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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话 晚宴已尽

    我背着小女孩和易晨在漆黑狭小的楼梯间里奔跑着,楼道里幽幽地反射着我们的脚步声,没有安全灯的照明,没有月光,这里就像城市的下水道一般阴翳且沉闷,若非我们这样如同野鼠一般的不速之客,它又将要忍受多长时间的寂静呢?

    电梯当然是用不成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之前是找了高层楼落脚的,当时觉得楼层这么高再让一些人把守,怪物怎么着也不会找到藏在上面的我们吧?可现在跑起来我才隐隐有些后悔,就这么几层就累成这样了,如果是躲在摩天大楼里有个突发状况的话那不得把腿跑断?

    背上的女孩一声也不吭,像是一件死物,而我背上她之后并没有去查看她的情况,只是一个劲地逃命,我想她应该被吓得昏死过去了吧?也不知道最后一刻她是否看到了自己老爸舍身护住她的模样,她醒了的话该怎么和她解释呢?

    “我是易晨,停车场情况怎么样?”易晨还不忘拿出对讲机问。

    大约过了五六秒,对讲机响起了王洋的声音,“暂时没发现什么异样,他们都没乱跑,刚刚我们通知了周武,现在正在等他们汇合,你们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叫人过去支援?”

    我并不觉得有多意外,倒也不是认为那些乱窜的人多么地讲义气,说到底他们也一定想不明白自己该跑去哪里吧?

    “开车去北门汇合,也通知一下周武,不要靠近东门,就是我们来时走的入口,怪物刚才从那边破窗跳下去了,保持警惕,它很可能没事!”

    “你说它没事?”王洋还没有回复,反倒是我楞了一下。

    “它的特性太怪异了,普通的方法很可能消灭不了它,你不是也看到了那些分身吗?”

    “要不去一楼外面确认一下吧?被你这么一说真有些没底……”我感到越来越不安,本来我还以为那东西慌不择路地跳楼后早就摔成浆糊了,虽然它本来也和浆糊差不多。

    “还是尽可能别靠近它了,只要离开这里它就算不死不灭也和我们没关系了。”

    “嘿嘿也是,好奇心害死猫呀……”我也不管易晨看不看得到,傻傻地干笑着。

    当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地下停车场北门,只看到周武一行人正在指挥着一些生面孔上车,看来他还真在这小区里搜救出了幸存者。

    发现我和易晨的到来,周武向我们微微点头并迅速地向先驱者跑去,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竟也不向我们过问什么情况。

    向车队跑过去时,我看到了车厢里颜佩仪憔悴不安的面孔,我愣了一下,真好运她也没事,我呼喊了几声,她也听到了我的呼喊看向我这边,于是我使劲挤进人群的缝隙高举着小女孩向她递了过去。

    被我挤开的人粗暴的骂着什么,而我权当没听见。

    战士们还在指挥后来的幸存者上车,那些幸存者也在抱怨着他们的情况,说着什么老人啊小孩啊,其中确实掺杂着小孩的哭啼声,一些颤颤巍巍的老人正被人背着爬上卡车,后面的人不停的催促着,这里闹腾得就像集市,战士们不停地喝止也没用。

    人声嘈杂的情况下颜佩仪应该也没听清我在说什么,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但还是伸手抱住了我递上去的女孩,而这个女孩依旧安静得像只大号布袋熊,任由人群推推搡搡拉拉扯扯。

    这时我才看见小女孩是醒着的,睁得浑圆的双眸像是镶嵌在布娃娃脸上的玻璃制品,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任何焦距,背着她跑了一路都没一点动静,我还以为她早就晕过去了呢。

    女孩被颜佩仪接过去以后我还是没有爬上这辆卡车,而是向着先驱者奔去了。

    先驱者上,依旧是我,易晨和周武三人。

    “具体情况怎么样?对讲机联系我也只是说你们被被怪物袭击了,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东西?”周武问到。

    “第Ⅴ类感染体,在场的一个士兵是这么称呼的,”易晨冷冷说到:“你还没有和我们提起过感染体的划分。”

    “什么?……”周武看起来十分的惊讶,他深吸一口气并慌慌张张地回头看向那些难民的就绪情况,其急切的姿态似乎是想马上启动开路车跑路。

    “怎么了?这个第Ⅴ体很特殊吗?”我问。

    “当然!我们一般将没有实体的感染体称为第Ⅴ类体,是极为罕见且极度危险的种类!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待了,我们得直接出城!”

    “现在出城?距离天亮应该还有三四个小时,在夜间大规模地行动可行吗?我们带出来的弹药真的足够?就这么放弃万宏的储备了?”易晨问。

    “你们根本不知道第Ⅴ类体意味着什么!我知道的情报里出现第Ⅴ类体的情况只有一例,在风定市的部队遇到了这个事物,半天不到的时间那座城市就彻底与总部失联了!后续总部派空遣小队前去侦查,才发现那座一千五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早已沦为一座死城,平民,军队,感染体,没有任何生物能在那片废墟上立足!”

