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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金银枝索命 桃木剑蒙尘

    再看屋内,卢慎面墙而卧,老僧正坐在他身后,听到这一声巨响,都向后看来,只见端木烨端立堂中,右手持剑指着老僧,这老僧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愣,但随即说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属于哪门哪派啊?我是明月夜十七桥门主付枭,从前出家时法号为.......”不等这付枭把话说完,端木烨便大声嚷道:“明月夜?就算是沈离本人来了也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端木老板,我管你是谁?识相的给我滚远点!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姓名!”明月夜是沈离手下养着的一群武林门客的组织名称,专门负责保护自己或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门下共设二十四桥,取“二十四桥明月夜”之意。

    老僧惊讶非常,自己已经亮明身份,但凡是江湖上的朋友都会看在沈离的面子上礼让三分,可是此人竟然丝毫不惧还对自己的主子沈离出言不逊,他仔细一想,此人自称“端木老板”,想必是京城端木家的人,看着约莫三十来岁,大概便是端木家最新一代的长子端木烨,但此刻他为何来此,付枭便无半点头绪。

    “哈哈,原来是端木烨端木老板,在下失敬,今日我来此原是对卢慎卢教头有事相求,不知端木老板来此所为何事啊?”他明知道端木烨与卢慎交情甚深,一定是来搭救于他,却仍如此问道,让他亲口说出目的,以便日后好寻他的不痛快。“爷爷就告诉你,我今日就是来解救卢慎的,不管你是沈王爷还是神皇帝,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你若是执意不走,别怪我剑下无情!”端木烨叫道,“好!端木老板是一定要阻止沈离沈王爷了?既然您老板已经决定,想必早已想清楚了其中厉害关系,老僧不便久留,我这就走!”听完端木烨的话,付枭留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跳窗而逃,待到窗外之时,他还回头朝着卢慎掷了一枚暗器,眨眼便没了踪影,也未去寻找一同过来的几个黑衣人,想必是丝毫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便是了。

    端木烨眼疾手快,伸剑便将那暗器挡了下来,卢慎此刻浑身酸软无力,若是端木烨不将这暗器挡下,想必早已中招。端木烨挡下暗器之后就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待他仔细一看,那暗器是一根小小的树枝状物品,这树枝通体成金黄和银白色,是由金丝和银丝缠绕而成。

    “想必这就是明月夜的金银枝吧,我曾听说明月夜中有一种秘制的暗器,名字叫做金银枝,而被这这暗器指过的人,就是上了他们组织内追杀榜的人,而这金银枝也并不会取人性命,只是告诉此人,明月夜要杀你,你躲也躲不掉,哼,真是笑话!”端木烨本身经商,所以对各路消息都十分灵通,见识也十分广博,他识得这便是明月夜的金银枝,也知道其中含义。

    “你先去我那住一阵子,我倒要看看这个沈离有什么手段。”端木烨随即说到,回头看向卢慎。

    “嘿嘿,卢慎,没想到你老儿一把年纪了,栽在这么一个东西手里?你现下是不是武功大不如前了?”端木烨边说边笑,将缚住卢慎的麻绳斩断,但卢慎在床上翻了几次才勉强起身,显是浑身无力,“要不是我中了喂在其中一人身穿的软猬甲上的剧毒,我定然不会为这种脚色所擒!现在看来,这毒性还是没有散尽,我周身的气血气力都还是一般的不通。”卢慎说道。

    此刻卢辰早已从窗外也跳了进来,看到自己的爹爹,不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其中夹杂着恐惧与方才脱离鬼门关的心有余悸,卢慎说到:“好了好了,咱们爷俩这不是都没事吗?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或许一个男孩子只有在面对着自己的父母才会显露出柔弱的一面吧,平日里面对外人纵使有再大的困难想必也不会轻谈一滴眼泪。

    而端木烨则是站在一旁嘻嘻笑着,仿佛在嘲弄卢辰的胆小,哭了一会儿,卢辰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抬起头,问道:“爹,娘和哥哥呢?”自从昨晚事发之后,他的母亲和兄长就没了踪影,想必也是与那个叫付枭的和几个黑衣人有关,而他们又是沈离的人,那么目标也就十分明显了。

    又歇息了一会儿,卢慎的体力才刚刚回复一丁点,到了可以走动的程度,于是他们三人出门,准备向京城进发,去寻找卢辰的母亲和兄长,端木烨用一锭银子在村里换来了一辆马车和些许食物,三人随即坐上马车。

    天气干冷,秋风清凌,在农夫家换了的马匹轻快地跑着,不疾不徐,因为它刚刚饮足了水,吃饱了草,除此之外它便不想其他,所以才能如此欢快,不管秋风如何冷,不管天色如何阴。可是人们却做不到这一点,吃不饱饭的人想着温饱,能吃饱饭的人想着富足,富足的人想着权力,有权的王侯却想着天下,人类总是欲求不满,想着向更高的平台爬去,可是灾祸与纷争就是从此开始,若是人人都能像庄子一般无欲无求道法自然,天下又何愁太平?国家又何愁安康?

