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然相遇
搬家那天是周六。
赵杰欣本来说开车过来接她，在这个她生活了7年的城市里，丁萃萃的同学倒是挺多，但是知心朋友就赵杰欣这一个。
当年她们宿舍六个人，因为报名都来的晚，所以是由六个不同系的人组成了一个宿舍。
丁萃萃和萧穗穗家境差不多，都是小县城的姑娘，都属于中等小康家庭，就连名字都是ABB式。军训那段时间也一直和温柔娴静长得白白净净的萧穗穗关系特好。
而赵杰欣当时就是学校里边白富美的存在，就是一个没有公主病的公主，她本来是觉得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那就保持普通同学关系就很好了，所以慢热的她除了和与她特合拍的同为教育专业的萧穗穗关系极好，和宿舍其他四个不同系不同班的室友都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
跟赵杰欣处好关系完全也是时间久了，互相都显山露水的侃侃而谈，了解了彼此，就熟了。
因为专业，且她和萧穗穗都想走向教育这条道路，她们俩大四都实习了一年。
萧穗穗去了外省实习，她留在了锦城；毕了业，萧穗穗去了山区支教、她还是留在锦城，和同样在锦城的赵杰欣也一直保持和以前一样的关系。
赵杰欣是个热心肠，爱帮忙也爱帮人出头，生怕她被方向欺负了。
赵杰欣觉得她分手也得分得潇洒，想给她挣面子，说什么都要去接她。
可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为方向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只好避免他们俩见面。
幸好赵杰欣老公来了句她搬家那天订了要去拍结婚照，推不了。赵杰欣这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想一出是一出地提议，既然她不能去给她撑场面，那么就让她的车去吧。
于是丁萃萃便在周五下班后，顺路去她们小区保险箱取走钥匙去停车场开走了赵杰欣那辆似乎在车门上刻着“我是大款”的车。
周六下午四点多一点，东西已经全部打包好了。
早上方向出门的时候给她留了个字条，告诉她，公司有事，他要去加班。
中午又给她来了个电话，说他一定早点回来，赶回来送她。
丁萃萃没准备等他，她一个成年人，又不是不能处理。
于是她一个人开着七位数的豪车驮着行李踏上了去新家的路。
丁萃萃第一次开豪车，一开始难免还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谨慎地开了一半的路程。
接到了方向打来的电话，他问道：
“到了吗？”
丁萃萃注意力全在开车这件事上，回了句：“还在路上。”
“我该送送你的，至少能帮你搬点东西。”
在丁萃萃这种喜欢胡思乱想的人，脑子很容易就把这句话当做一种很刻意的装模作样。
但转念一想，她也不该和他置气，毕竟方向那人她是清楚的，他断不会用一些谎话来讨她的感动，而且她本来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他送：“不用了。已经很晚了。等你回来收拾好了都晚上了。这边回你那儿也得1个多小时。不方便。”
“那，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打电话。”
丁萃萃是面无表情说出这话的：“你知道我这人干脆，不喜欢藕断丝连。我也不会做有点小事儿就麻烦前男友的人。我不能要求你对别人这样，但我希望你和我能爽快点。”
话毕。
电话那头的方向停顿了很久，最后似乎是硬想出来的一句话似的，干巴巴地从电话那头传来：“那……希望你一切都好吧。”
有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她喉头有些干涩，声音低哑到了极致：“谢谢。你也是。”
她镇定了那么久，可是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也不难过。
她是喜欢方向的，在他几乎在全校师生面前，极力冷静却又克制不住少年的羞涩、用清冷的声音跟她说“丁萃萃，我们一起去邶倾吧”那种坦荡。
在考完试的第二天他主动约她出来玩时，那种率真、耿直。
在因为她高考失利后，没能如约，分别四年后，他的第一次回省，第一次来锦城时，看到她后那一抹爽朗的笑。
