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章 白吃无妨 白嫖休想（上）
杨临安瞅着他，忽然笑了，“齐兄真是人才啊！绕了半天弯子就是蹭饭嘛。蹭饭靠本事，确实不用还。”
齐龙甲平静道：“是这个理儿。”
这人倒他娘的有点意思！杨临安当先起步道：“那走吧！”谁说文人骨子重嘛？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姓齐的反过来了。
齐龙甲和他并肩而行，嘴上油然道：“杨兄可别误会了，齐某只是蹭饭，不算失节。”
杨临安淡淡道：“齐兄也别误会了，你不是蹭饭，是小弟我对齐兄极为仰慕，盛情相邀你到家里作客。”
跟在后面的老陌突然低声道：“杨公子！”
杨临安回头，“咋了？”
同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近，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下。车帘掀起，一张五官分明的年轻脸庞露了出来。
“老陌！”
杨临安好奇的看着那家伙，再看老陌一眼，已经猜到是谁了。
林家二公子林云昭。
南大街扬州酒楼，林云昭、齐龙甲、杨临安三人围坐一席。林云昭年长杨临安两三岁，知道林、杨两家的关系，甫一见面显得显得分外热络。
午时到了，杨临安借口上茅房，偷偷喂了桃枝两“口”，立马转回席上。他对林云昭观感颇佳，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两人在自家都是排行老二，上有兄长下有可人的妹妹。同样没多大指望继承家业，对入仕当官兴趣不大。
杨临安想要习武，到武阳关和大哥杨朝安一起出生入死，杨逢春不答应。
林云昭想从商贾，做一个躺在银子和美人堆里逍遥快活的安乐公，林実夫不答应。
酒杯轻碰，一杯下肚。
林云昭夹起片粉嫩羊肉到杨临安碟里道：“那天听老叶说你到了盛阳，就想过来找你，他却不肯告诉我你住哪儿。要不是老陌捎信，今天还见不到人。不瞒你说，临安兄，咱们虽然第一回见，可我有种感觉……”
杨临安笑道：“啥感觉？”
林云昭极为认真道：“我一见你啊，就好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他两人喝酒叙“旧”，齐龙甲只管敞开肚子吃，刚把一片金钱肉丢进嘴里，差点喷出来。
杨临安斜眼瞧过来。
齐龙甲嘴里有肉，含糊不清道：“俗气。”
林云昭鄙视道：“你懂个屁！嘴里含个屌咋还堵不住？”
齐龙甲囫囵吞下，喝口水润润嗓子。“我确实不太懂林公子。”
林云昭本懒得和他计较，突然回过味来，却没有还击的意思，只问杨临安道：“这货你哪儿捡的？”
以他兵部左侍郎二公子的身份，在盛阳不说横着走，要蹦跶绝无问题。杨临安已经介绍过齐龙甲，他仍旧能“以礼相待”，很不容易了。
这几天在国子监受够了那些读书人的嘴皮子，忽然听到他对齐龙甲开刀，杨临安倍感亲切，笑道：“自己撞上来的，挺有趣儿！齐兄，吃人嘴短，你就别卖乖了。”
齐龙甲委屈道：“我也不想啊，他说的确实很俗气且无新意。”
不知林云昭是家风涵养好，还是脾气好，完全没有官宦二代的跋扈。“确实俗气，逛青楼勾栏的时候这话我也常说。”
“青楼可没有失散的兄弟，亲娘还差不多。”齐龙甲嘴巴上像抹了砒霜。
杨临安苦笑道：“齐兄，我拿你当朋友，林少拿我当失散的兄弟，这话不厚道了。”这货仇官还是仇富？满嘴喷大粪的落魄世家子口气！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明明两人头一回见面。
