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能开玩笑
湖边零散的石头都被诺海抛进水里。
运气不错，捉到两条小臂大小的灰鱼。
他在湖边挖了个泥坑，等水慢慢渗透进来，忍不住先喝了个饱。
将鱼摔了个半死，扔了进去，马上翻白肚皮飘上来，鱼鳃还在缓缓开合。
不放心，折了些树枝，围着泥坑边沿插了一圈，上方用杂草扎口，做成帐篷样，防止鱼蹦进湖泊或者被偷走。
收集好干柴，同鱼一起用杂草捆好。
时至下午，气温下降，酷热缓解。
诺海不敢再多逗留，握着兽骨，提着干柴灰鱼，回到崖壁。
原先的地方满是苍蝇，已无法再待。重新寻到了块较大的石台，叼着草绳，爬了上去。
放下东西，捡起石头摔碎，找出三快形状合适的石片，打磨锋利。
臀瓣有伤，弓步蹲着累，更坐不下去。
斜躺下，腰间兽骨碍事，卸下，放在一旁。
用石片顺着鱼鳃来回割了几圈，接着顺着开口，扣起鱼皮。
伸出手指，戳进去边疏通边往下翻扯，小心翼翼。
欢呼一声。
一张鱼皮兜静静躺在手中，完完整整，血淋淋腥气十足。
铺在岩石上，晾着。
诺海拿过一根树枝，用石片大概修好，开始了钻木取火。
常人很难成功，何况他有伤。
斜躺着钻，用手托着钻，站起来钻，顶着崖壁钻......
天色渐晚。
他连焦木味都没闻到。
烦人的苍蝇到处飞舞，时不时，落在鱼肉上，疯狂吮吸。
诺海心烦意燥，一把扯下兜裆兽皮狂甩，来回驱赶，抡死不少。
鱼血汩汩冒出，顺着石缝流淌，溢满，蔓延，终于临近兽骨。
就在血与骨接触的瞬间。
石上血迹如同百川归海，全部涌向兽骨。
吸完鱼血，枯黄的兽骨渐渐呈现出一丝血润之感。
扑哧一声。
诺海正驱赶着苍蝇，忽然视野中通红一片。
吓得他差点从石台上跳下去。
定睛一看，发现兽骨骨茬处，喷薄着红色的火花。
没等他发问，巫老低沉的声音响起：“喷火？就这？还需要吸血！费那么大力，就弄了个下品玄器。”
“玄器？巫老......”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点火。”巫老哼哼两声：“钻钻钻，钻了一下午，钻了个屁呀！烦死了，猴儿都比你强。”
诺海连连赔笑，赶忙拾起兽骨，对准干柴。
火起，烤鱼。
“巫老，玄器是什么？”
“玄器就是玄器！”
......
柴火劈啪作响，鱼肉滋滋冒油。
“鱼好了！”送到鼻前嗅嗅，炭火味与肉香相交，诺海顿时口水直流：“巫老您先吃？”
“不用......”
没等巫老回应，诺海已经下嘴开吃，连吐鱼刺，满脸油花。
“猴都比你有礼貌。”巫老没好气道，忽然又说：“这个玄器是什么呢？”
诺海一愣，放下烤鱼，抹干净嘴，咧嘴笑笑：“嘿嘿，您说您说。”
“哼哼。”巫老有些得意，故意停下不说。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诺海艰难等着，想听又想吃，想吃又不敢吃，怕又惹得老人家冒火。
舔着嘴唇，看看火，看看鱼，看看天，看看鱼，看看月亮，灵机一动，张口道：“巫老，今晚的鱼又大又圆。”
“哈哈~”巫老大笑：“吃吧，吃吧，老夫讲于你听。”
“好咧，您老请说。”诺海回道，捏起一点鱼肉，细细品尝。
“这器么！不光指兵器，不论锄具炊具、衣着饰品，只要能使用，都可称作器，哪怕是只猴子轮起石头砸坚果。”
“这石头也算作器具。”诺海插嘴道。
“对，根据器具的材质，可以分成凡器、宝器。”
“那玄器呢？”
......
