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故梦下

    “我其实隐约感觉到了，你机会很大啊！能不能告诉我他的名字？”艾莳薰认真的听完了莫晚疏这一段不长又不短的叙述，她百分之百的确定，这绝对不是莫晚疏的单向暗恋，而是双向奔赴。还有一点就是那个男的，肯定是她哥！这家伙，几年不见，都不正经了还在外面欠风流债诶。但是她还是要亲耳听到莫晚疏说一次才行。

    “我不想说，因为好像暂时没有办法面对。”莫晚疏带着哭腔糯糯的说道。

    “别哭，真的别哭。你就别管那个撩完就跑的死渣男了。也不知道是谁，人是不是还找不到，不然我帮你揍他一顿先。”艾莳薰听出了莫晚疏说话时带着的哭腔，这让她的心很容易就软了化了。亲哥哥算什么，到时候他回来她真的会上手，走之前也不交代一下。

    “他很好，我又没对他表白过，更没有在一起过。可能也只是把我当一个算不上好字的朋友看吧。他这个人对谁都很好，他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他和他的名字一样，是无法触及的星星，我就算再努力都不可能摘到。”莫晚疏苦笑了一下，星辰终究仍是星辰，触手不可及，咫尺不可摘。

    “晚疏，你先别难过。既然是他的话那迟早是会回来的。”艾莳薰在犹豫，现在的情形已经非常明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来学校住宿，正好就能和她哥喜欢的人分在一个宿舍，她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把艾忻谌是她亲哥这件事告诉莫晚疏，然后再编一个她哥的去处。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就以后有机会再说。她现在也不想认那个“渣男”当哥哥。明明就和别人约定好了，结果却突然间——他不会是因为想违约而故意的吧？不会吧？不会吧！虽然三年没见过面了，但是以她从前对于艾忻谌的了解，撩而不负责不太像他的作风。

    “嗯，那个期限还有两年。既然等不到，那也没有再等的必要了，很明晰不是吗？说不定他就算回来了，我提的这个要求他也不会答应。”莫晚疏期待了的一整个暑假，没盼来哪怕是只有一个字的回应。

    她来了一中，拼命努力读书。每一次都把自己稳在第二名，只是想或许有一天他能回来，在表彰大会上，她能够站在他的身旁，弥补她从前错失过的太多，只可惜这样的机会，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她的右手边永远都是林止苏，左手边的第三名一直都是不同的人。林止苏也是他们一中一票女孩们的美好幻想。大家都说羡慕她，表彰的时候可以一直和林止苏站在一起，却都不知道她曾经也有羡慕的人…林止苏清冷的像夜空之中孤高的月亮，而她心里的那个少年温柔的像在白昼散发暖意的太阳。

    她曾经不止一次见过顾温杝，她知道他和艾忻谌就好像是表兄弟关系，六七分相似是真的，所以每每看到那般面容都会想起艾忻谌。她曾经试图去找过林景行问艾忻谌的去向，林景行没有明说，只是告诉她，出国了，一定会回来。

    她就这样在无限的期待中又度过了一年，分班表发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莫晚疏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全理，就算她的地理政治很好，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选择这两科的其中一科。

    “那我可以问一下，听说我们高二的时候就是选科政策了。你以后想选什么科吗？如果我要是真的考上一中了，你觉得我能选什么？”她想起曾经问过他的这一句话。

    “还要问吗，傻不傻？你以后要是选的话，一定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和最适合自己的，我知道你会做的很好，所以就选你喜欢的。我也一样，只愿意坚定自己喜欢的。”这是他的回答，当时他笑着揉了一下她的头，她能感受的到她的心跳不能再快了。是的，这不用问，莫晚疏是知道的，他会选什么。所以那一天她毫不犹豫的填在分班表上的选择，就是他的选择。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所希望的只不过是她能够做她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谁而改变，而他指的坚定也不是选科。

    她知道他那后半段话是什么意思，她很少会对什么产生兴趣，于她而言选什么都一样，只要和他能搭上关系就好。现在那些科目她照样学的很好——年级第二，也是老师口中经常被提及的优秀学生，就如同他从前一样…

    附上艾忻谌视角———————

    从小我就无法选择自己认定之事，我所走的路，所做的一切已经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决定好了。但我知道那些无奈，因此并没有什么怨恨与不解。

    初二那年，我似乎对一个女孩子上了心，我知道她似乎对我有意，有一段时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在跟着我。她很傻，和另外的那些女生都完全不一样。她偷跟的技术太烂了，想让人不忽视掉都难。而且她对时间的把控能力好像还很差，一周来学校那么多次，她一周就大概就只能偶遇我不上五次。

    其实我已经故意弄了一个来学校时间的规律，别人都已经摸透了，可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知道她是我们年段的倒一。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些都不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我的这条“小尾巴”是真的很傻，最后还是得我来推测，她会怎么算我到学校的时间来和我“偶遇”。因为这个，我硬生生的提高了我们偶遇的概率。她似有酒窝，每与她相遇都能窥见到她嘴角泛起的笑意，见到我能让她那么高兴吗？

    后来的一次——并不是刻意的，我把数学卷子落在了班上，到家里了才想起来那是作业。明早是要上交的，我原本想着反正那些题目都很简单，只要明早快点来，花上二十分钟就能做好，就不用我再麻烦去一趟学校拿了。不过这样做，明天她就不能偶遇到我了。

    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回去拿一趟，下楼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了她，或许我与她真的就存在着那么一点缘分的。她真的很傻，下个楼梯都能踩空。我的反应一向很快，及时拉住了她，她说要“报恩”。正中下怀，我顺理成章的要到了她的QQ号。她在私下里一定偷着乐，这并非是我想的太多。可她那么傻，一定不会知道我是也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不太好的感觉，好像我天生就无法抵抗的住可爱的人吧、不，准确来说我只无法抵抗住她一个。我没有挑明——每天注意我的人太多了。我从来没有和哪个女生亲近过，想要有更多的机会陪她，一起来学校，一起回家都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她做了那第一个，嘴碎的人很多，流言蜚语导致的后果是很难推测的，我不能让她面对无数的恶言恶语，纵使我能每一次都站在她的面前。所以在所有能被人看到的地方故意疏远她，这是我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嘴上随便讲的，或者有那种感觉就足够了，我想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快到能马上就到我有能力替她承担一切的时候……

    我一直欠她一个回应、中考前定下的约定。从客观上来讲她确实很聪明，从主观而言，她在我眼里一直都很“傻”。中考完的那一天，我们在校门口相遇，是我刻意在等她。她告诉我，她觉得她一定能让我欠她一个约定。我回答说好——本来我给的条件就是我认为她必然能达到的，不然她就不会是我的了。

    后来因为一点意外我失约了，是逾期的那种，但我不会毁约。中考成绩还没出来，我父亲就着急把我送到国外特训。我留了一封信，让林景行交给她，在信上我说我最晚一年半就能回来（即使父亲认为我两年才能把东西学好，可是那太久了……）那时不仅这一个约定，如果她想要多少个都可以。我欠下的一年半，我不介意将自己这个人都送给她，用余生去还，就看她愿不愿意要。

    之后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我那个从来没有坑过我的好兄弟，在这样大的一件事上，他居然忘了给她信！我一直再考虑这个兄弟到底还能不能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