他有些搞不懂齐龙甲对林云昭不是怼就是扛？不过林云昭总算说到正题了。
盛阳虽是天下首善之都，毕竟不同于象州。象州地界的乐子早已被杨临安玩到极致，还有一群狐朋狗友一起胡混。到了盛阳人生地不熟，有些事有些地方熟人领进门才好玩。
好在伏牛山清修一个月，比以前似乎稍扛得住寂寞。可一到盛阳城，心思又活泛起来了，尤其到了晚上，闲的蛋疼鸟痒。
“林少经常去勾栏嫖……听曲儿？”
林云昭盯着他笑道：“林家轮不到我出头，就算我爹哪天荣休了，还有我大哥林云胄，我可不就闲得慌？只能去青楼陪漂亮姐儿说些贴己话嘛。临安兄有兴致？”
杨临安忽然觉得林云昭保不准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他放下筷子，略显矜持道：“我啊？这次来盛阳是伴读……”
林云昭摇摇头，“伴啥读？捂住鼻子哄眼睛的心照不宣而已。你要真存了鸿鹄之志，奔着文正公去，我就不扯你后腿了，咱俩以后就喝喝酒说说话。可我觉着不对呀，盛阳城那么些高门大户里，嫡长子还好，老二就没几个安分的。”
齐龙甲插嘴道：“嗯，有点歪理，老二就该在老二呆的地方，做人做鸟都好，关键是要学晓夹起……尾巴。”
杨临安没好气道：“我就纳闷了，你他娘的一个月饭都吃不饱，咋也知道鸟要夹起来才痛快呢？”
齐龙甲吃得差不多了，抹了抹嘴道：“经历屈伸硬软进退高低，懂得韬光养晦草灰千里，方能体会个中滋味。天生地长水到渠成有啥乐子？”
杨临安觉得这货不仅嘴欠，还是个吃饱就忘了饿的主，讥笑道：“啧啧！看不出来呀，齐兄还会这么些花样？你咋不说吹拉弹唱各擅胜场呢？”
林云昭乐了，揶揄道：“他就嘴上功夫，倒是讨青楼姐儿们喜欢。”
杨临扯回话题，“小弟可没有死当谥文正的志向，天塌下来，老杨家有我大哥在，我负责逍遥快活就行。”
林云昭替他满上酒，“就冲这份志气，来，走一个！”
两人一饮而尽。
齐龙甲不喝酒，端起茶壶自斟自饮，倒也不觉得憋屈。
林云昭瞥了眼桃枝道：“看你背着这玩意儿，就该晓得不会想着握笔杆子，或是做个沽名钓誉的直臣。”接着放低声音道：“说实话，和那些死读书读死书的家伙们，我真尿不到一个壶里。嘴里舌粲莲花，内里满肚子坏水，还总是谁也瞧不上。”
齐龙甲摇头苦笑看过来。
林云昭呛道：“看啥看？说的就是你们！逛个青楼想睡人家姑娘偏又不肯花银子，哪有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真要那样，青楼老板老鸨还不得穷得上街要饭去？”
林云昭忽然记起什么，冲杨临安笑道：“临安兄不算吧？”
“当然！白嫖的事儿我可不干。小弟不爱读书，向来学活学用现炒现卖。”
林云昭一拍大腿道：“白嫖真是深得个中神髓啊！临安兄……”
杨临安打断他道：“咱俩谁大？”
林云昭毫不犹豫道：“我今年二十有三了。”
杨临安笑道：“那你别临安兄临安兄了，你至少年龄比我大，别的地方嘛难说。”
林云昭眼睛左右环顾，低笑道：“关键就在这个难说上。临安…老弟，你不仅一语中的，还一鸣惊人啊！”
杨临安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还是问道：“啥？”
林云昭细细打量他，“你真没作狷介孤高板荡忠臣的志向？”
杨临安一本正经道：“那玩意儿不是人人能做的，且没意思至极，大多还没啥好下场。”
林云昭狐疑道：“我可听说了，那四句真是出自你口？我爹都被震住了！”
