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他所信的
面对中年男人画出来的大饼，萧愁挠了挠脑袋，根本不信对方的话。
影响人类的未来？我？
“行了，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选择报警。我差点就被你唬住了，还影响社会稳定，放任你们不管才是对社会的危害。”
萧愁的态度坚定。
直至对方沉默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萧愁的心跳瞬间加速了，他承认，此时此刻是他有生以来最惊险最感到害怕的时刻。他嘴巴张了张，刚才坚定的语气不复存在，用商量的语气劝道：“这东西会闹出很大动静的。”
中年语气表情和声音都很平静：“我装了消音器。”
“你也会被抓住的，到时候你还是会暴露秘密。”
“首先，这里还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其次，当我被盯上后我立即自尽，我将用生命保守‘永生’的秘密。”
“……槽，你个疯子。”
“呵呵……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战斗，企图逃避斗争者最终都会沦为勇于斗争者的口粮。为了获得想要的，只能去拼。我最后问你一遍，选择与我们合作，还是和我一起死？”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两人彼此注视着对方的双眼，身体没有任何动作。
沉寂之下，电光火石之间，坐于床边宛如雕像的萧愁忽然暴起。
随即响起的还有一声轻微的“嗒”。
一簇血色溅起，洒落。
一滴温暖的鲜血落在中年男人的脸上，与他阴冷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切都发生在一秒之内。
萧愁为了心中的正义，决定赌上一次。
果敢与好运让他赢得了一次胜利。
他最终以右肩被子弹擦伤为代价，打掉了对方的手枪。
短暂的沉默后，中年男人收敛了脸上的阴霾，用欣赏赞叹的语气对萧愁说道：“好小子，出众的身体和心理素质，你不应该做个普通人平庸的度过一生。有多少年轻人空有能力却没有施展的舞台，我可以给你让你大展拳脚的舞台，你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享受美好的人生。”
萧愁呵呵一笑；“你难道是当老板的吗？一张‘大饼’随口就来？”
中年男人二话不说，俯身去抢夺被打掉的手枪。但萧愁快他一步。
见到萧愁持枪，中年男人立刻转身就跑，他毫不担心后背中枪，如果萧愁对他开枪，他甚至很愿意接住子弹。
但萧愁不会如他所愿，一是不会，二是不想杀人。
可是，也许是因为肩膀的伤痛，又或许是因为自己也难以说明的想法，萧愁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默默看着那位中年男人动作迅捷地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窗外，中年男人意外发现萧愁没有追出来，于是他转头看了萧愁一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终会‘越界’的。”
话音落下，他溜进了夜色之中。
萧愁走到窗边，凝望安宁的夜色驻足良久。
在微凉的夜风吹拂下，他终于想明白了刚才没有追上去的原因：我认为当个普通人度过一生是一件幸福的事。
当一条咸鱼平凡的度过一生，就是萧愁对生活最美好最积极的态度。尽管他知道自己以后无法做到那样了，但无论如何这份态度将永存于心。它会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坚定他的理念，不让他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迷失方向与自我。
什么永生，什么越界计划，他不想卷入其中，他只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萧愁转身捡起了地板上的一个小巧的白色长方形注射器，这是中年男人说的“稳定剂”，只有注射了这个后才算完成永生的第一步。
萧愁将它捡起，过了十几秒后，将其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的隐蔽夹层里，没有注射。
他刚在考虑对方说的“稳定剂”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就先留着。反正自己已经凭借自身战胜了副作用，但如果副作用还会出现第二次，就到时候再用。
如果不是真的，那就由自己保管，最起码不会害了别人。
接着，萧愁看了看自己被子弹擦伤的右肩，发现已经不再流血了。也不知道是3点自愈力+10点生命力带来的效果，还是“越界计划”的药剂带来的功效，亦或者两者皆有。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不用去医院也不用找医药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且幸好破的是自己的衣服，如果是巡逻组的马甲破了一道口子又得用谎言去掩饰，照样有可能被人怀疑。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萧愁发现了墙壁边的弹壳和地上的血迹，幸好这墙壁够硬，那手枪威力也不大，所以弹痕浅得连他自己也找不着。至于血迹，地板很材质光滑，能很轻易地洗去。
