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泪纵横》
秋风拂林响，长笑动飞禽，王辉卿这就继续讲述，“心该放哪里？平时说‘把心放肚子里’啥意思？到底把心放在哪里，你俩说说看。”
看眼刘亮程，刘亮程摸摸脑袋，“是放在胃里嘛？”
郑春晓抬头瞥他，噗嗤一声，弯腰两手按着膝盖，笑得合不拢嘴，“你个吃货，怎么不放肠子里，哈哈哈……”
王辉卿忍住，问她，郑春晓强忍着，“当然是‘气沉丹田’，意守丹田，放在丹田气海里喽，王师兄刚才不说了嘛。你这个傻子！”说完就去踢刘亮程，却被王辉卿捏着衣角拽回来，“练，谁练好就是谁的，你聪明你就快一些，来，云手练习棚捋挤按，注意平衡，虚实，进退，束展……走……”
练习结束，王辉卿要刘亮程唱《空城计》，刘亮程死活不唱，郑春晓鄙视他一个结巴怎么唱京剧，可无论如何激将法，刘亮程都不唱，他是铁了心，除了和王辉卿学，除了唱给他认为可以听的，其他任何人是听不到的了，包括赵毓芝。
然而三人峰顶习拳，本为强身健体，尤其是韩老师特别关照刘亮程，然而毓芝却来余工了，一大早就将刘亮程拉走。
“急火火的你咋啦？”刘亮程瞠目问道。
长廊下毓芝抱着两手，但笑不言，看得刘亮程顿时发怵，“匆忙赶来，倒是说话啊。”
“郑春晓，是谁？好可爱的名字！”毓芝略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老老实实的刘大厨子，现在不去研究厨艺开始打太极拳了，啊？技多不压身，人多一起学习真热闹，昂？”
咽口口水，刘亮程一个字答不上。
刘亮程局促道：“不是，上次你来信说今天你去九，九寨沟了吗？”问罢攥得拳头咯吱响，心思，“特么的说这个干嘛，蠢货！她怎么知道的？”
毓芝也不恼，盯着他的眼睛，呵呵一笑，“九寨沟，哪有安塘街好玩，哪有大运河好玩，哪有登山一块笑傲江湖好玩？”问得刘亮程像吃了猫，五爪挠心……
十一月的风已经稍凉，但见她头戴黑色的圆沿绒帽，长发披肩微风拂丝。一身酒红色的薄大衣时尚明艳，她两手插兜，两目清笑，风袭了白皙的脖颈，她轻轻紧了紧衣领，这就两目疲劳着笑对着刘亮程。
“毓芝，我想你，误，误……”
“误会？”她再笑。
“对。”
“放屁！”她勃然变色。
刘亮程满脸酱红刚要回头看一看，身子就被拽得一荡，“跟我走！”
“刘亮程！”跑来的郑春晓明明看到了他，却立住不动，这就一个人气咻咻地朝山上迈去，“又是她！”
拉着他的手拦辆车奔去车站，毓芝已经提前买好票。
刘亮程步子紧跟，心却不甘，压着嗓说道：“毓芝，你干什么啊？我两周了就今天休息，毓芝，有话好好说。”
上车落座，毓芝只一句，“你跟不跟我走？”语气柔和，含情脉脉，毓芝定定地看着他，四目一头间距。
“我跟！”他一把抓住她的两手，“我跟你，只要你愿意！”
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路不言，下了申州汽车站毓芝拽着他就跑，抬头激他道：“你不是能跑嘛？一起！”
“我怕你喘过来气！”刘亮程带他跑去。
跑累了拦车这就奔至申江外滩，看着滚滚滔滔，毓芝松了一口气，道：“我想让你当我的男朋友！”
“本来不就是嘛？”他回头坚定的一句，浓眉明眸，清澈又俊朗，看得毓芝笑道：“你……想不想要我？”
刘亮程转身瞧了瞧，心思她今天怎么这么怪异。
上周一次舞会间隙，申江国际酒店阳台雅座旁，毓芝俯瞰着浩浩荡荡的江水发了呆，身旁女同学许青萍捏着红酒杯摇了摇，回头认真问道：“你可想好了毓芝，名额有限，咱们几个可都是要一鼓作气拿下签证的，不然之前不白让人家占便宜了嘛！”
毓芝不乐，“跳几支舞而已，占什么便宜了！”
