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两败不俱伤
在宁秋原来的世界，有一句话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还有另一句：‘一力降十会，一力破万法’。
低阶且熟练度不足的法术和异能很难打破修身者的防御，而且异能者和修行者自身通常相当脆弱，被近身几乎就等于落败，因此才会有修身者战斗最强的说法。
虽然也有力量型的异能，甚至有专门用术法模拟武技的修行者，但终极无法比拟一心只修肉身的修身者。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围观的人对宁秋抱有希望。他们看到宁秋似乎想要和对方拼拳，更是吃惊得无以复加，和修身者正面相冲，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秦理不忍心看下去，皱着眉稍微别开了目光，这么下去宁秋恐怕要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医疗系异能者也不一定能让他快速康复。
就连姜元武眼里都闪烁着惊讶，但他的拳头没有停下，他自己也很难在这个时候收力，而且既然宁秋应战了……就必须要分出胜负。
两个拳头狠狠相撞，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宁秋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但是……没有倒下！
人们再度惊呼，秦理目瞪口呆，宁秋和修身者对了一拳，竟然还没有昏死过去？是修炼了什么独门秘诀吗？就算是……那也实在太夸张了！
姜元武愣住了，按照他原本的判断，这一拳就能终结这场战斗，然而对方竟然还好好地站着，而且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宁秋试着动了动，他的左手臂却毫无反应，静静地垂在身侧，里面的骨头已经碎成了上千块，甚至有好几片被那股巨力砸得刺破了皮肤，森白的骨骼暴露在外，显得恐怖异常。
人们呆呆地看着他，心想这家伙没有痛觉么？
整条手骨尽断加上强烈冲击，这样的疼痛不是普通的意志力能够压制的东西，宁秋就算没有被这一拳伤到五脏六腑，也应该两眼一黑瘫倒在地。
只有宁秋自己知道，他还能面色如常地站在这，是因为他在强化身体的同时抹去了自己的痛觉。
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再算是一个正常人类，而是完完全全的战斗机器，直到最后一丝体力和精神力都被榨干为止，他永远都不会倒下。
姜元武的眼睛锃亮，肌肉微微颤抖，他真正地兴奋起来了，新生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对手！竟然还有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
他从小就在祖父地狱式的训练中长大，年仅十岁就已经完美打通了阳跷脉，是真真正正的修身一道旷古烁今的天才，这些年来遇到过的同龄人没有几个是他的一合之敌。
他向来享受战斗，热爱战斗，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曾经让他万般苦恼……但现在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仿佛一头被关在笼里十年的猛虎突然见到同类，沸腾的喜悦和战意在姜元武胸中翻滚，他甚至微微咧开了嘴，无声地笑着，右拳再次高高举起。
人群的视线立刻被他的动作吸引过去，然后很多人都惊呆了，他们从姜元武的身上感受到了庞大的元灵波动。一个修身者凝聚起如此大量的元灵，只能意味着——
武技！
一个刚刚进入修行学府的年轻修身者，竟然能够使用真正的武技！
“姜家的小无相功！”有人惊呼出声，“除了姜老太爷之外竟然又有人练成了！”
姜元武依旧面无表情，眸中却有炽烈的火焰在跳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家传功法的威力，他很清楚，如果宁秋接不下这一拳就会立刻粉身碎骨，哪怕是传闻中的冥渊境修行者在场，也断然无计可施。
但是他相信宁秋定然不会对自己的攻击束手无策，他更不会手下留情，反而要凝聚全身所有的力气，把自己满腔的战意和十年的苦修一拳打出去！
这是他对宁秋，对自己同类所能表达的最高敬意。
小无相功·轰拳！
如果说之前姜元武的拳锋是一整座山岳，那么此刻简直就是能够瞬间击穿地表的天外陨石。
在宁秋眼中，血色数字眨眼间变动了。
【姜元武-危险度：75%】
宁秋深深地呼吸，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碰到的第一个年龄相仿但强劲无匹的对手，对方的战斗经验和实力很明显都高他不止一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姜元武就像是一座跨不过去的大山。
但那些都无所谓。
如果连一个姜元武都无法战胜，还谈何压下整个闵行学院的大一？还如何在天启组织的死亡阴影下生存下去？
他从地狱走出，还未曾见过光明，如果有一座山丘拦在向前的路上……那就把山移平！
既然他破不了对方的防，那就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倾泻出去！
