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逻辑混乱
丁萃萃依旧提着那个全封闭式的猫砂盆，有些别扭地对方向说：
“想说什么赶快说。我还得赶回家吃晚饭。”
这时候方向从口袋拿了个烟盒出来，他看了一眼丁萃萃以表询问，丁萃萃指了指指示牌，吸烟区几个大字妥妥的印在上面，表示不需要在意她。
方向笑了一声，点了根烟，似乎是狠狠地吸了一口。
带着烟草的气息先入为主围绕着丁萃萃，然后跟随着的是他向来很轻很淡的声音：
“我一直没给你答复，之前也一直没处理好跟雯瑾的关系。”
丁萃萃：“现在想明白了？”
“我想，我的生活不能没有她。”
他已经做好了要被怼的准备，他这种懦夫的话说出来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对自己的前任确实有些可恶。
丁萃萃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渣男言论？求你了方向，别让我听起来还觉得我居然在我们的恋爱中那么卑微过。你不能没有朱雯瑾。你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看着丁萃萃镜框后那双发红的眼眶，方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刚刚抽过的烟，堵住了气管，要不然为什么此时他的居然会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萃萃，你听我说。我喜欢你。高三跟你表白虽然是雯瑾撺掇着，但是我如果不喜欢，我肯定不会主动跟你说的。和你重逢的时候，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我是很高兴的。没和你一起去邶倾也一直是个遗憾。如果那时候你也去了邶倾，多一些了解，或许我们现在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他思绪混乱，但他起码知道他和丁萃萃一定一定不是因为那可笑至极的一碗红豆汤圆而分手，而是因为朱雯瑾的一句玩笑话而否定他们的从前，否定从前懵懂的相互有好感，否定他对她的喜欢。
那么他只好从故事最开始说起，从他们的最初说起。
可丁萃萃甚至觉得他在质问自己，她一句话也没说，只觉得无语，她甚至会自作多情多心地想，他究竟是不是在利用她的愧疚推卸责任。
可方向的话说得越来越久远，她也只好认为他是委屈得、气得话语没逻辑了，没话找话了：
“我以前考虑过你高考失利的理由是什么。你成绩虽然在前十名徘徊，但模拟考时，你是上过第二名的，和我就差0.5。高考数学最后一道附加题的题型还是考试前一天你给我讲的。”
丁萃萃尊重他，还回话呢：“我高考失利是因为我前一天吃了不该吃的。考文综的时候后面的大题没力气写了。所以我对不起你，没和你一起去邶倾，是我的错。要不我给你鞠个躬吧，表示我失约对你的愧疚。”
说罢，丁萃萃准备在这大过年的喜气氛围中对方向做点不怎么喜气的事。
可她从没想到，方向会冲她吼：
“丁萃萃！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咱俩分得那么清。就像朱雯瑾说的那样，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低吼。
啊，终于绕回来了，丁萃萃很想说，方向你是真不会吵架唉，翻旧账不是你这么翻的，你这叫用刀戳人家伤口！讲感情就讲感情嘛，干什么要去说她当年高考这件事呢！
可已经到现在了，也不愿意跟他再有太多牵扯，只好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想快点结束，想离开这里。
她鼻子发酸，眼睛也发涩，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怎么、该怎么表达，只好停了十多秒后，她逼着自己说：
“咱们俩不都一样吗？喜欢而已，仅此而已。”
方向似乎也是憋久了，甚至气笑了：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相信我喜欢你是真的。”
丁萃萃凝视着他：
“没有不信。只是方向，其他的什么我都可以忍，因为我们互相尊重，因为习惯了，因为我们三观相同，因为我们认识很多年，不管是什么感情至少是有感情的，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按部就班的搭伙过日子，哪怕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有……有她……”
方向听到丁萃萃用已然哽咽的语气发出声音，他从来没见过丁萃萃这样委屈的表情。
他眼里的丁萃萃虽然自由又散漫，她会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上，会蓬头垢面的丧得要命，懒得要死。