    卢慎与端木烨一起坐在马车上,把卢辰打发在前面驾车,卢慎将头撇在一边,不去看端木烨,也不与之交谈,气氛显得有些异常。“我说,你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端木烨的一句话如同一块石头掷入平静的水面,泛起一丝涟漪,打破了这个宁静得诡异的旅途,“端木老弟,我懂你想知道什么,而我也懂我该说什么,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还在等,在等一个时机,等到那时,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而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天下已经要大变了,你可就得替我,去匡扶这天下仅存的正道了。”卢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紧接着又把头凑到端木烨的耳边轻声说到:“端木,这又过了大半晌,我的内力还没恢复,而且在运气的时候感受到了空前的阻塞感,我恐怕,自己的筋脉,已经...被断了...”

    听到了这句话,端木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呆呆看着卢慎,“不...不,这绝不可能。”他说着就把手搭在了卢慎的手腕上,可是号了会儿端木烨烨难以从他的脉象中感受到任何一丝气力,而卢慎的脉象倒像是一个常年身体虚弱的人才会拥有的,号到这里,端木不禁惊慌难当,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仿佛在想什么,又或者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一个强如卢慎的武学宗师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这大概比直接取他性命还要难受吧,端木烨想到此处不由得闭上了眼,任凭混乱的思绪在脑中冲撞。

    卢慎看他大概已经有了结论,便把手腕抽走,他想笑几声,却发现嗓子已干的发不出声音,于是只能咧一咧嘴来表现自己并不放在心上,说到:“这倒也正常,要说我被毒晕了一晚上,那个付枭什么也没做,那才是奇怪呢。”端木烨听到这话登时抬起头来,怒目圆睁,紧紧捏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先别急,等到了京城,我一定动用一切伙计,去帮你好好寻一寻这个付枭的不痛快!杀了他给你泄愤!”

    “哈哈哈哈”卢慎这次终于能笑出声了,说到:“我恐怕你要是找到了明月夜,也难以找到付枭,沈离一定会把他先行藏起来的,而且若是你真是手眼通天找到了付枭,当着沈离的面讲清情况恐怕他也不会与你纠缠,更不会论你说的是真是假而一剑斩了付枭,因为这些人在他的眼中与草芥并无区别吧。”“这个畜生,从前我就看他不像好人,可谁让他生在帝王家呢?要是这种人渣当真成了圣上,不知天下又有多少生灵要烟消玉殒了。你放心,以后他要是想上位,我第一个不同意!”卢慎听到这话不禁苦笑,想着你难道真的认为有钱就能敌得过沈离一位堂堂的王爷吗?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以免闹得不愉快。

    卢辰坐在马车前面,一下下地轻轻鞭打着马匹,可是打着打着他却又不住地想了起来:世间万物都在时刻不停的运动着,到底是什么力量在驱使着他们呢?是每个人心底的欲望吗?但是底层的人们只有温暖与饱腹这样轻松简单的欲望而已,又怎么能够强大到迫使整个世界运转呢?还是说其实整个世界,或者说是大多数人的人生都是像这匹马一样,有人在操纵缰绳来调转方向,也有人挥动皮鞭来迫使他向前,而这人就处在暗处,处在所有的马儿都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掌控着一切......

    “端木,你知道的吧,我以前是辅佐明远太子的。”马车内经过了漫长的沉默之后,由卢慎先开口,“嗯,怎么了?但是两年前的一场政变你就偕同妻子儿子一起搬到了这小乡村里,对吧?”端木烨肯定道,“但是,端木,你不认为我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吧?”“嘿,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对你那可是敬佩还来不及呢,你的侠义仁德我可是万万及不上的,又怎会认为你胆小怕事呢?”“那好,我问你,你认为我为什么会举家搬迁到这小山村里?是逃命吗?”“我自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两年前时圣上身体尚健康,远没有现今这般孱弱,况且在沈离的夜军进京之后圣上就明确表示不会废太子,并且用禁军喝退了沈离,也就是说政变中太子并没有失去地位,所以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而逃命更是无从谈起,所以我想着可能是太子对你下了某种命令才会令你搬迁进这个村子,不知我的猜测是否正确?”端木烨既是经商之人,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在话下而思维推理能力也是一绝,他这一猜便已猜了个十之七八。

    “没错,太子把桃木剑交给了我,让我去一个小山村妥善保管。”

    这一番话如同惊雷在端木烨脑中炸开,愣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颤抖着嘴唇向卢慎问道:“是那把...那把?那把桃木剑?”

    “对,就是那个‘举天下妖邪尽斩,荡朝中无能昏聩’的饮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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