仿佛有一场无形的风暴把周遭的一切都卷了进去，大气中的元灵汇聚成团，在宁秋身前骤然收缩成一点，仿佛无限膨胀后坍缩的恒星。
姜元武的拳锋已经到了宁秋眼前，随之刮起的风吹动了他的头发。
宁秋眼神平静。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正面接住那个山岳般沉重的拳头。
那么……就让它湮灭吧。
姜元武调动了全身的力道对着宁秋一拳轰出，然而却没有任何击中物体的反馈传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爬上神经中枢，他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右臂，右肩处空无一物，伤口处喷涌出的血液在地上溅开，他的手臂仿佛被看不见的巨口吞噬了。
一片寂静。
秦理微张着嘴，呆滞地看着场中那两个几乎贴脸站在一起的人影。
宁秋抬起一根手指，点在姜元武的眉心：“将军。”
……
……
过了好几秒，仿佛石化了的围观人群才终于反应过来。
“我靠？！真的假的？”
“那是什么术法？我什么都没看清！”
“这就是修行者吗？太强了！”
宁秋有点意外，他在姜元武的眼里没有看到落寞，只有愈发压制不住的雀跃和热切，战斗狂果然让人无法理解。
他忽然感觉体内产生了某种变化，就像是有来源不明的力量流入体内。他刚想看向自己的双手，却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虽然战胜了强敌，但宁秋的消耗实在太大，好比一个普通人不眠不休地跑了数百公里。
旁边忽然探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顾诗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扶着他坐在墙边。
“谢谢。”宁秋说。
秦理关心地凑了上来：“没事吧？”
“有事。”宁秋没好气地说，他全身脱力，脑中无比昏沉，要不是之前就切断了痛觉，现在恐怕早就倒在地上抽搐了。
“哎哟这大伙都看得出来，这不是惯例慰问嘛。”秦理尴尬地笑。
他忽然换了一副样子，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但是……是真的厉害啊，这届新生。”
宁秋看了一眼走到自己旁边坐下的姜元武，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时，人群的外围响起一道声音。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姜元武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不知名的废物？”
还有另一句：‘一力降十会，一力破万法’。
低阶且熟练度不足的法术和异能很难打破修身者的防御，而且异能者和修行者自身通常相当脆弱，被近身几乎就等于落败，因此才会有修身者战斗最强的说法。
虽然也有力量型的异能，甚至有专门用术法模拟武技的修行者，但终极无法比拟一心只修肉身的修身者。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围观的人对宁秋抱有希望。他们看到宁秋似乎想要和对方拼拳，更是吃惊得无以复加，和修身者正面相冲，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秦理不忍心看下去，皱着眉稍微别开了目光，这么下去宁秋恐怕要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医疗系异能者也不一定能让他快速康复。
就连姜元武眼里都闪烁着惊讶，但他的拳头没有停下，他自己也很难在这个时候收力，而且既然宁秋应战了……就必须要分出胜负。
两个拳头狠狠相撞，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宁秋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但是……没有倒下！
人们再度惊呼，秦理目瞪口呆，宁秋和修身者对了一拳，竟然还没有昏死过去？是修炼了什么独门秘诀吗？就算是……那也实在太夸张了！
姜元武愣住了，按照他原本的判断，这一拳就能终结这场战斗，然而对方竟然还好好地站着，而且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宁秋试着动了动，他的左手臂却毫无反应，静静地垂在身侧，里面的骨头已经碎成了上千块，甚至有好几片被那股巨力砸得刺破了皮肤，森白的骨骼暴露在外，显得恐怖异常。
人们呆呆地看着他，心想这家伙没有痛觉么？
整条手骨尽断加上强烈冲击，这样的疼痛不是普通的意志力能够压制的东西，宁秋就算没有被这一拳伤到五脏六腑，也应该两眼一黑瘫倒在地。
只有宁秋自己知道，他还能面色如常地站在这，是因为他在强化身体的同时抹去了自己的痛觉。
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再算是一个正常人类，而是完完全全的战斗机器，直到最后一丝体力和精神力都被榨干为止，他永远都不会倒下。
姜元武的眼睛锃亮，肌肉微微颤抖，他真正地兴奋起来了，新生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对手！竟然还有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
