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师
山外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大魔。一出世便渡了封神以后最大规模的魔劫，圈地为王，自立一方。天庭地府灵山忌惮其势力中的凡人，不敢乱起兵戈，对他也是奈何不得，只能坐视他做大，大开九幽之门，引群魔将领人间。昔日鸟语花香的地界，如今染了魔气，却成了寸草不生的恶土。
悟空听着想找师兄带他去看看，长长见识，到了师兄常坐的山头，却空无一人。悟空这才恍然想起，师兄已经有些许时日不见了。
师兄去了哪里？闭关了吗？师父常说，修士到了修行的紧要关头，总是会闭关寻求突破。闭关的时候，他们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布好法阵，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到自己，没有收获绝不出关......师父又说，闭关无岁月，所以，师兄要多久才可以出关呢？
悟空去问师父，师父沉默不语；去问别的师兄弟，他们也忌讳莫深。直到有一天他烦的一个小仙童受不了，才不耐烦的说：“你疯了！现在包括咱师父在内都恨不得和那人撇清关系，你还多问！真不怕引火烧身吗！”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
悟空不明白，昔日里师父虽然经常被大师兄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也难掩对他的喜爱；其他师兄弟更是对师兄敬畏有加。平日，师父很少管事，整个宗门被大师兄打理的井井有条；无论什么疑难杂问，大师兄总能解释的头头是道——哪怕提问者愚笨，他也能另辟蹊径，用最适合的方式将复杂的问题解释的通俗易懂；而据大家所说，大师兄也是难得的门面，他的修为甚至已经不输于师父了，已经达到了传说中仙佛神圣的层次，与天同寿、万劫不灭，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如今为何反而避之不及？
悟空真的不明白。
于是他找到了师父，在大雪中跪了三天三夜。
再天真无邪，他也意识到，应该出事了。
菩提召悟空进屋，闭目良久，方道：“我且问你，你到我洞中多时了？”
“弟子常去山后打柴，山后有颗桃树，弟子吃了七次饱桃，据大师兄所说，应是过了七年了。”悟空老实答道。
“休要再提他。”菩提叹道，心中暗自思忖：“据天道所示，原定应该此刻灵猴方才初修道。灵猴天资聪慧，又有我那徒儿帮忖，如今道已初成，我那弟子也一去不回，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念及此处，又是忧虑又是犹疑，半晌，继续问道：“那厮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悟空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再说他大师兄，回道：“弟子找他找的勤快，也不知师父问的是何言。”
菩提想了想，道：“有关于大因果、大祸难的发言。”
悟空道：“弟子想起来了，但是......他说这事的因果，师父也扛不住。”
菩提眼皮子直跳，颇有些咬牙切齿：“但说无妨！”
都走了还不给我省心！
悟空闻言，连忙把那日师兄对“魔”的描述复述了一遍。听罢，菩提沉吟了一会，念念有词：“不应该、不应该啊......如果只有这些，怎么会......”
想着，他肃穆望向悟空：“悟空，我且问你，当真就是这些，没有遗漏？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引发天地异象的话？”
悟空忙道：“有、有。他说，佛教有‘外魔’，影响众生修行者，即为外魔。当今南赡部洲的圣上，就是佛教眼里，最大的外魔。”
菩提一惊，左右踱步：“还真敢说！我不过是圣人坐下普通弟子，连赵公明、三霄娘娘这等大修在大劫中都落得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下场，我又如何接的下这泼天的因果！”
悟空又补充道：“他还说，魔者，无法无天也。”
菩提停住了。
半晌，转头喝道：“你这泼猴！那厮同你说这些之前，可曾警告于你！”
悟空点头：“有的，有的！”
菩提大骂：“你这泼猴！那厮与你多有警告，你还执意听他！假如别人知道了这事，又来问你，你是说还是不说！说了，此间事与别人一知，便是泼天大祸；不说，你与那厮有此间密谈，人又怎可能信你！之后若是人传人、人人疑你，总有人要害你性命！你这厮真是愚不可及！”
悟空连连叩头：“只望师父恕罪！”
菩提道：“我也不罪你，但只是你去罢。”
悟空闻言抬头堕泪：“师父教俺去哪？”
菩提道：“自是哪里来、回哪去。”
悟空幡然醒悟：“我自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来的。”
菩提道：“你快回去，全你性命；若在此间，断然不可！”
悟空领罪：“上告尊师：俺也离家有几年了，虽是回顾旧日儿孙，但念师父厚恩未报，不敢去。”
菩提大声喝骂道：“哪有什么恩义！你这厮惹下泼天因果，害了自己不算，还想连带为师不成！你且速速离去，若真是念着恩义，便无论遇上什么祸难、惹到什么麻烦，也不准提我姓名！你说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挫骨，将神魂贬至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复不得翻身！”
悟空泪道：“决不敢提起师父一字，只说是俺自家会的罢了。只是师父，可否告俺俺师兄到底犯了何等祸事，教尔等都不敢念起旧情、提及其半字！”
菩提叹了口气，道：“近日外面出了个大魔头，你知晓吧？”
悟空回道：“如此大事，岂能不知！只是这与俺师兄又有何关系！”
“事情远不止如此！”菩提击节长叹：“你师兄那厮！他成了魔主！万魔共尊、天地皆弃！如今更是在点兵点将，不日便要打上天庭、要给整个天地换个乾坤！”
悟空后退几步，呐呐不语。忽的打个筋斗，卷起一片云，与菩提拜了拜，转头便走了。
菩提祖师静坐，长吁短叹，自己最满意的两个徒弟，就这样全部离开了，剩下的一些不上不下的孬货，不说看着都不省心，以后大徒弟不在了，自己还要给他们传道授业解惑，他们又不像小徒弟那样天资聪颖，一点就通。说起小徒弟，本是花果山山头的一颗灵石，从出生开始就活在棋盘里，也是苦了他了......等等？
悟空他刚才......是往花果山的方向去的吗？！
............
