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可控的时间守恒

    列奥纳多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猛扑到秦太始身前，抓住他抬起的左胳膊，查看那上面从藏书阁的书架上带出的常年累积的灰尘。

    “你是怎么做到的？”

    列奥纳多在确认积灰并没有受时间虫洞的影响而产生变化，只是一直保持它在书架上的样子的时候发问。

    秦太始此时也处于十分惊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做到上一瞬间还处于亚特兰蒂斯遗迹之中，转眼随着自己思想的变化就去往了八年前的时空，甚至在曾经所处的时空内触碰到的实物能根据自己的意识进行时间和空间上的转移。

    他清楚的记得列奥纳多在根达亚神圣帝国东海三城第二附属魔法学院的试炼场上从李氏闵手中救下自己一命的时候穿的是黑色的袍子，只有他看到袍子遮挡住的那一边的手只露出森森白骨而没有血肉包裹。

    但是当列奥纳多在公元三千六百一十五年的根达亚神圣帝国施展时空卷轴上的术式将他们二人共同带到远在十六世纪的欧洲的时候，原本透露出无尽的死灵气息的列奥纳多在凭借时间法则传送的过程中逐渐变成当年他尚未明确签订永生卷轴的契约时那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连同当时列奥纳多整个人的气势改变的自然还有他的样貌和衣着，他的半边脸颊和手臂开始生出新的血肉，身上披着的灰黑色的斗篷也随着时间的变换演变成当时欧洲的教会元老才配穿着的服装。

    但是方才秦太始使用时间法则的力量进行的传送并没有让他强制性的附身在他所传送的目标时空下年龄幼小的他，这打破了列奥纳多两千多年对时间法则的理解。

    这更像是列奥纳多使用时间卷轴的术式通过时间之门传送到此前或未来并没有他存在的时空领域，却又明显的不同。

    首先，列奥纳多的传送必须存在一个同时期同一地点的介质，而后从主体到介质实现转变。其次，转变的过程是不符合动力学基础的，因为其转换速度远超于光速，所以动力学无法解释列奥纳多在时间轨迹之间穿梭的运动具体是怎样的形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列奥纳多从目标时空想要带回任何一件事物都将受时间长时间影响，且无法携带超越自身重量的物品，否则就会造成自身的质量失衡，可能面临着身躯无法完全重组的现象发生。

    显而易见的，秦太始在时间点与时间点之间构成的联系能够让他所携带的物品不受流动时间长短的影响，也就是他此刻手上的积灰并没有因为处于八年后的亚特兰蒂斯帝国遗迹而非藏书阁就产生任何一丝变化，始终保持着它原有的状态。

    相对于缓慢流动的时间，时间法则所搭建的通道内的时间变化是不可估量的，所以这也有了列奥纳多经过多次的时空穿梭进行测量，最后只能通过几次实验取平均值的方式得出外部时间与时间法则内部时间的流动比率是一比十的不准确结论。

    但是，秦太始的第一次时间穿行的成功预示着外部时间与时间法则内部时间产生了时间守恒，也就是二十二世纪伟大的哲学家维拉尔·威廉·詹姆斯提出的时间理论中最难以证实的一点——当外部时间与内部时间的进展处于相对静止流通的守恒状态，可称为两个时间板块间达成了时间守恒。

    直到表面时间一千五百多年后，实际时间在公元两千一百七十四年的六百多年前经过秦太始的时间穿梭得到证实。

    这意味着秦太始的时间法则术式能让他自由的穿行在任意的时间，哪怕是他曾经存在过的时间领域，不论他做任何事都不会受到影响。

    “你是怎么做到的？”

    忽然间，秦太始发现自己刚刚想象的时间竟然能够在极其细微的千分之一秒内不断重复，在自己思考了如此多的内容之后，实际上的时间流速在缓缓向前推进，直到他又一次被列奥纳多抓住手腕。

    与此同时，掌握一部分时间法则的列奥纳多对自己曾在千分之一秒的过去问过同样的这句话，顿时心中的震惊更盛。

    “你...你能让时间倒流？”列奥纳多的阅历远比一个百年寿命的人类要丰富，纵使是他曾见过数个文明的崛起和衰落也从未有过比现在更强烈的情绪。

    秦太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样做到的，让周围场景变换到公元三千六百零七年的根达亚神圣帝国罪之王城的藏书阁的时候只是他在回忆自己阅读过的关于始皇帝的记忆，方才让时间停滞乃至逆转的过程则是秦太始陷入了自己的思考的时间领域。

    所以秦太始也只能如实的回答列奥纳多的疑问：“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做到的....”

    但是忽然间秦太始有了自己想好的去处，那就是在公元三千六百零七年秦太始在罪之王城的藏书阁翻阅古籍后的一年，即公元三千六百零八年，同样是在罪之王城的海岸靠外城的区域。

    那里有他想改变命运的人。

    但是无论如何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再一次使用时间法则的力量，即使是他往回忆中灌注灵魂力也无法做到。

    明明方才还能在几乎无意识的状态下进行时空与时空之间的迁移，现在聚精会神反倒是做不成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当你越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就越容易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