他从小就在祖父地狱式的训练中长大，年仅十岁就已经完美打通了阳跷脉，是真真正正的修身一道旷古烁今的天才，这些年来遇到过的同龄人没有几个是他的一合之敌。
他向来享受战斗，热爱战斗，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曾经让他万般苦恼……但现在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仿佛一头被关在笼里十年的猛虎突然见到同类，沸腾的喜悦和战意在姜元武胸中翻滚，他甚至微微咧开了嘴，无声地笑着，右拳再次高高举起。
人群的视线立刻被他的动作吸引过去，然后很多人都惊呆了，他们从姜元武的身上感受到了庞大的元灵波动。一个修身者凝聚起如此大量的元灵，只能意味着——
武技！
一个刚刚进入修行学府的年轻修身者，竟然能够使用真正的武技！
“姜家的小无相功！”有人惊呼出声，“除了姜老太爷之外竟然又有人练成了！”
姜元武依旧面无表情，眸中却有炽烈的火焰在跳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家传功法的威力，他很清楚，如果宁秋接不下这一拳就会立刻粉身碎骨，哪怕是传闻中的冥渊境修行者在场，也断然无计可施。
但是他相信宁秋定然不会对自己的攻击束手无策，他更不会手下留情，反而要凝聚全身所有的力气，把自己满腔的战意和十年的苦修一拳打出去！
这是他对宁秋，对自己同类所能表达的最高敬意。
小无相功·轰拳！
如果说之前姜元武的拳锋是一整座山岳，那么此刻简直就是能够瞬间击穿地表的天外陨石。
在宁秋眼中，血色数字眨眼间变动了。
【姜元武-危险度：75%】
宁秋深深地呼吸，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碰到的第一个年龄相仿但强劲无匹的对手，对方的战斗经验和实力很明显都高他不止一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姜元武就像是一座跨不过去的大山。
但那些都无所谓。
如果连一个姜元武都无法战胜，还谈何压下整个闵行学院的大一？还如何在天启组织的死亡阴影下生存下去？
他从地狱走出，还未曾见过光明，如果有一座山丘拦在向前的路上……那就把山移平！
既然他破不了对方的防，那就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倾泻出去！
仿佛有一场无形的风暴把周遭的一切都卷了进去，大气中的元灵汇聚成团，在宁秋身前骤然收缩成一点，仿佛无限膨胀后坍缩的恒星。
姜元武的拳锋已经到了宁秋眼前，随之刮起的风吹动了他的头发。
宁秋眼神平静。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正面接住那个山岳般沉重的拳头。
那么……就让它湮灭吧。
姜元武调动了全身的力道对着宁秋一拳轰出，然而却没有任何击中物体的反馈传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爬上神经中枢，他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右臂，右肩处空无一物，伤口处喷涌出的血液在地上溅开，他的手臂仿佛被看不见的巨口吞噬了。
一片寂静。
秦理微张着嘴，呆滞地看着场中那两个几乎贴脸站在一起的人影。
宁秋抬起一根手指，点在姜元武的眉心：“将军。”
……
……
过了好几秒，仿佛石化了的围观人群才终于反应过来。
“我靠？！真的假的？”
“那是什么术法？我什么都没看清！”
“这就是修行者吗？太强了！”
宁秋有点意外，他在姜元武的眼里没有看到落寞，只有愈发压制不住的雀跃和热切，战斗狂果然让人无法理解。
他忽然感觉体内产生了某种变化，就像是有来源不明的力量流入体内。他刚想看向自己的双手，却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虽然战胜了强敌，但宁秋的消耗实在太大，好比一个普通人不眠不休地跑了数百公里。
旁边忽然探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顾诗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扶着他坐在墙边。
“谢谢。”宁秋说。
秦理关心地凑了上来：“没事吧？”
“有事。”宁秋没好气地说，他全身脱力，脑中无比昏沉，要不是之前就切断了痛觉，现在恐怕早就倒在地上抽搐了。
“哎哟这大伙都看得出来，这不是惯例慰问嘛。”秦理尴尬地笑。
他忽然换了一副样子，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但是……是真的厉害啊，这届新生。”
宁秋看了一眼走到自己旁边坐下的姜元武，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时，人群的外围响起一道声音。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姜元武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不知名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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