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把酒论武
刘忘言一愣，满心欢喜道：“柳姑娘不是回门派复命，明日再来的么？”
柳萌眼珠四处乱转，两个拇指来回搓着食盒提梁，说道：“我…今日是我负责大家伙食，多做了些，就给少侠送了过来…”
刘忘言道：“我叫小二哥随便送上来点吃的就好，怎敢劳烦柳姑娘跑一趟。”
柳萌道：“少侠有恩于我，让你一人在此，已经是我招待不周了，只不过送些饭菜过来，算得了什么。”
刘忘言道：“柳姑娘快进来，帮霍大叔送信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这只是一件小事，姑娘不用放在心上的。”
柳萌将食盒放到桌上，转身笑到：“我记在心里就好，少侠快来吃吧，一会饭菜该凉了。”
刘忘言不再多言，坐到桌前准备动筷，柳萌从食盒底层拿出针线，道：“少侠先把外衣给我吧，我好帮你把破掉的地方缝补上。”柳萌早就想好，要在他吃饭的时候补衣服，不然她无事可做，在一旁看着也是尴尬。
刘忘言刚要推脱，又怕让柳姑娘觉得自己磨磨唧唧，犹豫片刻还是将外衣除去，递给了过去。男子吃饭，女子在一旁缝衣服，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内容并不关键，只是能搭上对方的话，便都心满意足，这和谐的一幕倒是像极了农家小夫妻的日常生活。
天色渐晚，也到了柳萌回去的时候，刘忘言明明没喝酒，却好像醉上心头，将白天在山门前发生的事全都抛诸脑后，非要送柳姑娘回去，还好柳萌清醒，将他留在屋内，否则上山再遇莫不凡等弟子，就又是麻烦事。
第二日柳萌一早就来敲门，刘忘言也早早起来等着敲门声响起。掌门还没出关，衣服也缝好，饭也吃过了，说来没什么事再来找他，只是因为昨日对店小二的留言么？当然不是，年轻人见面哪需要那么多借口，想见便见。
由于这日该轮到别的弟子负责伙食，柳萌空手而来，两人在客栈内用过早餐，又去后山人少处散步，直至下午才分离。
刘忘言独自倚在窗边，太阳西斜，傍晚的风吹淡余兴，又把记忆吹进他的脑中，想起那时的他还不会半点拳脚，只顾害怕，还没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破口大骂她是‘武林败类’心道：“这一举动和莫不凡那伙狂徒不分黑白的诬陷我和郑兄是‘无耻淫贼’有什么分别…”他又低头看看胸前细致的针线活，想了想这两日与柳萌相处时，心里产生的变化，脸上一红，又道：“就算我是无耻淫贼，郑兄可还是无辜。”
“对啊！就算赖棘关健是武林败类，那少女可能也是无辜的。”刘忘言灵光乍现道。
虽然这个猜想不切实际，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毕竟自己用毒飞刀伤她是事实，她放过自己一命也是事实。
一支飞刀从窗外飞来，在刘忘言面前划过，‘咚’的一声钉在室内梁柱上，刘忘言心惊，急忙将头探出窗外，大叫道：“谁！”不见有人，他又转身将目光放在那支飞刀之上，那是支常见的双刃飞刀，上面钉着一张纸条，他用力将飞刀拔出，拿着纸条直挠头。
下楼问过小二哥，才知道上面写的是“速来后山相见。”
后山？难道是柳姑娘遇到了什么事？刘忘言提了一口气，向后山奔去，待到地时，不见有人，只听身后一声“接招！”
刘忘言转身出掌，接住那人一招，定睛一瞧，正是陈林，当下放心笑道：“陈少爷，怎么是你。”
陈林也笑道：“我不是说过要来找你切磋的，小心了！”一招‘跳扑抡拳’打了过去。
