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负责到底
丁萃萃的吃相会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很大一片毛肚被她放在沾碟里裹了香菜、葱、花生碎、芝麻粒……胀鼓鼓的蘸料，就这么满满一大口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发出了轻轻的咀嚼声，嘴唇泛着被辣出来的红、油亮亮的。
她的眼睛专注有神，又有些期待着看着鼓着红油泡泡的汤。
石晔杉手很有自己的想法，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夹起了一块掌中宝放进她碗里。
眼睛也老是不自觉地去看她，看她冒着汗的鼻尖、被辣红的嘴唇、还有今天这难得精致的妆……
他想，大概是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在一起吃过饭了吧，所以……大概有些怀念。
思绪越来越飘，想起了越来越久远的事。
想起了在她那段被亏待、被散养的日子里，是他几乎负担起了她的吃吃喝喝、当她的饭票。
要不然，就丁萃萃她那家里两个小孩儿、一只鸡两只鸡腿儿她能全给小的那一个吃，大的那个只吃鸡爪的偏心眼外婆能让她长到一米六几？
想不出那么美的好事儿。
初中那会儿他字儿写得丑，丁萃萃嘴损，就跟骂孙子似的骂他：“石晔杉你看你这狗脚叉似的字。”
然后为了埋汰他、拉踩他，顺嘴举例说明对比：“老子吃鸡只吃鸡爪的人，字都比你写得好。”
他们老家那边有个说法，说吃多了鸡爪字会写得很丑，因此早些年老一辈的很多人都不会让小辈吃鸡爪。虽然现在已经很少还有这种愚昧的做法，但说法还是存在的，大多数都是开玩笑居多。
丁萃萃就是在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损他。
可她不知道这话已经被他听了进去，听到她在家连鸡腿都没得吃，听到了她又被薄待了。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的什么感受了，可能有些为她委屈，又有些气愤，话没加掩饰就那么脱口而出：“你外婆偏心到只给你吃鸡爪？”
听到石晔杉的话，丁萃萃懊恼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不该把家里的事儿提出来。
只好不以为然地打着哈哈：“幸好洛菲菲喜欢吃鸡腿不喜欢吃鸡爪，要不然我可受不了那么柴又塞牙的肉。”
丁萃萃外婆偏心小表妹又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乡下就那么小个地方，两家人隔的又近，这家做什么那家看，基本上没多少秘密，他们家大人做的事又不是没人看到。
只是丁萃萃似乎毫不在意似的，他知道她不是不在意，是麻木了，是知道不论自己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就逼着自己去习惯。
实际上，石晔杉还挺气的。
他是被家里捧在掌心养大的老幺，他什么时候受过被人亏待、被人糟践的滋味，可偏偏丁萃萃以前也是这样被自己爹妈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现在却被自己的亲外婆偏心着养着。
作为丁萃萃的好兄弟，虽然老是和她互相嫌弃着，但石晔杉经常因为她收到的那些不公平待遇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一个小屁孩又不能帮她逃离那个她不想生活的地方。
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只能在他妈跟他说了“十三你开始长身体了，要多喝牛奶、多吃鸡蛋、不能挑食、多吃蔬菜”时，想到上次回老家，婆婆跟他说“隔壁丁妹妹怎么越长越瘦了、光是一身骨头了”。
跑去学校问她：“你外婆没给你吃饱饭吗？你怎么这么瘦了。”
她不耐烦地说：“她煮那些饭，难吃的要命。我才不稀得吃。”
然后他掏出他在家拿的牛奶、鸡蛋、面包，对她说：“我妈说我们在长身体，要多吃饭，吃了才长得高！快吃！”
经过六年级毕业的那个暑假丁萃萃已经跟他玩得很好了，当时她很直爽、一点不扭捏，听他的话，给什么吃什么。
只是，她吃蛋不吃蛋白、喝纯牛奶不喝酸奶、不吃三明治里的番茄……
有点挑食，挺烦人的。
所以当了她三年多的饭卡基本上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都清楚。
他从管她第一顿饭那一刻起，也就是她六年级毕业离家出走那会儿，一开始还存在同情心泛滥这一说法，看着平时傲到天上去的丁萃萃突然灰溜溜的其实挺心酸的。
本来小时候就跟一块儿玩儿，他们俩之间也算是挺熟的，他也一直觉得丁萃萃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在班上偶尔有点凶之外），他婆婆爷爷总让他读书方面也要向她学习，也很喜欢她，总是让他对她好点。
