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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王德伤自尊了

    男人喝嗨了,那就是吹牛,陈庆湧也一样,肚里灌了几两猫尿,就开始胡吹。吹他老陈家曾经有多风光,吹锦衣卫有多牛逼。

    最后,酒醉了陈庆湧那嘴,还往外突露他们锦衣卫里的私密事。什么谁想把谁搞下来,自己上位;什么怎么本着世间万物都是有联系的精神,把案子往那些富户身上扯,然后让那些富户掏银子还对你千恩万谢;什么怎么发死人财,怎么………。

    陈庆湧说的这些话题很吸引人,这把王德他们三人听的是越来越有探知欲,不断的给这个陈庆湧倒酒,鼓励他继续说。

    王德、张居正、殷正茂三人都是举人,王德还是解元。就王德三人的考试成绩,对于陈庆湧这么一个童生破落户来说,那一直都是要高山仰止的。

    所以现在能被三个他平时需要仰视的举人,这么众星捧月的当主角,陈庆湧他很开心,觉得自己今天牛逼大了啊!于是他这一开心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他那话也就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劲爆,听得王德他们三人是如痴如醉。

    陈庆湧说的尽兴,王德三人听的开心,四个臭男人都很高兴,气氛很热烈。可这时陈庆湧的老婆姜氏,她这会儿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陈庆湧在那儿口无遮拦的吹牛打屁,听得在旁边小屋里领着儿女吃饭的姜氏,那真是心惊肉跳啊!这自己男人嘴上这么没把门的,这些话万一传出去,那自己全家还不满门抄斩啊?

    不行,自已男人这样说下去不行。越听越害怕的姜氏,实在是不敢让自己男人再这么说下去了。于是她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交代小石头带着妞妞好好吃饭,她自己就装着一副笑脸,走了岀去。

    一走进正堂,姜氏就笑着去拽自己男人陈庆湧的胳膊,并对王德他们说道:“当家的喝多了胡言乱语,妾身这就扶他去里屋歇息。三位公子可别把他的胡说八道告诉外人,以免让旁人笑话。”

    “什么喝多了,什么胡言乱语?我喝的正尽兴呢,你们老娘们懂什么,滚,滚,滚。”陈庆湧吹牛逼正吹的高兴呢,姜氏却过来拆他的台,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于是一把推开姜氏扶他的手,并出言赶姜氏走。

    陈庆湧现在确实是喝嗨了,脑子有些当机,对于姜氏的话里有话,他没听出来。但王德和张居正、殷正茂,他们在听了姜氏的话后,反应过来了,故事很精彩,但不该听啊!

    于是在听明白姜氏的弦外音后,王德三人互相对望一眼。然后他们就齐齐站起,说自己吃好了,感谢主人家的款待。

    三人感谢完,己住了半个月,跟姜氏熟络的张居正还补充说道:“嫂子你快扶弘文兄回去歇息吧,弘文兄今天的确是喝醉了,满口的酒话。对于那些酒话,我们三个是不会当真,更不会说与旁人的。”

    “什么酒话,我说的全是实话,大实话……。”

    “行了,弘文兄醉已,嫂子你快扶弘文兄进去吧,我等告辞。”

    “告辞”

    “告辞”

    一听张居正说他说酒话,陈庆湧不服了,大着舌头就为自己分辩。可还不等他分辩完,此时脑子还保持清醒的张居正,就岀言打断了他,并提出告辞。

    而知道轻重的王德和殷正茂,也紧随张居正,向陈庆湧、姜氏告辞。然后王德三人就不顾陈庆湧在后面“别走啊,别走啊”的喊叫,一起快步离开了陈家正堂,回去了自己房间休息。

    回到自己房间,王德看时间还早,就先秉烛给家里和袁洪愈各写了一封书信,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平安到达京师,同时把自己现在的住址告诉了他们,让他们有事往这儿写信。

    写完书信,刚喝了些酒,王德无心再温书,也就出去打水洗手脸了。而就在王德出去打水时,他看到张居正和殷正茂的房间里,烛火都亮着,窗户上也映着两人,笔直坐那儿学习的身影。

