你常去云庙,这会儿一个人跑去了。”

    林萧听了一惊,心下已经猜到清瑶要做什么,于是顾不上回答武修,急忙一人朝着云庙去了。

    林萧到了云庙,看到睿云兮的画像已经被撕的粉碎,他精心挂的白单也碎了一地,顿时急的眼眶红一阵湿一阵。林萧看清瑶还在用剑四处砍,于是冲了过去,抽出自己的剑用剑指了清瑶。

    “清瑶,你在做什么,你快滚出这里!”

    清瑶见林萧来了,还待她如此凶,就很委屈的说道:“睿云兮都走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你就不关心关心我么?”

    “你快滚开,你竟撕了云兮的画像,休得再胡作非为!”

    清瑶见了大哭着离开了云庙。

    清瑶走后,林萧拾起了地上睿云兮的画像,然后很沮丧的出了云庙,在门口坐下来,像个小孩子一般大哭一场。

    “云兮啊云兮,之前这画像还能让我回忆起你的模样,如今这画像也没了,以后我想你了,可如何是好?”

    林萧正一人哭着,突然听到有熟悉的步子朝他走来,林萧抬头,见那人白发白衣,手持一白剑,精神抖擞朝他走来。

    “好徒儿,好久不见啊。”那人朝林萧走近了说道。

    林萧抬头一看,这人正是他的师父邱华。这转眼间十年过去,林萧差点没认出来。

    “师父,你真是师父!”

    “哈哈哈,是是,是师父。”

    林萧一时激动,又是一阵热泪盈眶。

    邱华看林萧拿着一幅破碎的画像,一人在此哭泣,于是掐指一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邱华惊讶的说道:“没想到,你与睿云上神竟有这般姻缘,实在难得,只是当下,你也不必太过难过。姻缘姻缘,且待缘分再起时。”

    林萧听了很惊讶,有些疑惑的问道:“师父你说我与睿云上神的姻缘,可是我想怕是我想太多了。”

    “你们缘分未断,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你且自己慢慢体会。”说罢,邱华见林萧似乎终于好了些,但又是呆呆的不敢相信,于是又笑了笑继续说,“话说回来,师父见你惩奸除恶,在这哀声遍野的边城为人族作战,十分安慰,特地来看看你,还有送你这把宣明剑。”说罢,邱华仙人把剑递给了林萧。

    林萧看了着剑,十分喜欢,倒是与睿云兮的又几分相似,剑身青色,剑鞘白色:“林萧谢过师父。”

    邱华笑笑,继续说:“顺便,今天师父再教你几招。”

    紧接着邱华给林萧示范了化石术和苏木术。

    “这化石之术,可将万灵变为石头。而这苏木之术,则可使万物繁荣生长,生生不息。”

    林萧看了不觉惊叹,于是也试了两次,发现效果并不好。

    “只是此术需耗费灵力,你且需要千年修炼才可。”

    林萧点头,又有些疑惑的说道:“千年,师父我能活那么久么?”

    “自古以来,凡人修成上仙的也很多,你放心,好好用功即可。“

    林萧又点头。

    “师父该走了,你好好珍重,且待华年。”说罢,邱华就用瞬移术走了。林萧还没来得及多问候些,看到师父就走了,不禁有些遗憾。但是很快想到师父刚才讲他和睿云兮的姻缘,不禁又半信半疑起来。

    过了两日,林萧又振作起来,他一人跑到云庙,自己准备了泥土和白漆,亲手捏了一尊睿云兮的雕像。那雕像清雅,完全是睿云兮的装扮,头发束于脑后,一条白色发带,白色长裙,腰间还有一条软剑。

    林萧又在边城外一处青山幽谷下,日日用苏木之术,为睿云兮亲手种了一大片桃花树,那桃花林子足有十里。

    “云兮,我就在这边城种遍桃花,等着你下凡间。”

    一晃眼又四年过去,边城的桃花林桃花漫天飞舞,花儿虽好,但是为何却觉着那花瓣了无颜色?林萧在那桃花林间吹着他的黑竹木箫,那声音婉转悠扬,但却阵阵凄凉。林萧看着天边远远的云彩,心里还是不禁的思念睿云兮。

    “已经四年了,为何还是不见你回来看看?”