刘忘言侧身避开，出指使出‘风雨剑法’向陈林背上点去，陈林这回早有防备，及时变招，自恃神力无双，出左拳欲与那手指硬碰。寻常指法哪里是陈林铁拳的对手，刘忘言缩手俯身向前踏上一步，已到陈林胸前，另一只手从下方掏出朝他‘神阙穴’点去，那日擂台取胜全靠的是出其不意，而此时的陈林早有准备右手出掌挡住，使出‘贴衫靠’撞来，刘忘言闪躲不及，双掌护身，退了数步。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以‘风雨剑法’所化的点穴招式，均被陈林躲开或挡住，而陈林的招式，刘忘言是能接则接，接不住的便催动内功用‘落叶拳法’硬抗，互拆几十招后，胜负无果，刘忘言招式用尽，只守不攻，连连后退，落入下风。陈林看得出来，他除了两套基本外功，无招可用，就此收手，大笑道：“痛快，痛快，刘兄弟你那招狂风落叶，若是将双拳再压低些，轮番横扫，我便不得不变招防守。”他边说边在一旁演示起来，刘忘言见他将‘狂风落叶’的招式稍加改动，确实能化解那记冲拳，恍然大悟，一套武学招式再多，也终会有用尽之时，若是能将一招化为数招，虚虚实实随机应变，方才是对敌良策。
刘忘言领悟后，举一反三，再和陈林大战一百回合，二人意在切磋，不下杀手，有几处死穴刘忘言万不能点，陈林也始终收着三四成劲力，战到最后实在打不出什么新的花样，双双罢手，就地坐下休息。
刘忘言道：“多谢陈少爷指点，我之前竟想不到，招式还能这么多变。”
陈林摇手道：“哪里，指点谈不上，是刘兄弟聪慧一点就通，只是这风雨剑法和落叶拳法为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基础武学，江湖上的习武之人无一不把这些武学记得烂熟，若是你换成别的功夫，我怕是早就败下阵来。”
交手时刘忘言知道他是在自谦，没使全力，但听到赞扬，还是笑着挠挠脑袋。
陈林问道：“刘兄弟年纪尚轻，识穴本事高明，内功又如此深厚，想必定有高人相授，外功却怎么只学了这么两种基础的江湖武学？”
刘忘言心道：“‘刺绣图内功’能将基础武学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内功并非凡品，而自己只能使出与之不相称的外功招式，被人问到，也不奇怪。就像柳姑娘相貌出众，实为人间绝色，而自己相貌平平，若无郑兄所赠衣物，只怕还像乞丐一样，连常人都不如。”
见他不答，陈林道：“刘兄弟不便透露也无妨。”
刘忘言回过神道：“啊，我刚才胡思乱想，没什么不方便说的。”随后简单讲了自己的修习内外功夫的经历。
陈林听过后，心中惊叹大喜，真是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说道：“刘兄弟宅心仁厚，有此机缘乃是福报！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提到这里，刘忘言就能想到那位少林寺的大师，自然是高兴不起来，话锋一转问道：“对了，陈少爷怎么知道我在烟云客栈的？”
陈林光顾着和他切磋说话，到忘了个大事，起身朝后面的大柳树走去，刘忘言目光上移，见两只大酒坛正在树上挂着，陈林纵身跃起，在空中蹬了下树干，一把将两只酒坛摘下，稳稳落地，看得刘忘言不禁拍手叫好。
陈林拎着两大坛酒，走过来道：“我去上山寻你，龙山剑派弟子和我说没你这人，幸好下山时遇到柳萌姑娘，告诉我你在客栈。”他将其中一坛递了过去道：“这可是我从家里拎来的最后两坛好酒，要不是想着你还没尝过，怕是全被白前辈给喝完了！”
拎这么两大坛酒，从省阳城跑到龙山来，路程虽不算远，但不依靠车马，只凭人力运来，也绝非易事，这陈少爷有力气也不用这么使吧，刘忘言辨不出什么好酒坏酒，扯下酒布，抱起坛子，就着夕阳与陈林对饮，‘咕咚咕咚’几口下肚，登时觉得腹中如烈火在烧。那日与郑兄用小杯慢饮到不觉怎的，只是后来有些许头晕，这回一下喝了几大口，实在不太好受。
陈林见状大笑道：“兄弟好酒量！再来！”
刘忘言苦笑，举起酒坛又是一口，稍缓片刻，怕陈林再举酒坛邀他共饮，急忙说道：“不知柳姑娘是否有提过我为何住到了客栈里去？”
陈林一拍大腿道：“我虽和那个莫不凡没有过节，但我多少知道他的为人，此人绝非君子，刘兄弟以后还要多小心才是啊。”
刘忘言道：“多谢陈少爷提醒…”
陈林自己提起酒坛饮了一口道：“什么少爷少爷的，你我之间以后就兄弟相称如何？”
刘忘言心喜道：“多谢陈大哥提醒！”
陈林大笑道：“好兄弟，就冲你这一声大哥，那莫不凡我就没白收拾！”
刘忘言大惊道：“什么！陈大哥你把莫不凡怎么样了…”
