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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话 远行之人

    “哈哈哈,刘哥可惜你没坐上来,太爽了,前面的车都像玩具一样被推开了,就跟开高达一样刺激!”王洋兴奋的喊声简直不用对讲机都能听到。

    “对讲机的电量珍贵,别用在这种奇怪的话题上,你好好学易哥是怎么开车的。”我不留情面地打断,现在易晨带着王洋用重型开路车在前方开路,我开着卡车和颜佩仪咬在后面。开路车在开路方面的确是把好手,就是速度有些不敢恭维,全功率行进也就四十来码的速度。

    “紧张吗?”我问颜佩仪,她在副驾位上显得心神不宁,不住地低头去看怀中的步枪。

    “是的,快到我家了,我不知道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没有。”

    “放松一些,我们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嗯,谢谢你。”

    我们就四个人,两个人需要开车的话防守只能交给另外两个,我在工地里稍微学过一点怎么开卡车,于是重要的防守任务只能交给颜佩仪和王洋了。

    今天的计划是先去颜佩仪家,然后再回超市接余雷大叔他们,此外看看能不能再扩充一下队伍的人数,我们知道即便是拥有不限量的武器仅凭我们四个人也无法在这样的世界中存活下去,所以现在增加队伍的人数显得格外重要。

    话说回来东区沦陷以后强大的怪物自然会向周围扩散,这样大张旗鼓地在危机四伏的街道上横冲直撞,属实让人觉得心里没底,不过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这就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车后方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我向外看去,凌乱的街道上闪烁着一滩玻璃渣。开车来的时候都没注意,我现在才发现这栋居民楼的外墙上挂着许多被单,上面用颜料写着“救命!!!”、“SOS!”等字样。

    “喂!易老爷?六七八九,八点钟方向的居民楼里有幸存者!请求行动指示!”

    “易哥说靠边停车,话说刘哥你只看电子表的吗?”对讲机回复的却是王洋。

    “以后不要用对讲机吐槽了,我刚说过呢。”我有些老脸发烫。

    片刻后,我们四人在路边汇合。

    “怎么办?无视掉吗还是?”我问到。

    “找队员的话还是居民楼里的比较理想一些,因为比较好控制,我带王洋去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守好这里,发现怪物对讲机呼叫,它们若是有进攻的意向你们直接开枪,我们很快回来。”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似乎想到什么,对一旁的颜佩仪说道:“又要耽误一些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

    颜佩仪摇摇头说:“没事的,不差这一会,你们愿意陪我去已经很好了。”

    她还是藏着不安的神色,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我悄悄地看着她的眼睛,又小心翼翼地数着地上的落叶。

    “易晨那家伙,当不当队长说话都那么直来直往,不过也挺好,这种情况下他再适合不过了,反正习惯了也不会让人不悦。”我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有时候我觉得你们是两个极端。”颜佩仪说。

    “啊?也不至于吧?”我心想虽然我和易晨的性格并不相似,倒也不至于是两个极端吧,我最多就是有些闷骚,但易晨那货不是比我还闷骚的存在吗?

    “你们一个太在乎别人,一个只在乎自己。”颜佩仪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是在乎别人的那个?”我想了想还是没反应过来,只好问到。

    “嗯,你很温柔。”颜佩仪答到。

    这种就像被发了好人卡一般的微妙感觉是怎么回事,我舔了舔嘴唇说道:“其实那家伙也很在乎别人的,只是不太表露出来,外冷内热的那一种……嗯?这么快?”

    易晨和王洋已经回来了,前后不过两分钟,所以我显得格外惊讶。

    “嗯,听他们的描述他们似乎没怎么遭遇到怪物的袭击,病毒爆发时这栋楼里也没有出现感染者,听到新闻报道后他们就把自己的那栋楼封锁了,还组建了一个自发的团队,方才是他们在询问我们外边的情况,估计他们的物资也不太够了,因此他们显得很急。”易晨捏着自己的鼻梁看着我们说到。

    “所以说这片区域影响比较小还是怎么的,其他的单元看起来有异样吗?”我问到,同时暗骂这该死的手机信号,若是还能收集情报我们也不至于如此。

    “都差不多。”易晨皱眉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身后。

    “哇刘哥你不知道易老爷真的又高又硬,他一见到那伙人就说:‘接下来的话你们听好了,信不信也由你们。’,把那群家伙全都吓得一愣一愣的。”王洋看着我眉飞色舞,把易哥不方便吹出来的牛都吹出来了。

    “啊?”