毓芝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夜晚冷风侵抚着两条白皙修长的臂膀，立在十一层的江边楼台，被灯光照得发白。
忽的她盯着那同学恼了，“你不会和Jerry上床了吧……我去！你大爷的，小萍！咱再想出国，也不能舍身去赌啊！外国月亮不至于圆成舍身啊，你！滚蛋了你！”
姑娘放下酒杯，几步来到她跟前抓着她的礼服道：“姐姐，他答应我的！一毕业他就带我回国！我们都大三了，明年毕业我可不想工作一年再办那么多手续，我等不及！”
“等不及你大爷！”毓芝指着屋里登时大怒，“亏你特么是个高材生，脑子都被洋酒灌傻了吧，王八蛋，Shit！”
同学咬嘴唇本来劝毓芝赶快放弃从前的一切，可现在她成了被审判者，“毓芝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笑话！你男朋友就是个傻叉！”毓芝再要骂回头就见着两个同学和一位大四学姐说笑着走过来，气得毓芝左手叉腰右手按着额头。
同学张福梅好似喝醉了，被扶着过来问毓芝，“你的小男朋友处理得怎么样了？要我说啊，长痛不如短痛，听你形容他个老实人，明年一旦离开大中国，他怎么吃得消哦！”
醉酒的沈卉青酸笑道：“哎呦福梅姐，人家毓芝妹妹都不在意，你跟着心疼的哦，啧啧，小帅哥今晚耳朵一定滚烫滚烫的，要不毓芝妹，让给他！”
毓芝登时开骂，“特么马尿喝多了！都以为自己是谁？申州大学经济系高材生，不知廉耻啊？丢人！”说罢她要找外套。
沈卉青被骂得霎时脸色发白，冲道：“你神经啊！心烦意乱管我啥事，开个玩笑至于嘛！”
“哎毓芝！”学姐李兰晶拽住她就安抚，“两人串酒了，你消消气，大家都不容易，不都为了各自前程嘛？都是姐妹，说话注意些，放松。”
沈卉青不服，撇嘴道：“哼！赵毓芝，你是厉害！你人要走，男人心也要带走，人心不足蛇吞象，哎呀！”
“啪”的一声，不等她说完，一个耳光裹着满脸，打完毓芝就披大衣大步离开，“记住了，下次可不止这一耳光！切，没皮没脸，大不了老娘不走了，从小到大，我特么怕过谁啊！”
“有种你就留下，永远别出国！”沈卉青哭成狗，许青萍吓得哇哇哭……
李兰晶把毓芝拉到自己宿舍住，两人谈到三点，毓芝起身坐起来，“我决定了，不管明年能否成功出国，我都要把握住他，至少现在他是我的，五年了，想放开不容易！想丢掉，我就不是赵毓芝了！”说罢倒身躺下，乱踢两脚。
李兰晶头枕着两胳膊，吟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起身李兰晶就放着一首《水中花》，
毓芝道：“越听越睡不着。”
李兰晶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如何对待男人嘛？”
毓芝笑了，“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没有那么狠心，他不是你说的任何一种，他就是傻得让你放心不下你知道吗学姐！不行，下周我就去找他，实在不行，我让他定心！”
“定心？你要跟他在一块？还是同居，你可想好了，要爱情还是要理想！”
一夜无眠，直到天亮两人才安睡一会……
“吻我！”毓芝展开双臂，闭着眼冲他微笑。
刘亮程后退一步，“啊？你到底怎么了？我，你是不是误会了？那个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他指天，“我对她纯粹是朋友，再无二心！”
“吻我。”毓芝两臂把他包围。
“毓芝！”他急得满头冒汗，看看身边游人，道：“你不说带我去看几个食品企业的嘛？我们现在就去！”