他提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纯粹和主动……
她都是喜欢他的。
他也是喜欢她的。
可那又怎样。
他们两人又都做不到，让那份喜欢多一点点。
他们的喜欢过于理性。
过于想当然。
永远都只以自己为主，互相理解又互相伤害。
她理解他想要一份没有争执和埋怨过于想当然的恋爱，那么她如他所愿，每每心里感到不快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不把负面情绪带给他，独自消化。
宁愿跟赵杰欣灌一肚子酒，一起消化，也从不与他争吵。
他们也没有时间争吵。
他们忙着自己的工作早出晚归，就连晚上都不睡一间房，他难得的闲暇又何必用来互生怨气，相互怨怼。
可是……
她理解他和他最好的朋友朱雯瑾的恋人未满、友情以上的感情，但也会不满他了解朱雯瑾胜过了解她。
她见过太多次。
他们一起吃饭，方向很直截了当点上朱雯瑾爱吃的菜和饮料，她会在他纠结她吃什么之前很给自己面子的拿过菜单“我点自己的就行，你帮雯瑾点吧”。
最后，他连她的餐饮习惯一概不知。
她也见过很多次，他们在她面前说着她不曾知道的往事，相互打趣着、玩笑着。
她一开始还会参与，一起嘲笑方向，一起玩闹。
于是她发现了一件事。方向面对她时和面对朱雯瑾时的笑容居然都不同。
逐渐地，她就不了。
不再勉强自己去加入他们二人的相处。
谁知道这次分手的契机又是不是因为奇怪的三角关系呢。
她甚至不想过多评判他和朱雯瑾的感情。
她实在不想处于一个旁观者清的位置去衡量她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实在尴尬。
所以。
她对他的青春时期的钦慕和异地恋两年的喜欢已经在这一年的同居生活的相互了解的过程中通通消耗殆尽了。
管他是因为憋屈还是死心。
终究不过两个字，分了。
丁萃萃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那种人。既然不够喜欢，既然不够相知相惜，那就没必要再多将就。
心里的那些怕蹭坏车的小心局促，被分手后的轻微的空虚取代。
她和方向的分手居然也只剩下空虚了。
再然后就尽是轻松了。
舍弃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当然松快。
*
她一进车库，就看见赵杰欣已经在他们那栋楼的停车位置等着了。
车库昏暗的光线打在她脸上，丁萃萃看不出她的表情，她朝她走过来，脸贴在车窗朝里边儿打量，看到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车上的时候，脸色也不好看了：
“方向可真行。你搬家好歹也该过来帮帮忙。”
丁萃萃把车窗摇下来，趴在车窗上，抬眼看她：
“跟他没关系啊。是我不想让他过来的。我手又没断，还能动。”
看到赵杰欣气呼呼的模样，她选择转移话题：
“这才六点，你就过来了，你婚纱照怎么样？”
一谈到婚纱赵杰欣便喋喋不休起来：
“今天只谈了个大概，他这两年也腾不出时间出国，我们就准备在国内，就去希林雪山照，摄影师那边准备挺充分得，样片风格我也喜欢……”
丁萃萃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真心为她高兴，笑得眉眼弯弯：“你喜欢就好。”
说着便下车把车后盖打开，小心翼翼地拿出小推板车，害怕把车磕着碰着。
“东西多吗？”
“我以为不多，没想到我这两年居然囤了这么多东西。你把这个给我推进电梯就好。”
说着把一些零碎物品提到小推板车上递给她，看了一眼车里其他的零零碎碎和后备箱的行李箱，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赵杰欣便先推着小推板车朝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没走几步推车就被一双手接过，她手里空空，视线不自觉向上抬了许多，一看是隔壁的邻居，便热情打招呼：
“石先生。你今天周末休息呢？”
他回答：“对啊。你这是搬家啊。”
“我前几天就搬走了。今天我朋友才好搬过来。以后有什么事，还得麻烦你照应一下。”
“萃儿。过来打个招呼，这是你新邻居。”
“等我把东西拿过来。好像卡座位里边儿了。”
丁萃萃扬起的声音，在车库形成了细微的回音。
这位石先生有些微怔，手长腿长，又有力气大的优势，没几下就把小推车推到电梯外面。
然后直接去了丁萃萃那边，“需要我帮忙吗？”