菩提给那通明石猴传道的日子就在今天了。
三星洞口，来了一位异客。其长相酷似猕猴，只是长了六只耳朵，看上去颇为怪异。
七年，你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六耳猕猴心里咆哮。哦。准确来说远远不止七年......无数个元会之前，只怪他一时贪心，偷听了鸿钧与六圣讲道，恼得他说了一句“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害得自己修为再难得寸进不说，还连累了有类似神通的谛听、想要修道的万灵不提，更是得罪了那位立志“为天地万灵截取一线生机”的截教教主。这些年来东躲XZ，直至七年前，另一位圣人与自己传音，帮他做一件事，可得无上大法，从此更是可以脱离道祖箴言的桎梏，可以肆意修法道，从此更是可以一飞冲天......
六耳不疑有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己躲了那么多元会，连通天教主都没有找到他，同样是圣人的西方圣人，又有何方法？除去紫霄宫那位的授意，六耳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只要今日，去偷听了菩提老祖授予石猴的道法；再过十几年，偷看石猴如何施法行道，就可以在下一次大劫取代石猴，从此一飞冲天......
兀的，一个风一般的身影擦肩而过，不待六耳猕猴反应过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玩意过去？六耳猕猴愣住了，短暂的羡慕过后，很快便抛之脑后——马上，我也将学得这样的妙法，甚至更快！那样的话，通天教主怎么可能追得上我......啊不，那之后，我肯定不怕通天教主的追杀了！有道祖的赦令在，谁敢动我！
他动用了久违的、目前还是限时体验的神通，看向三星洞内，只见一个猴子上蹿下跳、精通变化，好不潇洒！
很好，就是这样，这样我就习得了他的......嗯？！
六耳猕猴傻眼。
为什么你已经学会妙法了！传道的过程呢！
难道我不小心睡过了十三年，或者穿越了时间，现在已经在二十年后了吗？！
悟空听着想找师兄带他去看看，长长见识，到了师兄常坐的山头，却空无一人。悟空这才恍然想起，师兄已经有些许时日不见了。
师兄去了哪里？闭关了吗？师父常说，修士到了修行的紧要关头，总是会闭关寻求突破。闭关的时候，他们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布好法阵，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到自己，没有收获绝不出关......师父又说，闭关无岁月，所以，师兄要多久才可以出关呢？
悟空去问师父，师父沉默不语；去问别的师兄弟，他们也忌讳莫深。直到有一天他烦的一个小仙童受不了，才不耐烦的说：“你疯了！现在包括咱师父在内都恨不得和那人撇清关系，你还多问！真不怕引火烧身吗！”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
悟空不明白，昔日里师父虽然经常被大师兄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也难掩对他的喜爱；其他师兄弟更是对师兄敬畏有加。平日，师父很少管事，整个宗门被大师兄打理的井井有条；无论什么疑难杂问，大师兄总能解释的头头是道——哪怕提问者愚笨，他也能另辟蹊径，用最适合的方式将复杂的问题解释的通俗易懂；而据大家所说，大师兄也是难得的门面，他的修为甚至已经不输于师父了，已经达到了传说中仙佛神圣的层次，与天同寿、万劫不灭，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如今为何反而避之不及？
悟空真的不明白。
于是他找到了师父，在大雪中跪了三天三夜。
再天真无邪，他也意识到，应该出事了。
菩提召悟空进屋，闭目良久，方道：“我且问你，你到我洞中多时了？”
“弟子常去山后打柴，山后有颗桃树，弟子吃了七次饱桃，据大师兄所说，应是过了七年了。”悟空老实答道。
“休要再提他。”菩提叹道，心中暗自思忖：“据天道所示，原定应该此刻灵猴方才初修道。灵猴天资聪慧，又有我那徒儿帮忖，如今道已初成，我那弟子也一去不回，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念及此处，又是忧虑又是犹疑，半晌，继续问道：“那厮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悟空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再说他大师兄，回道：“弟子找他找的勤快，也不知师父问的是何言。”
菩提想了想，道：“有关于大因果、大祸难的发言。”
悟空道：“弟子想起来了，但是......他说这事的因果，师父也扛不住。”
菩提眼皮子直跳，颇有些咬牙切齿：“但说无妨！”
都走了还不给我省心！
悟空闻言，连忙把那日师兄对“魔”的描述复述了一遍。听罢，菩提沉吟了一会，念念有词：“不应该、不应该啊......如果只有这些，怎么会......”