    “易哥说:‘第一:虽然你们看到我们开着军方的车,但我们不隶属于军方,这些装备是我们付出极大的代价得来的,所以你们别指望我们用军方的行事标准对待你们。’”王洋绘声绘色地对我们竖起来食指。

    “‘第二,这座城市已然沦陷,军方原本的计划是在东区驻扎安全营,而我们刚从那里过来,营区失守,营地空无一人,具体情况未知,你们可以自行考量下次的救援时间。’”

    “‘第三,你们可以跟我们来,我们有些许军械装备,会尽可能地保障安全,唯一的条件是要服从我们的指挥,现在开始你们有十分钟时间,考虑好愿意服从的就跟来,十分钟后我们直接出发。’”

    我心想卧槽好个三板斧,是我我也会被这套连招安排得死死的。

    “我的态度没有那么咄咄逼人,至少没有指着他们的鼻子。”易晨显得有些云里雾里。

    “修辞手法啊亲,别那么较真嘛。”

    “开车来的路上,教你的那些都记住了吗?”易晨问王洋。

    “啥?”王洋懵了。

    “一会你开先驱者,颜佩仪你在副驾驶指路,刘玦航你在卡车的副驾驶防守侧翼,此外我们要找个人开卡车,我需要在车厢里守着武器,五把步枪四把手枪,手雷和C4炸药现在开始不能离身。”

    “我觉得应该要有个实习期,当年我学科目三的时候教练还骂我榆木脑袋。”

    “有会开车的基础就不难,而且本来就是开来撞的,你还怕失误了不成?”易晨一把拍在王洋的肩膀上,力度之大简直要把王洋的肩膀拍塌,“我们是在求生,求生会有实习期吗?”

    “我……我知道了。”

    “也没必要提防得那么紧吧,到时候搞得别人不满什么的。”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向易晨问到。

    “这种情况下你想和他们和平相处,他们回头就会欺压你,你想掌控他们,就不能给他们尊严和选择权。”易晨冷言到。

    “唔,他们这么快就来了?”王洋看向一边,一群人正提着大包小包向我们走来,目测有十来人,还有夫妇带着小孩。

    “这么多?”颜佩仪说。

    “嗯,待在家里就算物资充沛也只能坐吃山空,我让他们自行考量,其实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们两先去先驱者上待命,我们马上就出发。”

    “好的。”王洋颜佩仪转身向先驱者走去。

    “打算跟来的人都在这里吗?”易晨问小跑到我们跟前的众人。

    “嗯是的,互相转达后大家都决定一起来了。”一位中年男子说到,他很不安地拉着一个小女孩,身体因为背包的重量向一边倾斜着,他的背后站着同样拎着包袱和自制武器的一众,他们都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我们。

    “先上车吧,我们车上说,你们谁会开卡车?”

    “那个……我会。”一名青年举手说到。

    “你来开车。”易晨说。

    “额,好的。”他回头在一个有些胖的女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又把自己的包取下递给女人。

    驾驶室内,男青年坐在驾驶座上弯腰向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王龙,你可以直接叫我龙。”

    “你好,我叫刘玦航。”我不打算和他攀谈,把与车厢的隔窗打开询问后边的人:“都上来了吗?”

    “可以了,开车吧。”易晨说到,我们把弹药用网兜固定在车厢里最靠近车头的位置,易晨背着步枪坐在旁边。

    我用眼神向王龙示意,他点了点头,四下看了几下仪表和档位,开车发动了。

    卡车刚一行驶,车厢里就有人发问了,

    “大哥,军队真的不会来搜救民众了吗。”

    我心想易晨这小青年的模样居然也有被别人叫大哥的一天。

    “不清楚,据我们所知军队会在万宏广场驻扎安全营,可我们赶到那里却没有找到任何活人,军队应该被歼灭了,因为物资没有被转移。”是易晨的声音。

    “啊?不可能吧?一个营地少说也有千多人,一个人都找不到?我们还有人看到那些丧尸在互相残杀,对同为丧尸的目标都有攻击意识,这样它们不可能组建出足够抗衡军队火力的尸潮呀?”

    “最可能的情况,有东西释放了针对精神的粒子流,应该是让目标区域里的生物产生晕厥。”

    这么想来的确是,若是毒雾的话会有扩散速度,军队还有时间反应戴上过滤面具,但如果是某种让人昏厥的放射粒子流,那就令人无从作防了。

    “有可以做到这种事的丧尸吗?我们还以为它们至多就畸变出一些动物特征,昨天我们还看到一只外形像螃蟹一样的东西在对边楼外壁攀爬。”

    “它们不是可以用常理推测的丧尸,称它们为外星生物可能更加妥当,我们注意到它们的进化方向似乎来自于感染者生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打个比喻,电器维修工被感染后在身上长出了电极,可以向体外放射出强大的电流,或者说厨师感染者在手肘上衍生出削铁如泥的骨刃,现在还不知道这样随心所欲的进化有没有上限,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感染者都有这种机会。”

    车厢里的人哗然,在他们战战兢兢躲在家中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见证了新神的加冕。

    “是这种生物吗?那如果科学家被感染,那它们不是会以能量体的形式存在?”

