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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飞赴澳门

    前面讲到,李一峰第三个晚上与师父朱三雄下象棋,他夸下海口说,如果不连胜师父三局,这加工费过年前不结,春节后拿。

    这可是件大事。年内不把钱结去,意味着这个年,非得紧巴巴的过。所以一峰全赴以力,终于连胜两局,胜利在望。

    谁知饭后休息,师父朱三雄去上厕所,一峰却发现结算单上,师父的大名不知何时早已签好,一峰欣喜之下却又连输三局,把先前夸下的海口都忘了。

    结束时,一峰只好当作不知,呐呐地说:

    “师父,我的……您看这……”

    “这什么?你这叫得意忘形!”

    朱三雄半真半假的说。

    一峰知道师父的字一签,明天上班后,这加工费自有财务科的人,会打到自己厂里的账户上。可刚才自己的大话已出,这如何收得回去?听师父这句话,自是胜利之下的调侃,一峰怕自己言多有失,索性不再出声。

    心想师父出奇的精明人,发票一事岂会忘记?他字都签了,自是不用我再出发票了,这近一万的税费给我省了。虽说师父生意上对我精了点,但我毕竟一分钱的成本都没有出过,他多扣的,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样一想,一峰赫然开朗,心想自己的人生,今后只须师父这艘大船后面跟着,不知可以少受多少风浪!想到这里,一峰禁不住地对自己的整体思路感到满意。

    李一峰和吴杰是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乘上海直达澳门的航班的。

    三十一岁的李一峰,这还是第一次乘飞机!

    想起高中时候,曾经向叶知秋夸口,说三十岁前到香港,如今三十一了,香港还没有到过,却去澳门了。虽说澳门在国际上的名气地位,连香港的零头都不到,可在国人眼里,香港过了就是澳门,两者差不多。也就不算太迟,一峰这样心中宽慰着自己。

    想起与叶知秋,竟已十年不见,那时刻骨铭心的相思,如今只变成淡淡的牵挂。

    难道初恋的后味都是这样的吗?

    听说她相夫教子十分恩爱,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地方。

    李一峰心头好一阵惆怅!

    好在身旁的吴杰大哥,真的是老江湖了,一峰跟着他验卡登机,倒是一点都不显得侷促。

    无独有隅,兄弟俩都一身休闲打扮。

    吴杰大哥从头到脚,一身深黑色的阿迪达斯,更显得英姿飒爽,风度翩翩。而李一峰全副行头也是新配,李宁牌的棕黄色的运动服,配一双耐克旅游鞋,只是少顶帽子,却同样的光彩照人。

    因为澳门还要十一个月才回家,所以这次他俩算是出国。自然各人一只旅行箱,准备回来带些国外货。

    一峰在老婆谢丽娜擦几年前用过的旅行箱时,就笑她澳门好象没有旅行箱买似的。你看,拉着几乎空空如也的旅行箱过安检时,安检的那几个帅哥美女,就似乎多看了一峰哥俩几眼。

    兄弟俩的绝世风采是一看点,但那种看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眼神,却也明确无误的让一峰感觉得出。

    一峰第一次离开地面这么高,尽管神态自若,却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刺激和新奇。

    毕竟飞机悬空的一路攀升,让一峰脚底心发痒,一阵阵的头晕目旋,以致于耳膜的那点点刺痛,根本可以忽略。

    而飞机进入万米高空的平稳期,望着一望无际的白茫茫的一片云海,一峰见飞机贴着厚厚的云层在飞,那云海似乎完全可以承载着飞机,一下子感觉一颗心落着地。

    望着一旁的吴杰大哥,他已经又习惯性的午睡了。

    一峰强忍着不东张西望,可眼睛却是坚决不肯配合一下。

    一峰假装心不在焉实是兴致勃勃地,听着飞机广播上的安全须知,眼睛一秒不停地悄悄扫视着目能所及的一切。对斩新的环境自然有斩新的认知,和对周边发生着的一切高度的灵敏。

    忽然,他发现自己坐位斜对面,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正在对旁边的黑发女子,做着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

    一峰起初以为是一对异域情侣,可看情形越看越不象。

    那女的一边拼命阻挡这个外国男子出格的举动,一边轻声斥责:“你干什么?放尊重点!“

    估计怕影响不好,不敢大声呵斥。

    而这男子却得寸进尺,越发胆大妄为。嘴里不停地说着:“I,loveyou!”