杨临安先看了眼齐龙甲，那货也正看着他，笑道：“我说是白嫖先贤的，你信吗？”
林云昭点头道：“我倒是很愿意相信，我爹不信，别看他在兵部当差，可不是粗鄙的武夫，他说翻遍儒家经典，压根儿就没有横渠四教，更找不出横渠是啥玩意儿。”
杨临安心想，横渠四教如晴天霹雳震耳发聩，偏偏如绝世佳人一世终老林间，恰如横渠先生啊。老林听说过才怪！看来这事还得委屈自己，认了。“你爹还说什么了？”
林云昭极为严肃认真道：“他说你爹怕是看走眼了。”
杨临安拿起酒杯，林実夫这句话透露出几个意思：老杨和老林一直保持密切联系；二则自己到盛阳后表现和老林听说的不太一样，而他对自己的认知完全来自于象州。换句话说，老杨对自己的评价似乎不太摆得上台面，或许有些……很失望。
林云昭继续道：“论读书我爹从没夸我半句，可见我读书天分之低，原来还指望我光耀门楣，到头来发现，我不读书才是替他长脸。”
杨临安笑道：“你爹很有眼光，圣人所言有教无类大概就是这意思。”
齐龙甲不屑道：“圣人棺材板快捂不住了。”
林云昭懒得理他，“我说这话啥意思呢？以我的朽木不可雕，都觉着横渠四教不同凡响，论气势每一句都值得盛阳四大花魁为你开荤儿。口气绝对是你身上最大的了，最近几日已快传遍了盛阳。”
“口气大没什么，吹过的牛皮能兑现就行。”齐龙甲见缝插针道。
林云昭这次倒是深表同意，“嗯，这个牛皮有点猛。四大花魁有没有动心我不清楚，至少我家那个傻妹妹倒是对老弟你佩服得很，嚷嚷着要见见你，姑娘家家的懂啥？一天到晚四处凑热闹，到头来仍是泼出去的水。”
杨临安明知故问，“你有妹妹？”
林云昭还没说话，齐龙甲又道：“多稀奇啊！”
杨临安也有些恼他了，斜他一道眼：“齐兄请自律，吃人嘴软，你要是这样硬的话，小爷我可不乐意花银子了。”
齐龙甲平静道：“是这个理儿。”
这人倒他娘的有点意思！杨临安当先起步道：“那走吧！”谁说文人骨子重嘛？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姓齐的反过来了。
齐龙甲和他并肩而行，嘴上油然道：“杨兄可别误会了，齐某只是蹭饭，不算失节。”
杨临安淡淡道：“齐兄也别误会了，你不是蹭饭，是小弟我对齐兄极为仰慕，盛情相邀你到家里作客。”
跟在后面的老陌突然低声道：“杨公子！”
杨临安回头，“咋了？”
同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近，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下。车帘掀起，一张五官分明的年轻脸庞露了出来。
“老陌！”
杨临安好奇的看着那家伙，再看老陌一眼，已经猜到是谁了。
林家二公子林云昭。
南大街扬州酒楼，林云昭、齐龙甲、杨临安三人围坐一席。林云昭年长杨临安两三岁，知道林、杨两家的关系，甫一见面显得显得分外热络。
午时到了，杨临安借口上茅房，偷偷喂了桃枝两“口”，立马转回席上。他对林云昭观感颇佳，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两人在自家都是排行老二，上有兄长下有可人的妹妹。同样没多大指望继承家业，对入仕当官兴趣不大。
杨临安想要习武，到武阳关和大哥杨朝安一起出生入死，杨逢春不答应。
林云昭想从商贾，做一个躺在银子和美人堆里逍遥快活的安乐公，林実夫不答应。
酒杯轻碰，一杯下肚。
