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香风
时间是2135年6月9日，傍晚16点整。
地点是东向国海港城市，金沙港，位于此港口南山山腰的干枯河床。
人物是身穿白色衬衣的宋云江，与身穿黑色长袍的林正清。
天气略微潮湿，天边的云朵被暮光描了一层金色边缘，闪耀而刺眼。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气势凛然生出。
“林老师…”
正在品茶，思索和方栓见面种种有没有遗漏的宋云江微微发愣，见那老者慢慢自山上往山下来。
他连忙起身往前，搀扶老者在几边坐下。而先前那只木箱子，则充当凳椅的作用。
“看这天气似乎又要下雨，林老师还出这趟门做什么？有事情就唤一声，晚辈到院里拜访便是。”
林正清看着宋云江，摇摇头：
“老院长定了死规矩，我可不愿意给他脸上描黑。我来，是因为方栓给我发了个讯息，说是海港警局的局长阿尔法被人拔掉网线，死了…小家伙，用阿尔法的命布局，有把握吗？”
“把握…哪里敢说十成十，对手是他，能有三成便已是侥幸。”
宋云江摇摇头，又苦涩一笑：
“这件事本是瞒着阿栓的，毕竟算计之人既有阿尔法也有步眠，他若知晓必定阻拦。没成想，还是让他猜到了，看来他确实聪明。”
“你向来说他是个渣男，若是不聪明，可骗不过女孩子。”
“这话倒也是。”
“步眠…说起来我倒是有个疑惑，上次方栓指给我看的那位姑娘可不是步眠，他到底要跟谁结婚？咱们孤儿院虽然传统，可也没有三妻四妾的传统。”
“不清楚。阿栓是个渣男，谁知道呢。”
“说的倒还真是。”
林正清摇头摆脑，感到失笑，忽的又将话题一转，眼眸沉沉似寒江：
“小云江。”
“哎，在。”
“你什么时候…若是坚持不住，就回山上来吧。老院长说过，你们有两次回家的机会，一次是清晨的汤圆，一次是夜晚的蛙鸣…”
宋云江眼神懵懵懂懂，像是没听懂林正清话里的意思。
但下一瞬间，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殷红之色说不清是从哪里出现的，首先是占据了视野的下半部分，接着宋云江的脑袋往地面沉去，那殷红之色又因此上升占据了视野的中半部分、上半部分…
鲜血，吐了一脸。
“芙兰达…”
宋云江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在头脑眩晕时出现的幻影，一滴眼泪划过眼角：
“嗯。在没有将黑客抓住以前，无论青蛙再怎么高鸣，我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的命，必须要办完这件事情以后才可以归西。
我说的，谁也带不走我。”
※※※※
一间壁炉燃烧着柴禾的咖啡馆。
光线在今日不知是不是天气略微湿润，感觉什么都是黏糊糊的原因，略显黯淡。但尽管如此，灯火仍竭尽全力照亮着底下聚餐的四人。
“阿尔法…是你爷爷？老古，这是怎么回事。”
方栓没有安慰古石义节哀顺变之类的话，没有必要。真正的兄弟是相互依靠，而不是报团取暖、安慰自己、温暖别人——这里不是综艺节目，不需要催泪。
警员需要的是理智，是面对再残忍的现实也可以谈笑风生去接受的能力，无惧无退的能力。
“嗯，事情要从六年前讲起。”
古石义看了眼坐在方栓身边，略显委屈和憔悴的女孩，有些疑惑之前能把自家老爷子气得吐血的强势姑娘，怎么一到方栓身边，就变成了“楚楚动人”四个字？
他和甜果对视一眼，心中对方栓的业务能力再次get。
同时也给出眼神，叫未婚妻以后跟方栓保持距离。倒不是害怕好吃不过饺子，而是害怕见惯了渣男，未婚妻就不喜欢老实人了。
古石义组织好语言，措辞道：
“六年前，爷爷因枪伤卧床三十六年整，在奶奶的照顾下将自己的人生感悟，写成《正义的光》一本书。书成之日，奶奶突然辞世，爷爷也失去了人生目标。他总是说：
“我已经将正义的火苗融进在文明之中，我的一生应该就如此。”