    “目前似乎没到这种程度,我们还没遇到过类似的。”

    易晨的说话方式偶尔有些抽刀断水,车厢里一下静了下来,他们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等易晨说下一句话。

    “啧,是这样的话也太恐怖了,人类还有机会吗?”王龙动作娴熟地一边开车一边给自己叼上一支烟,这才想起递给我一支。

    “谢谢,我不会抽烟,”我对着他点点头,“人类有没有机会不是我们能考虑的,竭尽所能活下去就行了。”

    “遭遇到那种怪物我们能做到什么?”王龙眼底藏着一丝讥讽,呲着一口黄牙吐云吐雾。

    “跑呗。”我耸耸肩,实际上我知道更多情况下跑也没用。

    “哈哈哈哈也是,话说你们这些武器怎么弄到的?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关于军方的情报?”

    我心想你还来劲了是吧?摇摇头并不言语什么,王龙眉毛稍稍挑了一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唔……前面的车停了?”王龙忽然说到。

    “就跟着他们停好,有人要去接人,”易晨在隔窗后伸出半张脸,“刘玦航你和颜佩仪两个人去,带上这个。”

    我接过易晨递来的对讲机,推门下车。当我走到开路车下时,颜佩仪正从上边下来,王洋看了我们一眼,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灵魂。

    “哇,老弟,让你守一下车不至于吧,你手里不是还有枪吗?”

    王洋一听气得魂魄归位,“问题是我是一个人,他们一见情况不对掉头就跑怎么办?我开着这老爷车跑得过啥呀我?”

    “几十分钟前你还说像开高达一样刺激来的。”

    “你给我打住,我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不对,别bb了,快去快回,接上人我们赶紧走,在下已经不想多呆一秒了。”王洋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凶神恶煞。

    “好。”

    “哒……哒……哒……”狭小的楼梯间里想起我和颜佩仪的脚步声,气氛压抑得有些过分了,于是我没话找话的说道:“那家伙心直口快,你别介意,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的。”颜佩仪不多说什么,紧拽着步枪的背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

    【很熟悉的场景呢,之前我们第一次被接到城里,那个台阶也像这里的一样,那么长,那么陡,简直让人怀疑修在山上,而那时他们还会回头拉我们的手,可惜后来住进了电梯房,他们便不再回头看我们一眼。】

    【电梯没电让您老屈尊看着我爬楼梯了,话说你为什么说‘我们’?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说我们是一体的不止一次了吧?别把我的话当成放屁啊……】

    【我不认为我们是一体的,因为我很讨厌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求你立马接受我,因为说到底你我都深知,这是早晚的事情。】

    【问你个事。】

    【哦,梦境最后的那个无头女人,不是何艳,虽然她也让你足够愧疚,但还不至于影响你到这种程度,那个无头女人嘛……我不会说,因为这是我的筹码……嗯……似乎这么说有些不对,难道是契机?反正说出来我也许就不会出现了。】

    他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开锁的声音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跟前的颜佩仪已然推开门,

    “爸!妈!你们在吗?”她冲进屋里大喊着,又把房间门一个个打开看,寻视无果后又向楼上跑去。

    虽说是电梯房,但颜佩仪家是住在最顶楼,从他们家里的台阶向上是直接与顶楼阳台贯通的,这么看来这妮子的家境确实殷实。

    我在客厅里手足无措,看过被猫挠破的沙发,看过大屏的液晶电视,看过装饰用的青花瓷,看过天花板梦幻一般的吊灯,看过窗外华美的花坛,看过相框里和睦的全家福,就仿佛在几分钟内窥探了某个人的日日夜夜。

    “踏踏踏踏……”颜佩仪像机械一般地踩着台阶下来了,她的目光空洞,不久前她刚失去了恋人,此刻她还得知她的家人生死未卜。

    “那个……不要着急,门窗有被破坏的痕迹吗?有没有什么纸条?你爸妈的单位呢?我们可以去那里找。”

    “你不用安慰我,他们去年就已经退休了,我离家之前他们都在家里。”

    我深深地叹气,颜佩仪低头把眼睛藏在额发后,石英钟“哒哒哒哒”地响着。

    我忽然张开双臂,向颜佩仪拥去。

    “做……什么?”颜佩仪有些发愣。

    “我遇到过类似的事,那时候我无比渴望一个拥抱,我没有寻求到,我知道那种感觉,所以我不希望你也没有,只希望你不要认为我是在耍流氓吧。”正说着我狠狠的给颜佩仪一个拥抱。

    “谢谢。”颜佩仪在我耳后呢喃。

    “那架钢琴你经常弹吗?”我忽然问。

    “本来我爸一直希望我学,可惜我一直没兴趣基本都不碰,我爸挺纵容我的,所以那架钢琴买来也就我爸爸偶尔弹一下了。”

