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者，无法无天
“干得不错。”
“今天，师兄告诉你，其实天地，有时候也可以不跪的。”
悟空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方寸山，回到了斜月三星洞，回到了......师兄所在的那个山顶。
“小师弟，好久不见。”寒蝉微笑：“这些时日，没少来啊。”
“师兄？”悟空糊涂了：“你......外面的那个，是假的？”
俺就说嘛，师兄怎么可能......
“不，是真的。”寒蝉笑道：“当然，这里的我也是真的。不过，这里不是你外面的那个世界。”
“不是......外面的世界？”悟空一听，更糊涂了。
寒蝉神秘一笑，卖弄道：“其实啊，这世界，远远不止一个。”
“俺知道俺知道，三界三界，肯定有三个！”悟空笑嘻嘻道。
寒蝉摇头，手一挥，他们脚下的山川陆地尽皆消失，转眼间他们来到了一片虚空之上。悟空起初吓了一跳，就要架起筋斗云逃窜；飞了一半，却发现师兄稳稳的站在地上。猴子本就天性顽皮，此刻悟空也顾不上跑了，从筋斗云上试探性的探出一只脚，触碰虚空，却发现宛如实物；又直接蹦了下来，反复跳动，也不见塌。悟空乐了，从这蹦到那，只觉得从前没有见过的这般虚空景象，此刻放眼望去，竟是出乎意外的美丽。
“别乱蹦了，你这泼猴。”寒蝉走过，拍了拍他：“这些只是我模拟界外的景象，实际上我们还在烂桃山。你再蹦几下，马上摔下去了，可别怨师兄我没有提醒你。”
顿了顿，又道：“欢迎来到宇宙。”
悟空一听，也老实了。仰头看着师兄，疑惑道：“所以......这是三界外的地方？”
“是，也不是。三界是这个宇宙的核心，但是这个宇宙又远远不止三界。”寒蝉一挥手，二人的身前出现了三个小小的球。居上者有三十六层，最上面三层一层一个小人，其下三十三层人数各有分布，却是热闹。整个球上仙气飘渺，所观之处歌舞升平，没有争斗和吵闹，有的只是和谐安宁；居中者有无数奇怪的块状分布，有大有小，其中又以五块尤其的大，其他所有的板块加起来，都不及它们的一半。其中生物千奇百怪，东方板块以兽居多、南方板块以人为主、北方板块人烟稀少，山川犹多、西方板块大部分生物集中在一个巨大的山状物附近，其他地方则广而稀、而最大的蓝色板块，则深邃黑暗，悟空难以从其中观察到什么。而这个球状物随处可见生物大动干戈、血流成河；也随处可见生物相互扶持、度过难关。大到杀戮、战争、瘟疫、死亡、天灾、丰收、风雷、造化，小到背叛、凶残、算计、谎言、帮助、教化、真诚，世间百态都竟显此景；居下者灰暗却不破败，十方大殿高居其上，从一道门关开始一路有长路、河流、桥梁、石碑......等等，一路直通大殿。殿下，有十八层小世界，其中刀砍火燎、树穿风削......十八种刑罚，分外可怖。而球体的中间，是一个井状物，井口是一个轮盘，上面刻着风格迥异的六种图案。
寒蝉道：“三界，为天庭、人间、地府，即天、地、人三界，这三界，组成了诸天万界共同的核心。而我的家乡，却不属于这三界。”
寒蝉再一挥手，三个球体拉远，一个个新的球体不断涌现、拉远；时而又缩在一起，组成一个奇怪的团状物，而再拉远之下，又会出现更多的团状物，和原来的团状物组合在一起，形成更大的团状物；时不时又会闪过一些独立的个体，危险而神秘。但是无论怎么拉远，代表三界的小球似乎始终位于中心，作为独立的个体，它们中的每一个，都不属于那些许多星球组成的团状物。
“最中间的那个球体，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人间界，而我的家乡，称之为星球。至于为什么人间明明是个球体上面的人却不会掉下来，这个问题很复杂，如果你有幸去了我的家乡，自然会懂的。”寒蝉五指动的飞快：“而那些星团，叫做星系，那个叫黑洞，那个是虫洞，那个是......”
