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香风 2
阿尔法的确是黑客的产物。
六年前，人性补全委员会发生一次分歧，分歧由来已久，争论的核心是“永生遥遥无期，犯下如此多罪孽，人类更应该侧重未来的我，还是现在和过去的我？”
世界的资源只有一份，为一个需要延续30万年，不知既得利者最终是谁的缥缈梦想，一代代人老去、一代代人死去，全世界人民的生活质量越来越低，坚守是正确吗？
六年前，《阿尔法计划》的执行，成为双方决裂的导火索。
该计划由第十七届委员会拟定，为了探究大脑的神秘，能否脱离人体，依靠营养液和机械装置保持清醒的思辨能力、独立的活动能力、以及，对愉悦情绪的感知能力。
当时负责此事的科学家们，在科研之余，意外发现有某种物质可以对大脑额叶产生定向神经刺激，从而使大脑根据实验者的意志产生特殊判断！
这一物质，便是第六届委员会研究出来的“思想钢印”，用于牢牢掌控克隆人命运的王牌，从来只被委员会核心成员掌控。
这一批科学家在意外之下拿到了委员会的王牌，于是自认为可以站上博弈舞台的他们，与第十七届委员会进行了一次谈判，要求解开对世界的束缚。
其结果是——
委员会的王牌从来不是思想钢印，而是源于五大国对永生的渴望。全世界的资源都在向这个终极目标倾斜。
谈判桌上突然响起枪林弹雨的喧闹声，这一部分科学家们遭到清洗，第十七届会长引咎辞职，委员会进入第十八届，但事情还不算完。
世界总有那么多意外。
一位从来不在双方派系中站边的青年科学家，初恋女友因卷入《阿尔法计划》遭遇清洗，当然明面上的死因是遇见实验爆炸死亡。
青年科学家并不认为女友会出现实验失误，于是暗中查探女友的死亡原因。时隔一年，科学家找到了女友藏起来的日记本，接触到那扇诡秘之门…
愤怒的科学家失去了理智，立志要为女友复仇。
日记本上记载了少数的实验数据，然而这位科学家的智慧也许能在人类历史上名列前茅，竟然根据断断续续的日记文字，推理出整个实验过程！
但是，人力有时尽，思想钢印还差了一点东西。
于是，这位科学家将目光转移到当时的东向国首都医院，进行的一次神经治疗当中。为了补全实验资料，他成为黑客，犯下《907首都医院案件》，直接或间接杀死134人，最终在阿尔法与黄远江的帮助下，从金沙港逃之夭夭…
※※※※
方栓与宋云江会面后，只是知道阿尔法的由来，他倒是不晓得捐献大脑者竟然是好兄弟的爷爷。该说是缘分，还是作孽？
他挑挑拣拣，事关委员会的消息不能透露，选出比较安全的内容说：
“六年前那批科学家接触到大脑的神秘以后，就仿佛漫步星空的旅客，迷失了上下左右。着魔于神经研究，自诩为神灵去执掌他人的性命，这也就是黑客的由来。老古，打起精神，我们逮黑客去。”
“逮黑客？”
“对，不然你以为，阿尔法为什么自杀？”
方栓细细琢磨，有些懊恼步眠的肆意妄为，等抓回来要把屁股打烂。蹙眉道：
“阿尔法和黑客的联系是相互的，古爷爷的意志短暂时间内战胜了阿尔法，截取到黑客的线索。为了防止阿尔法的意志复苏再次为黑客服务，就像五年前那样将黑客放走。因此，古爷爷选择以同归的方式，让我们注意到他的消息。”
“消息？那是什么？”
“那就是…”
方栓转过头，悠远的目光往木质屏风的后面看去，在那里，有一位活泼可爱的女孩…
“古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欢迎步眠来到金沙港…是了，黑客的目标就是步眠。走，我们去南阳孤儿院。”
※※※※
南山应该说是一座山脉。只是山峦迭起的不算明显，主峰南山峰太过伟岸，以至于让人忽视了其他像是山坡的小山。
在孤儿院历来被称为后山的地方，林正清身影萧瑟站立在一座孤冢前面。这孤冢无字无碑，不晓得是给何人立下。