陈林道：“也没怎么样，我听柳姑娘说了兄弟你的事以后，心里气不过，就想着去找莫不凡理论…但我不知你们其中细节，也无法替你说话，只好将他暴打一顿，给咱们俩出气！”
刘忘言道：“陈大哥你怎能因我与他们交恶。”
陈林道：“习武之人互相切磋是常有的事，他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刘忘言一听有理，放下心来，因喜交良友，心情大好，见陈林坛中酒下了一大截，他也举起酒坛猛掫一口。
过不多时，两人酒劲上头，聊到招式变化，兴致大起又拆了几招，中间停下探讨攻防转换时，全把酒当水饮，酒量高低，当下立分，刘忘言天旋地转招不像招，陈林也好不到哪去，连连闪脚，喝到最后，两人竟直接抱了起来，栽倒在地，天色渐晚，哥两个勾肩搭背东翻西斜，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回到客栈。
烟云客栈门前茶桌上，正有四人饮茶。
原来莫不凡注意到柳萌近两日下山频繁，早就暗中跟踪找到了刘忘言所在，只是苦苦思索也未想到什么除掉刘忘言的办法，正好陈林出现狠狠教训了他一番，他便添油加醋的把罪责推给刘忘言，说是陈林受了刘忘言蛊惑，代掌门大怒，要亲自率两名见过刘忘言的弟子，下山将其擒下。
柳萌听说消息，连忙抢在代掌门三人下山前来客栈通知刘、陈二人，不想两人并不在客栈中，出门寻找时，正碰上代掌门三人堵在门口，无奈只好和他们三个一起在店门外喝茶等待两人归来。
其中一名弟子叫道：“代掌门，就是他！”
孙哲本来还有些不信，堂堂陈总兵家的少爷怎会被一个野小子蛊惑，此刻见两人如此相熟，又一同醉的不成样子，心中确信了莫不凡的说辞，对那两名男弟子说道：“看样子陈家少爷是被妖人下了毒，双腿瘫软，不能自行站立，你们两个快去把陈家少爷扶回房间，今日为师要亲自斩妖除魔，莫要伤了旁人。”
柳萌眼珠四处乱转，两个拇指来回搓着食盒提梁，说道：“我…今日是我负责大家伙食，多做了些，就给少侠送了过来…”
刘忘言道：“我叫小二哥随便送上来点吃的就好，怎敢劳烦柳姑娘跑一趟。”
柳萌道：“少侠有恩于我，让你一人在此，已经是我招待不周了，只不过送些饭菜过来，算得了什么。”
刘忘言道：“柳姑娘快进来，帮霍大叔送信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这只是一件小事，姑娘不用放在心上的。”
柳萌将食盒放到桌上，转身笑到：“我记在心里就好，少侠快来吃吧，一会饭菜该凉了。”
刘忘言不再多言，坐到桌前准备动筷，柳萌从食盒底层拿出针线，道：“少侠先把外衣给我吧，我好帮你把破掉的地方缝补上。”柳萌早就想好，要在他吃饭的时候补衣服，不然她无事可做，在一旁看着也是尴尬。
刘忘言刚要推脱，又怕让柳姑娘觉得自己磨磨唧唧，犹豫片刻还是将外衣除去，递给了过去。男子吃饭，女子在一旁缝衣服，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内容并不关键，只是能搭上对方的话，便都心满意足，这和谐的一幕倒是像极了农家小夫妻的日常生活。
天色渐晚，也到了柳萌回去的时候，刘忘言明明没喝酒，却好像醉上心头，将白天在山门前发生的事全都抛诸脑后，非要送柳姑娘回去，还好柳萌清醒，将他留在屋内，否则上山再遇莫不凡等弟子，就又是麻烦事。
第二日柳萌一早就来敲门，刘忘言也早早起来等着敲门声响起。掌门还没出关，衣服也缝好，饭也吃过了，说来没什么事再来找他，只是因为昨日对店小二的留言么？当然不是，年轻人见面哪需要那么多借口，想见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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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忘言独自倚在窗边，太阳西斜，傍晚的风吹淡余兴，又把记忆吹进他的脑中，想起那时的他还不会半点拳脚，只顾害怕，还没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破口大骂她是‘武林败类’心道：“这一举动和莫不凡那伙狂徒不分黑白的诬陷我和郑兄是‘无耻淫贼’有什么分别…”他又低头看看胸前细致的针线活，想了想这两日与柳萌相处时，心里产生的变化，脸上一红，又道：“就算我是无耻淫贼，郑兄可还是无辜。”