最后整个世界收缩到一个小点的地步，很久没有再出现新的东西。此刻再往外看，不再是深邃的虚空和璀璨的星辰，而是一片虚无。
“有意思的是，我没有在这个宇宙找到我的家乡。”寒蝉叹道：“我又想起来了我们家乡多元宇宙的理论，于是我走了出去，那时候的我还不是很强大，很快便被打了回来。那时我也确定了，这个世上，真的不止存在一个宇宙——虽然现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宇宙，放眼诸天也算顶尖的一批了，但是能和我们比肩的，也不是没有。”
“哪怕如此，我们现在所在的宇宙也有无数不同的时间线，有的是根据我们的宇宙流落在外的传说所逐渐自然形成的，有的是大能的试法地，有的是不同因果线的不同发展。我看过最有意思的一条因果线，一个苟货拼死了鸿钧老爷，重定了洪荒规则。我挺喜欢那个结局的，但是我没有他那么厉害，所以要用一些笨招。”说罢，二者又回到了最初的山顶：“那么，答案也就有了。这里，是洪荒的里世界。而我，是寒蝉的影子。说我是他吧，其实也不是，我只是继承了他一部分的记忆。他在九幽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那里......是没有影子的。”
没有光照的地方，连阴影也不配存在啊。
“所以师兄入魔，是真的？”悟空心里最后的侥幸也被碾灭，有些不能接受。
影子寒蝉笑骂道：“泼猴，我那本体那日同你说了半天魔，也没有说到点子上。你且说说，你是如何理解‘魔’的？”
悟空张口正欲辩驳，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对“魔”的理解。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驳道：“魔者，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贪枉嗔怒、奸淫无道，天道不容也。”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泼猴，说得倒也不错。”不待悟空说话，影子寒蝉脸色一正，冷笑道：“但是谁告诉你，仙佛妖人就不能无恶不作，就不能烧杀抢掠、贪枉嗔怒、奸淫无道，为天道不容？要是如此，为何会立天庭、本体为何会征战数个元会，硬生生炼出除妖剑，为何会获赐诛仙剑、打神鞭？”
悟空想了想，大声道：“那无恶不作的仙，便为仙魔；烧杀抢掠的佛，便为佛魔；贪枉嗔怒的妖，便为妖魔；奸淫无道的人，便为人魔！俺不管他是否为天地所容、无论祂是何跟脚，俺自凭法斩之！”
影子寒蝉一愣，随之大笑：“好猴、好猴！好一个仙魔佛魔妖魔人魔，好一个凭法斩之！你且记住今日之话，若有背弃之行，我自不会放你！”
悟空道：“俺老孙说出口的话，自然一个唾沫一口钉；就是师兄你究竟为何如此，还望给俺一个交代！”
影子寒蝉道：“那，我来和你说说什么是真正的魔吧。”
“魔，其实是一个种族。在我看来，它们实在像我老家的黑人。确实，他们的教化程度不如其他种族，行恶的占比反而远远高于其他种族，但是这并非代表他们本性为恶。实际上，好的魔远远比其他种族的绝大部分生灵更加热情好客、更加善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两极情况呢？因为，魔的情感与欲望更甚于普通生灵，恶的更恶，善的更善；而教化低下，大部分情况下靠本能行动的魔，则大部分占了前者。”影子寒蝉叹道：“生灵自古有七宗罪，傲慢，懒惰，嫉妒，色欲，暴怒，暴食，贪婪，而这七宗罪，在诸魔身上体验的尤其的多。不可否认，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魔是不讨人喜欢的，本体也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跟脚，但是也不能一棒子打杀——因为哪怕这样，魔也和巫妖大战时的妖族相差不多，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至于为何如今大多数魔被镇压在九幽之下......”
