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尽
陈尽自然不能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他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因为现在的这个状态变得迟钝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能浅显的意识到，云川三佬果然不只是教书匠那么简单，或许城中的传言是真的也不一定？
还是伯梁率性开的口，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陈尽的内景中“陈掌柜，你此行身受重伤，险些丢了性命啊。”
陈尽闻言楞了一下，似乎被点醒一般倏然回忆起自己遭受重创的起因和经过。
“是您三位救了我？还是说，我现在其实……已经死了？”陈尽颤声问道，语气中五味杂陈。
仲檀似乎是云川三佬中，最不待见陈尽的，也是脾性最为暴躁的，只听他扯着嗓门又怒斥了一遍陈尽，“死？死了才好呢！小畜生你说你怎么就不能死在蛮荒里呢？伤成这样还能让你捡个狗命又爬回来了。”
季檐没再说“仲檀，慎言”了，他似乎也对陈尽心有不满，算是认同了仲檀的话，只听他沉声说道：“三道机缘，三道传承，鸢儿以舍弃这天大的造化为代价，救了你三次，这是第三回了。”
“晴鸢？”陈尽尚不能透彻理解季檐的话，只是能隐约感觉到，救自己的是客栈里那个勤勤恳恳跟了自己两年的小姑娘，苏晴鸢。
伯梁沉吟片刻，沉声说道：“陈掌柜屡入蛮荒，几经生死，有刚猛过人之勇啊……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
“人生须臾短暂，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掌柜的既为凡人，又无根骨，何不安居乐业，逍遥一生？”
陈尽闻言，也听懂了个大概，虽然内景中的自己思考和理解的能力迟钝了许多，不过好在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
只听他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坦然说道：“庸碌一生？我志不在此！”
“陈掌柜也想修行?”
陈尽颔首，丝毫不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在这时，陈尽只感觉面前的混沌虚空陡然变化，一个身着白色长袍，鹤发童颜的老人从混沌中走了出来。
陈尽也赫然发现自己的身形也在此时清晰了许多，对身体的感知逐渐回归了正常。
他看向白衣老者，拱手笑道：“见过伯梁先生”
伯梁捋须，颔首回礼，慈目怀笑道：“陈掌柜来我方寸城多年，作何感想啊？”
陈尽寻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犹如笼中之鸟，井底之蛙！”
伯梁不置可否，只是端详陈尽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深意，陈尽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似乎一切心思在伯梁这位老先生眼中都无所遁形。
“陈掌柜可知何为占卜？”
伯梁大袖一挥，两人的身后竟凭空出现两个蒲团，他抬手示意陈尽坐下，不等陈尽回话便自己接着话茬说道：“道门不传之秘的神通，卜卦者以精血为偿，测算天机，推演吉凶祸福，此为占卜”
“卜卦一道奥妙无尽，先师传我阴阳六爻之术，说来惭愧，老夫自幼愚钝，少时贪玩未能正视此道，人到中年方才自醒，但穷极一生也只悟得其九牛一毛。”
“无论是阴阳六爻，还是梅花易数，或是奇门遁甲……凡卜卦之道皆是有偿方有得，江湖术士为苍生百姓卜卦只不过损些气运，顶多时运不济而已”
“而修行中人，自不在江湖术士一列，深谙此道者有知晓天命，算无遗策之能，此类人卜卦损失的多是精血寿元……”
说到这里，伯梁面色骤然一变，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陈尽，眉宇间多了几分寒气。
“方才我替陈掌柜卜了一卦，只得到了四个字，就让老夫偿了四年的寿元……”
陈尽吓了一跳，难怪这老头儿变脸比翻书还快，给人算个卦就少活四年，换谁也高兴不起来。
况且对于这些老年人来说，寿元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说，延年益寿的丹药灵株从来都是天价的宝物，多少人散尽家财也要多活那须臾的时光。
不过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也不是自己让他占卜的，再倒霉伯梁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不过陈尽倒是很好奇伯梁为自己卜算出的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居然能让如此神通广大的高手吃了大亏。
陈尽表情略显尴尬，只得试探性问道：“命数已尽？”
伯梁闻言，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尽：“我暂且不明说，陈掌柜，你且看来！”