    果然,论吃苦耐劳,刻苦学习这块儿,九零后是远逊古人的。感慨着自己这代人的懒,王德摇着头服输的去打水了。

    翌日一早,王德早早的起来去水井边洗漱,就看见姜氏在院子里抱柴火。而姜氏一看到王德,她也是笑着打招呼道:“解元公您起了,解元公就是解元公,那是天上的星宿,不是凡人能比的。您看您那俩朋友,昨晚妾身收拾完家务,把俩小的给哄睡着了,出来打水洗手脸时,张公子和殷公子那都还在温书呢!今早天摸黑,妾身起来做饭,他俩前后脚又都拿着书出去找地儿温书了。”

    “张公子、殷公子这么用功,而解元公您呢,昨晚早早的睡了,今早又睡到这会儿才醒。可您还是能考中解元,比张公子和殷公子都强,这是为什么呢?这还不是因为您是天上的星宿转世,那是老天爷赏的聪明啊,这哪是凡人能比的?解元公,您说妾身说的,这对吗?”

    说完这话,姜氏就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王德,那模样就像真的是在看神仙一样。而王德在听完姜氏的话后,头顶是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尼玛,这是在夸人吗?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人啊!骂人懒,骂老天爷瞎了眼。

    姜氏这么夸人,王德尴尬了,强撑着面皮,回话道:“姜姐,养实兄和叔大兄,真的天还没黑就出去啦,他们是一块儿走的吗?”

    “不是一块儿走的,殷公子先走,张公子后走。嗨,他们可用功了,这么用功的人,老天爷可要开开眼,明年会试可要让他们考中啊!”

    尼玛,又提到用功,还说什么老天爷开眼,要让用功的人考中。这是多扎心的一刀啊,姜氏她这真不是在指桑骂槐?王德凌乱了。

    姜氏太会聊天了,王德无语了,服了,服了。于是聊不过姜氏的王德,只好转移话题道:“姜姐,我昨晚给家里和朋友写了两封书信,不知道这信该上哪儿寄啊,又需花费几何?”

    “呃,信啊!官家办的有邮驿,急递辅,寄信寄东西都行,价钱还便宜,寄一封信也就三文钱,不过官家的邮驿较慢。解元公您这信如果急的话,可以去寄商人办的民信局,不过这价钱要贵一些,寄一封信要五文钱。”

    三文,五文,两封信也就多付四文钱的事,早点书信到家,也好让父母和徐雪早点放心。想到这儿,王德就对姜氏说道:“姜姐,你能告诉我,这离咱这儿最近的民信局该怎么走吗?我想把信寄民信局。”

    “嗨,解元公,寄信这种跑腿的活,哪还用您这身份的人亲自去一趟啊!您把信放桌上,回头妾身帮三个公子收拾完房间,妾身就会上街买菜,到时顺便带过去就是了。”

    “这,这,这又要麻烦您,这多不好意思啊!”

    “嗨,麻烦什么,解元公您放那儿吧!妾身灶上还烧着火,妾身得去加柴了,就不打忧解元公您了。”

    “哎呦,您忙您忙。”

    送走了抱着柴火的姜氏,王德赶紧的洗脸刷牙,然后回房间用一角碎银子压着两封信,他就出了房间。

    今天王德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那就是要去拜会这大明王朝的定国公。

    这定国公是怎么回事,王德又为什么要去拜会定国公呢?原来这大明第一代的定国公,他叫徐增寿,他是大明军神魏国公徐达的第三子,也是明成祖朱棣的小舅子。

    徐增寿年轻时曾被明太祖老朱同志选为勋卫带刀侍从,后来官至右军都督府都督。在明成祖朱棣靖难之时,就在朝堂上一直帮朱棣说话,甚至私下里给朱棣传递情报。

    后来在南京城破前,徐增寿被建文帝当作反面典型和泄愤对象,在朝堂上亲自斩杀。也就是说徐增寿,他倒在了胜利之前的那最后一刻,真的是太悲剧了。

    于是朱棣即位后感念徐增寿的功劳,再加上朱棣的徐皇后可怜弟弟死的这么惨,也替自己弟弟讨封。于是朱棣即位后,追赠徐增寿钦承父业推诚守正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进爵为定国公,子孙世袭,谥号“忠愍”。