“南岐山。”
林正清缓缓叹了口气，目光缥缈，又转回来挪到后山，零零洒洒遍布的百余座坟头上。
这里是南岐山，只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大多都躺进泥巴里面，身子发了毛，长满干草。
“南岐南岐，以北为正，以南为岐。天下道理说来就是一个方位，站在这里看那里，是一个道理；站在那里看这里，就换了个道理。
太阳尚且有朝夕日暮，月亮尚且有阴晴圆缺，为何独独只有人类，心知肚明却又做不到换位思考？”
林正清又叹了叹。
他的目光挪回来，放到面前的孤冢上。心想这家伙死在里面都没人晓得，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躺进去了，那谁还记得他曾经活过？谁还会给他烧纸扫墓？
林正清止了念头，他转过身，苍老而浑浊的眼眸刹那之间虎虎生威，一股无名的威势散发出来。明明是枯朽的身躯，佝偻的腰杆，可他站在那儿却让人不由得想要抬起头去仰视。
“实验到了最后关头，为达尔文先生做完这件事，我也不再亏欠老院长什么。只是，船到桥头，难免会有糟蹋粮食的小家伙出现…就是你，打翻了热滚滚的汤圆？”
在南岐山之下，一名青年身着黑衣黑袍，对林正清的话充耳未闻，逆着山风走来…
※※※※
这是方栓首次与黑客正面交锋，诱饵是海眼之泪。
事关海眼之泪，这枚八十九面体的曼妙宝石，故事还是要从六年前的《阿尔法计划》说起，或是要从更遥远的《初版人性补全计划》说起。
言简意赅，六年前的《阿尔法计划》实际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关于古正的实验，一部分是关于步眠的实验。
第二个实验同样是探索大脑的神秘，目标是辨认出大脑不同情绪的神经电流，以此为基准，进一步将姐姐的人格编写成神经电流的形式，从妹妹的大脑中剥离，放入到新的克隆人容器。
这就是《初版人性补全计划》的诺言兑现。
黑客的女友只参与了第一次实验，因此黑客如果想要拿到完整的思想钢印，就必须和第二次实验进行碰撞。也就是说，他得从步眠身上馋点什么。
可他一直没有机会。
而现在，既是机会，也是陷阱。总之步眠主动离开温暖区，将海眼之泪交给宋云江。
这枚八十九面体的湛蓝色宝石，在美艳之余，还有着存储数据的作用。
步眠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克隆人。她的大脑与常人不同，并不看重额叶与脑干之间的结合，更加看重数据与信息之间的衔接。因此，可以说步眠没有脑子，也可以说数据就是步眠的脑子。
换句话说，步眠的脑子一直静悄悄存放在海眼之泪…贴着姐姐的肌肤，还是云同步呢…
※※※※
时间是公元2135年6月9日，傍晚17点56分。
地点是东向国海港城市金沙港，葫芦崖，这里是方栓与黑客第一次没有硝烟的战场。
“到了。”
距离南山北面三十里地，有处葫芦崖。
形状像是葫芦，入口狭窄，腰身狭窄，出口宽阔。出口处是一面有五六里地宽阔的大草原，面朝大海，悬崖高起，底下是一片礁石滩，海浪汹涌。
方栓一行人驱车来到葫芦崖边上，俯瞰着海浪，方栓道：
“南山南面对着警察局，东面是鱼龙混杂的朝阳码头，西面是人声喧嚣的坊市。
南面的警察局自不用说，我们从那边过来，如果黑客要逃，一定不选南面。
东面是码头，虽然看似是最好的出海口，但是黄远江和阿尔法已经身死，没有人为他掩护。我用上京印章和海关打过招呼，他如果选码头，根本躲不过海警搜查。
至于西面…说实话，我在赌。赌这个家伙断定我们埋伏在坊市，赌这个家伙自作聪明，赌这个家伙站在第二层，赌这个家伙极度自负，挑战极限。”
政客、罪犯、富豪、科学家…