“巫老，您继续，我闭嘴了。”
“这凡器么，不用说，就是普通的器具，这宝器么，可就贵了，那是在普通材料中加入了珍贵稀有的材料，这类器具，价值无与伦比，是身份权利的象征。
而玄器，顾名思义，就是拥有玄妙特性的器具。这些特性，基本是由器具的特殊材质而产生的，所以，玄器几乎都是在宝器中诞生的。
当然也有例外，少数玄器啊，则是因为制作人技艺高超，或者所处环境特殊而诞生的，比如有些祖传的屠刀，虽然是凡器，却因每日饮血，自带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那玄器之上呢？”
......
气氛有丝丝尴尬。
“额~这根兽骨？”
“下品玄器！”
“下~品~”诺海轻声重复道，拖着长长的尾音，暗示巫老再讲讲。
“对，下品，火温一般，还要吸血。”
“懂了，根据特性的强弱，实用性等玄器可以分成下、中、上三品。
而凡器、宝器没有特性，可以根据制作工艺、品相、实用性等分为三品。”
“还有绝品。”巫老补充，紧接着道：“行了，你比猴聪明，吃完了吗？吃完了快睡觉。”
“哦~吃完了。”
......
清晨，朝阳初升。
巫老早早将诺海吼起来，趴在崖壁上，好让伤口接受阳光的洗礼。
荒野间的风，冰寒凉人，身体堪堪晒得温暖，就被吹的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诺海哆哆嗦嗦，吸吸鼻子，抹了一把鼻涕。
“巫老，我想了一晚上，这兽骨毕竟是您送我的，也是我第一把玄器，我给他起了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字。”
“说来听听。”巫老似乎很有兴趣，紧接着又呵斥道：“把兽皮提好了，翘，往起翘，对准太阳。”
诺海哦哦连忙调整姿势。
“巫老，这兽骨一端是骨茬，另一端大关节，吸血后，微微发红，喷出的火也是血红色的，能砸能刺能喷火，所以我就叫它......”诺海故意顿了顿，高声道：“酱烧大骨。”
气氛瞬间凉了三成。
......安静中......
“额~开个小玩笑。”诺海讪讪解释。
“味道应许不错。”巫老闷声回应。
气氛瞬间再次冷了三成。
......寂灭中......
诺海感到窒息，正苦思如何接话头时。
巫老闷声再道：“呵~开个小玩笑。”
气氛瞬间凝固，陷入了绝对冰封，万年不化的那种。
......
“呵呵”诺海尬笑一声，发誓以后绝不再随便开玩笑，更不跟巫老开玩笑。
随即正色道：“凤魂锤，您老觉得怎样？”
巫老紧接着敷衍道：“好好好！”随即又道：“你的伤差不多了快好了，该想想怎么把那条小蜥蜴解决掉。”
诺海愣了下，欢喜道：“伤要好了！这么快？您老是不是偷藏神息啦！”
“哼！”巫老声音阴沉下来：“本巫从不撒谎，说耗尽了就是耗尽了，你不信本巫为人？”
冷汗刷刷直流，诺海心里狠抽自己的嘴巴：让你嘴欠，让你嘴欠，又开玩笑。
他赶忙赔笑：“没有没有，您别误会，我小命都是您救得，我就算不信神，也不能不信您呀，是吧！我就是顽皮了一下，开个小玩笑，您别生气。”
巫老没再说话。
诺海轻声唤几次，亦没得到回应。
气氛压抑下来。
......半晌。
忽然巫老沉声道：“老夫也是开个小玩笑。”
瞬间。
轰隆隆~山崩地裂，日月无光，诺海咔嚓嚓碎了一地。