一心软这饭卡他就当上了。
慢慢的也就成为一种习惯了，石晔杉本来就讲义气，重感情，其他兄弟落难他也会帮一把。
更何况他们那个年纪能落多大个难，不就是假意离家出走，逼父母心急嘛。
某某某也离家出走了，身上没带钱，来投靠石晔杉。
石晔杉：“滚滚滚，我爸妈不喜欢我跟小流氓混！拿着这袋吃的走吧！”
某某某女孩子离家出走了，身上没带钱，也来投靠石晔杉。
石晔杉：“哎呀哎呀，那什么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来我家算什么呀，这袋吃的拿走吧。”
李小米……李小米这个怂逼要是敢离家出走，脚都会被打断。
而丁萃萃离家出走不一样，她有住处，可以避免去他家，还是保持着距离感的，她只是需要石晔杉的接济粮而已。
而且，其他小伙伴又不跟她的炮仗性子似的一点就着，三天两头需要他接济。
也没谁比她更惨，没有零花钱，生活费也少得可怜，偏偏她又傲、脸皮又厚，就喜欢跟着石晔杉吃白食。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啊，丁萃萃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人，所以才愿意依赖他，不然就她那个死傲娇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占人便宜。
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可不感情就好了嘛。
他对她好，好到几乎是理所当然了。
丁萃萃一开始接受他理解她并同情她，当然很感激他。
久了之后，跟他说了句谢谢，换来十三说：“就算养只猫养只狗也要有始有终负责到底吧！”
丁萃萃爆粗口：“沃日你仙人…”
到了初二，石晔杉开始学习了。丁萃萃也不客气了，就干脆让他把她当做祖宗来孝敬，毕竟她要保佑他考上高中的。
十三：“沃日你……”
丁萃萃：“你敢！劳资捶死你！”
十三：“日你仙人板板！”
丁萃萃：“还是捶死你！”
他们有时候和李小米出去吃饭，有次吃的也是火锅，点的也是椒麻火锅，麻的李小米受不了，“十三你点的什么呀！麻死我了，我看看菜单！我靠！你以为你吃lao麻抄手呢！居然点特麻！”
丁萃萃白他一眼：“这还不好吃？你爱吃不吃！”
那时候她跟玩得好的人，有点我行我素，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你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滚，某种意义上说性格挺差劲的。
不过李小米心大，整天都是嘻嘻哈哈没什么心思，当然也习惯了跟他们之间的互怼，说：“我就说嘛，十三我记得你舌头也没坏啊，没到吃这么麻也没知觉的地步啊！”
石晔杉也被麻得灌了一大瓶冰豆奶，舌头有点不利索了：“丁萃萃舌头没知觉，吃得下，让她吃。你要吃什么重新点吧。”
李小米：“……好！”
“唉唉唉，你再给她点个青花椒牛肉和豆奶。”
李小米瞥见丁萃萃面前的碟子几乎都光了，又看了看被麻的辣的面红脖子粗的石晔杉，问他怎么这么了解丁萃萃。
他促狭地打量着他们俩，笑得暧昧。
石晔杉有些心虚，骂他一声二百五，然后回答：“我跟丁翠花的关系这么好，肯定对她了解得很啊！你看啊……
比如说，爸爸对女儿；
比如说，爷爷对孙女；
比如说，铲屎官对猫……”
都是一等一的了解和宠爱有加，他话还没说完，丁萃萃放下筷子面目狰狞着靠过去勒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个憨批！难道不是孙子对祖宗的孝敬、仆人对主人的供奉！”
好吧……作为她的爸爸也作为她的孙子，他也知道其实不止火锅，还有卤菜、炸鸡、烧烤、麻辣烫、串串香、可乐、雪碧、薯片、辣条，她都爱吃。
她爱吃热量高的垃圾食品，他刚好有钱带她去吃。
他对食物要求不高，吃饱喝足就够了，丁萃萃却有些挑食，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饭桌子上只要是他点菜，必定全是她爱吃的。
那些年在他年少无知的无尽投喂之下，把丁萃萃喂得开始长出青春期的第一波青春痘。
而现在，丁萃萃此时化了精致的妆，额前那颗因为他们俩手贱挤坏了的一颗几乎能称为痤疮的一颗痘，因为当时处理不好留下的痘坑现在被盖得很好。
丁萃萃不属于标志的大美女，小时候也只是长得乖巧。
后来她叛逆期时那炮仗似的一点就炸性格掩盖了她长得清秀的事实。
别的什么他那时候倒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看来，长大了也会在意形象了。
哪里还有当年长了一脑门儿青春痘就还毫不收敛暴饮暴食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十四岁的丁疯子和十三似乎还在他耳边叫嚷：
“我去你大爷的石晔杉，老子毁容了！”
他手足无措又贱兮兮地在旁边哄：“你怕个屁，你这么牛逼，毁容等于整容！”
“滚吧你！老子要因为这个坑嫁不出去，你他妈得负责老子下半生！”
“我负责你前半生的吃吃喝喝，你还要我养你下半辈子啊！你脸皮真够厚的！”