在孤儿院的孩提时期，方栓在各色各样职业的教导下成长，他接触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他总是对自己的对手报以最大的尊敬，这尊敬便是把任何事情都往最坏去想。
方栓会这样思考：
“聪明的人不会做傻事情。在明知道是陷阱的情况下，黑客依旧来了，便不能没有准备。最起码，撤退之路是会有的。
也就是说先把委员会一方放在失败者的位置去考虑，思考当黑客拿到了姐姐的大脑数据，会选择从哪里逃离生天…
答案是葫芦崖。
原因不是赌二分之一的概率，而是…
方栓已经命令猥琐大叔埋伏在坊市，他的目的不是抓住黑客，他没那个能力。大叔的作用是等待方栓的信号，放火烧掉坊市外围的森林。
海眼之泪在热环境下会发生数据回档，这是在设计之初预留的一些警备设置。因而，黑客其实没得选。”
由于委员会的特殊关系，方栓无法告知同僚太多。可彼此间存在默契，古石义和甜果都知晓自己要怎么做、要怎么装傻，才能配合方栓的行动。
古石义走到方栓的身边，道：
“在周围排查了，没有发现逃生装置，会不会是赌错了？”
方栓摇了摇脑袋：
“时间上来不及，赌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如果真错了，只能说时也运也，时不待我。”
步眠站在方栓的身边，仍然是妹妹的人格，手指搅在一起，心事沉沉。姐姐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直藏起来不敢露面，看来的确是害怕被打屁股。
“放心，我有把握。”
方栓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目光从雪白的胸襟上挪开，看向站在悬崖边上的“打手”甜果，略微鞠躬：
“今天…就拜托你了。”
六年前，人性补全委员会发生一次分歧，分歧由来已久，争论的核心是“永生遥遥无期，犯下如此多罪孽，人类更应该侧重未来的我，还是现在和过去的我？”
世界的资源只有一份，为一个需要延续30万年，不知既得利者最终是谁的缥缈梦想，一代代人老去、一代代人死去，全世界人民的生活质量越来越低，坚守是正确吗？
六年前，《阿尔法计划》的执行，成为双方决裂的导火索。
该计划由第十七届委员会拟定，为了探究大脑的神秘，能否脱离人体，依靠营养液和机械装置保持清醒的思辨能力、独立的活动能力、以及，对愉悦情绪的感知能力。
当时负责此事的科学家们，在科研之余，意外发现有某种物质可以对大脑额叶产生定向神经刺激，从而使大脑根据实验者的意志产生特殊判断！
这一物质，便是第六届委员会研究出来的“思想钢印”，用于牢牢掌控克隆人命运的王牌，从来只被委员会核心成员掌控。
这一批科学家在意外之下拿到了委员会的王牌，于是自认为可以站上博弈舞台的他们，与第十七届委员会进行了一次谈判，要求解开对世界的束缚。
其结果是——
委员会的王牌从来不是思想钢印，而是源于五大国对永生的渴望。全世界的资源都在向这个终极目标倾斜。
谈判桌上突然响起枪林弹雨的喧闹声，这一部分科学家们遭到清洗，第十七届会长引咎辞职，委员会进入第十八届，但事情还不算完。
世界总有那么多意外。
一位从来不在双方派系中站边的青年科学家，初恋女友因卷入《阿尔法计划》遭遇清洗，当然明面上的死因是遇见实验爆炸死亡。
青年科学家并不认为女友会出现实验失误，于是暗中查探女友的死亡原因。时隔一年，科学家找到了女友藏起来的日记本，接触到那扇诡秘之门…
愤怒的科学家失去了理智，立志要为女友复仇。
日记本上记载了少数的实验数据，然而这位科学家的智慧也许能在人类历史上名列前茅，竟然根据断断续续的日记文字，推理出整个实验过程！
但是，人力有时尽，思想钢印还差了一点东西。