“对啊！就算赖棘关健是武林败类，那少女可能也是无辜的。”刘忘言灵光乍现道。
虽然这个猜想不切实际，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毕竟自己用毒飞刀伤她是事实，她放过自己一命也是事实。
一支飞刀从窗外飞来，在刘忘言面前划过，‘咚’的一声钉在室内梁柱上，刘忘言心惊，急忙将头探出窗外，大叫道：“谁！”不见有人，他又转身将目光放在那支飞刀之上，那是支常见的双刃飞刀，上面钉着一张纸条，他用力将飞刀拔出，拿着纸条直挠头。
下楼问过小二哥，才知道上面写的是“速来后山相见。”
后山？难道是柳姑娘遇到了什么事？刘忘言提了一口气，向后山奔去，待到地时，不见有人，只听身后一声“接招！”
刘忘言转身出掌，接住那人一招，定睛一瞧，正是陈林，当下放心笑道：“陈少爷，怎么是你。”
陈林也笑道：“我不是说过要来找你切磋的，小心了！”一招‘跳扑抡拳’打了过去。
刘忘言侧身避开，出指使出‘风雨剑法’向陈林背上点去，陈林这回早有防备，及时变招，自恃神力无双，出左拳欲与那手指硬碰。寻常指法哪里是陈林铁拳的对手，刘忘言缩手俯身向前踏上一步，已到陈林胸前，另一只手从下方掏出朝他‘神阙穴’点去，那日擂台取胜全靠的是出其不意，而此时的陈林早有准备右手出掌挡住，使出‘贴衫靠’撞来，刘忘言闪躲不及，双掌护身，退了数步。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以‘风雨剑法’所化的点穴招式，均被陈林躲开或挡住，而陈林的招式，刘忘言是能接则接，接不住的便催动内功用‘落叶拳法’硬抗，互拆几十招后，胜负无果，刘忘言招式用尽，只守不攻，连连后退，落入下风。陈林看得出来，他除了两套基本外功，无招可用，就此收手，大笑道：“痛快，痛快，刘兄弟你那招狂风落叶，若是将双拳再压低些，轮番横扫，我便不得不变招防守。”他边说边在一旁演示起来，刘忘言见他将‘狂风落叶’的招式稍加改动，确实能化解那记冲拳，恍然大悟，一套武学招式再多，也终会有用尽之时，若是能将一招化为数招，虚虚实实随机应变，方才是对敌良策。
刘忘言领悟后，举一反三，再和陈林大战一百回合，二人意在切磋，不下杀手，有几处死穴刘忘言万不能点，陈林也始终收着三四成劲力，战到最后实在打不出什么新的花样，双双罢手，就地坐下休息。
刘忘言道：“多谢陈少爷指点，我之前竟想不到，招式还能这么多变。”
陈林摇手道：“哪里，指点谈不上，是刘兄弟聪慧一点就通，只是这风雨剑法和落叶拳法为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基础武学，江湖上的习武之人无一不把这些武学记得烂熟，若是你换成别的功夫，我怕是早就败下阵来。”
交手时刘忘言知道他是在自谦，没使全力，但听到赞扬，还是笑着挠挠脑袋。
陈林问道：“刘兄弟年纪尚轻，识穴本事高明，内功又如此深厚，想必定有高人相授，外功却怎么只学了这么两种基础的江湖武学？”
刘忘言心道：“‘刺绣图内功’能将基础武学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内功并非凡品，而自己只能使出与之不相称的外功招式，被人问到，也不奇怪。就像柳姑娘相貌出众，实为人间绝色，而自己相貌平平，若无郑兄所赠衣物，只怕还像乞丐一样，连常人都不如。”
见他不答，陈林道：“刘兄弟不便透露也无妨。”
刘忘言回过神道：“啊，我刚才胡思乱想，没什么不方便说的。”随后简单讲了自己的修习内外功夫的经历。
