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陈尽的人性
蔚蓝的天空，无垠的湖面，水天一色使得此间宁静而无暇，没有彷徨与痛苦、没有遗憾与悲伤，此间天地只剩下两道遥遥相望的身影。
“你是谁？”陈尽站在水面之上，没有丝毫波澜的湖面竟然能平稳地撑起他的身躯。
此刻陈尽只觉得无比的舒适和安宁，再也不用去思考自己的人性，无尽的迷惘和虚无之感如今已烟消云散。
“苍奕，世人都称我为，五殿下。”那人面带微笑地看着陈尽。
陈尽打量着苍奕，这个身着白色长衣的男子分明只是少年模样，却已是满头白发，白发之下仅仅只是张平凡的脸，倒是五官还比较端正。
可是不知为何，陈尽总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气质，或许是平易近人，或许是温润如玉……总之，陈尽已经对这个素昧平生的人有了莫名的好感。
“这里是……”陈尽环顾四周，这里分明是个没有半点生气的地方，可是却完全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苍奕负手而立，淡然地说道：“生者死地，死者生地。”
“我死了？”陈尽闻言一愣，不禁有些恍惚。
苍奕哈哈一笑，摆着手说道：“我才是死者，而你是生者。”
“你又是咋死的？”陈尽只觉得有些头疼，一连串遇着好些人，而且看起来都是大人物。
苍奕似乎也楞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陈尽会说“也”这个字。
“蓄意谋反，凌迟处死。”
“要我给你报仇吗？”
苍奕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似乎很是惊讶陈尽的反应，他笑道：“谋反那可是罪有应得，况且对方可是这天下修士中最强的人。”
“我觉得大概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你人很好，我给你报仇。”陈尽坦然说到，或许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这么做，至于苍奕说的后面半句，陈尽直接忽略了。
“看来我是占了你的便宜了，在你还是纯粹的灵魂之时。”苍奕很是高兴，此间天地都回荡着他的爽朗的笑声。
“你知道我？”陈尽问道。
苍奕不置可否，缓缓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但是你就是你，你有你的名字，你有你的人生，你不必重蹈我的覆辙，也不必继承我的意志，你大可如这世间之人一样，逍遥一生。”
陈尽沉默了，他早就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归宿感，似乎自己在这个世间也并非孤身一人。
“纯粹的灵魂固然可贵，多少人穷极一生也未曾到达返璞归真、六根清净的层次，你一出生就达到了。”
“可那不是人，是仙。”
陈尽听着苍奕所说的话，他突然疑惑到，“那我为何迟迟无法开辟元府，内景之中一片混沌虚无。”
苍奕笑道：“魂魄是明灯，影响的只是修行时是否通透明悟，而根骨体质才是决定修行的基石。”
“难道我的根骨真的就这么差吗……”陈尽闻言有些颓然，这打击也太大了，就差直截了当的说他是个废物了。
苍奕摇着头说道：“你既是我精魂所化，若是人胎必定转世在大富大贵之家，除非你是灵胎，天地灵气孕育而生，天作父地作母，必定横遭劫难。”
“你是说我根骨的问题是因为我遭了天劫?”陈尽一愣，似乎依旧有些沮丧，“养我的那个人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我的来历。”
苍奕微笑道：“若你尚为灵胎之时，一身造化就被人夺去，也就能解释你为何如今根骨奇差，若是夺你造化之人强大无比，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了。”
陈尽恍然，他点着头说道：“的确，他临走之前让我去找一个人，如果我能找到他，自然就会知道一切了。”
“好……闲话就到此结束咯！”苍奕张开双臂，然后缓缓闭上双眼，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要走了吗？”
“是啊，我走了之后，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人了。”
陈尽再次沉默了，他看着苍奕的身躯渐渐流转着光芒，从脚跟开始化作一缕缕精光。
不知为何，陈尽的内心竟然在此刻有些触动，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好像有点伤心……”陈尽喃喃自语，他捉摸不定此刻的情绪是真是假。