去独立卫生间把弹壳冲进马桶，把染血的上衣脱下清洗，再简单清理了下伤口，萧愁就重新回到桌前抱起了手机，心态轻松的宛如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第二天早上六点，艰难起床的萧愁感到非常疲惫与饥渴，整个人的状态不太好。他第一时间观察右肩的伤口，仍然疼着，但没有恶化，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穿好用于换洗的另一件价值十块钱的朴素短袖，萧愁去刷牙洗脸，照镜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外表肉眼可见的憔悴。不知道的见了肯定会怀疑这人是不是纵欲了一整夜。
冷水洗脸让自己精神些，萧愁走出房间，庆幸于住在同一层的另外两位外国女孩应该还没睡醒，安静外出前去食堂吃早饭。
食堂的早饭全是由智能机器供应的，避免了需要有人专门早起做饭。
来到已经有一些人在的大食堂里，萧愁观察了下，发现他们的年龄都不算大，都是二十多三十多的人，他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早起。
收回视线，直奔取餐区。萧愁一共拿了两个大肉包，一瓶牛奶，一个鸡蛋，一碗皮蛋瘦肉粥，倍感饥饿的他今早打算多吃点。
虽然大食堂里的食物都标有价格，但一日三餐都是免费的。不过免费的前提是杜绝浪费，如果出现浪费行为的话就要全额支付所拿食物的价格。
不到五分钟，一顿分量充足营养丰富的早饭就全部进了萧愁的肚子里。吃了差不多平时两倍分量早饭的萧愁打了个饱嗝，饥饿感得到了满足，甚至都有些撑，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看来我的饭量并没有变大，早上起床时的不适感，也许是身体为了恢复伤势，动用了许多能量？”
在心里猜测了下的萧愁准备起身去将餐具放到自动回收清洁仪器上，但一道端着托盘走来的熟悉身影打消了他的想法。
“吃了不少啊。”那道身影坐到了萧愁对面，正是昨晚的那位中年男人。他笑着，用与朋友交谈的语气问道：“这里的食物合你口味吗？”
面对这个昨晚还果断向自己开枪的中年男人，萧愁实在做不到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板着脸说道：“你胆子那么大？就不怕我现在直接喊警察来抓你？”
“胆子不大，我就不会爬到如今的位置上。”中年男人淡定地喝了口补气益血用料丰富的黑米粥，细细品味了片刻后，他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而且昨晚你既然没有选择报警，那么我认为我们就有合作的可能。”
萧愁看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喝下一碗香甜的黑米粥。他旋即转头看向取餐区，淡漠回道：“我不报警，也不合作。我只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你知道用在你身上的‘激活剂’和昨天掉落在你房间里的‘稳定剂’价值多少么？”
“我不知道。”萧愁叹了口气，但他知道那东西肯定很贵，很贵。
中年男人也叹了口气，表现出一副同情与理解萧愁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是无价之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越界计划’会不惜一切代价抓捕你。除非你愿意主动向警方报案，最终被关进研究室里，失去你现在享有的生活。
“我猜，你选择不报警的最大原因，大概就是不想平淡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你不想被当成研究对象，不想失去一切自由。”
见萧愁沉默，或者说默认。中年男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底气更足地进行劝说：
“而与我们合作，你就是自由的。虽然会派遣任务给你，但组织上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你能完成任务，时间拖得久些，任务执行期间偷一两天懒，或者因为客观条件导致无法行动，无所事事一段时间。你都不会被问责。
“而且我们的任务并不频繁，任务开始前还会给予你一笔资金。只要能完成任务，那笔任务资金你想怎么花都行。想想看，你可以不用每天上班就能够获得大量的金钱，一年里你能有大量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你也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撑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你将逐渐获得金钱，人脉，接触到上层圈子。你掌握的资源会越来越多，而且在此基础上，你还有其他资源掌控者梦寐以求的属性：永生。
“实不相瞒，我看好你的未来，我想对你投资。我相信你未来能站上我难以企及的高度，只求到时候你能不忘我这位引荐人。”