“吻我。”她依旧闭着眼，“又不是第一次。”
“毓芝，你到底，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干，你在气我！”刘亮程拿她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惊得毓芝忙抱着他的胳膊，“傻瓜！这里是申州，接吻太正常啦！你打自己干嘛，我看看，红了都！”抬脚她就吻在那赤红的腮边，“我爱你！”
按着她的两肩，刘亮程认真道：“你才傻，傻瓜，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我就，就和我说嘛！我一定抽空来看，来陪你！”
拱进他的怀里，她哭了，抬头看得刘亮程心下一阵乱鼓。
江风吹得她的青丝飘在目前，滚烫的胖泪落在自己的手背，泪光闪闪，委屈得蛾眉紧蹙，咬唇弹出，皓齿微启，一滴坠落，毓芝道：“我好累，好苦，好难过，好想你！”
他的心仿佛瞬间空了。
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毓芝，别怕，别难过，有我在！我永远在！我永远在你身边，天涯海角我刘亮程都在！”
毓芝抽泣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憋出一句，“吻我，我的男人！”
团抱着她的脑袋，刘亮程就深情地吻亲而去，四目所涌的泪水相融相解，在申江河畔的秋风见证下，永刻在岁月的青春年华里，此刻的毓芝，已经牢牢已经牢牢占有了他。
带着刘亮程，挽着手，两人就到了毓芝同学帮助介绍的申州三家食品公司，一家休闲食品企业是同学本家叔叔的私人公司。一家深加工食品企业是同学亲戚加合伙开办的私企。一家是学校入股的中外合资食品包装企业。
戴着口罩，摸着学校操作课上同样的轻加工机械，刘亮程想了很多，回头道：“毓芝，这些东西，我都会！但不是在课堂上学的，是我跟老师私下约的操作实践，亲切，就像在学校里一样！”
看他盯着那些东西不放，毓芝也不管他的心思和理想，“好好看，等你硕士毕业博士毕业，看得眼界和思路又不一样，走吧！你都摸了半小时了，下一个包装企业，你们学校也有，这可是食品工程学科必须要有的要素！”
刘亮程笑道：“一年多了，你以为我都用来炒菜啦？我在食品专业旁听的可比专业课多了去了，笔记本厚得都藏在老钱那里，对了，下次带你认识下老钱，他舅舅就是我饭店老板！”
“停停！”毓芝以为他认识人太复杂了，拉着他出去，“不能久待，再去研究室看看，要不是我答应给同学表弟补课，她可不会假传我俩是亲戚呐，赶紧，来了不能白来，全是零食品类的研究，你看了就明白了！”
由专人带着他俩来到研究室，看着“浓缩蛋白实验”、“黄原胶生物研究”、“淀粉酶研究”、“食品专用粉配制技术质量检测”……这些熟悉的专业术语在他学校学习和笔记内暗暗藏着，直到十五年后他也有了自己的研究室……
当晚刘亮程回到宿舍就听着兄弟们议论着中国在申州的第一家信息交互网实现互联互通，议论着畅想着，还得练习着班主任张承业交待的大事：全班本学期开始集体唱歌。
无论何种歌曲，大家必须学会，快速，互相交流，一定让五音不全的同学尽快追上来，第二天课上唱的是《水手》，从此班主任让大家每三天必须合唱一首歌曲，而且必须学会，不喜欢的同学开始埋怨甚至背地里骂老张又发神经病，可唱着学着，一天天竟然也适应了。
唱罢，张承业道：“胆大，心细，脸皮厚！连首歌都唱不了，还大学生！来，大家欢迎刘亮程上来唱一遍《水手》！”
极不愿意中，刘亮程被推上去，也就跑着调唱完，从此开始学流行歌曲。