“毁灭吧！活不下去了，赶紧毁灭吧！”
运气不错，捉到两条小臂大小的灰鱼。
他在湖边挖了个泥坑，等水慢慢渗透进来，忍不住先喝了个饱。
将鱼摔了个半死，扔了进去，马上翻白肚皮飘上来，鱼鳃还在缓缓开合。
不放心，折了些树枝，围着泥坑边沿插了一圈，上方用杂草扎口，做成帐篷样，防止鱼蹦进湖泊或者被偷走。
收集好干柴，同鱼一起用杂草捆好。
时至下午，气温下降，酷热缓解。
诺海不敢再多逗留，握着兽骨，提着干柴灰鱼，回到崖壁。
原先的地方满是苍蝇，已无法再待。重新寻到了块较大的石台，叼着草绳，爬了上去。
放下东西，捡起石头摔碎，找出三快形状合适的石片，打磨锋利。
臀瓣有伤，弓步蹲着累，更坐不下去。
斜躺下，腰间兽骨碍事，卸下，放在一旁。
用石片顺着鱼鳃来回割了几圈，接着顺着开口，扣起鱼皮。
伸出手指，戳进去边疏通边往下翻扯，小心翼翼。
欢呼一声。
一张鱼皮兜静静躺在手中，完完整整，血淋淋腥气十足。
铺在岩石上，晾着。
诺海拿过一根树枝，用石片大概修好，开始了钻木取火。
常人很难成功，何况他有伤。
斜躺着钻，用手托着钻，站起来钻，顶着崖壁钻......
天色渐晚。
他连焦木味都没闻到。
烦人的苍蝇到处飞舞，时不时，落在鱼肉上，疯狂吮吸。
诺海心烦意燥，一把扯下兜裆兽皮狂甩，来回驱赶，抡死不少。
鱼血汩汩冒出，顺着石缝流淌，溢满，蔓延，终于临近兽骨。
就在血与骨接触的瞬间。
石上血迹如同百川归海，全部涌向兽骨。
吸完鱼血，枯黄的兽骨渐渐呈现出一丝血润之感。
扑哧一声。
诺海正驱赶着苍蝇，忽然视野中通红一片。
吓得他差点从石台上跳下去。
定睛一看，发现兽骨骨茬处，喷薄着红色的火花。
没等他发问，巫老低沉的声音响起：“喷火？就这？还需要吸血！费那么大力，就弄了个下品玄器。”
“玄器？巫老......”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点火。”巫老哼哼两声：“钻钻钻，钻了一下午，钻了个屁呀！烦死了，猴儿都比你强。”
诺海连连赔笑，赶忙拾起兽骨，对准干柴。
火起，烤鱼。
“巫老，玄器是什么？”
“玄器就是玄器！”
......
柴火劈啪作响，鱼肉滋滋冒油。
“鱼好了！”送到鼻前嗅嗅，炭火味与肉香相交，诺海顿时口水直流：“巫老您先吃？”
“不用......”
没等巫老回应，诺海已经下嘴开吃，连吐鱼刺，满脸油花。
“猴都比你有礼貌。”巫老没好气道，忽然又说：“这个玄器是什么呢？”
诺海一愣，放下烤鱼，抹干净嘴，咧嘴笑笑：“嘿嘿，您说您说。”
“哼哼。”巫老有些得意，故意停下不说。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诺海艰难等着，想听又想吃，想吃又不敢吃，怕又惹得老人家冒火。
舔着嘴唇，看看火，看看鱼，看看天，看看鱼，看看月亮，灵机一动，张口道：“巫老，今晚的鱼又大又圆。”
“哈哈~”巫老大笑：“吃吧，吃吧，老夫讲于你听。”
“好咧，您老请说。”诺海回道，捏起一点鱼肉，细细品尝。
“这器么！不光指兵器，不论锄具炊具、衣着饰品，只要能使用，都可称作器，哪怕是只猴子轮起石头砸坚果。”
“这石头也算作器具。”诺海插嘴道。
“对，根据器具的材质，可以分成凡器、宝器。”
“那玄器呢？”
......