他的话说得很好听，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但说到底，他的目的还是为了把萧愁忽悠进“越界计划”。只要萧愁被忽悠进去了，那么结果就只有一种：被“越界计划”当成人形小白鼠进行研究。
萧愁耐心听完了对方的发言，短暂沉默后，他问了句：“你说了那么加入你们的好处，那么如果我不加入你们，坏处是什么？”
中年男人笑道：“昨晚的惊险经历你还想再来一次，或者几次，一直持续到你死亡吗？”
萧愁懂了，简而言之，派刺客。
此刻，萧愁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动作，他的气势，都很普通。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锋芒。
“我这人最害怕被威胁，你既然威胁我，那我就只好选另一条路。
“不就是被抓去当小白鼠吗？如果国家对我的研究是有价值的，如果我失去自由能为国家为公众做出贡献，那我便义无反顾！
“呵，我是一位坚定的红色主义者。我不信什么永生，不信人上人，我只信人间正道是沧桑。
“人民万岁。”
中年男人表情惊怒，甚至带上了些许惧意，他转身就跑。
萧愁身形矫健地翻过桌子追上想要逃跑的中年男人，肩膀的痛疼和心中的仇恨加大了他的凶性。他拽住对方的后衣领和手腕把人按倒在地，然后高高举起右拳，就要往对方的侧脸砸去。
但这一拳最终并没有落下。
“啊！”
脸先着地的中年男人发出的惨叫在安静的大食堂里回荡，引起了其他坐在远处的人们的注意。他们纷纷停下了嘴巴朝这里赶来。
啥情况啊？咋打人了？打人可不行啊！
萧愁死死按住了他，对四周围过来的人们高喊道：“报警！他是罪犯！已经被我控制了！”
下一秒，那位中年男人也跟着发出气势夺人的大喊：“我是‘立春3号’城市建设项目最高负责人的秘书！他就是个暴徒！快帮我控制住他！阻止他暴行的人有赏！有嘉奖！我是此地最高负责人的秘书！”
围过来的人们一时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该信谁，帮谁。
这时萧愁高喊一声：“反正报警准没错！我打人了，横竖都是要喊警察来处理的！”
这话说得没毛病，人们纷纷拨打了此地专用的报警号码。
听到周围人们报警的声音，那位中年男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忽然，他放弃了身体的挣扎。
短暂的静默后，他奋力扭过脖子将头抬起，一双不自然红肿的双眼以一种奇怪复杂的眼神死死盯住萧愁，旋即突然咧嘴一笑。
悄然扩张的诡异笑容戛然而止，他昂起的头颅无力地敲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口鼻处溢出，在他脸下的地面逐渐扩散。
他死了。
影响人类的未来？我？
“行了，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选择报警。我差点就被你唬住了，还影响社会稳定，放任你们不管才是对社会的危害。”
萧愁的态度坚定。
直至对方沉默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萧愁的心跳瞬间加速了，他承认，此时此刻是他有生以来最惊险最感到害怕的时刻。他嘴巴张了张，刚才坚定的语气不复存在，用商量的语气劝道：“这东西会闹出很大动静的。”
中年语气表情和声音都很平静：“我装了消音器。”
“你也会被抓住的，到时候你还是会暴露秘密。”
“首先，这里还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其次，当我被盯上后我立即自尽，我将用生命保守‘永生’的秘密。”
“……槽，你个疯子。”
“呵呵……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战斗，企图逃避斗争者最终都会沦为勇于斗争者的口粮。为了获得想要的，只能去拼。我最后问你一遍，选择与我们合作，还是和我一起死？”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两人彼此注视着对方的双眼，身体没有任何动作。
沉寂之下，电光火石之间，坐于床边宛如雕像的萧愁忽然暴起。
随即响起的还有一声轻微的“嗒”。
一簇血色溅起，洒落。
一滴温暖的鲜血落在中年男人的脸上，与他阴冷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切都发生在一秒之内。
萧愁为了心中的正义，决定赌上一次。
果敢与好运让他赢得了一次胜利。
他最终以右肩被子弹擦伤为代价，打掉了对方的手枪。
短暂的沉默后，中年男人收敛了脸上的阴霾，用欣赏赞叹的语气对萧愁说道：“好小子，出众的身体和心理素质，你不应该做个普通人平庸的度过一生。有多少年轻人空有能力却没有施展的舞台，我可以给你让你大展拳脚的舞台，你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享受美好的人生。”
萧愁呵呵一笑；“你难道是当老板的吗？一张‘大饼’随口就来？”
中年男人二话不说，俯身去抢夺被打掉的手枪。但萧愁快他一步。
见到萧愁持枪，中年男人立刻转身就跑，他毫不担心后背中枪，如果萧愁对他开枪，他甚至很愿意接住子弹。
但萧愁不会如他所愿，一是不会，二是不想杀人。