看眼刘亮程，刘亮程摸摸脑袋，“是放在胃里嘛？”
郑春晓抬头瞥他，噗嗤一声，弯腰两手按着膝盖，笑得合不拢嘴，“你个吃货，怎么不放肠子里，哈哈哈……”
王辉卿忍住，问她，郑春晓强忍着，“当然是‘气沉丹田’，意守丹田，放在丹田气海里喽，王师兄刚才不说了嘛。你这个傻子！”说完就去踢刘亮程，却被王辉卿捏着衣角拽回来，“练，谁练好就是谁的，你聪明你就快一些，来，云手练习棚捋挤按，注意平衡，虚实，进退，束展……走……”
练习结束，王辉卿要刘亮程唱《空城计》，刘亮程死活不唱，郑春晓鄙视他一个结巴怎么唱京剧，可无论如何激将法，刘亮程都不唱，他是铁了心，除了和王辉卿学，除了唱给他认为可以听的，其他任何人是听不到的了，包括赵毓芝。
然而三人峰顶习拳，本为强身健体，尤其是韩老师特别关照刘亮程，然而毓芝却来余工了，一大早就将刘亮程拉走。
“急火火的你咋啦？”刘亮程瞠目问道。
长廊下毓芝抱着两手，但笑不言，看得刘亮程顿时发怵，“匆忙赶来，倒是说话啊。”
“郑春晓，是谁？好可爱的名字！”毓芝略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老老实实的刘大厨子，现在不去研究厨艺开始打太极拳了，啊？技多不压身，人多一起学习真热闹，昂？”
咽口口水，刘亮程一个字答不上。
刘亮程局促道：“不是，上次你来信说今天你去九，九寨沟了吗？”问罢攥得拳头咯吱响，心思，“特么的说这个干嘛，蠢货！她怎么知道的？”
毓芝也不恼，盯着他的眼睛，呵呵一笑，“九寨沟，哪有安塘街好玩，哪有大运河好玩，哪有登山一块笑傲江湖好玩？”问得刘亮程像吃了猫，五爪挠心……
十一月的风已经稍凉，但见她头戴黑色的圆沿绒帽，长发披肩微风拂丝。一身酒红色的薄大衣时尚明艳，她两手插兜，两目清笑，风袭了白皙的脖颈，她轻轻紧了紧衣领，这就两目疲劳着笑对着刘亮程。
“毓芝，我想你，误，误……”
“误会？”她再笑。
“对。”
“放屁！”她勃然变色。
刘亮程满脸酱红刚要回头看一看，身子就被拽得一荡，“跟我走！”
“刘亮程！”跑来的郑春晓明明看到了他，却立住不动，这就一个人气咻咻地朝山上迈去，“又是她！”
拉着他的手拦辆车奔去车站，毓芝已经提前买好票。
刘亮程步子紧跟，心却不甘，压着嗓说道：“毓芝，你干什么啊？我两周了就今天休息，毓芝，有话好好说。”
上车落座，毓芝只一句，“你跟不跟我走？”语气柔和，含情脉脉，毓芝定定地看着他，四目一头间距。
“我跟！”他一把抓住她的两手，“我跟你，只要你愿意！”
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路不言，下了申州汽车站毓芝拽着他就跑，抬头激他道：“你不是能跑嘛？一起！”
“我怕你喘过来气！”刘亮程带他跑去。
跑累了拦车这就奔至申江外滩，看着滚滚滔滔，毓芝松了一口气，道：“我想让你当我的男朋友！”
“本来不就是嘛？”他回头坚定的一句，浓眉明眸，清澈又俊朗，看得毓芝笑道：“你……想不想要我？”
刘亮程转身瞧了瞧，心思她今天怎么这么怪异。
上周一次舞会间隙，申江国际酒店阳台雅座旁，毓芝俯瞰着浩浩荡荡的江水发了呆，身旁女同学许青萍捏着红酒杯摇了摇，回头认真问道：“你可想好了毓芝，名额有限，咱们几个可都是要一鼓作气拿下签证的，不然之前不白让人家占便宜了嘛！”
毓芝不乐，“跳几支舞而已，占什么便宜了！”
毓芝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夜晚冷风侵抚着两条白皙修长的臂膀，立在十一层的江边楼台，被灯光照得发白。