之后，爷爷联系首都医院的科学家们，捐献大脑参与《阿尔法计划》，以他的情感和道德为基准诞生了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拥有情感判断的人工智能，阿尔法。因为是爷爷的大脑为主导，所以阿尔法最根本的情感判断，是正义。
这也就是爷爷和阿尔法的关系…要说那冷冰冰的屏幕就是爷爷，其实我不敢相信。但是要说再也看不见那屏幕亮起，我也是不敢相信。”
古石义摇了摇脑袋，和方栓换了个话题。
他的意志有些消沉，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陈留。并且，这件事情步眠似乎也有参与，提起来只会让好兄弟夹在中间难受：
“你和宋云江见面了，他怎么说？”
“嗯，该怎么说好呢。”
方栓抓了抓脑袋。上京那边的确给出了解决办法，但是也不管相干人员能不能接受。这种“死于道德伦理批判”的死因，方栓觉得连甜果都不会相信。
他小心翼翼措辞，尽量把那个现实魔幻主义的故事偏离“魔幻”两个字，组织一些生动的语言，编造出黄远江在这起故事中所感受到的彷徨、惆怅、迷惘、悔恨的心境，靠向“现实”两个字。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样…
黄远江市长漫步在漫长的海洋边际线，眺望晚霞沉入海底，仿佛看见了光芒在弃他而去。那是种孤寂、寒冷、恐惧、忧伤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内心。他终于明白，在爱人决心自杀之时，那模棱两可、又决然悲伤的心境。
于是，黄远江市长决定的不是自杀逃避，而是勇敢的站出来去承担。他和爱人一同走在三途河上，俯瞰黄泉，一起承担和分享那份难以言说的心境。”
方栓讲完了这个故事，然后…
“呜呜呜，好感人。”
甜果擦着眼泪，余光看见古石义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呆板寂寥的神情，那张刀削的瓜子脸此刻绷的像是块茅坑的石头，让甜果觉得又臭又硬，怎么看都不顺眼。
“喂，你怎么不哭？”
“什么？”
“你这种看白痴的眼神是哪样？”
甜果看了眼依依动人，反正不管大家在说什么谈论什么，都会把一半身子藏着方栓身后的那个草莓女孩，不晓得为什么，她心里面生出一股酸意。
此处科普一个客观事实：
女性虽然总是嘴上说渣男要不得，可是面对渣男的种种套路又时常欲罢不能，陷入圈套。同理，男性一般喜欢的也是绿茶，原因是绿茶都很好看。
“啊~嗯！美味！”
方栓正在给步眠投食。
“哈哈哈，好吃吧？三分之一的草莓酱搭配三分之二的橘子酱，整块面包切割成三厘米大小，这是我尝试好久以后才找到的完美搭配！”
“嗯嗯，好吃。再来一块，啊~”
甜果叹了叹气，把擦眼泪的纸巾放下，看了眼未婚夫，张开樱桃小嘴：
“啊~”
古石义眼疾手快，突然生起恶趣味，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揉成纸团，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只见一道白色的流星划过，纸团落入甜果的小嘴当中！三分！
“…”
哦，是说古石义的生命只剩下三分。
“呸呸呸！”
把纸团吐出来，甜果可气坏了，这死直男！她伸手拧住古石义的耳朵，后者立马背部挺直，如临大敌，眉角滴落冷汗。不过讨巧的话还是没说，这直男根本不晓得什么是浪漫！
“算了，不跟你计较。”
甜果叹了叹，古石义就是这性子能有什么办法？
松开手，又擦了点最后的眼泪，眼眶是橘红色的，她问道：
“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她太可怜的，我要把她当做反面教材牢记心里，千万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古石义在旁边听着不对劲。
不是吧，未婚妻信了这种“解决问题”的鬼话？而且，看这架势什么不能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古石义道：