影子寒蝉指了指天空：“还是和最上面的那个大佬有关。”
“在几个纪元之前，龙凤大劫刚结束不久，诸多先天神灵崛起，其中以一位最为瞩目。那便是，魔祖罗睺。我家本体虽然也到过他那个境界，但是毫不客气的说，我家本体是那个境界的地板砖，而他，则是那个境界的天花板。”
“境界有了，几乎天下无敌的魔祖自然想要更多，渴望突破更高的境界；而突破更高的境界最快的方法，就是吞噬大道道果。虽然不知道如果道果真的被他吞了会发生什么事，但是谁愿意真的让他尝试啊！于是乎，那个时代最强的几位直接联手剿了他，最后以大部分神灵陨落、道祖鸿钧融身天道斩杀魔祖告终。而自那以后，魔族便承担了大因果，被永镇九幽，无法开灵；而世间但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都会被冠之‘魔’名。久而久之，‘魔’就成了邪物的代名词。”
“但是被冠之‘魔’名之人物，真的是不好的吗？”
影子寒蝉弹手，二者来到了繁华的街道。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们的脸上几乎都带着笑容，衣食点心、笔墨纸砚、书本玩具......只要你想，可以从街上买到任何需要的东西。安居乐业，生活平康，是街上人最好的写照。
“这里是‘外魔’汉帝治下的洛阳城。因为怕事情影响到街上的百姓，本体暂时将现实里的洛阳与里世界调换了一下。反正只要主世界的本体还在影子可以无限重生，所以里世界的洛阳随便糟蹋也没啥事。”影子寒蝉道，随即又弹了弹手，一翻天地变换间，他们又来到了一处街道。与洛阳不同，这一处街道破败不已，几乎荒芜人烟。面黄肌瘦的人面无表情的在田里耕作，那皮包骨头的样子悟空甚至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倒下。屋里若隐若现的看见袅袅烟火，却不是炊烟，而是敬神礼佛的香烟。堂中，木头雕刻的菩萨闭目合手，座下贡着几个白面馒头。而屋里的人啃着野菜树根，目光虔诚而麻木。
“这里是西贺牛洲，灵山所在之地。你且对比一下，是‘外魔’的洛阳城好，但是诸佛的灵山好？”
悟空骂道：“你莫不是把两个地方调个消遣俺老孙不成！魔不像魔、佛不像佛，俺如何品的！”
影子寒蝉无所谓道：“你若不信，以后自然有机会看到。佛祖诞生那日言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信徒皆把此句奉为圣旨，信神礼佛，送上香火；西方各佛得了香火，也不多言，大不了待其死后将其引往西方极乐世界，从此不苦不累、不饥不渴，来补偿他们生前的苦楚。但是，真的补偿的了吗？”
“但是偏偏，西方这种‘听天由命，顺天而行’逆来顺受的教义，是天道最喜欢的；于是，就有了西方大兴的基础。总有那么几个生灵，妄图不尊天道，独立自主。上古时期发现了火的燧人如此，造字的仓颉如此，三皇五帝如此，如今秦汉的皇帝也是如此。于是，他们都成了外魔。”
“外魔，就是得除的嘛。”影子寒蝉笑笑：“天生万物以养人，故跪天也；地有厚德以载物，故跪地也。然天压地迫，欲逼人自辱；吾等自还恩情，天地有所不拜也。”
“而我魔者，未受天恩，未尝地德，何来亏欠？故曰，魔者，无法无天也！”
“本体征战无数元会，早已还了魔祖的因果，然而天道仍然忌他算他，逼迫他重修一世。那么，再为魔主，又待如何！”
悟空惊出一身冷汗，再睁眼时，灵山、洛阳、三界以及师兄尽皆消失不见。却只是躺在花果山的山脚下，如同做梦一般。
“今天，师兄告诉你，其实天地，有时候也可以不跪的。”
悟空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方寸山，回到了斜月三星洞，回到了......师兄所在的那个山顶。
“小师弟，好久不见。”寒蝉微笑：“这些时日，没少来啊。”
“师兄？”悟空糊涂了：“你......外面的那个，是假的？”
俺就说嘛，师兄怎么可能......
