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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案件

    城主的交接很简单,老城主在交接之前就已经去了别城上任,新老城主的空白期通常以各城的差人管理。

    睢城的话自然是王家接手,王家就是盘踞在睢城的胥吏,中央的大人物可以轻易决定城主或是其他官员的升降,任免。但是对于各城底层的胥吏们却缺乏管理,官吏官吏,但其实官和吏却是分离的两个系统,官可以调配吏,然而长期盘踞在一城之地的吏也可以用其底蕴去制衡官。

    这也是那个时代较为闭塞的交通和信息的延迟性有关,导致中央的影响力随着距离在地方上愈渐削弱。这也是胥吏无法无天的首要原因,朱然来到这里也许也有卫公是想对此做出改变的尝试。

    但是城主也不是孑然一身的来到一地,城主也有自己的势力,虽然调度起来有所限制那就是城池驻军。

    朱然日前之前已经拜会过王家,到了日子朱然来到城主府将文书交予王尚,王尚确认无误之后便引着朱然来到城主的房间。房间里的桌案上放着睢城的资料、上一任城主的工作总结一类的东西,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调动睢城驻军的半块令牌。

    城主有两重身份,首先是当地百姓的父母官,是县令,配合着下面的吏员管理县城。严格意义上来讲县里只有城主一人为官,县丞、县尉及其他皆为吏。另一重身份就是县城驻军的主将。

    睢城是个小城,说是驻军其实也不过数十人。不过这数十人可是实打实的军队。不同于战争时期紧急召集的村民或猎户,这些军队代表着“白帝”少昊。同时也是城主的“私兵”,即使如王家这种在一城经营数百年的家族,是整个睢城的府衙甚至于整个睢城的实际掌控人也绝对无法染指守城驻军。毫不夸张的说,这块可以调动守城驻军的令牌是城主的“第二生命”。也是城主实际管理城市的底气所在。

    朱然入主睢城之后便把孟狐及木乙一并接入城主府内并任命孟狐为县尉——没实权却又极其关键的位置。孟狐自然知道朱然内心的计较也是感慨自己没有白白做戏,至少迈出了考验的第一步。

    不过有得有失,这个安排多少是得罪了王家的公子王卫。按照惯例今年的县尉本应是王卫来做,不过王家错认为孟狐是卫公的子嗣所以明面上并没有多少抵触,导致朱然内心暗暗心惊这个“毫城大家族的公子”所隐藏的能量。

    因为王尚出发护送老城主去新城交接,要夜里才能回来。朱然接手睢城之后便请王卫带着自己与孟狐了解睢城的情况。王卫也没有拒绝,带着二人在城中巡视了起来。

    睢城是豫州东部商郡的小城,在商郡的中心城市“毫城”以西。以睢城城镇为中心管理着数个乡村。城镇分内外两部分,城主府坐北朝南,而内城自然是以城主府为起点向南扩展,城主府、王家府邸、学校、杜家的驿馆和一些客馆组成了睢城的内城。杜家府邸和自己的医馆、武馆则坐落在内城与外城之间的缓冲区。再往南就是一些普通百姓或是低级差人所组成的外城。

    城主府北则是两片大湖,而姬家地位超然,居住在湖中的小岛上。这两片大湖也是睢城居民重要的取水地。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兜兜转转一上午,已经走了大半个睢城。正值饭点,三人准备回府衙吃点东西,至于外城,下午再说吧。

    回到府衙只看见府衙门口密密麻麻的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人群里面不断传出击打的拳脚声及嘲弄的声音。朱然有点疑惑的看着王卫:“这是?”

    “干嘛呢干嘛呢!”王卫赶忙走上去驱散人群:“怎么在这里聚众喧哗?”

    人群看到王卫顿时散开,人群中躺着一个青年,周围围着几个差人。有几人看见差人停手立即走上去想把青年拉走,似是平时与这青年交好的人,还不等把人拉走。王卫已经越过人群走上前去,看王卫走了过来与他交好的人也作鸟兽散,他们很是害怕这个王家的公子。

    朱然和孟狐也走上前去查看情况,这时小伙子睁眼看到了朱然:“朱大人?”

    朱然看见这小伙子也认了出来,是之前住凤城旅馆的时候每天路过自己窗外的卖早点的小伙子。朱然连忙扶起小伙子,这时才发现小伙子脸上却是已经挂彩。

    虽然王卫已经开始驱散人群,但是这些街坊邻居却是没有一个离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哟,这不是李老头的小儿子李二嘛。咋了这是。”

    “这不是李老头病了嘛,大儿子又不在身边,只能小李子出来接李老头的班,这不巧了嘛,那群穿差服的,跑小李子那吃早餐,其实平常要是一两个人,小李子也不会收钱。可是你看,这次是这么多人,这要亏多少啊?要光是这也不是不能忍,可是正这当口,他们还要收保费,把小李子今早赚的钱全拿了......”

    “啊?犯什么浑啊这是,交了钱就是了,这拧着,又是一顿毒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嘿,老李头不是病了嘛,着急抓药,小李子就理论了两句,这不,被打成这样了。”

    “拧种!”

    像小李子这种起早贪黑做小本生意糊口的人,平日里根本不会也不敢和这些穿差服的人冲突,他们拿吃东西不给钱也是惯例。而那个时候府衙的差人管理也很混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很多低级差人都是没有编制的,这些没编制的差人甚至连工资都没有,但相对的这些低级差人可以合法的收受一些商户的金钱或是货品,商户也能接受,这时默认的规矩,一般如果太过分惹出事端官府也不会过问。

    朱然自己就是穷苦出身,怎么会不懂?而且朱然听着周遭七嘴八舌的讨论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安慰着小李子然后顺着小李子畏惧的目光看向了几个惹事的差人。那几个泼皮看到城主看了过来,忙是笑嘻嘻的行礼。

    朱然看了看四周七嘴八舌围观的百姓,走进城主府只撂下了两个字:“开庭!”

    庭上,几个差人推搡着将李二扔到了堂上。这时李二内心已是后悔至极,自己怎么犯了这浑。他着急拿早上赚的钱去杜家拿药,现在可好,不说拿不拿的到药,自己可能都不能从这府里走出去。

    李二和被告的差人们跪坐在堂中,看着跪坐在上位的朱然又看着堂外围观的相亲们心一横朝上位稽首道:“大人要给我做主啊。”

    那时候不同于现在看的清朝剧,审案不用跪拜,双方对立跪坐,地位低的人向地位高的人稽首即可,跪拜礼只用于祭天或祭祖。

    朱然回礼:“有何冤屈,直说便是。”

    李二听闻又行一礼:“小人今天和往常一样沿街叫卖早点,然后走到城主府附近府衙的差爷就要来吃早点,我便盛了早点给差爷,之后便说要我交保费。”说到这里李二又连忙解释道:“大人,您明鉴,我不是不交我父亲病了,今日着急用药,所以我想迟些交,然后就被差爷打了......”

    “事情我明白了,你有什么诉求?”

    “我爹急着用药,还请差爷们把今早的钱还我,好去抓药。”说到这里李二又慌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天之后我有了钱一定还给差爷们。”

    人群中和李二交好的几位青年顿时捂额顿足: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

    朱然对着李二点了点头看着跪坐在堂下的其他的差人们问道:“你们又有什么想法?”

    堂下的差人连忙稽首“全凭大人安排。”

    “也就是说你们对事情的经过没什么补充的?”

    差人们顿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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