“果儿，咱俩又不是近亲…”
“谁说要跟你结婚了？房子买了吗？车买了吗？孩子的奶粉钱准备好了吗？你什么都没有，连甜言蜜语都不会，谁要跟你结婚？”
“…”
首先，古石义抽了三张纸巾揉成纸团塞进自己的嘴巴，吃下去；
其次，古石义祭出大杀器…把求救的眼神丢给方栓。虽然他不擅长甜言蜜语，可是他的兄弟…行家啊！东向国第一渣男，那名头在上京都是响当当！
“…咳咳。”
这是什么眼神？崇拜还是鄙视，五五开吗？方栓咳了咳：
“那个…”
“她叫徐音。”
步眠妹妹忽然开口，说：
“因为这世界上一切悲欢离合都起源于虚妄、因缘，源自于内的悲欢为虚，源自于外的离合为因。所以“虚因”两个字，无论是什么狗血故事的女主角，都可以叫这个名字。”
※※※※
按照上京给的解决方案，方栓接着编造了一个阴险深沉的故事，把《607金沙港坠海案件》的罪魁祸首推到黑客身上。
这次是甜果表示不能相信，而古石义在旁边帮助方栓的说辞润色，连续推出“DNA复制技术、可视化双螺旋结构、克隆人的基本原理…”等一系列高大上的名词，把甜果糊弄过去。
方栓能明显感受到，两位同僚都不傻，但是都已经默契感受到方栓的难言之隐，于是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安慰他。这就是交情。
方栓有些莞尔好笑，轻叹一声，又和古石义说：
“老古，跟我来这边…有事情和你说。”
方栓带古石义到咖啡馆的后台，这里有一只小沙发，作用是方便等待对面的卫生间有人时，顾客可以憋的舒服点。
两人坐在沙发上，方栓略微措辞，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关于你爷爷…”
“啪嗒…呼~那不是我爷爷，就说阿尔法，或者说局长吧。这样子我能清醒一点、客观一点，不会代入情绪影响判断。”
“好。”
方栓伸出手抓住眼前的烟雾，可以怎么抓都抓不住。
他终于是放弃了挥爪，略微思索，措辞道：
“阿尔法，其实是黑客的产物。”
地点是东向国海港城市，金沙港，位于此港口南山山腰的干枯河床。
人物是身穿白色衬衣的宋云江，与身穿黑色长袍的林正清。
天气略微潮湿，天边的云朵被暮光描了一层金色边缘，闪耀而刺眼。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气势凛然生出。
“林老师…”
正在品茶，思索和方栓见面种种有没有遗漏的宋云江微微发愣，见那老者慢慢自山上往山下来。
他连忙起身往前，搀扶老者在几边坐下。而先前那只木箱子，则充当凳椅的作用。
“看这天气似乎又要下雨，林老师还出这趟门做什么？有事情就唤一声，晚辈到院里拜访便是。”
林正清看着宋云江，摇摇头：
“老院长定了死规矩，我可不愿意给他脸上描黑。我来，是因为方栓给我发了个讯息，说是海港警局的局长阿尔法被人拔掉网线，死了…小家伙，用阿尔法的命布局，有把握吗？”
“把握…哪里敢说十成十，对手是他，能有三成便已是侥幸。”
宋云江摇摇头，又苦涩一笑：
“这件事本是瞒着阿栓的，毕竟算计之人既有阿尔法也有步眠，他若知晓必定阻拦。没成想，还是让他猜到了，看来他确实聪明。”
“你向来说他是个渣男，若是不聪明，可骗不过女孩子。”
“这话倒也是。”
“步眠…说起来我倒是有个疑惑，上次方栓指给我看的那位姑娘可不是步眠，他到底要跟谁结婚？咱们孤儿院虽然传统，可也没有三妻四妾的传统。”
“不清楚。阿栓是个渣男，谁知道呢。”
“说的倒还真是。”
林正清摇头摆脑，感到失笑，忽的又将话题一转，眼眸沉沉似寒江：
“小云江。”
“哎，在。”
“你什么时候…若是坚持不住，就回山上来吧。老院长说过，你们有两次回家的机会，一次是清晨的汤圆，一次是夜晚的蛙鸣…”
宋云江眼神懵懵懂懂，像是没听懂林正清话里的意思。
但下一瞬间，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殷红之色说不清是从哪里出现的，首先是占据了视野的下半部分，接着宋云江的脑袋往地面沉去，那殷红之色又因此上升占据了视野的中半部分、上半部分…