石先生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在赵杰欣看来，居然在他脸上察觉到了难以言表的急促、激动和慌张。
听到这声音，虽然和印象中的少年明亮声音有些许差别。丁萃萃还是条件反射地转过了身子，微眯着眼睛想把他看清楚。
可车库太昏暗，偏偏这时候隐形眼镜有些卡眼。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这样的高大挺拔的身高、这样如夏日烈风熊熊扑来热烈又带着些许深沉的声音，只有她认识那一个人了。
她毫不客气道：
“石晔杉？这么大一坨是石晔杉没错吧？”
石晔杉微怔，从久别重逢的意外和惊喜中脱离出来，唇角勾起一个顽劣的弧度，
“这么小一只又瞎肯定是丁萃萃吧。”
丁萃萃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我不矮。是你太高了。”
身高163的丁萃萃从没有因为自己身高自卑过，虽然不算高，但至少也不矮。甚至过了她们省的女生的平均身高。
偏偏和体育生出身、192的石晔杉站在一起真的像个小矮人。
丁萃萃站直身体说道：“什么时候来的锦城。”
“不久，半年前。”
“你不是在申城上的学。怎么来锦城了？”丁萃萃只记得他们共同的老同学李小米好些日子前告诉过她石晔杉在申城上班，也下意识的觉得他会在那里扎根。
说起来最近的一次听得石晔杉的名字还是去年回老家上坟，遇到了他堂哥石晔然，想来也是因为小时候她和石晔杉玩得最好又是同班同学，他哥也是顺嘴那么一问：“最近没和我们家十三联系吗？”
当然没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他们甚至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毕竟他们上高中那个年代智能机都少，QQ倒是人手一号，但那会儿他们正井水不犯河水呢，已然拒绝交流了。
“这话说的。我回生我养我的省会城市，不应该吗？”
丁萃萃白他一眼：“锦城算什么你的时候生你养你的地界儿，这么恋家，回小乐镇回晟城去啊。”
“锦城毕竟包容性强，发展空间广我为什么不能来。”
石晔杉低低笑了一下，
“就你最能杠。”
赵杰欣本来说开车过来接她，在这个她生活了7年的城市里，丁萃萃的同学倒是挺多，但是知心朋友就赵杰欣这一个。
当年她们宿舍六个人，因为报名都来的晚，所以是由六个不同系的人组成了一个宿舍。
丁萃萃和萧穗穗家境差不多，都是小县城的姑娘，都属于中等小康家庭，就连名字都是ABB式。军训那段时间也一直和温柔娴静长得白白净净的萧穗穗关系特好。
而赵杰欣当时就是学校里边白富美的存在，就是一个没有公主病的公主，她本来是觉得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那就保持普通同学关系就很好了，所以慢热的她除了和与她特合拍的同为教育专业的萧穗穗关系极好，和宿舍其他四个不同系不同班的室友都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
跟赵杰欣处好关系完全也是时间久了，互相都显山露水的侃侃而谈，了解了彼此，就熟了。
因为专业，且她和萧穗穗都想走向教育这条道路，她们俩大四都实习了一年。
萧穗穗去了外省实习，她留在了锦城；毕了业，萧穗穗去了山区支教、她还是留在锦城，和同样在锦城的赵杰欣也一直保持和以前一样的关系。
赵杰欣是个热心肠，爱帮忙也爱帮人出头，生怕她被方向欺负了。
赵杰欣觉得她分手也得分得潇洒，想给她挣面子，说什么都要去接她。
可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为方向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只好避免他们俩见面。
幸好赵杰欣老公来了句她搬家那天订了要去拍结婚照，推不了。赵杰欣这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想一出是一出地提议，既然她不能去给她撑场面，那么就让她的车去吧。
于是丁萃萃便在周五下班后，顺路去她们小区保险箱取走钥匙去停车场开走了赵杰欣那辆似乎在车门上刻着“我是大款”的车。
周六下午四点多一点，东西已经全部打包好了。
早上方向出门的时候给她留了个字条，告诉她，公司有事，他要去加班。
中午又给她来了个电话，说他一定早点回来，赶回来送她。
丁萃萃没准备等他，她一个成年人，又不是不能处理。