忽的她盯着那同学恼了，“你不会和Jerry上床了吧……我去！你大爷的，小萍！咱再想出国，也不能舍身去赌啊！外国月亮不至于圆成舍身啊，你！滚蛋了你！”
姑娘放下酒杯，几步来到她跟前抓着她的礼服道：“姐姐，他答应我的！一毕业他就带我回国！我们都大三了，明年毕业我可不想工作一年再办那么多手续，我等不及！”
“等不及你大爷！”毓芝指着屋里登时大怒，“亏你特么是个高材生，脑子都被洋酒灌傻了吧，王八蛋，Shit！”
同学咬嘴唇本来劝毓芝赶快放弃从前的一切，可现在她成了被审判者，“毓芝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笑话！你男朋友就是个傻叉！”毓芝再要骂回头就见着两个同学和一位大四学姐说笑着走过来，气得毓芝左手叉腰右手按着额头。
同学张福梅好似喝醉了，被扶着过来问毓芝，“你的小男朋友处理得怎么样了？要我说啊，长痛不如短痛，听你形容他个老实人，明年一旦离开大中国，他怎么吃得消哦！”
醉酒的沈卉青酸笑道：“哎呦福梅姐，人家毓芝妹妹都不在意，你跟着心疼的哦，啧啧，小帅哥今晚耳朵一定滚烫滚烫的，要不毓芝妹，让给他！”
毓芝登时开骂，“特么马尿喝多了！都以为自己是谁？申州大学经济系高材生，不知廉耻啊？丢人！”说罢她要找外套。
沈卉青被骂得霎时脸色发白，冲道：“你神经啊！心烦意乱管我啥事，开个玩笑至于嘛！”
“哎毓芝！”学姐李兰晶拽住她就安抚，“两人串酒了，你消消气，大家都不容易，不都为了各自前程嘛？都是姐妹，说话注意些，放松。”
沈卉青不服，撇嘴道：“哼！赵毓芝，你是厉害！你人要走，男人心也要带走，人心不足蛇吞象，哎呀！”
“啪”的一声，不等她说完，一个耳光裹着满脸，打完毓芝就披大衣大步离开，“记住了，下次可不止这一耳光！切，没皮没脸，大不了老娘不走了，从小到大，我特么怕过谁啊！”
“有种你就留下，永远别出国！”沈卉青哭成狗，许青萍吓得哇哇哭……
李兰晶把毓芝拉到自己宿舍住，两人谈到三点，毓芝起身坐起来，“我决定了，不管明年能否成功出国，我都要把握住他，至少现在他是我的，五年了，想放开不容易！想丢掉，我就不是赵毓芝了！”说罢倒身躺下，乱踢两脚。
李兰晶头枕着两胳膊，吟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起身李兰晶就放着一首《水中花》，
毓芝道：“越听越睡不着。”
李兰晶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如何对待男人嘛？”
毓芝笑了，“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没有那么狠心，他不是你说的任何一种，他就是傻得让你放心不下你知道吗学姐！不行，下周我就去找他，实在不行，我让他定心！”
“定心？你要跟他在一块？还是同居，你可想好了，要爱情还是要理想！”
一夜无眠，直到天亮两人才安睡一会……
“吻我！”毓芝展开双臂，闭着眼冲他微笑。
刘亮程后退一步，“啊？你到底怎么了？我，你是不是误会了？那个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他指天，“我对她纯粹是朋友，再无二心！”
“吻我。”毓芝两臂把他包围。
“毓芝！”他急得满头冒汗，看看身边游人，道：“你不说带我去看几个食品企业的嘛？我们现在就去！”
“吻我。”她依旧闭着眼，“又不是第一次。”