    一峰见了,火气腾的窜上,因相隔不远,飞机过道隔了不足一米五的样子。

    一峰见空姐面对这情景无动于众,当即解开安全带,右脚前伸,踢了踢那外国男子的屁股左上侧,边踢边轻声说“喂喂!干什么?”

    那男子回头一看,见是一峰踢他,当即暴出英文粗口骂来:“Chinese

    pig!You

    dare

    to

    kick

    me?(中国猪,你敢踢我?)”

    一峰英语初三时经常满分的,如今虽说忘了大半,但有些单词还记得,整两句简单点的倒是可以。知道这蠢货在骂他中国猪,心想这毕竟是在国际航班上,就不想与他计较,只是说:you′re,away

    too

    four

    “你太过分了!”

    那蠢货又一粗口:“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you

    little

    bastard!“

    (“关你屁事,你这个小杂种!”)

    这下一峰再也忍不住了,骂人的本领,本是一峰拿手的,当即单词乱迸地回骂:Son

    of

    bitch!How

    dare

    you

    bully

    your

    grandma?do

    you

    wan

    me

    fuck

    your

    mother?

    ″好个小娘养的,竟敢欺负你家奶奶?你不怕我操你妈吗?”

    骂人这一块,外国人本来就不及国人之万一,而一峰骂人的本领,国人内可称佼佼者。

    这个外国人骂来骂去只是猪啰,小杂种,中间夹几句中国佬是暴发户。

    在一峰排山倒海般波澜壮阔的骂文化下,那蠢货真的连听都听不完全,更何况理解?

    他对一峰骂他尼姑生的,狗娘养的,你妈是小姑娘生你的,你这个没柄的,乌龟王八的捋拢种等等等,哪听得明白?

    当然,这些熟口是夹杂着三界土话骂的,在飞机上的除吴杰外,再无一人能听懂。何况老外?

    而这货看一峰骂人骂得兴高采烈,心旷神怡的样子,哪里还受得了?

    当即解开安全带,一边站起来一边说:

    ″chinese.are.upstarts

    youies

    !lil

    kill

    you!″

    ″你这个中国佬,暴发户,我弄死你!”

    一峰见他站起来差点机顶都碰到了,哇塞!这蠢货,两米多。

    这时飞机上的人全都被吵醒,空姐一边拼命对那货说:“sorry!I

    am

    sorry!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对一峰说:

    ″先生,请您保住安静。“

    一峰说:″这王八蛋调戏我们同胞,你不叫他安静反让我安静?什么意思?″

    正说着,那蠢货居高临下,一个直拳直接向一峰过来。

    一峰知道有大哥在,胆自不怯,见他来势凶猛,自己人还未站起,正想用脚踹他,谁知早听他啊哟一声。

    这倒跟华语一样,谁都听得懂。

    只见他右手臂整只全部松软了下来,显然一条胳膊已被吴杰大哥卸下。

    原来吴杰早已起身,见蠢货恶狠狠的直拳过来,他一格一档,用少林擒拿手,双手一上一下的,只一秒,就把对方的胳膊弄脱臼。

    那蠢货用的是西洋拳,右手直拳在前,左手回护于后,凶招还是在左手,说明平时还是个左撇子。右手开路,左手立马跟进。

    他哪料得到自己的右手一下子空荡荡一般,竟不听自己使唤不讲,反而叛国投敌,被吴杰轻轻一拨,居然自己的右手来挡左手。结果是左手生生地砸向自己的右手。好在他反应神速,左手一吃实,连忙回撤。就这一刹那,吴杰照样画胡芦,双手一上一下的,又把他的这条左胳膊弄脱臼。

