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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赔偿受害者(二)

    二十五岁,一个视金钱若粪土的年纪,骨子里有的是“侠义”与“骚情”,除此以外我也是初次体会到“粪土”在这个社会的重要性。

    翌日,我与南宫建国在果园翻了一上午,几十亩果子地活生生被我俩挖成了麻子,最后东拼西凑的算了下总账:32768元,与胖女人要求的赔偿金去之甚远。

    平日里精致得像霸道总裁小说里的男主一样的南宫建国,如今也半躺在泥巴地上,像一只被金钱压得泄了气的破皮球,只有出气没进气儿,一点昔日的形象都没有。

    这只破皮球看着蔚蓝的天空,不知哪片云彩又勾引起了他对生活的感慨,“人生就像这片云,不经意间…哎哟我去,你打我做什么?”

    听到这家伙不合时宜的文采展示,我就把手里一个装硬币的泥巴袋子扔在他脸上,擦了擦手,“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臭显摆什么文学!”

    南宫建国就那么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任由脸上破袋子的泥巴点子从脸旁滑落,自语道:“要不我再去问朋友借点。”

    “你可拉到吧,昨天你和他们打电话我又不是没听见。”我不屑地说道:“你那些酒肉朋在我看来就没一个靠谱的,一听借钱要么装穷要么装死,指望不上!”

    南宫估计我说的在理,他也不反驳,象征性地回了一句:“容我三思。”

    “思个毛啊!起来起来,看我的!”我拿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人脉的可怕!”

    其实我本不打算这么做的,但是看着南宫建国被钱压倒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侠义之气”,这股侠义之气鼓舞着我拿出手机翻起了电话本。

    我问他道:“知道我在哪上的大学吗?”

    南宫摇了摇头。

    我豪情满满地说道:“雁北!那是啥地方,那可是首都!当年我的同学现在可是一个个出人头地了,借钱这事嘛,呵呵…让你见识一下我人脉的可怕!”

    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我,但脸上却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似乎写着:“那为啥你现在混成这样”。

    对于这种问题其实我自己也有想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叱咤在大学校园中的我,如今却混成了这幅模样,但这个问题始终被我归结为“命”。

    但我不想解释那么多,索性拿起电话拨通了第一个号码,没多一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极具有标志性的彩铃:“雁北欢迎你,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瞧瞧,大城市的!”我把彩铃在他耳边晃了晃。

    就在电话快响死了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喂…”

    “俊涛!是我啊!徐天南!”我像在异域见到老乡一样的兴奋。

    “我靠!你丫还活着啊?”电话那头是我的老同学李俊涛,他听到是我以后声音拔高了八度,与我一样的兴奋。

    我俩絮叨着以前的过往,仿佛回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年代,梳着阳光的发型,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吹着阳光的牛皮。

    絮叨了很久,就在我即将转入正题时,俊涛却先开口了:“赶紧给老子打一千块钱来,马上就要断粮了!”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泥巴地上:“你丫不是那么大一房产公司的运行部长吗?怎么混到断粮的地步了?”

    俊涛在那头“砰”的点了一根烟,长吁一口气说道:“早他妈被裁员了,去年金融危机的时候工资发不下来,然后老子就被咔嚓了。”他又补充道:“挂了个运行部长的牌子,结果整个部门就他妈老子一人,说是运营部长,还不是每天尽给那帮孙子修电脑下小电影,这不总经理刚被裁掉了,我这个可有可无的部门也没了呗…”

    我面色变得像猪肝一样难看,但还是安慰了他几句,要了下他的卡号,答应回头给他转点钱过去。

    南宫本来充满期待的圆月脸,现在变成了半圆,我赶紧拨打下个电话,“这个,这个同学家里有钱。”

    电话接通了,我还是与这个老同学絮叨了许久,但这次我学乖了,在聊到兴起时直接提出了借钱的事情,结果我话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骚动。

    “就你们这帮狐朋狗友天天带着睿睿不学好是吧?现在又来借钱来了!”

    突然传来的女孩子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结果又被她打断道:“睿睿现在都是当爹的人了,你们这些人毕业了以后能不能争气点?整天不是喝酒就是借钱!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他老婆直接把电话挂掉了,南宫对着我干枯的猪肝脸,仅有一丝期待的笑脸也张成了“O”字型。

    我连忙安慰他道:“还有一个!这个年纪最小,肯定没女人管着,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一声丧心病狂、鬼里鬼气的声音:“整个铜锣湾只许有一个天南!”

    我羞得想把脸埋在裤裆里,这是我上学时最经常说的一句骚话,模仿的是当年古惑仔里陈浩南与司徒浩南单挑时的经典对话,下一句是我自创的“就是我徐天南…”

    “大屁,别吵吵了,有人在旁边呢…我和你说正事。”

    大屁是我给他起的外号,这货当年睡我上铺,每天睡着以后都要放屁到天亮,因此得名。

    我把要借钱的事说了一遍,这货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下个月我就结婚了,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写个‘不随礼通知单’,到时候你丫过来以后就甭随份子了,这钱就当我借你的,不用还啦!”

    “你大爷的!”我气得挂了电话,南宫这时已完全变成了一副死猪脸,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本想在南宫建国面前装个比,没想到装比失败反被狗啃,我也顿时蔫了下来。

    南宫递给我一根烟,长叹一声道:“行了兄弟,你也不要强人所难了,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借出去的是钱,丢掉的可是情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比我道上那些酒肉朋友强多了。”

    “不!”我猛地站起转身就走,“我还有办法!你这事我帮定了!”

    南宫在我身后疑惑地问:“去哪啊你?”

    “回公司。”

    “回公司有人能借到钱啊?”

    我潇洒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说:“那个人不用借,得用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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