鲜血，吐了一脸。
“芙兰达…”
宋云江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在头脑眩晕时出现的幻影，一滴眼泪划过眼角：
“嗯。在没有将黑客抓住以前，无论青蛙再怎么高鸣，我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的命，必须要办完这件事情以后才可以归西。
我说的，谁也带不走我。”
※※※※
一间壁炉燃烧着柴禾的咖啡馆。
光线在今日不知是不是天气略微湿润，感觉什么都是黏糊糊的原因，略显黯淡。但尽管如此，灯火仍竭尽全力照亮着底下聚餐的四人。
“阿尔法…是你爷爷？老古，这是怎么回事。”
方栓没有安慰古石义节哀顺变之类的话，没有必要。真正的兄弟是相互依靠，而不是报团取暖、安慰自己、温暖别人——这里不是综艺节目，不需要催泪。
警员需要的是理智，是面对再残忍的现实也可以谈笑风生去接受的能力，无惧无退的能力。
“嗯，事情要从六年前讲起。”
古石义看了眼坐在方栓身边，略显委屈和憔悴的女孩，有些疑惑之前能把自家老爷子气得吐血的强势姑娘，怎么一到方栓身边，就变成了“楚楚动人”四个字？
他和甜果对视一眼，心中对方栓的业务能力再次get。
同时也给出眼神，叫未婚妻以后跟方栓保持距离。倒不是害怕好吃不过饺子，而是害怕见惯了渣男，未婚妻就不喜欢老实人了。
古石义组织好语言，措辞道：
“六年前，爷爷因枪伤卧床三十六年整，在奶奶的照顾下将自己的人生感悟，写成《正义的光》一本书。书成之日，奶奶突然辞世，爷爷也失去了人生目标。他总是说：
“我已经将正义的火苗融进在文明之中，我的一生应该就如此。”
之后，爷爷联系首都医院的科学家们，捐献大脑参与《阿尔法计划》，以他的情感和道德为基准诞生了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拥有情感判断的人工智能，阿尔法。因为是爷爷的大脑为主导，所以阿尔法最根本的情感判断，是正义。
这也就是爷爷和阿尔法的关系…要说那冷冰冰的屏幕就是爷爷，其实我不敢相信。但是要说再也看不见那屏幕亮起，我也是不敢相信。”
古石义摇了摇脑袋，和方栓换了个话题。
他的意志有些消沉，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陈留。并且，这件事情步眠似乎也有参与，提起来只会让好兄弟夹在中间难受：
“你和宋云江见面了，他怎么说？”
“嗯，该怎么说好呢。”
方栓抓了抓脑袋。上京那边的确给出了解决办法，但是也不管相干人员能不能接受。这种“死于道德伦理批判”的死因，方栓觉得连甜果都不会相信。
他小心翼翼措辞，尽量把那个现实魔幻主义的故事偏离“魔幻”两个字，组织一些生动的语言，编造出黄远江在这起故事中所感受到的彷徨、惆怅、迷惘、悔恨的心境，靠向“现实”两个字。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样…
黄远江市长漫步在漫长的海洋边际线，眺望晚霞沉入海底，仿佛看见了光芒在弃他而去。那是种孤寂、寒冷、恐惧、忧伤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内心。他终于明白，在爱人决心自杀之时，那模棱两可、又决然悲伤的心境。
于是，黄远江市长决定的不是自杀逃避，而是勇敢的站出来去承担。他和爱人一同走在三途河上，俯瞰黄泉，一起承担和分享那份难以言说的心境。”
方栓讲完了这个故事，然后…
“呜呜呜，好感人。”
甜果擦着眼泪，余光看见古石义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呆板寂寥的神情，那张刀削的瓜子脸此刻绷的像是块茅坑的石头，让甜果觉得又臭又硬，怎么看都不顺眼。
“喂，你怎么不哭？”
“什么？”
“你这种看白痴的眼神是哪样？”
甜果看了眼依依动人，反正不管大家在说什么谈论什么，都会把一半身子藏着方栓身后的那个草莓女孩，不晓得为什么，她心里面生出一股酸意。