“不，是真的。”寒蝉笑道：“当然，这里的我也是真的。不过，这里不是你外面的那个世界。”
“不是......外面的世界？”悟空一听，更糊涂了。
寒蝉神秘一笑，卖弄道：“其实啊，这世界，远远不止一个。”
“俺知道俺知道，三界三界，肯定有三个！”悟空笑嘻嘻道。
寒蝉摇头，手一挥，他们脚下的山川陆地尽皆消失，转眼间他们来到了一片虚空之上。悟空起初吓了一跳，就要架起筋斗云逃窜；飞了一半，却发现师兄稳稳的站在地上。猴子本就天性顽皮，此刻悟空也顾不上跑了，从筋斗云上试探性的探出一只脚，触碰虚空，却发现宛如实物；又直接蹦了下来，反复跳动，也不见塌。悟空乐了，从这蹦到那，只觉得从前没有见过的这般虚空景象，此刻放眼望去，竟是出乎意外的美丽。
“别乱蹦了，你这泼猴。”寒蝉走过，拍了拍他：“这些只是我模拟界外的景象，实际上我们还在烂桃山。你再蹦几下，马上摔下去了，可别怨师兄我没有提醒你。”
顿了顿，又道：“欢迎来到宇宙。”
悟空一听，也老实了。仰头看着师兄，疑惑道：“所以......这是三界外的地方？”
“是，也不是。三界是这个宇宙的核心，但是这个宇宙又远远不止三界。”寒蝉一挥手，二人的身前出现了三个小小的球。居上者有三十六层，最上面三层一层一个小人，其下三十三层人数各有分布，却是热闹。整个球上仙气飘渺，所观之处歌舞升平，没有争斗和吵闹，有的只是和谐安宁；居中者有无数奇怪的块状分布，有大有小，其中又以五块尤其的大，其他所有的板块加起来，都不及它们的一半。其中生物千奇百怪，东方板块以兽居多、南方板块以人为主、北方板块人烟稀少，山川犹多、西方板块大部分生物集中在一个巨大的山状物附近，其他地方则广而稀、而最大的蓝色板块，则深邃黑暗，悟空难以从其中观察到什么。而这个球状物随处可见生物大动干戈、血流成河；也随处可见生物相互扶持、度过难关。大到杀戮、战争、瘟疫、死亡、天灾、丰收、风雷、造化，小到背叛、凶残、算计、谎言、帮助、教化、真诚，世间百态都竟显此景；居下者灰暗却不破败，十方大殿高居其上，从一道门关开始一路有长路、河流、桥梁、石碑......等等，一路直通大殿。殿下，有十八层小世界，其中刀砍火燎、树穿风削......十八种刑罚，分外可怖。而球体的中间，是一个井状物，井口是一个轮盘，上面刻着风格迥异的六种图案。
寒蝉道：“三界，为天庭、人间、地府，即天、地、人三界，这三界，组成了诸天万界共同的核心。而我的家乡，却不属于这三界。”
寒蝉再一挥手，三个球体拉远，一个个新的球体不断涌现、拉远；时而又缩在一起，组成一个奇怪的团状物，而再拉远之下，又会出现更多的团状物，和原来的团状物组合在一起，形成更大的团状物；时不时又会闪过一些独立的个体，危险而神秘。但是无论怎么拉远，代表三界的小球似乎始终位于中心，作为独立的个体，它们中的每一个，都不属于那些许多星球组成的团状物。
“最中间的那个球体，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人间界，而我的家乡，称之为星球。至于为什么人间明明是个球体上面的人却不会掉下来，这个问题很复杂，如果你有幸去了我的家乡，自然会懂的。”寒蝉五指动的飞快：“而那些星团，叫做星系，那个叫黑洞，那个是虫洞，那个是......”