只见伯梁抬手掐诀，一道道精光自其身迸射而出，又顷刻间化为无数金光灿灿的文字围绕在伯梁身旁，字迹典雅端庄，犹如大成之书法。
随着伯梁不断掐诀施法，围绕在他身旁的金色文字渐渐多了起来，竟也有许多围绕在陈尽的身旁。
也就在这时，陈尽猛然发现自己所身处的混沌天地竟逐渐变化起来，山川江河，青砖绿瓦映入眼帘。
哪里还是一片混沌虚无的内景，此时分明身处云雾缭绕之中，身下是依山傍水而建，大部分屋舍都隐入山林的古老宗门。
陈尽俯身看去，万里山河尽收眼底，他倒也不怕，稳稳当当地坐在蒲团上，看向四周的神色皆是惊叹和激动。
伯梁神通广大，定然是修士中的佼佼者，对于一直以来都向往修行的陈尽来说，这无异于豁目开襟。
陈尽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视听二觉在此时居然前所未有的清晰，身下千丈之遥的人与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身下的宗门，裸露出山林的部分皆是古色古香的殿堂，气势恢宏，端庄大气。
宗门依山傍水，山门前处立着四柱三门三楼石牌坊，门有九丈高、十丈宽，门前立着两座镇山石兽。
陈尽定睛看去，其门牌上镌刻着“天乾宗”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四柱之上分别镌刻着“天地君亲师，大恩难报”与“仁义礼智信，至德当修”。
“天乾宗！”陈尽目光一凝，不禁喃喃自语，他的神色中尚显沉稳，但心中其实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是灵河下游的宗门魁首，地位和底蕴都完全凌驾于下游的万千宗门！
陈尽心中暗自惊叹，他向往修行多年，对昆仑山山腰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其实不仅是陈尽，方寸城里的平民百姓但凡对修行之事感兴趣的，多少都听过这个大名鼎鼎的宗门。
昆仑山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方无垠的天地，山腰处以灵河为根本，在上中下特别是下游都建有众多宗门。
下游宗门林立，彼此间几乎不分上下，唯有天乾宗金鸡独立，横扫灵河下游，其底蕴实力直逼中游。
伯梁从头到尾一直在端详陈尽的反应，却发现陈尽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胆怯，反而愈发兴奋起来。
伯梁捋着胡须，凝视陈尽许久后，不禁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笑道：“陈掌柜身处险境依旧坐怀不乱，老夫深感佩服啊！”
陈尽闻言收回目光，摇着头一脸无奈地回复道：“实不相瞒，小生屡次前往蛮荒，几经生死之后，情绪已经没那么容易波动了。”
伯梁点头，随后说道：“修士尚且未必有孤身入险地的胆量，陈掌柜一介凡夫俗子却能次次生还，若不是对蛮荒的山精邪祟了如指掌，也必定是气运加身啊！”
说罢，伯梁还意味深长地笑看着陈尽，目光中竟透着不耻下问的神色，似乎非常好奇陈尽的底细。
“哈哈”陈尽扯着脸尴尬一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然后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老先生神机妙算，通晓世间万物，小生这点儿把戏自然是瞒不过您。”
伯梁自然是听懂了陈尽的弦外之音，也没刨根问底，还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骂道：“你啊你，也是个小滑头！”
“陈掌柜”伯梁突然面色一正，目光平静而深远地俯视着身下的天乾宗，随后缓缓开口说道：“你觉得什么是修行？”
陈尽看向伯梁目光所及之处，天乾宗的一处大殿外，整齐划一的站着一群身着白袍长衣，手执玉龙宝剑，正在校场上练剑的修士，这些人大多正直青年，甚至还有陈尽的同龄人模样的修士。
陈尽沉吟许久，想说“与天同寿”又觉得太过自负，想说“成王败寇”又觉得太过俗气，想说“随心所欲”又觉得太过平庸。
陈尽盘着腿坐在蒲团上，手撑着下巴思考良久，陈尽这才沉声吐出几个字来“以身证道，百折不挠！”
“如果此道明知不可为呢？”
“那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少年壮志凌云，龙章凤姿，宛如星星之火，只等清风掠过之后，燎原千里！
伯梁看着陈尽，眼中的笑意越来越盛，只见他竖起一根手指，摆在陈尽面前，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道：“老夫与你打个赌，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我以四年寿元为偿换来的那四个字，如何？”
陈尽顿时兴致勃勃起来，说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伯梁似乎早已料到陈尽会答应他，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脸上的褶皱都舒展了许多，眉毛胡须也在微微颤动。颇有一番阳谋得逞的模样。
