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启程
听了我对整个案件的讲述，柯路仕沉默了一分钟，随后走向柜台，从柜台的抽屉里翻出一串钥匙，钥匙上除了两三把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钥匙外，还有一个普普通通的铁环。
他顺手把钥匙串揣进兜里，走向门口，同时向我看了一眼，“要关门了。”柯路仕莞尔一笑。
我这才起身，向他的方向走去。
柯路仕推开门，而我跟在后面。
柯路仕将门口的牌子翻转，“close”。
这个似乎带有魔力的单词，再一次让我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这份激动来源自前面那些已经被柯路仕解决了的、扑朔迷离、跌宕起伏，而我以及同事们无法解决的案件。
而如今这件在我们警方努力了数周，而终于无法再向前推进的案件，仅仅是在我简单的描述后，这个名为柯路仕的男人，却仿佛已经看透了真相，抓住了事件的本质，而他此刻正胸有成竹地关上咖啡馆的店门。
街上的风仍然冰凉刺骨，我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温暖的衣领里，而柯路仕却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又重新返回了店里。
见我有些发愣，他平淡而又带着埋怨的语气，让我有些忍俊不禁，“拿外套。”
我静静地等待着柯路仕，这才发觉口腔中不知何时已经存在了的醇香。
我带着柯路仕坐上我的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出发了。
柯路仕提出要去一个地方，是距离这里横跨了两个市区的L市，这个地方和本案毫无关系，为何柯路仕突然提出要去那里？
在此之前，我提出先去拜访一下杨雪，自从怀疑杨虎是杀人凶手以来，我们警方就已经忽略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女人，李小璐医生曾跟我说过，杨雪目前的状态很不好，已经出现了轻度的抑郁倾向，让我们尽量地少刺激她，多关照一下她的心理状态。
想到柯路仕有时鲁莽的语气和不近人情的冒犯举动，我就不免感到有些头疼，我让他待在车里等我出来，他却吵着要一起去拜访，拿他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退一步，让他少说鲁莽的话，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穿过一条铺满沥青的马路，拐进别墅区绿化带的东侧，我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便与柯路仕一起向杨雪的家走去。
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杨雪所住别墅的大门外。
我们站在院子的外面向内张望，记得上次来修剪整齐的草坪，如今却杂草丛生，原本干净的小道，如今也肉眼可见地落满了灰尘，整栋房子淡蓝色的墙壁上也出现了一些上次并没有的黯淡斑块，散发出一种忧郁的气息，一股压抑的感觉顿时笼罩了我，风吹不散。
我轻轻地按响了门铃，静静等待着回应。
随着“咔嚓”一声，院子中里屋的门被打开，杨雪半开着房门，小心地向我们这边张望，确认来人是我后，她便放心地打开了门，缓缓向我们走来。
“你好，杨女士。”我礼貌地问候道。
“你好，陈警官。”杨雪边打开院子的大门边回应道。
柯路仕似乎履行着他的承诺，始终保持着沉默。
可这样一声不吭反而显得更奇怪吧……
杨雪穿着一件咖啡色的浅色大衣，里面是一件米其色的毛衣，头发则简单地盘在后脑勺，看样子是刚刚起床。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大概七点半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她休息。
杨雪示意我们进屋。
我和柯路仕跟在杨雪的身后，不由得又感叹起这野蛮生长的杂草，等会儿临走的时候帮杨雪女士清理一下吧。
进门以后，杨雪示意我和柯路仕坐在沙发上，她转身走进厨房。
我和柯路仕坐进沙发，打量起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的布置和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感觉像是少了很多东西。
终于，我发现客厅里有关董泽福的东西已经全都不见了，我这才想起来，已经知道了当年害死杨万的幕后凶手是董泽福的杨虎，又怎么会不把这个消息告知他的妹妹呢。
可能是董泽福的东西会让她感到不适吧，眼不见为净才好。
就在我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杨雪拎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走了过来，她将茶壶放在茶几上，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几个杯子。
杨雪倒满了两杯热茶，向我和柯路仕递过来。
我微微颔首，接过热茶开口说道：“没打扰到您休息吧。”
杨雪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有，我正打算打扫一下卫生呢……陈警官怎么突然找我，还有这位是……”
“这位是柯路仕，我的助手，我们本来打算去别的地方，碰巧路过这，就想着来看望一下您，这段时间没能来探望您，我们感到很失职。”我微微颔首，诚恳地说道。
“啊，谢谢你陈警官，我很好，明天我就打算回公司上班了，还请放心。”杨雪微微笑着说道。
话是这么说，杨雪毫无血色的脸颊以及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睛，真让人怀疑她的精神状态是否良好。
柯路仕突然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厕所在哪里？”