于是她一个人开着七位数的豪车驮着行李踏上了去新家的路。
丁萃萃第一次开豪车，一开始难免还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谨慎地开了一半的路程。
接到了方向打来的电话，他问道：
“到了吗？”
丁萃萃注意力全在开车这件事上，回了句：“还在路上。”
“我该送送你的，至少能帮你搬点东西。”
在丁萃萃这种喜欢胡思乱想的人，脑子很容易就把这句话当做一种很刻意的装模作样。
但转念一想，她也不该和他置气，毕竟方向那人她是清楚的，他断不会用一些谎话来讨她的感动，而且她本来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他送：“不用了。已经很晚了。等你回来收拾好了都晚上了。这边回你那儿也得1个多小时。不方便。”
“那，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打电话。”
丁萃萃是面无表情说出这话的：“你知道我这人干脆，不喜欢藕断丝连。我也不会做有点小事儿就麻烦前男友的人。我不能要求你对别人这样，但我希望你和我能爽快点。”
话毕。
电话那头的方向停顿了很久，最后似乎是硬想出来的一句话似的，干巴巴地从电话那头传来：“那……希望你一切都好吧。”
有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她喉头有些干涩，声音低哑到了极致：“谢谢。你也是。”
她镇定了那么久，可是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也不难过。
她是喜欢方向的，在他几乎在全校师生面前，极力冷静却又克制不住少年的羞涩、用清冷的声音跟她说“丁萃萃，我们一起去邶倾吧”那种坦荡。
在考完试的第二天他主动约她出来玩时，那种率真、耿直。
在因为她高考失利后，没能如约，分别四年后，他的第一次回省，第一次来锦城时，看到她后那一抹爽朗的笑。
他提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纯粹和主动……
她都是喜欢他的。
他也是喜欢她的。
可那又怎样。
他们两人又都做不到，让那份喜欢多一点点。
他们的喜欢过于理性。
过于想当然。
永远都只以自己为主，互相理解又互相伤害。
她理解他想要一份没有争执和埋怨过于想当然的恋爱，那么她如他所愿，每每心里感到不快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不把负面情绪带给他，独自消化。
宁愿跟赵杰欣灌一肚子酒，一起消化，也从不与他争吵。
他们也没有时间争吵。
他们忙着自己的工作早出晚归，就连晚上都不睡一间房，他难得的闲暇又何必用来互生怨气，相互怨怼。
可是……
她理解他和他最好的朋友朱雯瑾的恋人未满、友情以上的感情，但也会不满他了解朱雯瑾胜过了解她。
她见过太多次。
他们一起吃饭，方向很直截了当点上朱雯瑾爱吃的菜和饮料，她会在他纠结她吃什么之前很给自己面子的拿过菜单“我点自己的就行，你帮雯瑾点吧”。
最后，他连她的餐饮习惯一概不知。
她也见过很多次，他们在她面前说着她不曾知道的往事，相互打趣着、玩笑着。
她一开始还会参与，一起嘲笑方向，一起玩闹。
于是她发现了一件事。方向面对她时和面对朱雯瑾时的笑容居然都不同。
逐渐地，她就不了。
不再勉强自己去加入他们二人的相处。
谁知道这次分手的契机又是不是因为奇怪的三角关系呢。
她甚至不想过多评判他和朱雯瑾的感情。
她实在不想处于一个旁观者清的位置去衡量她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实在尴尬。
所以。
她对他的青春时期的钦慕和异地恋两年的喜欢已经在这一年的同居生活的相互了解的过程中通通消耗殆尽了。
管他是因为憋屈还是死心。
终究不过两个字，分了。
丁萃萃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那种人。既然不够喜欢，既然不够相知相惜，那就没必要再多将就。
心里的那些怕蹭坏车的小心局促，被分手后的轻微的空虚取代。
她和方向的分手居然也只剩下空虚了。
再然后就尽是轻松了。
舍弃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当然松快。
*
她一进车库，就看见赵杰欣已经在他们那栋楼的停车位置等着了。