此处科普一个客观事实：
女性虽然总是嘴上说渣男要不得，可是面对渣男的种种套路又时常欲罢不能，陷入圈套。同理，男性一般喜欢的也是绿茶，原因是绿茶都很好看。
“啊~嗯！美味！”
方栓正在给步眠投食。
“哈哈哈，好吃吧？三分之一的草莓酱搭配三分之二的橘子酱，整块面包切割成三厘米大小，这是我尝试好久以后才找到的完美搭配！”
“嗯嗯，好吃。再来一块，啊~”
甜果叹了叹气，把擦眼泪的纸巾放下，看了眼未婚夫，张开樱桃小嘴：
“啊~”
古石义眼疾手快，突然生起恶趣味，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揉成纸团，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只见一道白色的流星划过，纸团落入甜果的小嘴当中！三分！
“…”
哦，是说古石义的生命只剩下三分。
“呸呸呸！”
把纸团吐出来，甜果可气坏了，这死直男！她伸手拧住古石义的耳朵，后者立马背部挺直，如临大敌，眉角滴落冷汗。不过讨巧的话还是没说，这直男根本不晓得什么是浪漫！
“算了，不跟你计较。”
甜果叹了叹，古石义就是这性子能有什么办法？
松开手，又擦了点最后的眼泪，眼眶是橘红色的，她问道：
“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她太可怜的，我要把她当做反面教材牢记心里，千万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古石义在旁边听着不对劲。
不是吧，未婚妻信了这种“解决问题”的鬼话？而且，看这架势什么不能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古石义道：
“果儿，咱俩又不是近亲…”
“谁说要跟你结婚了？房子买了吗？车买了吗？孩子的奶粉钱准备好了吗？你什么都没有，连甜言蜜语都不会，谁要跟你结婚？”
“…”
首先，古石义抽了三张纸巾揉成纸团塞进自己的嘴巴，吃下去；
其次，古石义祭出大杀器…把求救的眼神丢给方栓。虽然他不擅长甜言蜜语，可是他的兄弟…行家啊！东向国第一渣男，那名头在上京都是响当当！
“…咳咳。”
这是什么眼神？崇拜还是鄙视，五五开吗？方栓咳了咳：
“那个…”
“她叫徐音。”
步眠妹妹忽然开口，说：
“因为这世界上一切悲欢离合都起源于虚妄、因缘，源自于内的悲欢为虚，源自于外的离合为因。所以“虚因”两个字，无论是什么狗血故事的女主角，都可以叫这个名字。”
※※※※
按照上京给的解决方案，方栓接着编造了一个阴险深沉的故事，把《607金沙港坠海案件》的罪魁祸首推到黑客身上。
这次是甜果表示不能相信，而古石义在旁边帮助方栓的说辞润色，连续推出“DNA复制技术、可视化双螺旋结构、克隆人的基本原理…”等一系列高大上的名词，把甜果糊弄过去。
方栓能明显感受到，两位同僚都不傻，但是都已经默契感受到方栓的难言之隐，于是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安慰他。这就是交情。
方栓有些莞尔好笑，轻叹一声，又和古石义说：
“老古，跟我来这边…有事情和你说。”
方栓带古石义到咖啡馆的后台，这里有一只小沙发，作用是方便等待对面的卫生间有人时，顾客可以憋的舒服点。
两人坐在沙发上，方栓略微措辞，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关于你爷爷…”
“啪嗒…呼~那不是我爷爷，就说阿尔法，或者说局长吧。这样子我能清醒一点、客观一点，不会代入情绪影响判断。”
“好。”
方栓伸出手抓住眼前的烟雾，可以怎么抓都抓不住。
他终于是放弃了挥爪，略微思索，措辞道：
“阿尔法，其实是黑客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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