苍奕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还是那么平静地看着陈尽，“你的人性被我的神识所挤占，如今我残存的神识即将湮灭，九幽碑也会重新修复你的灵魂。”
“未来你会经历很多事，认识很多人，你的修行才刚刚开始，最终你会找回自己的人性，不用再装了……”
苍奕声音越来越虚弱，他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他已经无力再说下去了。
陈尽突然抬起头看着苍奕，他笑道“那我未来修行之时，顺便帮你报个仇，哦对了……”
“我叫陈尽！”
苍奕的身躯在消失殆尽前最终只能留下一个轻飘飘的字。
“好……”
苍奕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之后，此间天地突然不再平静。一道巨大的金色虹光自蔚蓝的苍穹之上降落在陈尽的身上，一瞬间，宛如醍醐灌顶一般磅礴却柔和的灵力自陈尽的天灵盖涌入体内。
陈尽不敢怠慢，赶紧盘膝坐好，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正是小乘缘觉法印的经文。
“我说怎么老是觉得很爽，只怕此地应该是魂魄修行的宝地。”
陈尽很确定，这道虹光是个不小的造化，而且应该是苍奕为他争取来的，如果仅凭他自己在此地修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到一道虹光。
原本因为九幽碑的缘故，陈尽的灵魂已经被削减到非常虚弱的程度，但现在他不仅感觉状态已经回到了顶峰，而且魂境的层次隐隐有突破的迹象，要知道，他刚不久才踏入人魂境一重天。
这虹光在陈尽眼中犹如珍宝一般，不敢遗落一丝一毫，全部在小乘缘觉法印的加持下滋润着他的魂魄，一点点沉淀在魂魄之中。
魂境的提升和灵力的提升对修士来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最直观的差别就是肉体的滋润和精神的升华，两者所带来的愉悦程度并没有绝对的高下之分。
但是陈尽不一样，陈尽哪里感受过灵力的提升，自己的肉身被人毁了根骨久久不能修行，好不容易附身僵中过了一把修士的瘾，又老是灵魂出窍。
此刻他分明能感觉到对魂体形态下的身躯有着更为清晰地感知，这说明他的精神力更强大了，这就是魂境提升的作用。
喜悦，难以名状的喜悦逐渐涌上心头，当这种真切的情绪出现在陈尽的脑海中时，一时间这个变化给他所带来的兴奋感甚至超越了魂境的提升。
于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尽近乎癫狂的笑声响彻天地，他好高兴，他真的好高兴，这回终于是真正的高兴了。
似乎是此间感受到陈尽得意忘形的模样，也或许是虹光的赐福已经足够多了，陈尽只大笑没多久，这道虹光就瞬间消失了。
陈尽哑然愣在原地，张着的嘴巴都还没来得及收回。
“干！怎么这么小气。”陈尽顿时觉得郁闷至极，早知道这个地方这么有灵性他就不这么嚣张了。
陈尽沉息静气，细细感受着魂魄的变化。
“人魂境三重天……”
陈尽猛地睁开双眼，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的魂境竟然直接跨越了两个境界，现在已经是人魂境三重天了。
陈尽查阅过文渊躺的文献，普通修士在炼气境基本上都是人魂境一重天，对应的筑阳境则是二重天，而陈尽现在的魂境竟然已经相当是天元境修为的修士了！
当然魂境和修为并非是绝对的一一对应，要知道修士并非只修灵力和肉身，而且灵力本身也能滋养魂魄。
修士的修为越强大，精神力和灵力的差异就越小，除非是专修魂魄的修士，这些修士的精神力要远甚同境界修为的修士。
在修行界，这种专修魂魄的修士虽然很少，却依旧有着好几个种类，炼丹师，符箓师，炼器师之类的都会在一定程度上依赖精神力。
但是这些修士精神力上的短板可以用修为弥补，而完全依赖精神力的修士在整个修行界少之又少，但并非没有！
想到这里，陈尽突然萌生出一个惊为天人的想法，“我既然根骨上是个废物，何不专修魂魄呢？”
陈尽并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事实上修行界有不少人都想剑走偏锋，另辟蹊径。
可惜最终能有所成之人万中无一，一是因为此道的修行异常艰辛和残酷，二是因为专修魂魄之后，修为自然落后于人，肉体太脆弱很容易被莽夫乱刀砍死……
“行，说干就干，过几天去那个净元寺逛逛，现在该回去了。”
净元寺，灵河中游为数不多的的佛门净地，也是佛道中修行魂术的异端，大乘缘觉法印就摆在净元寺中，等待那个有缘之人。