可他一直觉得，丁萃萃永远都是一个随时散发着阳光般温暖的人，她不会跟他置太多气，很多时候反射弧长的他察觉到她生气了，她却已经调整过来了。
笑盈盈地跟他说“没事儿，不至于”、“多大点事儿啊，请叫我成熟女性！成熟女性怎么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跟自己闹不愉快呢”……
而现在，现在正在控诉他、抱怨他的丁萃萃或许才是真实的。
他高中那会儿就听说丁萃萃有个绰号，叫丁疯子，由来就是吵起架来跟疯狗似的绝不松口。
那是他觉得肯定是他们夸张了，要不就是成长中的女孩肯定会改正一些“不好”的习惯。
可他今天见到的丁萃萃跟那个十三扭成一团还骂骂咧咧的，刚刚冷言冷语吵架不输阵的。
那才是她。
他们这三年恋爱都谈了个什么王八蛋玩意儿出来。
于是他尝试着打断她：“我，萃萃……”
却没想到他今天一直在语无伦次中。
丁萃萃也理解他，毕竟他们从在一起到现在，这应该是第一次坦诚布公地讲他们之间的事，第一次“吵架”嘛，很多事情理不清道不明很正常，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只是她要保持理智：
“你让我把话说完！晟城小，圈子也不大，我不想下次见面还闹成这样。”
方向：“……好。”
丁萃萃深呼吸，准备把脑子里想到的话，一口气全倒出来。“哪怕是那样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很懒了，我也知道谈恋爱很麻烦，咱们俩在一起很省事不是吗！”
“但是你对我的喜欢，其实在你心里又有多少份量呢？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要我这么总结我们对彼此的感情吗？非要让我们都这么难堪吗？”
是的没错了。
她和他不只是因为那一碗红豆馅的汤圆一触即发才分的手。
是一直以来的怨怼、一直以来不坦诚、不沟通才分的手，更是因为朱雯瑾那一句玩笑话：“要不是因为当年我拿不去京城逼着你跟萃萃表白你能脱单！？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你的，还那么优秀你不珍惜、抓牢，你就当一辈子单身狗吧！”
于是她对他建立的所有温存记忆瞬间土崩瓦解。
少年时自以为是的互相爱慕、长大后再遇见的暧昧。全都是因为别人在背后对他的推波助澜。
她甚至不会再多问他一句“那年，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想说什么赶快说。我还得赶回家吃晚饭。”
这时候方向从口袋拿了个烟盒出来，他看了一眼丁萃萃以表询问，丁萃萃指了指指示牌，吸烟区几个大字妥妥的印在上面，表示不需要在意她。
方向笑了一声，点了根烟，似乎是狠狠地吸了一口。
带着烟草的气息先入为主围绕着丁萃萃，然后跟随着的是他向来很轻很淡的声音：
“我一直没给你答复，之前也一直没处理好跟雯瑾的关系。”
丁萃萃：“现在想明白了？”
“我想，我的生活不能没有她。”
他已经做好了要被怼的准备，他这种懦夫的话说出来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对自己的前任确实有些可恶。
丁萃萃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渣男言论？求你了方向，别让我听起来还觉得我居然在我们的恋爱中那么卑微过。你不能没有朱雯瑾。你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看着丁萃萃镜框后那双发红的眼眶，方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刚刚抽过的烟，堵住了气管，要不然为什么此时他的居然会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萃萃，你听我说。我喜欢你。高三跟你表白虽然是雯瑾撺掇着，但是我如果不喜欢，我肯定不会主动跟你说的。和你重逢的时候，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我是很高兴的。没和你一起去邶倾也一直是个遗憾。如果那时候你也去了邶倾，多一些了解，或许我们现在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他思绪混乱，但他起码知道他和丁萃萃一定一定不是因为那可笑至极的一碗红豆汤圆而分手，而是因为朱雯瑾的一句玩笑话而否定他们的从前，否定从前懵懂的相互有好感，否定他对她的喜欢。
那么他只好从故事最开始说起，从他们的最初说起。
可丁萃萃甚至觉得他在质问自己，她一句话也没说，只觉得无语，她甚至会自作多情多心地想，他究竟是不是在利用她的愧疚推卸责任。
可方向的话说得越来越久远，她也只好认为他是委屈得、气得话语没逻辑了，没话找话了：