他随后不紧不慢，缓缓开口说道：“我要你在七日之内执掌天乾宗！”
不过，他还是能浅显的意识到，云川三佬果然不只是教书匠那么简单，或许城中的传言是真的也不一定？
还是伯梁率性开的口，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陈尽的内景中“陈掌柜，你此行身受重伤，险些丢了性命啊。”
陈尽闻言楞了一下，似乎被点醒一般倏然回忆起自己遭受重创的起因和经过。
“是您三位救了我？还是说，我现在其实……已经死了？”陈尽颤声问道，语气中五味杂陈。
仲檀似乎是云川三佬中，最不待见陈尽的，也是脾性最为暴躁的，只听他扯着嗓门又怒斥了一遍陈尽，“死？死了才好呢！小畜生你说你怎么就不能死在蛮荒里呢？伤成这样还能让你捡个狗命又爬回来了。”
季檐没再说“仲檀，慎言”了，他似乎也对陈尽心有不满，算是认同了仲檀的话，只听他沉声说道：“三道机缘，三道传承，鸢儿以舍弃这天大的造化为代价，救了你三次，这是第三回了。”
“晴鸢？”陈尽尚不能透彻理解季檐的话，只是能隐约感觉到，救自己的是客栈里那个勤勤恳恳跟了自己两年的小姑娘，苏晴鸢。
伯梁沉吟片刻，沉声说道：“陈掌柜屡入蛮荒，几经生死，有刚猛过人之勇啊……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
“人生须臾短暂，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掌柜的既为凡人，又无根骨，何不安居乐业，逍遥一生？”
陈尽闻言，也听懂了个大概，虽然内景中的自己思考和理解的能力迟钝了许多，不过好在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
只听他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坦然说道：“庸碌一生？我志不在此！”
“陈掌柜也想修行?”
陈尽颔首，丝毫不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在这时，陈尽只感觉面前的混沌虚空陡然变化，一个身着白色长袍，鹤发童颜的老人从混沌中走了出来。
陈尽也赫然发现自己的身形也在此时清晰了许多，对身体的感知逐渐回归了正常。
他看向白衣老者，拱手笑道：“见过伯梁先生”
伯梁捋须，颔首回礼，慈目怀笑道：“陈掌柜来我方寸城多年，作何感想啊？”
陈尽寻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犹如笼中之鸟，井底之蛙！”
伯梁不置可否，只是端详陈尽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深意，陈尽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似乎一切心思在伯梁这位老先生眼中都无所遁形。
“陈掌柜可知何为占卜？”
伯梁大袖一挥，两人的身后竟凭空出现两个蒲团，他抬手示意陈尽坐下，不等陈尽回话便自己接着话茬说道：“道门不传之秘的神通，卜卦者以精血为偿，测算天机，推演吉凶祸福，此为占卜”
“卜卦一道奥妙无尽，先师传我阴阳六爻之术，说来惭愧，老夫自幼愚钝，少时贪玩未能正视此道，人到中年方才自醒，但穷极一生也只悟得其九牛一毛。”
“无论是阴阳六爻，还是梅花易数，或是奇门遁甲……凡卜卦之道皆是有偿方有得，江湖术士为苍生百姓卜卦只不过损些气运，顶多时运不济而已”
“而修行中人，自不在江湖术士一列，深谙此道者有知晓天命，算无遗策之能，此类人卜卦损失的多是精血寿元……”
说到这里，伯梁面色骤然一变，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陈尽，眉宇间多了几分寒气。
“方才我替陈掌柜卜了一卦，只得到了四个字，就让老夫偿了四年的寿元……”
陈尽吓了一跳，难怪这老头儿变脸比翻书还快，给人算个卦就少活四年，换谁也高兴不起来。
况且对于这些老年人来说，寿元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说，延年益寿的丹药灵株从来都是天价的宝物，多少人散尽家财也要多活那须臾的时光。
不过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也不是自己让他占卜的，再倒霉伯梁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不过陈尽倒是很好奇伯梁为自己卜算出的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居然能让如此神通广大的高手吃了大亏。
陈尽表情略显尴尬，只得试探性问道：“命数已尽？”
伯梁闻言，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尽：“我暂且不明说，陈掌柜，你且看来！”
只见伯梁抬手掐诀，一道道精光自其身迸射而出，又顷刻间化为无数金光灿灿的文字围绕在伯梁身旁，字迹典雅端庄，犹如大成之书法。
随着伯梁不断掐诀施法，围绕在他身旁的金色文字渐渐多了起来，竟也有许多围绕在陈尽的身旁。