    “半天就灭城了吗?”易晨的眼神又幽冷了几分,喃喃自语道。

    “我是说半天都不到,灭城可能是两三个小时之内的事,也可能是一瞬间!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是生命体还是某种物质!最先接触到那东西的小队说,那是一块扭曲的空间,可以看得出它在缓慢的移动并且是往安全营的方向,于是他们尝试阻止,可是无论是子弹,手雷,火焰,声波……,各种形式的矢量都在与它接触的一瞬间泯灭了,它根本就是我们一切认知的死敌!甚至后来去探查的空遣小队都在某一瞬间消失了,唯一传出来的信息是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灰色的沙漠!”

    不等我们做出任何回答,周武伸手就去按脸侧的通讯器,却被易晨一把抓住了。

    “请等一下,我们遇到的怪物和你所说的第Ⅴ类感染体还是有些出路的。”

    “请长话短说,你应该能理解此刻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周武盯着易晨,黑暗中他的眼睛越发明亮,像一把利刃反射的光。

    “我们遇到的感染体并非没有实体,它的身体更像……一种非牛顿流体,射出的子弹可以轻松将其贯穿,但从它中弹后的表现来看这样的攻击方式对它来说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并且它带有非常强烈的腐蚀性,还可以将自己身体的部分分离出去袭击多个目标……”

    “听起来非常棘手呀,那么你们是怎么逃脱的。”周武问。

    “我们用燃烧瓶把整间房子点燃,怪物很可能是忌惮火焰所以召回了自己的分身跳窗逃跑,此外,刘玦航也用刀砍断了怪物的少于部分,后续我就少有观测了,”易晨忽然抓起我的左臂,“另外这是怪物腐蚀出来的伤口,接触时间大概在两秒左右。”

    我这才记起这处伤,看了一眼后却把自己狠狠的吓了一跳,泥浆怪触须接触过的皮肤都消失了,手臂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看起来就像被人用刀剐去了部分皮肉一般,而伤口周边还沾着粘稠的褐色液体,也不知道是自己皮肤的组织液还是那怪物的分泌物。

    “真硬气,这都不带吭声的。”易晨看着我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由衷的赞叹道。

    “哎呀卧槽槽槽……,怎么一注意到就这么疼啊?有麻醉吗?实在不行把我揍晕过去吧……”我疼的龇牙咧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有喘息的份,恨不得找个什么办法把自己的手给卸下来。

    “应该是肾上腺素的缘故,我不该多嘴的,我记得医药箱里有红霉素软膏,试一下吧。”易晨在背包里翻了翻,找出一些药膏和绷带。

    周武并不言语,看得出他正在快速地思考着。

    “虽然那东西非常危险,但我不觉得它和你所说的‘第Ⅴ类体’一样无解,至少我们知道了它怕火这一弱点。”易晨给我涂着药,继续接回自己的话题。

    周武默默地把通讯按钮上的手放了下来,“是的,根据你所说的特性来看,你们遇到的怪物应该属于第Ⅱ类体,关于第Ⅴ类体的情报总部透露的并不多,所以那个战士误判了。”

    “还是撤离吗?”易晨问。

    周武拉下面罩后低头去摸口袋里的烟,又看了一眼后视镜,“谢谢提醒,我冷静了很多。

    总部提供的情报里大部分感染体都有夜间活动的习性,而且先驱者开路时的动静很大,贸然乱跑的确很不理智,尽可能的在这里拖一会吧,话说你们觉得你们遭遇的东西还活着吗?”

    “啪嗒”一声,火苗窜起,紧接着烟雾缭绕,我闻着淡淡的烟草味,居然也感到轻松了一点。

    “既然它能分裂自己让自己的分身去捕猎,那么它能自行地将自己分散的躯体拼凑回去,也并非不可能吧?”易晨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周武按下通讯器,“大龙,跃平,涛子,你们操控无人机把停车场和出口周边的情况都视察一遍,有异样立刻通知,其他人留意四周情况。”

    “卧槽,高科技呀!”我忍不住在一边赞叹,子弟兵就是可靠。

    周武看起来有些得意,挑眉说道:“真正厉害的还没带出来呢,这些只是小儿科。”

    “所以我们是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行动吗?”话题刚要开始没营养易晨就立马打断,这是她和王洋相处下来得出的经验。