我无语地用大拇指和中指捏了捏太阳穴，一阵尴尬。
杨雪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指了指靠近卧室的走廊，“哦哦，在里面。”
说罢，柯路仕小跑进走廊。
“不好意思啊，杨雪女士，他这个人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还请见谅。”我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杨雪笑了笑说道。
说完，气氛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杨雪缓缓开口说道：“是想说我父亲的事吧。”
“啊不是，我担心你……”我迟疑地说道。
说实话，其实我也想听一听杨雪对于当年杨万惨案的一些想法，我想知道她现在究竟是如何看待杀害了她父亲的董泽福，可是这不免又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所以忍住一直没有说。
“没关系的，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悲伤什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种被骗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吧，我听李小璐医生说你已经有轻度的抑郁倾向了，请你看开一点。”
说完这话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自己又没有切身地体会过那种滋味，只不过是出于同情说了不仅欺骗自己，还要欺骗他人的话，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但我只是想尽可能地缓解杨雪的痛苦。
“放心吧，陈警官，我会调整好的。”杨雪端起放凉的茶水轻轻地啜着，看不清表情。
“那个，你养过猫吗？杨女士。”柯路仕刚从厕所回来，正在用纸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杨雪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曾经养过两只，一只丢了，一只死了。”
“啊……”柯路仕表现的有些悲伤。
我的太阳穴又传来一阵疼痛，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杨雪问道。
“哦，我看到厕所的窗帘上有几道抓痕，我想您之前会不会养过猫之类的动物，我也喜欢猫，所以一下子就有了兴趣。”柯路仕笑盈盈的，看起来真是人畜无害。
“我也喜欢猫，那种小小柔软的小东西，总能让人感到开心。”杨雪仿佛发自内心地笑着说。
“那后来怎么不养了？”我插入两人的谈话。
“因为陪伴的时间长了，失去的时候就会很痛苦。”杨雪又轻轻地喝了一小口茶。
之后我们没呆多久，便离开了。
简单的告别之后，我和柯路仕回到了车上，之后便向柯路仕提供的地址驶去了。
到底要去哪呢？我一向弄不清楚柯路仕的行为。
他顺手把钥匙串揣进兜里，走向门口，同时向我看了一眼，“要关门了。”柯路仕莞尔一笑。
我这才起身，向他的方向走去。
柯路仕推开门，而我跟在后面。
柯路仕将门口的牌子翻转，“close”。
这个似乎带有魔力的单词，再一次让我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这份激动来源自前面那些已经被柯路仕解决了的、扑朔迷离、跌宕起伏，而我以及同事们无法解决的案件。
而如今这件在我们警方努力了数周，而终于无法再向前推进的案件，仅仅是在我简单的描述后，这个名为柯路仕的男人，却仿佛已经看透了真相，抓住了事件的本质，而他此刻正胸有成竹地关上咖啡馆的店门。
街上的风仍然冰凉刺骨，我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温暖的衣领里，而柯路仕却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又重新返回了店里。
见我有些发愣，他平淡而又带着埋怨的语气，让我有些忍俊不禁，“拿外套。”
我静静地等待着柯路仕，这才发觉口腔中不知何时已经存在了的醇香。
我带着柯路仕坐上我的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出发了。
柯路仕提出要去一个地方，是距离这里横跨了两个市区的L市，这个地方和本案毫无关系，为何柯路仕突然提出要去那里？
在此之前，我提出先去拜访一下杨雪，自从怀疑杨虎是杀人凶手以来，我们警方就已经忽略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女人，李小璐医生曾跟我说过，杨雪目前的状态很不好，已经出现了轻度的抑郁倾向，让我们尽量地少刺激她，多关照一下她的心理状态。
想到柯路仕有时鲁莽的语气和不近人情的冒犯举动，我就不免感到有些头疼，我让他待在车里等我出来，他却吵着要一起去拜访，拿他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退一步，让他少说鲁莽的话，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穿过一条铺满沥青的马路，拐进别墅区绿化带的东侧，我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便与柯路仕一起向杨雪的家走去。
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杨雪所住别墅的大门外。
我们站在院子的外面向内张望，记得上次来修剪整齐的草坪，如今却杂草丛生，原本干净的小道，如今也肉眼可见地落满了灰尘，整栋房子淡蓝色的墙壁上也出现了一些上次并没有的黯淡斑块，散发出一种忧郁的气息，一股压抑的感觉顿时笼罩了我，风吹不散。
我轻轻地按响了门铃，静静等待着回应。
随着“咔嚓”一声，院子中里屋的门被打开，杨雪半开着房门，小心地向我们这边张望，确认来人是我后，她便放心地打开了门，缓缓向我们走来。