“巫老，您继续，我闭嘴了。”
“这凡器么，不用说，就是普通的器具，这宝器么，可就贵了，那是在普通材料中加入了珍贵稀有的材料，这类器具，价值无与伦比，是身份权利的象征。
而玄器，顾名思义，就是拥有玄妙特性的器具。这些特性，基本是由器具的特殊材质而产生的，所以，玄器几乎都是在宝器中诞生的。
当然也有例外，少数玄器啊，则是因为制作人技艺高超，或者所处环境特殊而诞生的，比如有些祖传的屠刀，虽然是凡器，却因每日饮血，自带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那玄器之上呢？”
......
气氛有丝丝尴尬。
“额~这根兽骨？”
“下品玄器！”
“下~品~”诺海轻声重复道，拖着长长的尾音，暗示巫老再讲讲。
“对，下品，火温一般，还要吸血。”
“懂了，根据特性的强弱，实用性等玄器可以分成下、中、上三品。
而凡器、宝器没有特性，可以根据制作工艺、品相、实用性等分为三品。”
“还有绝品。”巫老补充，紧接着道：“行了，你比猴聪明，吃完了吗？吃完了快睡觉。”
“哦~吃完了。”
......
清晨，朝阳初升。
巫老早早将诺海吼起来，趴在崖壁上，好让伤口接受阳光的洗礼。
荒野间的风，冰寒凉人，身体堪堪晒得温暖，就被吹的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诺海哆哆嗦嗦，吸吸鼻子，抹了一把鼻涕。
“巫老，我想了一晚上，这兽骨毕竟是您送我的，也是我第一把玄器，我给他起了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字。”
“说来听听。”巫老似乎很有兴趣，紧接着又呵斥道：“把兽皮提好了，翘，往起翘，对准太阳。”
诺海哦哦连忙调整姿势。
“巫老，这兽骨一端是骨茬，另一端大关节，吸血后，微微发红，喷出的火也是血红色的，能砸能刺能喷火，所以我就叫它......”诺海故意顿了顿，高声道：“酱烧大骨。”
气氛瞬间凉了三成。
......安静中......
“额~开个小玩笑。”诺海讪讪解释。
“味道应许不错。”巫老闷声回应。
气氛瞬间再次冷了三成。
......寂灭中......
诺海感到窒息，正苦思如何接话头时。
巫老闷声再道：“呵~开个小玩笑。”
气氛瞬间凝固，陷入了绝对冰封，万年不化的那种。
......
“呵呵”诺海尬笑一声，发誓以后绝不再随便开玩笑，更不跟巫老开玩笑。
随即正色道：“凤魂锤，您老觉得怎样？”
巫老紧接着敷衍道：“好好好！”随即又道：“你的伤差不多了快好了，该想想怎么把那条小蜥蜴解决掉。”
诺海愣了下，欢喜道：“伤要好了！这么快？您老是不是偷藏神息啦！”
“哼！”巫老声音阴沉下来：“本巫从不撒谎，说耗尽了就是耗尽了，你不信本巫为人？”
冷汗刷刷直流，诺海心里狠抽自己的嘴巴：让你嘴欠，让你嘴欠，又开玩笑。
他赶忙赔笑：“没有没有，您别误会，我小命都是您救得，我就算不信神，也不能不信您呀，是吧！我就是顽皮了一下，开个小玩笑，您别生气。”
巫老没再说话。
诺海轻声唤几次，亦没得到回应。
气氛压抑下来。
......半晌。
忽然巫老沉声道：“老夫也是开个小玩笑。”
瞬间。
轰隆隆~山崩地裂，日月无光，诺海咔嚓嚓碎了一地。
“毁灭吧！活不下去了，赶紧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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