可是，也许是因为肩膀的伤痛，又或许是因为自己也难以说明的想法，萧愁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默默看着那位中年男人动作迅捷地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窗外，中年男人意外发现萧愁没有追出来，于是他转头看了萧愁一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终会‘越界’的。”
话音落下，他溜进了夜色之中。
萧愁走到窗边，凝望安宁的夜色驻足良久。
在微凉的夜风吹拂下，他终于想明白了刚才没有追上去的原因：我认为当个普通人度过一生是一件幸福的事。
当一条咸鱼平凡的度过一生，就是萧愁对生活最美好最积极的态度。尽管他知道自己以后无法做到那样了，但无论如何这份态度将永存于心。它会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坚定他的理念，不让他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迷失方向与自我。
什么永生，什么越界计划，他不想卷入其中，他只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萧愁转身捡起了地板上的一个小巧的白色长方形注射器，这是中年男人说的“稳定剂”，只有注射了这个后才算完成永生的第一步。
萧愁将它捡起，过了十几秒后，将其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的隐蔽夹层里，没有注射。
他刚在考虑对方说的“稳定剂”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就先留着。反正自己已经凭借自身战胜了副作用，但如果副作用还会出现第二次，就到时候再用。
如果不是真的，那就由自己保管，最起码不会害了别人。
接着，萧愁看了看自己被子弹擦伤的右肩，发现已经不再流血了。也不知道是3点自愈力+10点生命力带来的效果，还是“越界计划”的药剂带来的功效，亦或者两者皆有。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不用去医院也不用找医药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且幸好破的是自己的衣服，如果是巡逻组的马甲破了一道口子又得用谎言去掩饰，照样有可能被人怀疑。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萧愁发现了墙壁边的弹壳和地上的血迹，幸好这墙壁够硬，那手枪威力也不大，所以弹痕浅得连他自己也找不着。至于血迹，地板很材质光滑，能很轻易地洗去。
去独立卫生间把弹壳冲进马桶，把染血的上衣脱下清洗，再简单清理了下伤口，萧愁就重新回到桌前抱起了手机，心态轻松的宛如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第二天早上六点，艰难起床的萧愁感到非常疲惫与饥渴，整个人的状态不太好。他第一时间观察右肩的伤口，仍然疼着，但没有恶化，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穿好用于换洗的另一件价值十块钱的朴素短袖，萧愁去刷牙洗脸，照镜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外表肉眼可见的憔悴。不知道的见了肯定会怀疑这人是不是纵欲了一整夜。
冷水洗脸让自己精神些，萧愁走出房间，庆幸于住在同一层的另外两位外国女孩应该还没睡醒，安静外出前去食堂吃早饭。
食堂的早饭全是由智能机器供应的，避免了需要有人专门早起做饭。
来到已经有一些人在的大食堂里，萧愁观察了下，发现他们的年龄都不算大，都是二十多三十多的人，他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早起。
收回视线，直奔取餐区。萧愁一共拿了两个大肉包，一瓶牛奶，一个鸡蛋，一碗皮蛋瘦肉粥，倍感饥饿的他今早打算多吃点。
虽然大食堂里的食物都标有价格，但一日三餐都是免费的。不过免费的前提是杜绝浪费，如果出现浪费行为的话就要全额支付所拿食物的价格。
不到五分钟，一顿分量充足营养丰富的早饭就全部进了萧愁的肚子里。吃了差不多平时两倍分量早饭的萧愁打了个饱嗝，饥饿感得到了满足，甚至都有些撑，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看来我的饭量并没有变大，早上起床时的不适感，也许是身体为了恢复伤势，动用了许多能量？”
在心里猜测了下的萧愁准备起身去将餐具放到自动回收清洁仪器上，但一道端着托盘走来的熟悉身影打消了他的想法。
“吃了不少啊。”那道身影坐到了萧愁对面，正是昨晚的那位中年男人。他笑着，用与朋友交谈的语气问道：“这里的食物合你口味吗？”
面对这个昨晚还果断向自己开枪的中年男人，萧愁实在做不到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板着脸说道：“你胆子那么大？就不怕我现在直接喊警察来抓你？”
“胆子不大，我就不会爬到如今的位置上。”中年男人淡定地喝了口补气益血用料丰富的黑米粥，细细品味了片刻后，他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而且昨晚你既然没有选择报警，那么我认为我们就有合作的可能。”