“毓芝，你到底，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干，你在气我！”刘亮程拿她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惊得毓芝忙抱着他的胳膊，“傻瓜！这里是申州，接吻太正常啦！你打自己干嘛，我看看，红了都！”抬脚她就吻在那赤红的腮边，“我爱你！”
按着她的两肩，刘亮程认真道：“你才傻，傻瓜，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我就，就和我说嘛！我一定抽空来看，来陪你！”
拱进他的怀里，她哭了，抬头看得刘亮程心下一阵乱鼓。
江风吹得她的青丝飘在目前，滚烫的胖泪落在自己的手背，泪光闪闪，委屈得蛾眉紧蹙，咬唇弹出，皓齿微启，一滴坠落，毓芝道：“我好累，好苦，好难过，好想你！”
他的心仿佛瞬间空了。
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毓芝，别怕，别难过，有我在！我永远在！我永远在你身边，天涯海角我刘亮程都在！”
毓芝抽泣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憋出一句，“吻我，我的男人！”
团抱着她的脑袋，刘亮程就深情地吻亲而去，四目所涌的泪水相融相解，在申江河畔的秋风见证下，永刻在岁月的青春年华里，此刻的毓芝，已经牢牢已经牢牢占有了他。
带着刘亮程，挽着手，两人就到了毓芝同学帮助介绍的申州三家食品公司，一家休闲食品企业是同学本家叔叔的私人公司。一家深加工食品企业是同学亲戚加合伙开办的私企。一家是学校入股的中外合资食品包装企业。
戴着口罩，摸着学校操作课上同样的轻加工机械，刘亮程想了很多，回头道：“毓芝，这些东西，我都会！但不是在课堂上学的，是我跟老师私下约的操作实践，亲切，就像在学校里一样！”
看他盯着那些东西不放，毓芝也不管他的心思和理想，“好好看，等你硕士毕业博士毕业，看得眼界和思路又不一样，走吧！你都摸了半小时了，下一个包装企业，你们学校也有，这可是食品工程学科必须要有的要素！”
刘亮程笑道：“一年多了，你以为我都用来炒菜啦？我在食品专业旁听的可比专业课多了去了，笔记本厚得都藏在老钱那里，对了，下次带你认识下老钱，他舅舅就是我饭店老板！”
“停停！”毓芝以为他认识人太复杂了，拉着他出去，“不能久待，再去研究室看看，要不是我答应给同学表弟补课，她可不会假传我俩是亲戚呐，赶紧，来了不能白来，全是零食品类的研究，你看了就明白了！”
由专人带着他俩来到研究室，看着“浓缩蛋白实验”、“黄原胶生物研究”、“淀粉酶研究”、“食品专用粉配制技术质量检测”……这些熟悉的专业术语在他学校学习和笔记内暗暗藏着，直到十五年后他也有了自己的研究室……
当晚刘亮程回到宿舍就听着兄弟们议论着中国在申州的第一家信息交互网实现互联互通，议论着畅想着，还得练习着班主任张承业交待的大事：全班本学期开始集体唱歌。
无论何种歌曲，大家必须学会，快速，互相交流，一定让五音不全的同学尽快追上来，第二天课上唱的是《水手》，从此班主任让大家每三天必须合唱一首歌曲，而且必须学会，不喜欢的同学开始埋怨甚至背地里骂老张又发神经病，可唱着学着，一天天竟然也适应了。
唱罢，张承业道：“胆大，心细，脸皮厚！连首歌都唱不了，还大学生！来，大家欢迎刘亮程上来唱一遍《水手》！”
极不愿意中，刘亮程被推上去，也就跑着调唱完，从此开始学流行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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