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伤害」的故事
“啊不要误会，他并没有变得不好。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人是会变的，我比谁都清楚这点。只是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我也在变啊，按世俗的说法在努力的变好。所以……”
“所以他变是应该的对吗？不，或许不是他变了，而是我变了，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所谓的爱是在什么时候被消磨殆尽的呢？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的。是我一次一次的故意的去伤害他，是我逼他离开的，这结局本就是我选择的不是吗？
为什么还会难过呢？可我就是在难过啊。”
即使是模糊且听不出语气的话语，也能从中感受到那人的情感。
“我有时候在想，他是不是上天派来帮我的圣人，好像他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帮我，帮我从低谷中爬出来，然后他就走了。
为什么呢。可是，为什么呢。”
那人的语句已经混乱了，于是他又看到那人从腰间拿出了刀。
……
“……刚才有点激动了。总的来说就是，在我终于变得好些了之后，我们的感情却好像淡了。我觉得他变了，他也觉得我变了。不是说变得不好，只是……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也很混乱，总之，我们最后看似和平的，非常客气的告别了。
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觉得很奇怪。”
“说起来，分开还是我提的。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感情不剩什么了，而且和我这种疯狂的人在一起只会让他一直被伤害。所以我说，分开吧。”
“不算后悔，只是有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这算不算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哈哈，我很认真的想过。如果在往前一点时间，我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天才的时候遇到他，我甚至可能不会患上心魔；或者再晚一点，等我自己一个人变得好些了，人生重新踏上正轨时在遇到他……
然后我就发现真的很巧。
如果早些时候遇到他，我很难和他如此交心，那么他对我来说和其他的道友不会有丝毫不同，而且就算我们依旧在一起了，那个骄傲的天真的，同时又不懂爱的我，比起有心魔时，只是没那么极端罢了，自然也不可能和他有一个好的结局。而再晚一点……哈哈，如果不是他，我可不确定自己能活到那时候。还不如说正因为他在错误的时候出现，所以才是对的人。”
“爱，真是奇怪的东西啊。令人恐惧，同时又那么令人向往。……真可惜啊。”
“然后，他离开了那个院子。在之后，我也离开了那个院子，开始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
不过，我没有再愚蠢的像以前一样听从家族的话了，我为他们回报了足够多后，就与家族决裂了。请不要嘲笑我为何还要回去。因为……即使是带着目的，也不可否认他们确实培养了我。
还是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给了我足够多的爱，告诉我我是值得被爱的。我不会有勇气和能力去做到那些。
彻底脱离家族后，我当了一个散修，自由的行走在凡间。”
这句话结束，场景停住了。黑雾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其实这个故事，可以到此为止了。”
“嗯？”他有点疑惑。
“接下来的讲述，就和上个故事的另一篇章一样，会毁掉这个故事的纯粹。其实，让这个故事成为一个被救赎之人的回忆也很不错。”
“嗯……如果只是如上的故事，你不应该会不能理解吧。我很好奇，能让你觉得无法理解的感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奇的。那么，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故事……会有点疯狂。”
他挑了挑眉，表示了解。雾气流动了一会，场景慢慢恢复了。
……一阵沉默后，突然的，那人大声的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听起来他是个完美的家伙对吧？不不不不不，实际上这可不是个美好的拯救故事。
你知道吗……当时患上心魔的可不止我一个。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为何能在那种时候相知相交？当然是因为我们同样的极端同样的疯狂啊哈哈哈哈哈哈！