最后整个世界收缩到一个小点的地步，很久没有再出现新的东西。此刻再往外看，不再是深邃的虚空和璀璨的星辰，而是一片虚无。
“有意思的是，我没有在这个宇宙找到我的家乡。”寒蝉叹道：“我又想起来了我们家乡多元宇宙的理论，于是我走了出去，那时候的我还不是很强大，很快便被打了回来。那时我也确定了，这个世上，真的不止存在一个宇宙——虽然现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宇宙，放眼诸天也算顶尖的一批了，但是能和我们比肩的，也不是没有。”
“哪怕如此，我们现在所在的宇宙也有无数不同的时间线，有的是根据我们的宇宙流落在外的传说所逐渐自然形成的，有的是大能的试法地，有的是不同因果线的不同发展。我看过最有意思的一条因果线，一个苟货拼死了鸿钧老爷，重定了洪荒规则。我挺喜欢那个结局的，但是我没有他那么厉害，所以要用一些笨招。”说罢，二者又回到了最初的山顶：“那么，答案也就有了。这里，是洪荒的里世界。而我，是寒蝉的影子。说我是他吧，其实也不是，我只是继承了他一部分的记忆。他在九幽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那里......是没有影子的。”
没有光照的地方，连阴影也不配存在啊。
“所以师兄入魔，是真的？”悟空心里最后的侥幸也被碾灭，有些不能接受。
影子寒蝉笑骂道：“泼猴，我那本体那日同你说了半天魔，也没有说到点子上。你且说说，你是如何理解‘魔’的？”
悟空张口正欲辩驳，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对“魔”的理解。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驳道：“魔者，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贪枉嗔怒、奸淫无道，天道不容也。”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泼猴，说得倒也不错。”不待悟空说话，影子寒蝉脸色一正，冷笑道：“但是谁告诉你，仙佛妖人就不能无恶不作，就不能烧杀抢掠、贪枉嗔怒、奸淫无道，为天道不容？要是如此，为何会立天庭、本体为何会征战数个元会，硬生生炼出除妖剑，为何会获赐诛仙剑、打神鞭？”
悟空想了想，大声道：“那无恶不作的仙，便为仙魔；烧杀抢掠的佛，便为佛魔；贪枉嗔怒的妖，便为妖魔；奸淫无道的人，便为人魔！俺不管他是否为天地所容、无论祂是何跟脚，俺自凭法斩之！”
影子寒蝉一愣，随之大笑：“好猴、好猴！好一个仙魔佛魔妖魔人魔，好一个凭法斩之！你且记住今日之话，若有背弃之行，我自不会放你！”
悟空道：“俺老孙说出口的话，自然一个唾沫一口钉；就是师兄你究竟为何如此，还望给俺一个交代！”
影子寒蝉道：“那，我来和你说说什么是真正的魔吧。”
“魔，其实是一个种族。在我看来，它们实在像我老家的黑人。确实，他们的教化程度不如其他种族，行恶的占比反而远远高于其他种族，但是这并非代表他们本性为恶。实际上，好的魔远远比其他种族的绝大部分生灵更加热情好客、更加善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两极情况呢？因为，魔的情感与欲望更甚于普通生灵，恶的更恶，善的更善；而教化低下，大部分情况下靠本能行动的魔，则大部分占了前者。”影子寒蝉叹道：“生灵自古有七宗罪，傲慢，懒惰，嫉妒，色欲，暴怒，暴食，贪婪，而这七宗罪，在诸魔身上体验的尤其的多。不可否认，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魔是不讨人喜欢的，本体也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跟脚，但是也不能一棒子打杀——因为哪怕这样，魔也和巫妖大战时的妖族相差不多，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至于为何如今大多数魔被镇压在九幽之下......”