林云昭夹起片粉嫩羊肉到杨临安碟里道：“那天听老叶说你到了盛阳，就想过来找你，他却不肯告诉我你住哪儿。要不是老陌捎信，今天还见不到人。不瞒你说，临安兄，咱们虽然第一回见，可我有种感觉……”
杨临安笑道：“啥感觉？”
林云昭极为认真道：“我一见你啊，就好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他两人喝酒叙“旧”，齐龙甲只管敞开肚子吃，刚把一片金钱肉丢进嘴里，差点喷出来。
杨临安斜眼瞧过来。
齐龙甲嘴里有肉，含糊不清道：“俗气。”
林云昭鄙视道：“你懂个屁！嘴里含个屌咋还堵不住？”
齐龙甲囫囵吞下，喝口水润润嗓子。“我确实不太懂林公子。”
林云昭本懒得和他计较，突然回过味来，却没有还击的意思，只问杨临安道：“这货你哪儿捡的？”
以他兵部左侍郎二公子的身份，在盛阳不说横着走，要蹦跶绝无问题。杨临安已经介绍过齐龙甲，他仍旧能“以礼相待”，很不容易了。
这几天在国子监受够了那些读书人的嘴皮子，忽然听到他对齐龙甲开刀，杨临安倍感亲切，笑道：“自己撞上来的，挺有趣儿！齐兄，吃人嘴短，你就别卖乖了。”
齐龙甲委屈道：“我也不想啊，他说的确实很俗气且无新意。”
不知林云昭是家风涵养好，还是脾气好，完全没有官宦二代的跋扈。“确实俗气，逛青楼勾栏的时候这话我也常说。”
“青楼可没有失散的兄弟，亲娘还差不多。”齐龙甲嘴巴上像抹了砒霜。
杨临安苦笑道：“齐兄，我拿你当朋友，林少拿我当失散的兄弟，这话不厚道了。”这货仇官还是仇富？满嘴喷大粪的落魄世家子口气！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明明两人头一回见面。
他有些搞不懂齐龙甲对林云昭不是怼就是扛？不过林云昭总算说到正题了。
盛阳虽是天下首善之都，毕竟不同于象州。象州地界的乐子早已被杨临安玩到极致，还有一群狐朋狗友一起胡混。到了盛阳人生地不熟，有些事有些地方熟人领进门才好玩。
好在伏牛山清修一个月，比以前似乎稍扛得住寂寞。可一到盛阳城，心思又活泛起来了，尤其到了晚上，闲的蛋疼鸟痒。
“林少经常去勾栏嫖……听曲儿？”
林云昭盯着他笑道：“林家轮不到我出头，就算我爹哪天荣休了，还有我大哥林云胄，我可不就闲得慌？只能去青楼陪漂亮姐儿说些贴己话嘛。临安兄有兴致？”
杨临安忽然觉得林云昭保不准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他放下筷子，略显矜持道：“我啊？这次来盛阳是伴读……”
林云昭摇摇头，“伴啥读？捂住鼻子哄眼睛的心照不宣而已。你要真存了鸿鹄之志，奔着文正公去，我就不扯你后腿了，咱俩以后就喝喝酒说说话。可我觉着不对呀，盛阳城那么些高门大户里，嫡长子还好，老二就没几个安分的。”
齐龙甲插嘴道：“嗯，有点歪理，老二就该在老二呆的地方，做人做鸟都好，关键是要学晓夹起……尾巴。”
杨临安没好气道：“我就纳闷了，你他娘的一个月饭都吃不饱，咋也知道鸟要夹起来才痛快呢？”
齐龙甲吃得差不多了，抹了抹嘴道：“经历屈伸硬软进退高低，懂得韬光养晦草灰千里，方能体会个中滋味。天生地长水到渠成有啥乐子？”
杨临安觉得这货不仅嘴欠，还是个吃饱就忘了饿的主，讥笑道：“啧啧！看不出来呀，齐兄还会这么些花样？你咋不说吹拉弹唱各擅胜场呢？”
林云昭乐了，揶揄道：“他就嘴上功夫，倒是讨青楼姐儿们喜欢。”
杨临扯回话题，“小弟可没有死当谥文正的志向，天塌下来，老杨家有我大哥在，我负责逍遥快活就行。”
林云昭替他满上酒，“就冲这份志气，来，走一个！”
两人一饮而尽。