    就这样徐达一脉便成了一门两国公,徐达自己的爵位魏国公,由徐达的长子徐辉祖一脉传承,一直镇守南京。而定国公爵位由徐达第三子徐增寿一脉传承,后来朱棣迁都北京,定国公府也就迁来了北京。

    所以说这大明的定国公府和魏国公府,那是一脉相承,血脉至亲。王德娶了徐雪,现在的身份是魏国公府的姑爷,那自然也就是定国公府的亲戚,到了这儿去拜会一下,这也是中国人必须的礼貌。

    于是王德岀了武家胡同,就买了些糕点礼品,拎着去了公侯街定国公府。

    来到定国公府,王德很识趣的向门房递上了自己的举人凭证,并向对方说明了来意。门房看了王德的举人凭证,听了王德的来意,他有些为难了。

    定国公府和魏国公府,两家主子虽然都是徐达的血脉,但当年靖难之时,徐辉祖和徐增寿两兄弟,一个支持建文帝,一个支持朱棣,还闹的最后徐增寿当廷被杀,政治上的分歧再加上一条人命。

    于是魏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两家人都住南京时就不大走动。至于定国公府后来迁来北京后,两家走动那就更少了。而且两个国公府,还存在着谁才是徐达正宗传承的竞争。因此平时两个国公府,也就是在外人面前,保持着最起码的团结,实际人后两家人形同陌路。

    现在王德以魏国公府姑爷的身份来拜会定国公,而且王德娶的还仅仅只是魏国公府的一个庶女。这想想好像不够资格,让国公爷召见吧!

    想着这些,所以门房有些为难了。不过看着王德那举人的凭证,对于有功名的人,他一个小小的门房,又不敢自己做主了。于是门房想了一会儿后,他咬咬牙,跺跺脚,算了,去通报吧,见不见的让老爷自己决定吧。

    想明白了这些,门房就让王德在门口等,他自己拿着王德的举人凭证,进去通报了。至于王德递过去的糕点礼品,他是说什么也不接的。

    就这样王德被人家晒在门口,过了有一刻多钟吧,门房托了个托盘出来了。一来到王德面前,门房就恭身行礼,说道:“这位公子,小人把您的事通报给了我家国公爷,国公爷说公子参加会试要紧,以后安心备考即可,定国公府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另外国公爷赏下了一封银子,请公子收下。”

    话很客气,但事做的很绝,亲戚来京赶考上门拜望,按常理怎么着也要请亲戚吃饭,留亲戚在家住吧?尤其是像定国公府这样不缺钱不缺房的。

    可事实是人家定国公不但不请吃饭,不请住他家,甚至连面都不见,一杯茶也没有,他这是啥意思?至于送那一封银子,估计也就是怕魏国公府挑他定国公的理吧!

    看着门房很辛苦的托着那一封银子,王德笑了。古时的一封银子也就是五百两,这也就是为什么咱中国人比喻别人傻,会说那人二百五的原因。因为一封银子是五百两,那半封银子也就是二百五十了。“封”与“疯”谐音,所以骂人二百五,也就是说那人是“半疯之人”,半个疯子。

    古时的一斤是十六两的,半斤八两吗!这也就是说古时的五百两,相当于后世的三十一斤,长时间双手托着三十一斤的重物,那种辛苦可想而知。所以看着门房的辛苦,王德不厚道的笑了。

    面上笑着,但此时王德的心里却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一封银子。收下吧,自己和魏国公府哪还有面子?可拒绝吧,这搞不好就会被定国公府挑理。

    于是王德想了一会儿,就先从托盘上拿回了自己的举人凭证,然后笑着说道:“国公爷想的周到,我一个上京赶考的举子,确实是应该把心思都放在温书上。那这定国公府,我以后就不来打忧了。至于这封银子吗,诸位守卫国公府甚是辛苦,那我今天就借花献佛,把国公爷赏我的这封银子,转赠给诸位,诸位分了吧!”

    说完这话,王德转身就走,他才不管这些国公府门口的“保安”,会怎么分这封银子呢?玛的,定国公你拽,劳纸也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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