“我不管！”
很大一片毛肚被她放在沾碟里裹了香菜、葱、花生碎、芝麻粒……胀鼓鼓的蘸料，就这么满满一大口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发出了轻轻的咀嚼声，嘴唇泛着被辣出来的红、油亮亮的。
她的眼睛专注有神，又有些期待着看着鼓着红油泡泡的汤。
石晔杉手很有自己的想法，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夹起了一块掌中宝放进她碗里。
眼睛也老是不自觉地去看她，看她冒着汗的鼻尖、被辣红的嘴唇、还有今天这难得精致的妆……
他想，大概是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在一起吃过饭了吧，所以……大概有些怀念。
思绪越来越飘，想起了越来越久远的事。
想起了在她那段被亏待、被散养的日子里，是他几乎负担起了她的吃吃喝喝、当她的饭票。
要不然，就丁萃萃她那家里两个小孩儿、一只鸡两只鸡腿儿她能全给小的那一个吃，大的那个只吃鸡爪的偏心眼外婆能让她长到一米六几？
想不出那么美的好事儿。
初中那会儿他字儿写得丑，丁萃萃嘴损，就跟骂孙子似的骂他：“石晔杉你看你这狗脚叉似的字。”
然后为了埋汰他、拉踩他，顺嘴举例说明对比：“老子吃鸡只吃鸡爪的人，字都比你写得好。”
他们老家那边有个说法，说吃多了鸡爪字会写得很丑，因此早些年老一辈的很多人都不会让小辈吃鸡爪。虽然现在已经很少还有这种愚昧的做法，但说法还是存在的，大多数都是开玩笑居多。
丁萃萃就是在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损他。
可她不知道这话已经被他听了进去，听到她在家连鸡腿都没得吃，听到了她又被薄待了。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的什么感受了，可能有些为她委屈，又有些气愤，话没加掩饰就那么脱口而出：“你外婆偏心到只给你吃鸡爪？”
听到石晔杉的话，丁萃萃懊恼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不该把家里的事儿提出来。
只好不以为然地打着哈哈：“幸好洛菲菲喜欢吃鸡腿不喜欢吃鸡爪，要不然我可受不了那么柴又塞牙的肉。”
丁萃萃外婆偏心小表妹又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乡下就那么小个地方，两家人隔的又近，这家做什么那家看，基本上没多少秘密，他们家大人做的事又不是没人看到。
只是丁萃萃似乎毫不在意似的，他知道她不是不在意，是麻木了，是知道不论自己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就逼着自己去习惯。
实际上，石晔杉还挺气的。
他是被家里捧在掌心养大的老幺，他什么时候受过被人亏待、被人糟践的滋味，可偏偏丁萃萃以前也是这样被自己爹妈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现在却被自己的亲外婆偏心着养着。
作为丁萃萃的好兄弟，虽然老是和她互相嫌弃着，但石晔杉经常因为她收到的那些不公平待遇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一个小屁孩又不能帮她逃离那个她不想生活的地方。
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只能在他妈跟他说了“十三你开始长身体了，要多喝牛奶、多吃鸡蛋、不能挑食、多吃蔬菜”时，想到上次回老家，婆婆跟他说“隔壁丁妹妹怎么越长越瘦了、光是一身骨头了”。
跑去学校问她：“你外婆没给你吃饱饭吗？你怎么这么瘦了。”
她不耐烦地说：“她煮那些饭，难吃的要命。我才不稀得吃。”
然后他掏出他在家拿的牛奶、鸡蛋、面包，对她说：“我妈说我们在长身体，要多吃饭，吃了才长得高！快吃！”
经过六年级毕业的那个暑假丁萃萃已经跟他玩得很好了，当时她很直爽、一点不扭捏，听他的话，给什么吃什么。
只是，她吃蛋不吃蛋白、喝纯牛奶不喝酸奶、不吃三明治里的番茄……
有点挑食，挺烦人的。
所以当了她三年多的饭卡基本上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都清楚。
他从管她第一顿饭那一刻起，也就是她六年级毕业离家出走那会儿，一开始还存在同情心泛滥这一说法，看着平时傲到天上去的丁萃萃突然灰溜溜的其实挺心酸的。
本来小时候就跟一块儿玩儿，他们俩之间也算是挺熟的，他也一直觉得丁萃萃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在班上偶尔有点凶之外），他婆婆爷爷总让他读书方面也要向她学习，也很喜欢她，总是让他对她好点。
一心软这饭卡他就当上了。
慢慢的也就成为一种习惯了，石晔杉本来就讲义气，重感情，其他兄弟落难他也会帮一把。
更何况他们那个年纪能落多大个难，不就是假意离家出走，逼父母心急嘛。
某某某也离家出走了，身上没带钱，来投靠石晔杉。