“你好，杨女士。”我礼貌地问候道。
“你好，陈警官。”杨雪边打开院子的大门边回应道。
柯路仕似乎履行着他的承诺，始终保持着沉默。
可这样一声不吭反而显得更奇怪吧……
杨雪穿着一件咖啡色的浅色大衣，里面是一件米其色的毛衣，头发则简单地盘在后脑勺，看样子是刚刚起床。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大概七点半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她休息。
杨雪示意我们进屋。
我和柯路仕跟在杨雪的身后，不由得又感叹起这野蛮生长的杂草，等会儿临走的时候帮杨雪女士清理一下吧。
进门以后，杨雪示意我和柯路仕坐在沙发上，她转身走进厨房。
我和柯路仕坐进沙发，打量起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的布置和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感觉像是少了很多东西。
终于，我发现客厅里有关董泽福的东西已经全都不见了，我这才想起来，已经知道了当年害死杨万的幕后凶手是董泽福的杨虎，又怎么会不把这个消息告知他的妹妹呢。
可能是董泽福的东西会让她感到不适吧，眼不见为净才好。
就在我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杨雪拎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走了过来，她将茶壶放在茶几上，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几个杯子。
杨雪倒满了两杯热茶，向我和柯路仕递过来。
我微微颔首，接过热茶开口说道：“没打扰到您休息吧。”
杨雪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有，我正打算打扫一下卫生呢……陈警官怎么突然找我，还有这位是……”
“这位是柯路仕，我的助手，我们本来打算去别的地方，碰巧路过这，就想着来看望一下您，这段时间没能来探望您，我们感到很失职。”我微微颔首，诚恳地说道。
“啊，谢谢你陈警官，我很好，明天我就打算回公司上班了，还请放心。”杨雪微微笑着说道。
话是这么说，杨雪毫无血色的脸颊以及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睛，真让人怀疑她的精神状态是否良好。
柯路仕突然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厕所在哪里？”
我无语地用大拇指和中指捏了捏太阳穴，一阵尴尬。
杨雪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指了指靠近卧室的走廊，“哦哦，在里面。”
说罢，柯路仕小跑进走廊。
“不好意思啊，杨雪女士，他这个人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还请见谅。”我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杨雪笑了笑说道。
说完，气氛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杨雪缓缓开口说道：“是想说我父亲的事吧。”
“啊不是，我担心你……”我迟疑地说道。
说实话，其实我也想听一听杨雪对于当年杨万惨案的一些想法，我想知道她现在究竟是如何看待杀害了她父亲的董泽福，可是这不免又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所以忍住一直没有说。
“没关系的，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悲伤什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种被骗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吧，我听李小璐医生说你已经有轻度的抑郁倾向了，请你看开一点。”
说完这话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自己又没有切身地体会过那种滋味，只不过是出于同情说了不仅欺骗自己，还要欺骗他人的话，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但我只是想尽可能地缓解杨雪的痛苦。
“放心吧，陈警官，我会调整好的。”杨雪端起放凉的茶水轻轻地啜着，看不清表情。
“那个，你养过猫吗？杨女士。”柯路仕刚从厕所回来，正在用纸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杨雪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曾经养过两只，一只丢了，一只死了。”
“啊……”柯路仕表现的有些悲伤。
我的太阳穴又传来一阵疼痛，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杨雪问道。
“哦，我看到厕所的窗帘上有几道抓痕，我想您之前会不会养过猫之类的动物，我也喜欢猫，所以一下子就有了兴趣。”柯路仕笑盈盈的，看起来真是人畜无害。
“我也喜欢猫，那种小小柔软的小东西，总能让人感到开心。”杨雪仿佛发自内心地笑着说。
“那后来怎么不养了？”我插入两人的谈话。
“因为陪伴的时间长了，失去的时候就会很痛苦。”杨雪又轻轻地喝了一小口茶。
之后我们没呆多久，便离开了。
简单的告别之后，我和柯路仕回到了车上，之后便向柯路仕提供的地址驶去了。
到底要去哪呢？我一向弄不清楚柯路仕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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