于是，这位科学家将目光转移到当时的东向国首都医院，进行的一次神经治疗当中。为了补全实验资料，他成为黑客，犯下《907首都医院案件》，直接或间接杀死134人，最终在阿尔法与黄远江的帮助下，从金沙港逃之夭夭…
※※※※
方栓与宋云江会面后，只是知道阿尔法的由来，他倒是不晓得捐献大脑者竟然是好兄弟的爷爷。该说是缘分，还是作孽？
他挑挑拣拣，事关委员会的消息不能透露，选出比较安全的内容说：
“六年前那批科学家接触到大脑的神秘以后，就仿佛漫步星空的旅客，迷失了上下左右。着魔于神经研究，自诩为神灵去执掌他人的性命，这也就是黑客的由来。老古，打起精神，我们逮黑客去。”
“逮黑客？”
“对，不然你以为，阿尔法为什么自杀？”
方栓细细琢磨，有些懊恼步眠的肆意妄为，等抓回来要把屁股打烂。蹙眉道：
“阿尔法和黑客的联系是相互的，古爷爷的意志短暂时间内战胜了阿尔法，截取到黑客的线索。为了防止阿尔法的意志复苏再次为黑客服务，就像五年前那样将黑客放走。因此，古爷爷选择以同归的方式，让我们注意到他的消息。”
“消息？那是什么？”
“那就是…”
方栓转过头，悠远的目光往木质屏风的后面看去，在那里，有一位活泼可爱的女孩…
“古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欢迎步眠来到金沙港…是了，黑客的目标就是步眠。走，我们去南阳孤儿院。”
※※※※
南山应该说是一座山脉。只是山峦迭起的不算明显，主峰南山峰太过伟岸，以至于让人忽视了其他像是山坡的小山。
在孤儿院历来被称为后山的地方，林正清身影萧瑟站立在一座孤冢前面。这孤冢无字无碑，不晓得是给何人立下。
“南岐山。”
林正清缓缓叹了口气，目光缥缈，又转回来挪到后山，零零洒洒遍布的百余座坟头上。
这里是南岐山，只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大多都躺进泥巴里面，身子发了毛，长满干草。
“南岐南岐，以北为正，以南为岐。天下道理说来就是一个方位，站在这里看那里，是一个道理；站在那里看这里，就换了个道理。
太阳尚且有朝夕日暮，月亮尚且有阴晴圆缺，为何独独只有人类，心知肚明却又做不到换位思考？”
林正清又叹了叹。
他的目光挪回来，放到面前的孤冢上。心想这家伙死在里面都没人晓得，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躺进去了，那谁还记得他曾经活过？谁还会给他烧纸扫墓？
林正清止了念头，他转过身，苍老而浑浊的眼眸刹那之间虎虎生威，一股无名的威势散发出来。明明是枯朽的身躯，佝偻的腰杆，可他站在那儿却让人不由得想要抬起头去仰视。
“实验到了最后关头，为达尔文先生做完这件事，我也不再亏欠老院长什么。只是，船到桥头，难免会有糟蹋粮食的小家伙出现…就是你，打翻了热滚滚的汤圆？”
在南岐山之下，一名青年身着黑衣黑袍，对林正清的话充耳未闻，逆着山风走来…
※※※※
这是方栓首次与黑客正面交锋，诱饵是海眼之泪。
事关海眼之泪，这枚八十九面体的曼妙宝石，故事还是要从六年前的《阿尔法计划》说起，或是要从更遥远的《初版人性补全计划》说起。
言简意赅，六年前的《阿尔法计划》实际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关于古正的实验，一部分是关于步眠的实验。
第二个实验同样是探索大脑的神秘，目标是辨认出大脑不同情绪的神经电流，以此为基准，进一步将姐姐的人格编写成神经电流的形式，从妹妹的大脑中剥离，放入到新的克隆人容器。
这就是《初版人性补全计划》的诺言兑现。
黑客的女友只参与了第一次实验，因此黑客如果想要拿到完整的思想钢印，就必须和第二次实验进行碰撞。也就是说，他得从步眠身上馋点什么。