石晔杉：“滚滚滚，我爸妈不喜欢我跟小流氓混！拿着这袋吃的走吧！”
某某某女孩子离家出走了，身上没带钱，也来投靠石晔杉。
石晔杉：“哎呀哎呀，那什么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来我家算什么呀，这袋吃的拿走吧。”
李小米……李小米这个怂逼要是敢离家出走，脚都会被打断。
而丁萃萃离家出走不一样，她有住处，可以避免去他家，还是保持着距离感的，她只是需要石晔杉的接济粮而已。
而且，其他小伙伴又不跟她的炮仗性子似的一点就着，三天两头需要他接济。
也没谁比她更惨，没有零花钱，生活费也少得可怜，偏偏她又傲、脸皮又厚，就喜欢跟着石晔杉吃白食。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啊，丁萃萃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人，所以才愿意依赖他，不然就她那个死傲娇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占人便宜。
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可不感情就好了嘛。
他对她好，好到几乎是理所当然了。
丁萃萃一开始接受他理解她并同情她，当然很感激他。
久了之后，跟他说了句谢谢，换来十三说：“就算养只猫养只狗也要有始有终负责到底吧！”
丁萃萃爆粗口：“沃日你仙人…”
到了初二，石晔杉开始学习了。丁萃萃也不客气了，就干脆让他把她当做祖宗来孝敬，毕竟她要保佑他考上高中的。
十三：“沃日你……”
丁萃萃：“你敢！劳资捶死你！”
十三：“日你仙人板板！”
丁萃萃：“还是捶死你！”
他们有时候和李小米出去吃饭，有次吃的也是火锅，点的也是椒麻火锅，麻的李小米受不了，“十三你点的什么呀！麻死我了，我看看菜单！我靠！你以为你吃lao麻抄手呢！居然点特麻！”
丁萃萃白他一眼：“这还不好吃？你爱吃不吃！”
那时候她跟玩得好的人，有点我行我素，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你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滚，某种意义上说性格挺差劲的。
不过李小米心大，整天都是嘻嘻哈哈没什么心思，当然也习惯了跟他们之间的互怼，说：“我就说嘛，十三我记得你舌头也没坏啊，没到吃这么麻也没知觉的地步啊！”
石晔杉也被麻得灌了一大瓶冰豆奶，舌头有点不利索了：“丁萃萃舌头没知觉，吃得下，让她吃。你要吃什么重新点吧。”
李小米：“……好！”
“唉唉唉，你再给她点个青花椒牛肉和豆奶。”
李小米瞥见丁萃萃面前的碟子几乎都光了，又看了看被麻的辣的面红脖子粗的石晔杉，问他怎么这么了解丁萃萃。
他促狭地打量着他们俩，笑得暧昧。
石晔杉有些心虚，骂他一声二百五，然后回答：“我跟丁翠花的关系这么好，肯定对她了解得很啊！你看啊……
比如说，爸爸对女儿；
比如说，爷爷对孙女；
比如说，铲屎官对猫……”
都是一等一的了解和宠爱有加，他话还没说完，丁萃萃放下筷子面目狰狞着靠过去勒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个憨批！难道不是孙子对祖宗的孝敬、仆人对主人的供奉！”
好吧……作为她的爸爸也作为她的孙子，他也知道其实不止火锅，还有卤菜、炸鸡、烧烤、麻辣烫、串串香、可乐、雪碧、薯片、辣条，她都爱吃。
她爱吃热量高的垃圾食品，他刚好有钱带她去吃。
他对食物要求不高，吃饱喝足就够了，丁萃萃却有些挑食，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饭桌子上只要是他点菜，必定全是她爱吃的。
那些年在他年少无知的无尽投喂之下，把丁萃萃喂得开始长出青春期的第一波青春痘。
而现在，丁萃萃此时化了精致的妆，额前那颗因为他们俩手贱挤坏了的一颗几乎能称为痤疮的一颗痘，因为当时处理不好留下的痘坑现在被盖得很好。
丁萃萃不属于标志的大美女，小时候也只是长得乖巧。
后来她叛逆期时那炮仗似的一点就炸性格掩盖了她长得清秀的事实。
别的什么他那时候倒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看来，长大了也会在意形象了。
哪里还有当年长了一脑门儿青春痘就还毫不收敛暴饮暴食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十四岁的丁疯子和十三似乎还在他耳边叫嚷：
“我去你大爷的石晔杉，老子毁容了！”
他手足无措又贱兮兮地在旁边哄：“你怕个屁，你这么牛逼，毁容等于整容！”
“滚吧你！老子要因为这个坑嫁不出去，你他妈得负责老子下半生！”
“我负责你前半生的吃吃喝喝，你还要我养你下半辈子啊！你脸皮真够厚的！”
“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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