影子寒蝉指了指天空：“还是和最上面的那个大佬有关。”
“在几个纪元之前，龙凤大劫刚结束不久，诸多先天神灵崛起，其中以一位最为瞩目。那便是，魔祖罗睺。我家本体虽然也到过他那个境界，但是毫不客气的说，我家本体是那个境界的地板砖，而他，则是那个境界的天花板。”
“境界有了，几乎天下无敌的魔祖自然想要更多，渴望突破更高的境界；而突破更高的境界最快的方法，就是吞噬大道道果。虽然不知道如果道果真的被他吞了会发生什么事，但是谁愿意真的让他尝试啊！于是乎，那个时代最强的几位直接联手剿了他，最后以大部分神灵陨落、道祖鸿钧融身天道斩杀魔祖告终。而自那以后，魔族便承担了大因果，被永镇九幽，无法开灵；而世间但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都会被冠之‘魔’名。久而久之，‘魔’就成了邪物的代名词。”
“但是被冠之‘魔’名之人物，真的是不好的吗？”
影子寒蝉弹手，二者来到了繁华的街道。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们的脸上几乎都带着笑容，衣食点心、笔墨纸砚、书本玩具......只要你想，可以从街上买到任何需要的东西。安居乐业，生活平康，是街上人最好的写照。
“这里是‘外魔’汉帝治下的洛阳城。因为怕事情影响到街上的百姓，本体暂时将现实里的洛阳与里世界调换了一下。反正只要主世界的本体还在影子可以无限重生，所以里世界的洛阳随便糟蹋也没啥事。”影子寒蝉道，随即又弹了弹手，一翻天地变换间，他们又来到了一处街道。与洛阳不同，这一处街道破败不已，几乎荒芜人烟。面黄肌瘦的人面无表情的在田里耕作，那皮包骨头的样子悟空甚至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倒下。屋里若隐若现的看见袅袅烟火，却不是炊烟，而是敬神礼佛的香烟。堂中，木头雕刻的菩萨闭目合手，座下贡着几个白面馒头。而屋里的人啃着野菜树根，目光虔诚而麻木。
“这里是西贺牛洲，灵山所在之地。你且对比一下，是‘外魔’的洛阳城好，但是诸佛的灵山好？”
悟空骂道：“你莫不是把两个地方调个消遣俺老孙不成！魔不像魔、佛不像佛，俺如何品的！”
影子寒蝉无所谓道：“你若不信，以后自然有机会看到。佛祖诞生那日言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信徒皆把此句奉为圣旨，信神礼佛，送上香火；西方各佛得了香火，也不多言，大不了待其死后将其引往西方极乐世界，从此不苦不累、不饥不渴，来补偿他们生前的苦楚。但是，真的补偿的了吗？”
“但是偏偏，西方这种‘听天由命，顺天而行’逆来顺受的教义，是天道最喜欢的；于是，就有了西方大兴的基础。总有那么几个生灵，妄图不尊天道，独立自主。上古时期发现了火的燧人如此，造字的仓颉如此，三皇五帝如此，如今秦汉的皇帝也是如此。于是，他们都成了外魔。”
“外魔，就是得除的嘛。”影子寒蝉笑笑：“天生万物以养人，故跪天也；地有厚德以载物，故跪地也。然天压地迫，欲逼人自辱；吾等自还恩情，天地有所不拜也。”
“而我魔者，未受天恩，未尝地德，何来亏欠？故曰，魔者，无法无天也！”
“本体征战无数元会，早已还了魔祖的因果，然而天道仍然忌他算他，逼迫他重修一世。那么，再为魔主，又待如何！”
悟空惊出一身冷汗，再睁眼时，灵山、洛阳、三界以及师兄尽皆消失不见。却只是躺在花果山的山脚下，如同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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