可他一直没有机会。
而现在，既是机会，也是陷阱。总之步眠主动离开温暖区，将海眼之泪交给宋云江。
这枚八十九面体的湛蓝色宝石，在美艳之余，还有着存储数据的作用。
步眠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克隆人。她的大脑与常人不同，并不看重额叶与脑干之间的结合，更加看重数据与信息之间的衔接。因此，可以说步眠没有脑子，也可以说数据就是步眠的脑子。
换句话说，步眠的脑子一直静悄悄存放在海眼之泪…贴着姐姐的肌肤，还是云同步呢…
※※※※
时间是公元2135年6月9日，傍晚17点56分。
地点是东向国海港城市金沙港，葫芦崖，这里是方栓与黑客第一次没有硝烟的战场。
“到了。”
距离南山北面三十里地，有处葫芦崖。
形状像是葫芦，入口狭窄，腰身狭窄，出口宽阔。出口处是一面有五六里地宽阔的大草原，面朝大海，悬崖高起，底下是一片礁石滩，海浪汹涌。
方栓一行人驱车来到葫芦崖边上，俯瞰着海浪，方栓道：
“南山南面对着警察局，东面是鱼龙混杂的朝阳码头，西面是人声喧嚣的坊市。
南面的警察局自不用说，我们从那边过来，如果黑客要逃，一定不选南面。
东面是码头，虽然看似是最好的出海口，但是黄远江和阿尔法已经身死，没有人为他掩护。我用上京印章和海关打过招呼，他如果选码头，根本躲不过海警搜查。
至于西面…说实话，我在赌。赌这个家伙断定我们埋伏在坊市，赌这个家伙自作聪明，赌这个家伙站在第二层，赌这个家伙极度自负，挑战极限。”
政客、罪犯、富豪、科学家…
在孤儿院的孩提时期，方栓在各色各样职业的教导下成长，他接触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他总是对自己的对手报以最大的尊敬，这尊敬便是把任何事情都往最坏去想。
方栓会这样思考：
“聪明的人不会做傻事情。在明知道是陷阱的情况下，黑客依旧来了，便不能没有准备。最起码，撤退之路是会有的。
也就是说先把委员会一方放在失败者的位置去考虑，思考当黑客拿到了姐姐的大脑数据，会选择从哪里逃离生天…
答案是葫芦崖。
原因不是赌二分之一的概率，而是…
方栓已经命令猥琐大叔埋伏在坊市，他的目的不是抓住黑客，他没那个能力。大叔的作用是等待方栓的信号，放火烧掉坊市外围的森林。
海眼之泪在热环境下会发生数据回档，这是在设计之初预留的一些警备设置。因而，黑客其实没得选。”
由于委员会的特殊关系，方栓无法告知同僚太多。可彼此间存在默契，古石义和甜果都知晓自己要怎么做、要怎么装傻，才能配合方栓的行动。
古石义走到方栓的身边，道：
“在周围排查了，没有发现逃生装置，会不会是赌错了？”
方栓摇了摇脑袋：
“时间上来不及，赌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如果真错了，只能说时也运也，时不待我。”
步眠站在方栓的身边，仍然是妹妹的人格，手指搅在一起，心事沉沉。姐姐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直藏起来不敢露面，看来的确是害怕被打屁股。
“放心，我有把握。”
方栓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目光从雪白的胸襟上挪开，看向站在悬崖边上的“打手”甜果，略微鞠躬：
“今天…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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