陈林听过后，心中惊叹大喜，真是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说道：“刘兄弟宅心仁厚，有此机缘乃是福报！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提到这里，刘忘言就能想到那位少林寺的大师，自然是高兴不起来，话锋一转问道：“对了，陈少爷怎么知道我在烟云客栈的？”
陈林光顾着和他切磋说话，到忘了个大事，起身朝后面的大柳树走去，刘忘言目光上移，见两只大酒坛正在树上挂着，陈林纵身跃起，在空中蹬了下树干，一把将两只酒坛摘下，稳稳落地，看得刘忘言不禁拍手叫好。
陈林拎着两大坛酒，走过来道：“我去上山寻你，龙山剑派弟子和我说没你这人，幸好下山时遇到柳萌姑娘，告诉我你在客栈。”他将其中一坛递了过去道：“这可是我从家里拎来的最后两坛好酒，要不是想着你还没尝过，怕是全被白前辈给喝完了！”
拎这么两大坛酒，从省阳城跑到龙山来，路程虽不算远，但不依靠车马，只凭人力运来，也绝非易事，这陈少爷有力气也不用这么使吧，刘忘言辨不出什么好酒坏酒，扯下酒布，抱起坛子，就着夕阳与陈林对饮，‘咕咚咕咚’几口下肚，登时觉得腹中如烈火在烧。那日与郑兄用小杯慢饮到不觉怎的，只是后来有些许头晕，这回一下喝了几大口，实在不太好受。
陈林见状大笑道：“兄弟好酒量！再来！”
刘忘言苦笑，举起酒坛又是一口，稍缓片刻，怕陈林再举酒坛邀他共饮，急忙说道：“不知柳姑娘是否有提过我为何住到了客栈里去？”
陈林一拍大腿道：“我虽和那个莫不凡没有过节，但我多少知道他的为人，此人绝非君子，刘兄弟以后还要多小心才是啊。”
刘忘言道：“多谢陈少爷提醒…”
陈林自己提起酒坛饮了一口道：“什么少爷少爷的，你我之间以后就兄弟相称如何？”
刘忘言心喜道：“多谢陈大哥提醒！”
陈林大笑道：“好兄弟，就冲你这一声大哥，那莫不凡我就没白收拾！”
刘忘言大惊道：“什么！陈大哥你把莫不凡怎么样了…”
陈林道：“也没怎么样，我听柳姑娘说了兄弟你的事以后，心里气不过，就想着去找莫不凡理论…但我不知你们其中细节，也无法替你说话，只好将他暴打一顿，给咱们俩出气！”
刘忘言道：“陈大哥你怎能因我与他们交恶。”
陈林道：“习武之人互相切磋是常有的事，他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刘忘言一听有理，放下心来，因喜交良友，心情大好，见陈林坛中酒下了一大截，他也举起酒坛猛掫一口。
过不多时，两人酒劲上头，聊到招式变化，兴致大起又拆了几招，中间停下探讨攻防转换时，全把酒当水饮，酒量高低，当下立分，刘忘言天旋地转招不像招，陈林也好不到哪去，连连闪脚，喝到最后，两人竟直接抱了起来，栽倒在地，天色渐晚，哥两个勾肩搭背东翻西斜，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回到客栈。
烟云客栈门前茶桌上，正有四人饮茶。
原来莫不凡注意到柳萌近两日下山频繁，早就暗中跟踪找到了刘忘言所在，只是苦苦思索也未想到什么除掉刘忘言的办法，正好陈林出现狠狠教训了他一番，他便添油加醋的把罪责推给刘忘言，说是陈林受了刘忘言蛊惑，代掌门大怒，要亲自率两名见过刘忘言的弟子，下山将其擒下。
柳萌听说消息，连忙抢在代掌门三人下山前来客栈通知刘、陈二人，不想两人并不在客栈中，出门寻找时，正碰上代掌门三人堵在门口，无奈只好和他们三个一起在店门外喝茶等待两人归来。
其中一名弟子叫道：“代掌门，就是他！”
孙哲本来还有些不信，堂堂陈总兵家的少爷怎会被一个野小子蛊惑，此刻见两人如此相熟，又一同醉的不成样子，心中确信了莫不凡的说辞，对那两名男弟子说道：“看样子陈家少爷是被妖人下了毒，双腿瘫软，不能自行站立，你们两个快去把陈家少爷扶回房间，今日为师要亲自斩妖除魔，莫要伤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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