齐龙甲不喝酒，端起茶壶自斟自饮，倒也不觉得憋屈。
林云昭瞥了眼桃枝道：“看你背着这玩意儿，就该晓得不会想着握笔杆子，或是做个沽名钓誉的直臣。”接着放低声音道：“说实话，和那些死读书读死书的家伙们，我真尿不到一个壶里。嘴里舌粲莲花，内里满肚子坏水，还总是谁也瞧不上。”
齐龙甲摇头苦笑看过来。
林云昭呛道：“看啥看？说的就是你们！逛个青楼想睡人家姑娘偏又不肯花银子，哪有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真要那样，青楼老板老鸨还不得穷得上街要饭去？”
林云昭忽然记起什么，冲杨临安笑道：“临安兄不算吧？”
“当然！白嫖的事儿我可不干。小弟不爱读书，向来学活学用现炒现卖。”
林云昭一拍大腿道：“白嫖真是深得个中神髓啊！临安兄……”
杨临安打断他道：“咱俩谁大？”
林云昭毫不犹豫道：“我今年二十有三了。”
杨临安笑道：“那你别临安兄临安兄了，你至少年龄比我大，别的地方嘛难说。”
林云昭眼睛左右环顾，低笑道：“关键就在这个难说上。临安…老弟，你不仅一语中的，还一鸣惊人啊！”
杨临安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还是问道：“啥？”
林云昭细细打量他，“你真没作狷介孤高板荡忠臣的志向？”
杨临安一本正经道：“那玩意儿不是人人能做的，且没意思至极，大多还没啥好下场。”
林云昭狐疑道：“我可听说了，那四句真是出自你口？我爹都被震住了！”
杨临安先看了眼齐龙甲，那货也正看着他，笑道：“我说是白嫖先贤的，你信吗？”
林云昭点头道：“我倒是很愿意相信，我爹不信，别看他在兵部当差，可不是粗鄙的武夫，他说翻遍儒家经典，压根儿就没有横渠四教，更找不出横渠是啥玩意儿。”
杨临安心想，横渠四教如晴天霹雳震耳发聩，偏偏如绝世佳人一世终老林间，恰如横渠先生啊。老林听说过才怪！看来这事还得委屈自己，认了。“你爹还说什么了？”
林云昭极为严肃认真道：“他说你爹怕是看走眼了。”
杨临安拿起酒杯，林実夫这句话透露出几个意思：老杨和老林一直保持密切联系；二则自己到盛阳后表现和老林听说的不太一样，而他对自己的认知完全来自于象州。换句话说，老杨对自己的评价似乎不太摆得上台面，或许有些……很失望。
林云昭继续道：“论读书我爹从没夸我半句，可见我读书天分之低，原来还指望我光耀门楣，到头来发现，我不读书才是替他长脸。”
杨临安笑道：“你爹很有眼光，圣人所言有教无类大概就是这意思。”
齐龙甲不屑道：“圣人棺材板快捂不住了。”
林云昭懒得理他，“我说这话啥意思呢？以我的朽木不可雕，都觉着横渠四教不同凡响，论气势每一句都值得盛阳四大花魁为你开荤儿。口气绝对是你身上最大的了，最近几日已快传遍了盛阳。”
“口气大没什么，吹过的牛皮能兑现就行。”齐龙甲见缝插针道。
林云昭这次倒是深表同意，“嗯，这个牛皮有点猛。四大花魁有没有动心我不清楚，至少我家那个傻妹妹倒是对老弟你佩服得很，嚷嚷着要见见你，姑娘家家的懂啥？一天到晚四处凑热闹，到头来仍是泼出去的水。”
杨临安明知故问，“你有妹妹？”
林云昭还没说话，齐龙甲又道：“多稀奇啊！”
杨临安也有些恼他了，斜他一道眼：“齐兄请自律，吃人嘴软，你要是这样硬的话，小爷我可不乐意花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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