    这下好了,这两米多高的大个子,两支胳膊软绵绵的荡着,模样古怪之极,真的尤如僵尸。

    这货忍着痛想用脚踢,可双手荡着,飞机上连站都站不平稳了,哪还使得出半分劲?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高手,连忙一个劲儿地叫:

    ″cive

    me

    abreak

    cive

    me

    abreak!″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讨饶的水平倒是一流。

    飞机上大多数都是中国人,而中国人大多数都是慈悲为怀的。

    大伙见这个大个子,开始时象变形金钢,又象大闹天宫中的托塔天王的手下大将雷公神,一副不可一世的吃相,可讨起饶来的那份可怜劲,倒真的让人可怜。

    一峰他们的位置相对靠前,因而大多数乘客并不了解刚才一峰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倒是一个劲儿地替外国男子求情。

    一峰望了望那黑发女子,见她一脸的感激之情外,也有息事宁人的味道,就决定饶了他。

    一峰又用英文半生不熟地问:“下次还敢不敢再欺负你家奶奶啦?“

    那大个子一边:″yes

    yes

    !no

    !no!“地说着,一边使劲点头,又拼命摇头。

    因为他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欺负自己家的奶奶?这中国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哪有这样的问法?

    看到一峰满脸严肃正经的样,只好拼命点头又使劲摇头,让一峰自己选择。

    一峰见那女的心肠好,也就请大哥替他把胳膊上好。

    吴杰听那蠢货一个劲地对兄弟说:″三克油饭冷喂猫吃。″

    这洋话兄弟都听得懂,自是大为叹服,上前对那蠢货一拨一弄一捣鼓,好啦!

    完好如初!

    那蠢货两胳膊一用劲,哇!三百磅力气又回来了,真的有点不服气,真想再来一记左勾拳,让眼皮底下的中个子也来几下饶了我吧。

    回想起刚才所吃的苦头,却是不敢再动半动,真的叫力有余而心不足。从而听听话话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一会呼噜声似打雷。

    两小时四十分钟的天空之旅,因这一插曲,变得一错而过,澳门很快就到。

    兄弟俩站在澳门罗斯壳里大赌场外不远处的街角,远远的能望见那金光闪闪的七个大字。说不远,一公里是会有的。

    兄弟俩商量着等会如何样子去见李不赌。

    李一峰到此时还在问吴杰大哥,刚才把外国佬的胳膊,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是怎么卸下来的?

    吴杰却笑着问:

    “兄弟,你一直口口声声说你那嘟哥武功如何如何,那你说说,我与他比,哪个厉害?”

    一峰实话实说:

    “大哥,放在昨天你这样问我,我定会说不赌厉害,刚才亲眼见你这么这么一弄,居然把人家胳膊腿卸了,这么看来,定是大哥你厉害了。”

    ″不过你内心深处还是疑心疑惑的是不是?″

    ″是的!大哥,因为我知道,不赌至少跟他师父学了三年的武术。而他师父家达太公的武功似乎非常高。大哥你少林寺待了多久?″

    一峰对待自己尊敬尊重的人,从来不隐瞒!不赌虽说是他从小的拜哥,此刻心里,却是只想吴杰能赢。

    “我是十六岁正月偷偷跑出去的,到过年才回家,少林寺实足待了十一个月吧!”

    吴杰说:“不过我十七岁六月份又去待了一个月。”

    “这是为何?”一峰问。

    “当初说好学一年半武术,各种格斗啊散打,擒拿啊学业考核通过的话,会给高中毕业证书的。结果别人一年半的学期成绩,还是我一年的好,象格斗,散打,擒拿等五个项目的比武考核,我得了三个第一两个第二名。当时的授业恩师说叫我第二年去拿毕业证书,我第二年去时,授业恩师被香港导演请去拍电影了,象电影少林寺的那批演员,就是比我高两届的师兄师姐。”

    “啊?大哥,这么说来你跟李连杰老师还是同门师兄弟?”

    一峰大吃一惊。

    吴杰说:“这有什么稀奇,我曾听师父说,李师兄他练武之勤奋刻苦,师父五十几岁的人都说没见过第二个。兄弟啊,没有无缘无故会成功的。现在看到师兄他全身都是光环,谁又知道他全身都是伤痕的时光呢?”