愚蠢的我永远将他无上限的美化着，但实际上我们都是疯子！啊——至少在相遇时是。相爱后，呵呵，或许能用相爱来形容？我们就彼此伤害着，用语言，用眼泪，我们在伤害中确定着对方的爱。被恶念侵蚀的不只是我，我们的爱都同样的扭曲而危险啊……”
“……那时的我们多么合适啊，我们身上的每一根尖刺和缺陷都完美的与对方契合。我们疯狂的“爱”着对方，也疯狂的从彼此身上拿走自己需要的。
我们都在低谷，就像两头绝望而凶狠的困兽在巧合下相遇。为了逃出谷底，我们啃食着对方的血肉，又为彼此舔舐伤口，跌跌撞撞的朝前方走去。到最后……我们都越来越像对方。啊，说不定我们的一部分灵魂都已经留在了对方身上了……哈哈哈哈。”
“但实际上做为人的我们就是不合适啊，我们又不可能永远是被扔入谷底的困兽。
我们努力过了，但不可否认，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们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在一起只会彼此伤害，两个人都很痛苦。”
那人说完不再笑了，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慢的说道：
“但有时候就会想，不合适又怎么样？我就是要——一直一直一直的重蹈覆辙，我完全就是那种会为了一时快乐死掉的人啊。
我们要永远互相折磨直到死掉的，自己死掉，或者感情死掉。但是我们都还没死呢，彼此之间的感情也还剩着呢。
那么，我们怎么就能离开对方呢？”
“我知道的，如果我再去找他，或者他来找我，我们就一定会重归于好——即使只是暂时的和平。但我们永远不会这么做。我们之间隔着……毫无意义的僵持。”
那人的左手流出鲜血，将慢慢浮出的那丝黑线淹没。
“……哈，还是算了吧，有些故事，就让它以悲剧结尾。”
……
雾气重新将他包围，再散开时，场景已经消失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这真是个……很怪的故事啊。”他想不到该如何确切的描述这个故事。
“的确，很奇怪。”
“这两个故事真令人，呃，深思？”他没有体验过爱情，所以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故事里那人的矛盾心理，“我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爱过人。”
“好吧……我想也是。后面的故事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但前面的——就是那个家族做的事，啧，真是恶心啊。真正的亲情不该是这样的。它应该足够温暖，而且永远支持着你，它该是你的后盾，而不是负担和累赘。”
人是会变的，我比谁都清楚这点。只是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我也在变啊，按世俗的说法在努力的变好。所以……”
“所以他变是应该的对吗？不，或许不是他变了，而是我变了，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所谓的爱是在什么时候被消磨殆尽的呢？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的。是我一次一次的故意的去伤害他，是我逼他离开的，这结局本就是我选择的不是吗？
为什么还会难过呢？可我就是在难过啊。”
即使是模糊且听不出语气的话语，也能从中感受到那人的情感。
“我有时候在想，他是不是上天派来帮我的圣人，好像他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帮我，帮我从低谷中爬出来，然后他就走了。
为什么呢。可是，为什么呢。”
那人的语句已经混乱了，于是他又看到那人从腰间拿出了刀。
……
“……刚才有点激动了。总的来说就是，在我终于变得好些了之后，我们的感情却好像淡了。我觉得他变了，他也觉得我变了。不是说变得不好，只是……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也很混乱，总之，我们最后看似和平的，非常客气的告别了。
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觉得很奇怪。”
“说起来，分开还是我提的。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感情不剩什么了，而且和我这种疯狂的人在一起只会让他一直被伤害。所以我说，分开吧。”
“不算后悔，只是有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这算不算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哈哈，我很认真的想过。如果在往前一点时间，我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天才的时候遇到他，我甚至可能不会患上心魔；或者再晚一点，等我自己一个人变得好些了，人生重新踏上正轨时在遇到他……
然后我就发现真的很巧。