    岁月怎知相思苦

    流水怎奈无落花

    夜色孤寂无人语

    浅茶淡饭不知食

    来往不忘色匆匆

    难耐花好无颜色

    雨声潇潇若相知

    有意无心云漂泊

    睿云兮这边,此时正独自一人走回来寝殿。她只觉浑身疲惫,这几日一直在忙碌,但总觉得心上似乎有什么事情压着,很是不适。但又觉得自己灵力也很正常,于是不知是何故。睿云兮也是无聊,就来了自己攒各种奇珍异石的桌子边上,在窗边伴着微风和浮云,玩弄起石头来。她喜在石头上刻字写诗,几个时辰作罢,一下子刻出好些来。

    白云飘万里萧萧流苏羽

    云间皎皎月林间潇潇雨

    秋里风萧飒殿内酒独酌

    青瓦桃花岸箫音伴身侧

    ……

    暮色萧萧听夜雨更宜贪杯饮桃花

    睿云兮刻到这里,突然想到他和林萧在阁楼喝酒的时候,那时夜色细雨,那酒似乎格外的好。睿云兮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内疚。心思,林萧救了我数次,因为养灵草的事情还险些丧命,待我也是极好。而我走时也没有好好说声谢谢,总是欠了他许多。睿云兮想着,心下十分不安,她最不喜欠着别人什么了。

    睿云兮又突然想到,她走时林萧含着泪问他是否还会回来,心里不禁觉得难过,心思,那林萧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只是我……

    睿云兮想到一万年前她和齐麟订婚时候,白泽上神私下里与她说的话:“睿云,你幻化时候生得无心无情,很可能是上一世中了魔咒,解此咒需要机缘。你与齐麟二人,虽是天命姻缘,但是且得等你开了情窍。”

    睿云兮有些疑惑,心思,自己如此无心无情,若是真要报答林萧什么,我也没有办法去真心喜欢他…不过,似乎也不是很重要。我且下凡许他一世夫妻,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等他去世了,我就回来早些与齐麟一起。

    于是睿云兮正要起身去凡间找林萧,又想到齐麟早上还会来找她,于是给齐麟写了封信留在桌上,就急着飞下凡间去了。

    第二日清晨,齐麟早早来找睿云兮,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信,上面写了:“齐麟,我去凡间了,那林萧救我一命,我且需要报答他。凡人一生仅仅数十载,你且等我两月,我就回来与你一起,定不失我们的信约。”

    齐麟看了,眼眶湿一阵红一阵的,心下想,让他不安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下次见了那林萧,定给他一剑才解气,于是把信扔在那边就走出殿去。

    玄武来给睿云兮送酒,刚好看到齐麟愤愤的从睿云殿出来。

    “齐麟,睿云呢?你这刚从人界回来才几天,这是要去哪儿啊?”

    “到北海打蛟龙。”齐麟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诶?这齐麟上神是怎么了?”邻翘问道。

    玄武走到睿云上神桌边,看到那一堆刻了字的石头,和睿云兮给齐麟留下的信,就立即明白了,心下好奇这位林萧是何人。

    “这睿云上神可是去凡间了?那齐麟上神这是怎么了?”邻翘看了信问道。

    玄武一声叹息,然后说:“哎,齐麟上神是咱们神界最厉害的战神。这几万年的大战小战都是靠他,当日魔界一战,他以一人之力,抵过了魔君和那千万魔族中人,虽然最后被俘了去,但是也是为了让其它上神们脱身。再说他也是上神里面容貌最好的,这次输给一个不足一百岁的人界凡人,他当然气不过了。”接着玄武上神又摇了摇头说,“这睿云上神的情愫封印是要开了,但这下咱们的战神,怕是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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