    “大哥,李老师固然英雄,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你却是我心目中实实在在的乔峰,所以我更加坚信,我那嘟哥一定是你手下败将。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你与不赌打一场,不为别的,只为教训教训他,这个不赌,跟飞机上那蠢货一样,做人不知羞趣!”

    “是啊!兄弟,我常听你讲,这不赌从小狂野,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不服管教,还不知敬畏,我早就想煞煞他的威风。记得十多年前我也说起过,想跟他干一架。可眼下我和他已认识,又都是你的哥哥,我俩打不起来呀?你想个办法,让我俩真刀真枪的斗一场。可在这太平社会,除非是打黑拳的,否则很难有机会呀。″

    “是啊!大哥,你已经与我嘟哥见过面了,但好象只见过一面,是不是?”

    吴杰想了想,确认地说:“是的兄弟,我肯定只与他那天这样见了一面,以前以后都没见过。”

    “这就好办!大哥,我与不赌从小一块长大的,所以哪怕只是一个侧面甚至背影,都一眼可以认出的,我对电视连续剧里,那些脸上蒙块红领巾大小的黑布,就在师父徒弟,师兄师姐面前大打出手,而双方非常默契的装作相互不认识,感觉太不真实。大哥和我那不赌兄,只接触过一回,虽说早已耳熟久仰,但对于双方走路的样子,说话的语气等等,肯定一无所知。其实熟悉一个人,脸孔只是对类似于大哥你与不赌这样的关系有用,对于象我与他那样的熟悉程度,就算不赌头上套着那女人的丝袜,只要见了他的举手投足,我就能当即知道。所以我一直对拍电影和电视剧的导演,拿全国观众的智商当摆设,心里非常反感,还国际著名呢!但今天大哥你俩则完全不同,大可不必担心,换句话说,你只要不把脸孔露出对准不赌,他与你面对面,也不一定会知道。问题是不可能叫大哥也真的套女人的丝袜呀?哈哈。″

    吴杰也笑了,他说:“对!兄弟说得对!我也一样,对电影电视剧中,几十年的兄弟,一只丝袜头上一套,就敢上街招摇,认定别人不认识。这跟成语叫什么来着?”

    “掩耳盗铃!一叶障目!”一峰脱口而出。

    “对对对!是一叶障目,是一叶障目。不过跟掩耳盗铃差不多意思。说真的,我担心等会见到他,我还认不准呢!”

    “所以说大哥,我是没有办法,要么不露面,或者除非全身包起来。至于你见了他,一时认不准,这我倒有办法的。″

    吴杰说:“那就好!这样吧,帽子我已经有了,干脆我去买付太阳镜,再戴付口罩,这样好不好?”

    一峰大笑道:“大哥,我想这样反而注目,谁在这个不夜城里戴付墨镜罩着口罩的?我们真的是被那些国际大导演害苦了。大哥若这样子一去,准包所有人的眼光全聚焦到你身上。”

    吴杰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一峰道:“大哥,别急,我们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先找个地方吃点澳门特吃,再熟悉一下环境怎么样?”

    被一峰这么一说,吴杰才知道两人还没吃过晚饭,一看表,已经快6点了,这在老家天早暗了,好在澳门是座不夜城,人又特多,没有时间的烙印。

    一峰吴杰两人就在附近找了家夜排挡,不是内地的那种露天型的。两人一边吃着并不可口的澳门特吃,一边留意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无论怎么样,两人都是鹤立鸡群一般。

    一峰对吴杰说:“大哥,你刚才说的戴付太阳镜,我想,戴付眼镜倒是不错,不过大哥的这身阿迪达斯还是太过注目,再说这身打扮的人,戴眼镜看上去总有些别扭。大哥你看,这街上行人,穿西装吊领带的不少,你何不买套试试?再配付眼镜,怎样?“

    吴杰笑了:“我很少穿西装的,那玩意不随性,还戴眼镜?我又不近视。”

    ″大哥,平光镜呀,或者100度。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先去开了房间再说。大哥放心,你想与不赌干一架,办法我已有了。“

    一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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