    “希望如此吧,若非必要我也不想在夜间行动,总部那边也是这样建议的,你所说的那个怪物既然怕火,那就还有消灭它的可能。”周武挠了挠脸。

    “那么借此时间,我想和你了解一下那些感染体的划分。”易晨给我手臂上的绷带打了一个饱满的蝴蝶结,把药膏整整齐齐地码回医药箱。

    周武看起来很无奈,似乎是对易晨刨根问底的习惯有些不适应吧,“也好,我从头说起,第Ⅰ类体,就是最基础的感染体,和电影里的丧尸差不多,体能比正常人强,跑的也很快,就相当于一个发狂的成年人吧,普通人一对一的情况下还是有些许胜算的,只可惜它们一般是群体行动。

    第Ⅱ类体,是指异化出了某些特征的感染体,比如长出外骨骼呀,骨刺呀,鳞片呀,我们遇到的巨型猩猩就是属于这一类,甚至包括刚才你们遇到的那个流体怪物,这个类别嘛,分支非常广且非常杂乱,总之它们觉得怎么捕获猎物最高效就会怎么变异,优胜劣汰的准则对于它们来说早就不适用了,不再是环境选择它们而是它们根据环境选择自己蜕变的方向,好比在一些世界观和现实接近游戏里,你给自己加上一系列自认为无解的设定。”

    我在心里暗暗想着,蜥蜴人,蜘蛛怪,很可能也属于这一类吧?

    “咦?那不是所有感染体都可以划分到这两类了?你说的那个第Ⅴ类感染体虽然特殊,但如果它是生命体的话不也可以归纳进第Ⅱ类体?”我细想了一下,觉得有些懵圈。

    “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是生命体还是物质,才特地把它划分出来,太过特殊的东西总部是不会把它们归纳到一起的,当然,最开始总部也认为感染体就这两类,你听我继续往下说,第Ⅲ类体……”周武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是类人感染体,他们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无二致,会说人类语言,甚至拥有人类时期的记忆,但极为残暴嗜血,有时候喜欢用言语蛊惑人类,引诱人类一步步进入自己的陷阱并把他们生吞活剥。”

    周武语音一落,气氛就僵死了,易晨也幽幽地把目光看向我。

    “都看我干嘛?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你们干嘛啊?哎呦……”我带着哭腔说。

    “这家伙应该没问题,除了越来越骚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嗜血的趋向,他很可能是特殊的。”

    易晨像是在替我解围,但听着她的话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此外“越来越骚”这样的词你是在哪里学的?不会又是王洋那小子在背地里嚼我舌根子吧?

    “我知道,因为我试探过他,上次我说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而这家伙一个劲地推脱,还对吃人表现出抗拒心理,如果他想吃我们,就说一切都交给他,让我们都信任他的话不是更方便行动?”周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卧槽?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以为是因为自己nb呢!”我恍然大悟,忽然也觉得易晨请我帮她包扎伤口也很可疑,难道那也是一种试探?

    而他们直接无视了我的吐槽,易晨问周武:“第Ⅳ类体呢?”

    “第Ⅳ类体我和你们提到过,就是那些可以干扰人类意识的感染体,干扰的方式五花八门,有些是寄生,有些……我是个糙汉也解释不清,据说是磁场还是什么场来的,总之被干扰的人会毫无征兆地袭击自己身边的队友,听起来很狡诈吧?这种见缝插针的恶魔,”周武莫名其妙地勾出冷笑,“这种猜忌的化身,你们觉得被干扰的人会有什么征兆?下一刻谁会把枪口对准你们?”

    我和易晨并不搭话,显得周武像是在说单口相声,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也并不期待我们的回复,“第Ⅴ类体我也和你们说了,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本来这项情报不对平民开放的,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吧。”

    “在体育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易晨问。

    “我也不想让你们太早地陷入绝望呀,对于当时处于那般境地的我们来说,只有依靠你们提供的装备与人手我们才有一线生机,若你们也对求生失去希望或者不愿意帮我们,我和我的队伍就真的全玩完了。”周武把燃到过滤海绵的烟蒂弹出车外,又重新拉回自己的面罩。

    “我觉得还好吧,虽然这些事的确有些冲击力,但也不至于直接让人放弃求生本能呀?最惨的时候我们才四个人,可我从没有想过自我了结。”我正了正身子说到,仿佛在这一点上有些自傲。

    “容我问你们一个无关的问题,”周武并不看向我或者易晨,而是直视他那一边的窗外,“你们觉得人什么时候最愚蠢?”

    “卧槽,啥意思?”我不解。

    “说你所想。”周武的声音飘来。

    “回答不出别人问题的时候吗?”想了好一会,我试探性地提了一句,这货该不会和我玩什么脑经急转弯吧?

    周武摇了摇头,甚至连易晨也把自己的视线别开,好似她对这个谜底早已心知肚明。

    “那么就是放弃自己的所爱之人?”我再次回答。

    “你的思维跳脱得太远了,我想说的是,个体融入群体的时候是最愚蠢的。”周武闭目抚额。

    “啊?”