也就在这时，陈尽猛然发现自己所身处的混沌天地竟逐渐变化起来，山川江河，青砖绿瓦映入眼帘。
哪里还是一片混沌虚无的内景，此时分明身处云雾缭绕之中，身下是依山傍水而建，大部分屋舍都隐入山林的古老宗门。
陈尽俯身看去，万里山河尽收眼底，他倒也不怕，稳稳当当地坐在蒲团上，看向四周的神色皆是惊叹和激动。
伯梁神通广大，定然是修士中的佼佼者，对于一直以来都向往修行的陈尽来说，这无异于豁目开襟。
陈尽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视听二觉在此时居然前所未有的清晰，身下千丈之遥的人与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身下的宗门，裸露出山林的部分皆是古色古香的殿堂，气势恢宏，端庄大气。
宗门依山傍水，山门前处立着四柱三门三楼石牌坊，门有九丈高、十丈宽，门前立着两座镇山石兽。
陈尽定睛看去，其门牌上镌刻着“天乾宗”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四柱之上分别镌刻着“天地君亲师，大恩难报”与“仁义礼智信，至德当修”。
“天乾宗！”陈尽目光一凝，不禁喃喃自语，他的神色中尚显沉稳，但心中其实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是灵河下游的宗门魁首，地位和底蕴都完全凌驾于下游的万千宗门！
陈尽心中暗自惊叹，他向往修行多年，对昆仑山山腰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其实不仅是陈尽，方寸城里的平民百姓但凡对修行之事感兴趣的，多少都听过这个大名鼎鼎的宗门。
昆仑山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方无垠的天地，山腰处以灵河为根本，在上中下特别是下游都建有众多宗门。
下游宗门林立，彼此间几乎不分上下，唯有天乾宗金鸡独立，横扫灵河下游，其底蕴实力直逼中游。
伯梁从头到尾一直在端详陈尽的反应，却发现陈尽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胆怯，反而愈发兴奋起来。
伯梁捋着胡须，凝视陈尽许久后，不禁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笑道：“陈掌柜身处险境依旧坐怀不乱，老夫深感佩服啊！”
陈尽闻言收回目光，摇着头一脸无奈地回复道：“实不相瞒，小生屡次前往蛮荒，几经生死之后，情绪已经没那么容易波动了。”
伯梁点头，随后说道：“修士尚且未必有孤身入险地的胆量，陈掌柜一介凡夫俗子却能次次生还，若不是对蛮荒的山精邪祟了如指掌，也必定是气运加身啊！”
说罢，伯梁还意味深长地笑看着陈尽，目光中竟透着不耻下问的神色，似乎非常好奇陈尽的底细。
“哈哈”陈尽扯着脸尴尬一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然后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老先生神机妙算，通晓世间万物，小生这点儿把戏自然是瞒不过您。”
伯梁自然是听懂了陈尽的弦外之音，也没刨根问底，还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骂道：“你啊你，也是个小滑头！”
“陈掌柜”伯梁突然面色一正，目光平静而深远地俯视着身下的天乾宗，随后缓缓开口说道：“你觉得什么是修行？”
陈尽看向伯梁目光所及之处，天乾宗的一处大殿外，整齐划一的站着一群身着白袍长衣，手执玉龙宝剑，正在校场上练剑的修士，这些人大多正直青年，甚至还有陈尽的同龄人模样的修士。
陈尽沉吟许久，想说“与天同寿”又觉得太过自负，想说“成王败寇”又觉得太过俗气，想说“随心所欲”又觉得太过平庸。
陈尽盘着腿坐在蒲团上，手撑着下巴思考良久，陈尽这才沉声吐出几个字来“以身证道，百折不挠！”
“如果此道明知不可为呢？”
“那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少年壮志凌云，龙章凤姿，宛如星星之火，只等清风掠过之后，燎原千里！
伯梁看着陈尽，眼中的笑意越来越盛，只见他竖起一根手指，摆在陈尽面前，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道：“老夫与你打个赌，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我以四年寿元为偿换来的那四个字，如何？”
陈尽顿时兴致勃勃起来，说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伯梁似乎早已料到陈尽会答应他，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脸上的褶皱都舒展了许多，眉毛胡须也在微微颤动。颇有一番阳谋得逞的模样。
他随后不紧不慢，缓缓开口说道：“我要你在七日之内执掌天乾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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