    “他最喜欢什么曲子呢?”我坐到椅子上,打开琴盖。

    “我乐感不是很好,但我爸爸经常弹的我也可以哼一下。”

    颜佩仪轻轻地哼了几句。

    “喔,《UnaMattina》,一天清晨,《触不可及》的插曲……”我的手指在琴键上下意识地舞动起来。

    “嗯……就是这首……”

    “是一首很患得患失,寻寻觅觅的曲子……”我回想着它的每一个起伏。

    【对的呢,就好比曾经的那片雾霭里,被伐倒的一棵树,此后多少个黎明与黄昏你都在寻求它的踪迹,因为上面还系着你儿时的秋千。】

    【非要说得跟个文艺大叔一样吗?】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种说话方式。】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可能最后都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

    颜佩仪贴着墙滑坐到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水圈在素白的手背上晕开。

    “你把武器都带走吧,我想留在这里。”颜佩仪把头脸埋进双膝里。

    我敲下的音符僵了一丝丝,却不停止自己的弹奏,“昨天晚上我说我的事的时候,你应该听到了吧?”

    “你不用劝我了。”

    【对未来都没有了渴望,过去的温存还能拯救一个人吗?现在放弃她才是对的。】

    【为什么不放弃呢?因为答应了方远?因为同病相怜?因为那几个莫名其妙的约定?】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如果不是去万宏,也不会死那么多人。】我想。

    【可我们不是活了下来了吗?喔也对,你认定的事劝你也没用。】

    我粗暴地砸断旋律,回头把颜佩仪的步枪摘下径直向客厅走去,同时抽出背包里的棒球棍,把身上背着的东西一股脑丢在沙发上。

    先是客厅里的玻璃桌面三五两下被我砸成碎片,接着就是那台液晶电视,也被我两下从墙上敲打下来,还有展柜里的红酒,各种装饰物小摆件,都没能逃过粉身碎骨的命运,做完这些,我向那瓶看起来精雕细琢的青花瓷花瓶走去。

    “你在干什么?”颜佩仪惊慌之余有些温怒。

    “我还以为一心寻死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对不起,心情不太好,砸完一些东西就走。”

    青花瓷花瓶应声爆裂,我还不满足,一把揭下墙上的书法画,应该是名家名作,但在我的手中几下变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废纸。

    “求求你,别这样,我只剩这些了。”颜佩仪哭着对我摇头,简直要向我跪倒的架势。

    “停手可以,打个赌?”

    “赌什么?”

    “不是和我,是和你自己赌局,就当你是得了绝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你用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间纵情狂欢,去认识一些人,去想清一些事,去看一些风景,三个月后如果你还没有改变想法,让我把你送回这里也好,让我开枪杀了你也好,我绝不会再说一个‘不’字,”我抓起沙发里的步枪递给她,“成交?”

    “好。”颜佩仪犹豫了很久才接过步枪,神情依然落寞。

    “刚才我砸的那些东西多少钱,有必要我就赔你。”我心想还不容易做了一件还算帅气的事,不能那么虎头蛇尾。

    “不用的,现在已经都是些身外之物了,我只是想留个还可以念想的地方。”

    “我做过的事会负责,说吧,多少钱?”我想象着此刻自己星眉剑目的面容。

    “应该一百来万。”颜佩仪见拗不过我,只好说到。

    我后退了半步,气势颓得所剩无几,“全部吗?”

    “那副画,我自己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我爸很爱惜。”

    “嗯,我会想办法的。”我心想现在不知道哪里还收购腰子,不然的话我可能得背债潜逃了。

    “我都说不用了,你的脸都在哆嗦,真的不用,我自己也觉得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主要是怕你打坏了那些照片。”颜佩仪说。

    “喔,谢谢了,”我腆着老脸说到,“这些相片要带上吗?”

    其实我是有意避开这些相片的。

    “不用了,就放在这里吧,在将来也许我还能想着自己还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颜佩仪拉上客厅里的窗帘,避免阳光直射这些照片。

    我稍微把心放下,她多少有些活下去的意向了。

    【再见,有一天我们会重逢的。】脑海中忽然有声音响起。

    【真的?我告别精分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再也不见再也不见。】

    果然他不再回复我了,这却令我隐隐有一丝失落。

    “滴————刘哥人呢刘哥人呢?我们正被丧尸袭击!快下来我们要撤退了!收到快回咕叽……焯!”

    我刚微微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而刚刚讯息的最后,似乎是王洋语速太快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可王洋的脱线并不意味着情况不紧急,他们随时可能撤退,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赶紧走,他们被袭击了。”我拿起沙发里的背包和步枪往身上背,向颜佩仪招呼到。

    “可是……”颜佩仪指着门口,目光呆滞。

    我看向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目光不带任何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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