车库昏暗的光线打在她脸上，丁萃萃看不出她的表情，她朝她走过来，脸贴在车窗朝里边儿打量，看到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车上的时候，脸色也不好看了：
“方向可真行。你搬家好歹也该过来帮帮忙。”
丁萃萃把车窗摇下来，趴在车窗上，抬眼看她：
“跟他没关系啊。是我不想让他过来的。我手又没断，还能动。”
看到赵杰欣气呼呼的模样，她选择转移话题：
“这才六点，你就过来了，你婚纱照怎么样？”
一谈到婚纱赵杰欣便喋喋不休起来：
“今天只谈了个大概，他这两年也腾不出时间出国，我们就准备在国内，就去希林雪山照，摄影师那边准备挺充分得，样片风格我也喜欢……”
丁萃萃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真心为她高兴，笑得眉眼弯弯：“你喜欢就好。”
说着便下车把车后盖打开，小心翼翼地拿出小推板车，害怕把车磕着碰着。
“东西多吗？”
“我以为不多，没想到我这两年居然囤了这么多东西。你把这个给我推进电梯就好。”
说着把一些零碎物品提到小推板车上递给她，看了一眼车里其他的零零碎碎和后备箱的行李箱，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赵杰欣便先推着小推板车朝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没走几步推车就被一双手接过，她手里空空，视线不自觉向上抬了许多，一看是隔壁的邻居，便热情打招呼：
“石先生。你今天周末休息呢？”
他回答：“对啊。你这是搬家啊。”
“我前几天就搬走了。今天我朋友才好搬过来。以后有什么事，还得麻烦你照应一下。”
“萃儿。过来打个招呼，这是你新邻居。”
“等我把东西拿过来。好像卡座位里边儿了。”
丁萃萃扬起的声音，在车库形成了细微的回音。
这位石先生有些微怔，手长腿长，又有力气大的优势，没几下就把小推车推到电梯外面。
然后直接去了丁萃萃那边，“需要我帮忙吗？”
石先生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在赵杰欣看来，居然在他脸上察觉到了难以言表的急促、激动和慌张。
听到这声音，虽然和印象中的少年明亮声音有些许差别。丁萃萃还是条件反射地转过了身子，微眯着眼睛想把他看清楚。
可车库太昏暗，偏偏这时候隐形眼镜有些卡眼。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这样的高大挺拔的身高、这样如夏日烈风熊熊扑来热烈又带着些许深沉的声音，只有她认识那一个人了。
她毫不客气道：
“石晔杉？这么大一坨是石晔杉没错吧？”
石晔杉微怔，从久别重逢的意外和惊喜中脱离出来，唇角勾起一个顽劣的弧度，
“这么小一只又瞎肯定是丁萃萃吧。”
丁萃萃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我不矮。是你太高了。”
身高163的丁萃萃从没有因为自己身高自卑过，虽然不算高，但至少也不矮。甚至过了她们省的女生的平均身高。
偏偏和体育生出身、192的石晔杉站在一起真的像个小矮人。
丁萃萃站直身体说道：“什么时候来的锦城。”
“不久，半年前。”
“你不是在申城上的学。怎么来锦城了？”丁萃萃只记得他们共同的老同学李小米好些日子前告诉过她石晔杉在申城上班，也下意识的觉得他会在那里扎根。
说起来最近的一次听得石晔杉的名字还是去年回老家上坟，遇到了他堂哥石晔然，想来也是因为小时候她和石晔杉玩得最好又是同班同学，他哥也是顺嘴那么一问：“最近没和我们家十三联系吗？”
当然没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他们甚至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毕竟他们上高中那个年代智能机都少，QQ倒是人手一号，但那会儿他们正井水不犯河水呢，已然拒绝交流了。
“这话说的。我回生我养我的省会城市，不应该吗？”
丁萃萃白他一眼：“锦城算什么你的时候生你养你的地界儿，这么恋家，回小乐镇回晟城去啊。”
“锦城毕竟包容性强，发展空间广我为什么不能来。”
石晔杉低低笑了一下，
“就你最能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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