    “厄难中人们聚集在一起时,负面情绪发酵得永远比正面情绪快,恐惧,妒忌,猜忌,它们不依不饶如蛆附骨,为什么呢?”

    我不自觉地看向易晨,因为她的猜忌我差点被这货捅了腰子,而现在当事人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默默的盯着窗外。

    “毕竟我们看不穿他人的思想,被猜忌或者猜忌别人,都是无可厚非的吧?”我如梦呓语一般道,“如你之前说的,有自己的底线就行。”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周武低头看着自己装烟的口袋,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再点上一根,“当然这些也不是让人变蠢的主要原因,而是那该死的认同感,为了那所谓的认同,个体就愿意放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群体中那虚假的认同感与安全感,难道不是如此吗?”

    真是这样的话,一些事不让所有人知道的确是正确的,我默默地想着。

    “真巧,”看起来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的易晨突然加入了进来,“这家伙刚刚在楼上还被人揍了一顿。”

    “啊?被揍?被什么东西揍?”周武显然没懂。

    “被一个一身赘肉的大叔揍了,口鼻流血的那一种,而他并没有还手。”

    周武用疑虑的目光缓缓地打量着我,试图抽出每一分有用的信息,而我一副大脑宕机的状态,易晨这货到底咋想的啊?想把我的糗态告诉所有人?

    “横劈一只几吨重,表皮连子弹都打不进,硬抗手榴弹和RPG的怪物,然后被一个一身赘肉的大叔给打趴了?那个大叔是什么人?”周武满脸难以置信,就像在某个荒野小店里听到了东方不败被什么不知名的乞丐揍得鼻青脸肿的小道消息一样。

    “不是被一个而是被一群。”我纠正道,仿佛这么说可以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被一群大叔打?”周武更懵了。

    “是我们之前从居民区里带出来的幸存者,因为拿到了武器所以开始流露本性罢了,那些人猥亵一个女孩,而这家伙出面制止,还莫名其妙地表示自己不会出手,结果就被那些人狠狠揍了一顿。”易晨急忙补充省得我越描越黑。

    “能把那种猩猩感染体剁了,他的身体强度早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多少个普通人打他都没有用,因为根本破不了防,这么说打他的那些人体能也被某种因素强化了?”周武说着说着突然在我的肩膀上捏了一把,似乎是想验证我的身体强度。

    “从那些人的行为来看,如果他们拥有那种力量的话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而不是等拿到枪才敢出来为非作歹,”易晨看了看我,接着说道“这家伙的力量,有可能是和心态挂钩的,越是愤怒或者越是激动,能力也就越强,但内心表示抗拒的时候,这种力量也可能会消失。”

    我心想似曾相识的设定呀?绿巨人?

    “抗拒?他在抗拒什么东西?难道他真的在意所谓的认同感,所以才不还手吗?”

    周武的这种眼神我见识过,过节回村时,得知我还单身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年轻人嘛,眼界高一点很正常,何况航航还那么优秀,弹钢琴就够吃一辈子了,找姑娘自然也要门当户对了,但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姑姑婶婶沾沾喜呀?”

    这样的眼神说不出是赞叹还是讥讽,有时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讪讪地顺着她们的话题往下唠,“现在的姑娘不好找呀,我这不也就一个琴呆子嘛,除了弹弹琴又没有其他特长,现在有艺术气质的人都快烂大街了,姑娘哪会因为我会弹钢琴就看上我呀?话说您家的大雄最近怎么样了?上学时我和他玩的最好了,前阵子我也联系过他,他说他现在在某个国企上班,月薪都万把来块呢,他话匣子打开可是头头是道的,一定交了女朋友吧?”

    “可不是呢!”其中一个大婶肯定会高声应和着,“说到这小子我也来气,他的工资怎么说也过得去吧?可这缺根筋的东西偏偏喜欢打什么电子游戏,你说以他这工资水平这条件,认真谈恋爱我不早就抱孙子了么我?小航,你可得帮帮我,你就发信息和他说你有女朋友了,给他一些压力……”

    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让你还手,又不是让你杀他们,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不还手是显得自己多么高尚吗?实在搞不清你是怎么想的。”周武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

    我心想着,可惜这里是先驱者的驾驶室,如果是手术台什么的我直接往上面这么一躺不是快刀斩乱麻?为什么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认为的我呢?

    “我不还手,并不是想借此融入他们,也不是觉得他们把气撒了就不会为难别人,更不是用什么至高者的姿态对他们抱以……”

    周武按着通信器把脸侧开,沉默片刻后还是说:“一台侦查用的无人机已被摧毁,那东西已经进入地下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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