“你是谁？”陈尽站在水面之上，没有丝毫波澜的湖面竟然能平稳地撑起他的身躯。
此刻陈尽只觉得无比的舒适和安宁，再也不用去思考自己的人性，无尽的迷惘和虚无之感如今已烟消云散。
“苍奕，世人都称我为，五殿下。”那人面带微笑地看着陈尽。
陈尽打量着苍奕，这个身着白色长衣的男子分明只是少年模样，却已是满头白发，白发之下仅仅只是张平凡的脸，倒是五官还比较端正。
可是不知为何，陈尽总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气质，或许是平易近人，或许是温润如玉……总之，陈尽已经对这个素昧平生的人有了莫名的好感。
“这里是……”陈尽环顾四周，这里分明是个没有半点生气的地方，可是却完全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苍奕负手而立，淡然地说道：“生者死地，死者生地。”
“我死了？”陈尽闻言一愣，不禁有些恍惚。
苍奕哈哈一笑，摆着手说道：“我才是死者，而你是生者。”
“你又是咋死的？”陈尽只觉得有些头疼，一连串遇着好些人，而且看起来都是大人物。
苍奕似乎也楞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陈尽会说“也”这个字。
“蓄意谋反，凌迟处死。”
“要我给你报仇吗？”
苍奕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似乎很是惊讶陈尽的反应，他笑道：“谋反那可是罪有应得，况且对方可是这天下修士中最强的人。”
“我觉得大概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你人很好，我给你报仇。”陈尽坦然说到，或许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这么做，至于苍奕说的后面半句，陈尽直接忽略了。
“看来我是占了你的便宜了，在你还是纯粹的灵魂之时。”苍奕很是高兴，此间天地都回荡着他的爽朗的笑声。
“你知道我？”陈尽问道。
苍奕不置可否，缓缓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但是你就是你，你有你的名字，你有你的人生，你不必重蹈我的覆辙，也不必继承我的意志，你大可如这世间之人一样，逍遥一生。”
陈尽沉默了，他早就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归宿感，似乎自己在这个世间也并非孤身一人。
“纯粹的灵魂固然可贵，多少人穷极一生也未曾到达返璞归真、六根清净的层次，你一出生就达到了。”
“可那不是人，是仙。”
陈尽听着苍奕所说的话，他突然疑惑到，“那我为何迟迟无法开辟元府，内景之中一片混沌虚无。”
苍奕笑道：“魂魄是明灯，影响的只是修行时是否通透明悟，而根骨体质才是决定修行的基石。”
“难道我的根骨真的就这么差吗……”陈尽闻言有些颓然，这打击也太大了，就差直截了当的说他是个废物了。
苍奕摇着头说道：“你既是我精魂所化，若是人胎必定转世在大富大贵之家，除非你是灵胎，天地灵气孕育而生，天作父地作母，必定横遭劫难。”
“你是说我根骨的问题是因为我遭了天劫?”陈尽一愣，似乎依旧有些沮丧，“养我的那个人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我的来历。”
苍奕微笑道：“若你尚为灵胎之时，一身造化就被人夺去，也就能解释你为何如今根骨奇差，若是夺你造化之人强大无比，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了。”
陈尽恍然，他点着头说道：“的确，他临走之前让我去找一个人，如果我能找到他，自然就会知道一切了。”
“好……闲话就到此结束咯！”苍奕张开双臂，然后缓缓闭上双眼，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要走了吗？”
“是啊，我走了之后，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人了。”
陈尽再次沉默了，他看着苍奕的身躯渐渐流转着光芒，从脚跟开始化作一缕缕精光。
不知为何，陈尽的内心竟然在此刻有些触动，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好像有点伤心……”陈尽喃喃自语，他捉摸不定此刻的情绪是真是假。
苍奕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还是那么平静地看着陈尽，“你的人性被我的神识所挤占，如今我残存的神识即将湮灭，九幽碑也会重新修复你的灵魂。”