萧愁看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喝下一碗香甜的黑米粥。他旋即转头看向取餐区，淡漠回道：“我不报警，也不合作。我只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你知道用在你身上的‘激活剂’和昨天掉落在你房间里的‘稳定剂’价值多少么？”
“我不知道。”萧愁叹了口气，但他知道那东西肯定很贵，很贵。
中年男人也叹了口气，表现出一副同情与理解萧愁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是无价之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越界计划’会不惜一切代价抓捕你。除非你愿意主动向警方报案，最终被关进研究室里，失去你现在享有的生活。
“我猜，你选择不报警的最大原因，大概就是不想平淡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你不想被当成研究对象，不想失去一切自由。”
见萧愁沉默，或者说默认。中年男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底气更足地进行劝说：
“而与我们合作，你就是自由的。虽然会派遣任务给你，但组织上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你能完成任务，时间拖得久些，任务执行期间偷一两天懒，或者因为客观条件导致无法行动，无所事事一段时间。你都不会被问责。
“而且我们的任务并不频繁，任务开始前还会给予你一笔资金。只要能完成任务，那笔任务资金你想怎么花都行。想想看，你可以不用每天上班就能够获得大量的金钱，一年里你能有大量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你也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撑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你将逐渐获得金钱，人脉，接触到上层圈子。你掌握的资源会越来越多，而且在此基础上，你还有其他资源掌控者梦寐以求的属性：永生。
“实不相瞒，我看好你的未来，我想对你投资。我相信你未来能站上我难以企及的高度，只求到时候你能不忘我这位引荐人。”
他的话说得很好听，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但说到底，他的目的还是为了把萧愁忽悠进“越界计划”。只要萧愁被忽悠进去了，那么结果就只有一种：被“越界计划”当成人形小白鼠进行研究。
萧愁耐心听完了对方的发言，短暂沉默后，他问了句：“你说了那么加入你们的好处，那么如果我不加入你们，坏处是什么？”
中年男人笑道：“昨晚的惊险经历你还想再来一次，或者几次，一直持续到你死亡吗？”
萧愁懂了，简而言之，派刺客。
此刻，萧愁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动作，他的气势，都很普通。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锋芒。
“我这人最害怕被威胁，你既然威胁我，那我就只好选另一条路。
“不就是被抓去当小白鼠吗？如果国家对我的研究是有价值的，如果我失去自由能为国家为公众做出贡献，那我便义无反顾！
“呵，我是一位坚定的红色主义者。我不信什么永生，不信人上人，我只信人间正道是沧桑。
“人民万岁。”
中年男人表情惊怒，甚至带上了些许惧意，他转身就跑。
萧愁身形矫健地翻过桌子追上想要逃跑的中年男人，肩膀的痛疼和心中的仇恨加大了他的凶性。他拽住对方的后衣领和手腕把人按倒在地，然后高高举起右拳，就要往对方的侧脸砸去。
但这一拳最终并没有落下。
“啊！”
脸先着地的中年男人发出的惨叫在安静的大食堂里回荡，引起了其他坐在远处的人们的注意。他们纷纷停下了嘴巴朝这里赶来。
啥情况啊？咋打人了？打人可不行啊！
萧愁死死按住了他，对四周围过来的人们高喊道：“报警！他是罪犯！已经被我控制了！”
下一秒，那位中年男人也跟着发出气势夺人的大喊：“我是‘立春3号’城市建设项目最高负责人的秘书！他就是个暴徒！快帮我控制住他！阻止他暴行的人有赏！有嘉奖！我是此地最高负责人的秘书！”
围过来的人们一时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该信谁，帮谁。
这时萧愁高喊一声：“反正报警准没错！我打人了，横竖都是要喊警察来处理的！”
这话说得没毛病，人们纷纷拨打了此地专用的报警号码。
听到周围人们报警的声音，那位中年男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忽然，他放弃了身体的挣扎。
短暂的静默后，他奋力扭过脖子将头抬起，一双不自然红肿的双眼以一种奇怪复杂的眼神死死盯住萧愁，旋即突然咧嘴一笑。
悄然扩张的诡异笑容戛然而止，他昂起的头颅无力地敲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口鼻处溢出，在他脸下的地面逐渐扩散。
他死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