“我以前考虑过你高考失利的理由是什么。你成绩虽然在前十名徘徊，但模拟考时，你是上过第二名的，和我就差0.5。高考数学最后一道附加题的题型还是考试前一天你给我讲的。”
丁萃萃尊重他，还回话呢：“我高考失利是因为我前一天吃了不该吃的。考文综的时候后面的大题没力气写了。所以我对不起你，没和你一起去邶倾，是我的错。要不我给你鞠个躬吧，表示我失约对你的愧疚。”
说罢，丁萃萃准备在这大过年的喜气氛围中对方向做点不怎么喜气的事。
可她从没想到，方向会冲她吼：
“丁萃萃！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咱俩分得那么清。就像朱雯瑾说的那样，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低吼。
啊，终于绕回来了，丁萃萃很想说，方向你是真不会吵架唉，翻旧账不是你这么翻的，你这叫用刀戳人家伤口！讲感情就讲感情嘛，干什么要去说她当年高考这件事呢！
可已经到现在了，也不愿意跟他再有太多牵扯，只好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想快点结束，想离开这里。
她鼻子发酸，眼睛也发涩，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怎么、该怎么表达，只好停了十多秒后，她逼着自己说：
“咱们俩不都一样吗？喜欢而已，仅此而已。”
方向似乎也是憋久了，甚至气笑了：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相信我喜欢你是真的。”
丁萃萃凝视着他：
“没有不信。只是方向，其他的什么我都可以忍，因为我们互相尊重，因为习惯了，因为我们三观相同，因为我们认识很多年，不管是什么感情至少是有感情的，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按部就班的搭伙过日子，哪怕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有……有她……”
方向听到丁萃萃用已然哽咽的语气发出声音，他从来没见过丁萃萃这样委屈的表情。
他眼里的丁萃萃虽然自由又散漫，她会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上，会蓬头垢面的丧得要命，懒得要死。
可他一直觉得，丁萃萃永远都是一个随时散发着阳光般温暖的人，她不会跟他置太多气，很多时候反射弧长的他察觉到她生气了，她却已经调整过来了。
笑盈盈地跟他说“没事儿，不至于”、“多大点事儿啊，请叫我成熟女性！成熟女性怎么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跟自己闹不愉快呢”……
而现在，现在正在控诉他、抱怨他的丁萃萃或许才是真实的。
他高中那会儿就听说丁萃萃有个绰号，叫丁疯子，由来就是吵起架来跟疯狗似的绝不松口。
那是他觉得肯定是他们夸张了，要不就是成长中的女孩肯定会改正一些“不好”的习惯。
可他今天见到的丁萃萃跟那个十三扭成一团还骂骂咧咧的，刚刚冷言冷语吵架不输阵的。
那才是她。
他们这三年恋爱都谈了个什么王八蛋玩意儿出来。
于是他尝试着打断她：“我，萃萃……”
却没想到他今天一直在语无伦次中。
丁萃萃也理解他，毕竟他们从在一起到现在，这应该是第一次坦诚布公地讲他们之间的事，第一次“吵架”嘛，很多事情理不清道不明很正常，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只是她要保持理智：
“你让我把话说完！晟城小，圈子也不大，我不想下次见面还闹成这样。”
方向：“……好。”
丁萃萃深呼吸，准备把脑子里想到的话，一口气全倒出来。“哪怕是那样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很懒了，我也知道谈恋爱很麻烦，咱们俩在一起很省事不是吗！”
“但是你对我的喜欢，其实在你心里又有多少份量呢？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要我这么总结我们对彼此的感情吗？非要让我们都这么难堪吗？”
是的没错了。
她和他不只是因为那一碗红豆馅的汤圆一触即发才分的手。
是一直以来的怨怼、一直以来不坦诚、不沟通才分的手，更是因为朱雯瑾那一句玩笑话：“要不是因为当年我拿不去京城逼着你跟萃萃表白你能脱单！？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你的，还那么优秀你不珍惜、抓牢，你就当一辈子单身狗吧！”
于是她对他建立的所有温存记忆瞬间土崩瓦解。
少年时自以为是的互相爱慕、长大后再遇见的暧昧。全都是因为别人在背后对他的推波助澜。
她甚至不会再多问他一句“那年，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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