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想当我爹？
每年的一到二月份，北方地区就会出现凌汛。
今年气温升高的慢了些，所以凌汛推迟到了三月份。
今年的凌汛来的异常凶猛，沿河很多村落都已经被淹没。
地方上的官员纷纷上奏，虽然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但主要的思想就一个，赶紧给钱！
这段时间为了这件事情，朝堂上都已经吵翻了天。
赈灾肯定是要做的，可到底该给多少钱，怎么给，就成了争论的焦点。
如今的乾朝不敢说风雨飘摇，至少也是外忧内患。
去年江南水涝、西北地震、北方干旱三灾来袭，已经把朝廷折腾的焦头烂额了。
若不是乾朝还有些底子，能不能扛得过来都难说。
更要命的是白莲教的妖人借着这些事情，在地方上兴风作乱，动摇朝廷统治的根基。
朝堂上也不安宁，改革派跟保守派厮杀的很激烈，最终保守派取得了胜利，持续了一年的变法就这样草草收场。
内部处处都有掣肘的地方，外部环境也不安生。
西南土司不消停，这帮人年年都是叛了降降了叛的，朝廷每年光是在这里，就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原本跟乾朝交好的西夏，这段时间国内的政局不稳，连带着双方的关系也受到了影响。
北虏的骑兵今年虽然没有来打草谷，可每年要送过去的岁币也是很大的一笔支出。
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哪个地方都要用钱，这一年下来国库都已经见底了，听说户部尚书愁的都要上吊了。
好在皇帝自己还有小金库，实在不行钱还能从内帑里面匀一些出来。
说到这件事情赵祯就一肚子气，国家危难的时候一个个的官员都盯着他的内帑，可年景好的时候，也不见这群人说用国库的钱帮他修个院子什么的啊。
虽说这天下都是他赵祯的，他花点内帑的钱理所应当。
可地主家现在也没有余粮啊，他更喜欢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赵祯觉得让他掏钱不是不行，可你们这些朝廷大员也要拿出个靠谱的章程来吧。
结果朝堂上这叽叽歪歪的都吵了快有半个月了，狗屁章程都没能拿出来，这让他如何不失望。
这帮大臣能等得起，受灾的百姓能等得起吗？
一想到耽误了一天，就不知道有多少灾民死去，赵祯的心痛啊！
更何况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一旦真的让疫情起来了，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那就更麻烦了！
乾朝这边对付疫情的方式，就是把感染的人跟地方圈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所以每次有疫情，都将是一场人间惨剧。
现如今赵祯猛地发现，居然有人对疫情有着一定的研究，他当时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问一问总不吃亏吧。
你们这帮大臣吵了这么长时间，也拿不出个章程来，那朕自己找人想办法还不行嘛！
于是一封密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就送到了周康安的手中。
看见这封信，周康安也是一脸的震惊。
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御刀卫，他也习惯了御刀卫的存在。
可他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会亲自给他写信，还让他去找谢言那小子再聊聊。
一想到自己寒窗苦读数十载，之后又在宦海沉浮多年，这才走入了皇帝陛下的视野当中，其中辛苦和酸涩又有谁懂？
结果那个叫谢言的小子，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直达天听了，人比人真的要死啊！
不过信件上说，不能让谢言知道这是圣天子给他写的信，周康安又有些皱眉。
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心说也是啊，满朝的文武勋贵，居然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陛下也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吧。
再说了，就算真的实话实说了，谢言也不见得能相信，这事儿多少是有些扯的。
周康安出门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老夫送他的一场造化吧。”
“读书人能直达天听，总归是一件好事，也算是感谢他送我那首诗了。”
周康安就是抱着这样一种送福利的心态上门的，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我家二哥说他不在。”
大牛如同铁憨憨一样的复述了谢言的话，直把周康安听得一个愣一个愣的。
硬是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的琢磨了半天，周康安才终于琢磨过味儿来。
他胡子都气得竖起来了，指着大牛道：
“让开，我可以进去等！”
啊……这……
大牛那简单的脑细胞根本就无法处理现在的状况。
谢言只是让他出来传句话，可没有告诉他之后该怎么办啊！
周康安也不理会大牛，他迈步就走进了谢家的小院。
一进去就看见谢言躺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手里面拿着一本书，一晃一晃的哼着小曲。
“小子，你不是说你不在家嘛！”周康安愤怒的质问道。
谢言歪着头看了周康安一眼，叹了口气道：
“老先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若是不进来，咱们还都能保持基本的体面。你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搞得咱们两个人都很尴尬，这又是何苦呢？”
其实这也不怪谢言，他这段时间也是被骚扰的苦不堪言。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附近总是有一些陌生的老头出现，而且还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的想要跟谢言搭话。
谢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捅了老头窝了，这一个个的老大爷到底图什么。
可周康安却不管这么多，他指着罗天质问道：
“老夫亲自来拜访你，你为何避而不见？”
谢言心说当然是因为不待见你了，不然你以为呢？
当然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他只能找理由搪塞道：
“虽说距离秋闱尚早，可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上进努力，所以我打算从今天开始闭门谢客，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谢言连圣贤书都搬出来了，就不信这老头不服。
果然，一听“圣贤书”这三个字，周康安马上面色一肃，甚至还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衣襟。
既然罗天是在为自己的前途努力，周康安的面色就缓和了不少。
他摸着胡子道：
“你能如此上进是好事情，不过也不能闭门造车，总是需要和人交流的。”
“再说了，区区乡试有何难的。你若是肯拜在老夫门下，老夫包你能过！”
说着周康安就得意的笑了，身为儒学大家的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谢言是真的想考举人，若是能有名师指点，自然也是极好的。
可他还是有所顾虑道：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算不算是打上门来要当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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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凌汛来的异常凶猛，沿河很多村落都已经被淹没。