“未来你会经历很多事，认识很多人，你的修行才刚刚开始，最终你会找回自己的人性，不用再装了……”
苍奕声音越来越虚弱，他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他已经无力再说下去了。
陈尽突然抬起头看着苍奕，他笑道“那我未来修行之时，顺便帮你报个仇，哦对了……”
“我叫陈尽！”
苍奕的身躯在消失殆尽前最终只能留下一个轻飘飘的字。
“好……”
苍奕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之后，此间天地突然不再平静。一道巨大的金色虹光自蔚蓝的苍穹之上降落在陈尽的身上，一瞬间，宛如醍醐灌顶一般磅礴却柔和的灵力自陈尽的天灵盖涌入体内。
陈尽不敢怠慢，赶紧盘膝坐好，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正是小乘缘觉法印的经文。
“我说怎么老是觉得很爽，只怕此地应该是魂魄修行的宝地。”
陈尽很确定，这道虹光是个不小的造化，而且应该是苍奕为他争取来的，如果仅凭他自己在此地修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到一道虹光。
原本因为九幽碑的缘故，陈尽的灵魂已经被削减到非常虚弱的程度，但现在他不仅感觉状态已经回到了顶峰，而且魂境的层次隐隐有突破的迹象，要知道，他刚不久才踏入人魂境一重天。
这虹光在陈尽眼中犹如珍宝一般，不敢遗落一丝一毫，全部在小乘缘觉法印的加持下滋润着他的魂魄，一点点沉淀在魂魄之中。
魂境的提升和灵力的提升对修士来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最直观的差别就是肉体的滋润和精神的升华，两者所带来的愉悦程度并没有绝对的高下之分。
但是陈尽不一样，陈尽哪里感受过灵力的提升，自己的肉身被人毁了根骨久久不能修行，好不容易附身僵中过了一把修士的瘾，又老是灵魂出窍。
此刻他分明能感觉到对魂体形态下的身躯有着更为清晰地感知，这说明他的精神力更强大了，这就是魂境提升的作用。
喜悦，难以名状的喜悦逐渐涌上心头，当这种真切的情绪出现在陈尽的脑海中时，一时间这个变化给他所带来的兴奋感甚至超越了魂境的提升。
于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尽近乎癫狂的笑声响彻天地，他好高兴，他真的好高兴，这回终于是真正的高兴了。
似乎是此间感受到陈尽得意忘形的模样，也或许是虹光的赐福已经足够多了，陈尽只大笑没多久，这道虹光就瞬间消失了。
陈尽哑然愣在原地，张着的嘴巴都还没来得及收回。
“干！怎么这么小气。”陈尽顿时觉得郁闷至极，早知道这个地方这么有灵性他就不这么嚣张了。
陈尽沉息静气，细细感受着魂魄的变化。
“人魂境三重天……”
陈尽猛地睁开双眼，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的魂境竟然直接跨越了两个境界，现在已经是人魂境三重天了。
陈尽查阅过文渊躺的文献，普通修士在炼气境基本上都是人魂境一重天，对应的筑阳境则是二重天，而陈尽现在的魂境竟然已经相当是天元境修为的修士了！
当然魂境和修为并非是绝对的一一对应，要知道修士并非只修灵力和肉身，而且灵力本身也能滋养魂魄。
修士的修为越强大，精神力和灵力的差异就越小，除非是专修魂魄的修士，这些修士的精神力要远甚同境界修为的修士。
在修行界，这种专修魂魄的修士虽然很少，却依旧有着好几个种类，炼丹师，符箓师，炼器师之类的都会在一定程度上依赖精神力。
但是这些修士精神力上的短板可以用修为弥补，而完全依赖精神力的修士在整个修行界少之又少，但并非没有！
想到这里，陈尽突然萌生出一个惊为天人的想法，“我既然根骨上是个废物，何不专修魂魄呢？”
陈尽并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事实上修行界有不少人都想剑走偏锋，另辟蹊径。
可惜最终能有所成之人万中无一，一是因为此道的修行异常艰辛和残酷，二是因为专修魂魄之后，修为自然落后于人，肉体太脆弱很容易被莽夫乱刀砍死……
“行，说干就干，过几天去那个净元寺逛逛，现在该回去了。”
净元寺，灵河中游为数不多的的佛门净地，也是佛道中修行魂术的异端，大乘缘觉法印就摆在净元寺中，等待那个有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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