想着，他肃穆望向悟空：“悟空，我且问你，当真就是这些，没有遗漏？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引发天地异象的话？”
悟空忙道：“有、有。他说，佛教有‘外魔’，影响众生修行者，即为外魔。当今南赡部洲的圣上，就是佛教眼里，最大的外魔。”
菩提一惊，左右踱步：“还真敢说！我不过是圣人坐下普通弟子，连赵公明、三霄娘娘这等大修在大劫中都落得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下场，我又如何接的下这泼天的因果！”
悟空又补充道：“他还说，魔者，无法无天也。”
菩提停住了。
半晌，转头喝道：“你这泼猴！那厮同你说这些之前，可曾警告于你！”
悟空点头：“有的，有的！”
菩提大骂：“你这泼猴！那厮与你多有警告，你还执意听他！假如别人知道了这事，又来问你，你是说还是不说！说了，此间事与别人一知，便是泼天大祸；不说，你与那厮有此间密谈，人又怎可能信你！之后若是人传人、人人疑你，总有人要害你性命！你这厮真是愚不可及！”
悟空连连叩头：“只望师父恕罪！”
菩提道：“我也不罪你，但只是你去罢。”
悟空闻言抬头堕泪：“师父教俺去哪？”
菩提道：“自是哪里来、回哪去。”
悟空幡然醒悟：“我自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来的。”
菩提道：“你快回去，全你性命；若在此间，断然不可！”
悟空领罪：“上告尊师：俺也离家有几年了，虽是回顾旧日儿孙，但念师父厚恩未报，不敢去。”
菩提大声喝骂道：“哪有什么恩义！你这厮惹下泼天因果，害了自己不算，还想连带为师不成！你且速速离去，若真是念着恩义，便无论遇上什么祸难、惹到什么麻烦，也不准提我姓名！你说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挫骨，将神魂贬至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复不得翻身！”
悟空泪道：“决不敢提起师父一字，只说是俺自家会的罢了。只是师父，可否告俺俺师兄到底犯了何等祸事，教尔等都不敢念起旧情、提及其半字！”
菩提叹了口气，道：“近日外面出了个大魔头，你知晓吧？”
悟空回道：“如此大事，岂能不知！只是这与俺师兄又有何关系！”
“事情远不止如此！”菩提击节长叹：“你师兄那厮！他成了魔主！万魔共尊、天地皆弃！如今更是在点兵点将，不日便要打上天庭、要给整个天地换个乾坤！”
悟空后退几步，呐呐不语。忽的打个筋斗，卷起一片云，与菩提拜了拜，转头便走了。
菩提祖师静坐，长吁短叹，自己最满意的两个徒弟，就这样全部离开了，剩下的一些不上不下的孬货，不说看着都不省心，以后大徒弟不在了，自己还要给他们传道授业解惑，他们又不像小徒弟那样天资聪颖，一点就通。说起小徒弟，本是花果山山头的一颗灵石，从出生开始就活在棋盘里，也是苦了他了......等等？
悟空他刚才......是往花果山的方向去的吗？！
............
菩提给那通明石猴传道的日子就在今天了。
三星洞口，来了一位异客。其长相酷似猕猴，只是长了六只耳朵，看上去颇为怪异。
七年，你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六耳猕猴心里咆哮。哦。准确来说远远不止七年......无数个元会之前，只怪他一时贪心，偷听了鸿钧与六圣讲道，恼得他说了一句“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害得自己修为再难得寸进不说，还连累了有类似神通的谛听、想要修道的万灵不提，更是得罪了那位立志“为天地万灵截取一线生机”的截教教主。这些年来东躲XZ，直至七年前，另一位圣人与自己传音，帮他做一件事，可得无上大法，从此更是可以脱离道祖箴言的桎梏，可以肆意修法道，从此更是可以一飞冲天......
六耳不疑有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己躲了那么多元会，连通天教主都没有找到他，同样是圣人的西方圣人，又有何方法？除去紫霄宫那位的授意，六耳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只要今日，去偷听了菩提老祖授予石猴的道法；再过十几年，偷看石猴如何施法行道，就可以在下一次大劫取代石猴，从此一飞冲天......
兀的，一个风一般的身影擦肩而过，不待六耳猕猴反应过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玩意过去？六耳猕猴愣住了，短暂的羡慕过后，很快便抛之脑后——马上，我也将学得这样的妙法，甚至更快！那样的话，通天教主怎么可能追得上我......啊不，那之后，我肯定不怕通天教主的追杀了！有道祖的赦令在，谁敢动我！
他动用了久违的、目前还是限时体验的神通，看向三星洞内，只见一个猴子上蹿下跳、精通变化，好不潇洒！
很好，就是这样，这样我就习得了他的......嗯？！
六耳猕猴傻眼。
为什么你已经学会妙法了！传道的过程呢！
难道我不小心睡过了十三年，或者穿越了时间，现在已经在二十年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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