地方上的官员纷纷上奏，虽然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但主要的思想就一个，赶紧给钱！
这段时间为了这件事情，朝堂上都已经吵翻了天。
赈灾肯定是要做的，可到底该给多少钱，怎么给，就成了争论的焦点。
如今的乾朝不敢说风雨飘摇，至少也是外忧内患。
去年江南水涝、西北地震、北方干旱三灾来袭，已经把朝廷折腾的焦头烂额了。
若不是乾朝还有些底子，能不能扛得过来都难说。
更要命的是白莲教的妖人借着这些事情，在地方上兴风作乱，动摇朝廷统治的根基。
朝堂上也不安宁，改革派跟保守派厮杀的很激烈，最终保守派取得了胜利，持续了一年的变法就这样草草收场。
内部处处都有掣肘的地方，外部环境也不安生。
西南土司不消停，这帮人年年都是叛了降降了叛的，朝廷每年光是在这里，就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原本跟乾朝交好的西夏，这段时间国内的政局不稳，连带着双方的关系也受到了影响。
北虏的骑兵今年虽然没有来打草谷，可每年要送过去的岁币也是很大的一笔支出。
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哪个地方都要用钱，这一年下来国库都已经见底了，听说户部尚书愁的都要上吊了。
好在皇帝自己还有小金库，实在不行钱还能从内帑里面匀一些出来。
说到这件事情赵祯就一肚子气，国家危难的时候一个个的官员都盯着他的内帑，可年景好的时候，也不见这群人说用国库的钱帮他修个院子什么的啊。
虽说这天下都是他赵祯的，他花点内帑的钱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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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觉得让他掏钱不是不行，可你们这些朝廷大员也要拿出个靠谱的章程来吧。
结果朝堂上这叽叽歪歪的都吵了快有半个月了，狗屁章程都没能拿出来，这让他如何不失望。
这帮大臣能等得起，受灾的百姓能等得起吗？
一想到耽误了一天，就不知道有多少灾民死去，赵祯的心痛啊！
更何况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一旦真的让疫情起来了，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那就更麻烦了！
乾朝这边对付疫情的方式，就是把感染的人跟地方圈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所以每次有疫情，都将是一场人间惨剧。
现如今赵祯猛地发现，居然有人对疫情有着一定的研究，他当时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问一问总不吃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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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封密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就送到了周康安的手中。
看见这封信，周康安也是一脸的震惊。
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御刀卫，他也习惯了御刀卫的存在。
可他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会亲自给他写信，还让他去找谢言那小子再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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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心说也是啊，满朝的文武勋贵，居然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陛下也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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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安出门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老夫送他的一场造化吧。”
“读书人能直达天听，总归是一件好事，也算是感谢他送我那首诗了。”
周康安就是抱着这样一种送福利的心态上门的，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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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的琢磨了半天，周康安才终于琢磨过味儿来。
他胡子都气得竖起来了，指着大牛道：
“让开，我可以进去等！”
啊……这……
大牛那简单的脑细胞根本就无法处理现在的状况。
谢言只是让他出来传句话，可没有告诉他之后该怎么办啊！
周康安也不理会大牛，他迈步就走进了谢家的小院。
一进去就看见谢言躺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手里面拿着一本书，一晃一晃的哼着小曲。
“小子，你不是说你不在家嘛！”周康安愤怒的质问道。
谢言歪着头看了周康安一眼，叹了口气道：
“老先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若是不进来，咱们还都能保持基本的体面。你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搞得咱们两个人都很尴尬，这又是何苦呢？”
其实这也不怪谢言，他这段时间也是被骚扰的苦不堪言。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附近总是有一些陌生的老头出现，而且还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的想要跟谢言搭话。
谢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捅了老头窝了，这一个个的老大爷到底图什么。
可周康安却不管这么多，他指着罗天质问道：
“老夫亲自来拜访你，你为何避而不见？”
谢言心说当然是因为不待见你了，不然你以为呢？
当然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他只能找理由搪塞道：
“虽说距离秋闱尚早，可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上进努力，所以我打算从今天开始闭门谢客，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谢言连圣贤书都搬出来了，就不信这老头不服。
果然，一听“圣贤书”这三个字，周康安马上面色一肃，甚至还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衣襟。
既然罗天是在为自己的前途努力，周康安的面色就缓和了不少。
他摸着胡子道：
“你能如此上进是好事情，不过也不能闭门造车，总是需要和人交流的。”
“再说了，区区乡试有何难的。你若是肯拜在老夫门下，老夫包你能过！”
说着周康安就得意的笑了，身为儒学大家的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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