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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赔偿受害者(一)

    四十多分钟了,李天南他老婆还是喋喋不休地纠结着她老公的伤情,并且一口咬定她老公现在就是神志不清,头晕站不起来,医生也查不出什么病来,索性就在医院耗着。

    “哎哟…头疼…”她老公在一旁时不时哼唧两声,他俩的配合简直就像销售里的“三角法则”,一个谈业务,一个煽风点火,磨刀霍霍向我这只“肥羊”。

    我作为“肥羊”,不仅需要一个劲地道着歉,一边还得揣摩着这个女人话里的漏洞,因为我的口袋里悄悄放了正在录音的MP3。

    我这招,是从书里学到的:与碰瓷儿的谈业务必须得录音,以便将来真正需要的时候作为证据。

    面对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我好话说尽,但她楞是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我被她叨叨的头都快炸了,但反观梅子,一脸没事人似的把玩着自己的指头,不知道神游到了哪个次元。

    “那您看这事,要不…我们私了行不?”我实无法忍受了,直接切入了正题。

    女人终于住了嘴,歪着脖子还显得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而且这事我问过律师,我老公鼻骨横向断裂,鉴定了个轻伤,这事可大可小,关键就看你们态度了。”

    说是态度,其实也就是看我舍得赔多少钱的事,幸好我早有准备,于是当着她面装起了穷,“大姐,您可能对我们的经历不知道,我们俩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跟了个师父学手艺,结果这手艺没学成,师父到是得了癌症早些年撒手就走了,我就一打工的,赚不了多少钱。”

    说话间我指了指梅子,“还得养活这个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的妹妹…啊!”

    梅子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悲惨身世”这招我还是和电视里那些什么明星选秀节目里学到的,一般这种时候要先把自己悲惨的身世亮出来,然后再哭穷,节目效果好的不得了。

    我卖惨也卖完了,穷也哭尽了,但这女人就是一言不发,低着头酝酿了一会,竟然抹起了眼泪,“哎…谁家能没点啥事呢,你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我们家了…”

    这女人显然道行比我更深,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哭了起来,一边抱怨着老公没本事养家欠一屁股债,被高利贷的人追得有家也不能回,父母得了病没钱治不知道哪天就会背过气,娃娃毕业了找不到工作…

    这女人竟然在“比惨”这一环节上还胜过我一筹,我心里暗叫不好,今儿是遇见高人了。

    “得了…”女人擦把眼泪,“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我老公住了这几天院,动手术住院费误工费什么的都加起来,你一共赔他十万块钱,这事就了了,以后我也不找你麻烦。”

    “十万!”我惊呼一声,“我给人打工一个月才挣两千块钱,再养活我和妹妹这么多年到现在一共才攒了不到一万块钱,大姐,您可千万不要狮子口大开啊!”

    这女人前一秒还和悲惨的我惺惺相惜,一提到钱的事,立马精明得和个“精算师”似的,“哎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啊,别搞得像是我在讹你,我和你算算啊!”

    “精算师”拿出桌边的一张纸,板板六十四的开始念叨一串费用项目,什么手术,住院,坚定,误工,护理以及一大堆我听都没听说过的补助之类的费用,反正最后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十万。

    太他妈有才了,这种极品怎么就偏偏被我给遇到了。

    女人见我不想出这笔钱,于是说起了狠话,“我已经把伤情鉴定做过了,这种鼻骨粉碎的伤被认定为轻伤,如果我们和解不成的话,你妹妹怕是要被关个一年半载的,你自己考虑吧。”

    最终话题终结在了这种不甚愉快的气氛中,我与她相互留了电话就回去了,我俩一路无话,就连她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轻松。

    西山郊区处的一座土平房,这是南宫建国的家,也是我第一次去他家,据说是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留下来的,我看着周围像残垣壁垒般破旧的建筑,心想这偏僻地方鬼都不来住,若是想等拆迁估计要等到下辈子了…

    我与南宫建国听了一遍刚才的录音,沉默了,要知道如今钱非常当钱用,一张红票子够花一星期,就连天山区的房子也才2000多一平米,十万元是什么概念?都够在市中心交一套三室一厅的首付了,他当然出不起。

    他示意梅子先回屋睡,梅子对着我“哼”了一声转头就回屋了,留下我和建国两个人在外间东拼西凑着家里的一些零碎票子。

    南宫建国这人不相信银行,所以也从来没在那里存过钱,他把攒下来的钱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埋在家里各个角落,用他的话说就是出于职业的特殊性,保不准哪天万一干一票大的需要跑路,结果钱放在银行被冻结了怎么办。

    我俩把家里翻了个遍,就连院子里的那颗沙枣树下面也没放过,当时就挖出了个小罐罐,我以为会是金条或者成捆的现金之类的东西,想不到打开后竟然是一罐子的硬币,从一分到五毛不等。

    “走,咱俩去那个菜窖挖一下,我记得那里也埋过。”南宫指着旁边一处脏兮兮,发着霉味的菜窖笑着说道:“狡兔三窟,资产不能放在同一个地方,当年师父教过的。”

    “就他妈这点钱也叫资产?回头整吧整吧放一起当买菜的零钱还差不多。”我嘴上嘀咕着,不情愿地钻了下去。

    从菜窖出来时天都黑透了下来,我揉了揉被熏得睁不开的眼睛问道:“还有没?”

    南宫走到院子角落,推开了一个小门,我的头轰的一下几乎炸裂。

    好大的一片果园。

    他说道:“师父当年留下了50亩果子地,这些年我把‘货’大部分都埋在了这里面,明天咱俩再仔细翻翻。”

    我看着那么大一片果子地,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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