如果早些时候遇到他，我很难和他如此交心，那么他对我来说和其他的道友不会有丝毫不同，而且就算我们依旧在一起了，那个骄傲的天真的，同时又不懂爱的我，比起有心魔时，只是没那么极端罢了，自然也不可能和他有一个好的结局。而再晚一点……哈哈，如果不是他，我可不确定自己能活到那时候。还不如说正因为他在错误的时候出现，所以才是对的人。”
“爱，真是奇怪的东西啊。令人恐惧，同时又那么令人向往。……真可惜啊。”
“然后，他离开了那个院子。在之后，我也离开了那个院子，开始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
不过，我没有再愚蠢的像以前一样听从家族的话了，我为他们回报了足够多后，就与家族决裂了。请不要嘲笑我为何还要回去。因为……即使是带着目的，也不可否认他们确实培养了我。
还是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给了我足够多的爱，告诉我我是值得被爱的。我不会有勇气和能力去做到那些。
彻底脱离家族后，我当了一个散修，自由的行走在凡间。”
这句话结束，场景停住了。黑雾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其实这个故事，可以到此为止了。”
“嗯？”他有点疑惑。
“接下来的讲述，就和上个故事的另一篇章一样，会毁掉这个故事的纯粹。其实，让这个故事成为一个被救赎之人的回忆也很不错。”
“嗯……如果只是如上的故事，你不应该会不能理解吧。我很好奇，能让你觉得无法理解的感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奇的。那么，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故事……会有点疯狂。”
他挑了挑眉，表示了解。雾气流动了一会，场景慢慢恢复了。
……一阵沉默后，突然的，那人大声的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听起来他是个完美的家伙对吧？不不不不不，实际上这可不是个美好的拯救故事。
你知道吗……当时患上心魔的可不止我一个。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为何能在那种时候相知相交？当然是因为我们同样的极端同样的疯狂啊哈哈哈哈哈哈！
愚蠢的我永远将他无上限的美化着，但实际上我们都是疯子！啊——至少在相遇时是。相爱后，呵呵，或许能用相爱来形容？我们就彼此伤害着，用语言，用眼泪，我们在伤害中确定着对方的爱。被恶念侵蚀的不只是我，我们的爱都同样的扭曲而危险啊……”
“……那时的我们多么合适啊，我们身上的每一根尖刺和缺陷都完美的与对方契合。我们疯狂的“爱”着对方，也疯狂的从彼此身上拿走自己需要的。
我们都在低谷，就像两头绝望而凶狠的困兽在巧合下相遇。为了逃出谷底，我们啃食着对方的血肉，又为彼此舔舐伤口，跌跌撞撞的朝前方走去。到最后……我们都越来越像对方。啊，说不定我们的一部分灵魂都已经留在了对方身上了……哈哈哈哈。”
“但实际上做为人的我们就是不合适啊，我们又不可能永远是被扔入谷底的困兽。
我们努力过了，但不可否认，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们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在一起只会彼此伤害，两个人都很痛苦。”
那人说完不再笑了，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慢的说道：
“但有时候就会想，不合适又怎么样？我就是要——一直一直一直的重蹈覆辙，我完全就是那种会为了一时快乐死掉的人啊。
我们要永远互相折磨直到死掉的，自己死掉，或者感情死掉。但是我们都还没死呢，彼此之间的感情也还剩着呢。
那么，我们怎么就能离开对方呢？”
“我知道的，如果我再去找他，或者他来找我，我们就一定会重归于好——即使只是暂时的和平。但我们永远不会这么做。我们之间隔着……毫无意义的僵持。”
那人的左手流出鲜血，将慢慢浮出的那丝黑线淹没。
“……哈，还是算了吧，有些故事，就让它以悲剧结尾。”
……
雾气重新将他包围，再散开时，场景已经消失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这真是个……很怪的故事啊。”他想不到该如何确切的描述这个故事。
“的确，很奇怪。”
“这两个故事真令人，呃，深思？”他没有体验过爱情，所以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故事里那人的矛盾心理，“我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爱过人。”
“好吧……我想也是。后面的故事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但前面的——就是那个家族做的事，啧，真是恶心啊。真正的亲情不该是这样的。它应该足够温暖，而且永远支持着你，它该是你的后盾，而不是负担和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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