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快来啊，我是你的小绵羊
两人争论了一上午。
诺海主张逃，巫老主张干。
“那条蜥蜴跟个鳄鱼似的，我这小胳膊小腿哪儿干得过它呀！”
“你有玄器！”
“就这玄器？也就喷个小火苗，要我拿根蜡烛去和鳄鱼干架。不去，打死都不去。”
“你在明，它在暗，早晚你会死在它嘴里。”
“那我就待在这儿，等它上来吃我。”
“猴都比你勇敢！”
......
午后，诺海顶着巫老的讥讽，腰上别着兽骨，肩上斜跨鱼皮袋，来到湖边取鱼。
却发现先前挖的泥坑敞开着，树枝散落一地，鱼已经消失不见。
地面上留下一排利爪印迹。
浅水区里，抓鱼陷阱遭到破坏，鱼鳞散布在湖面上，随波飘荡，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捏起一片鱼鳞，足足比硬币还大一圈。
气的诺海握着兽骨，就要冲进草丛宰了那厮。
但临近草丛，他就停了下来，对着远处大骂一句，恹恹退了回来。
“巫老，我要报仇。”
“报仇？”
“对，敢偷我的鱼，我要弄死它。”
“你原来是一头长得像猴的野猪？”
......
沿着河流向东。
植被渐渐减少，露出大片黑色的泥地，踩上去，软乎乎的。
“行了，就这儿吧！”巫老出声提醒。
闻言，诺海停下，脚下地面如水床一样塌陷下去。
“才陷这么浅，能行吗？”
“再深点，你行吗？”
......
将备好的树枝铺在地上，诺海它为中心，半径十米范围内来回踩踏，把泥地淌成了烂泥潭。
随后躺到中央，扮做死猪。
“巫老，能把它引过来吗？”
“能行。”
得到肯定回答，诺海反而心里没底了。
空气又热又闷，不大一会儿。
烂泥味臭的他脑袋发晕。
蚊虫苍蝇扰的人心烦意乱，各种臭虫蟑螂非要往人身上爬。
尽管巫老怒斥，要他别动，他还是不由自主。
尤其是蝎子蜈蚣，光是看见，就吓得诺海惨嚎连连，慌乱躲避。
“你用兽骨在周围画一圈，它带有火气，毒虫不敢越过来。”
“能行吗？巫老！”
“你不信老夫？”巫老沉声反问，接着没给诺海说话机会，呵斥道：“画好了就给老夫躺好，闭上眼睛，再敢动弹一下，老夫就不管了，你自生自灭把！”
哄骗加威逼，效果显著。
诺海乖乖照做，死死闭上双眼。
“哎呦呦，巫老，什么东西从我腿上爬过去了。”
“它咬你了吗？”
“没有。”
“闭嘴。”
......
晚霞火红。
高空中，黑色鸟影逐渐增多。
盘旋良久，开始纷纷下降，落在离烂泥潭十来米处。
诺海躺在树枝上，昏昏沉沉，快要睡着，忽然听见周围传来鸟鸣声，还是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地。
偷偷瞄了一眼，顿时毛骨悚然，差点叫出声来。
“闭嘴！”巫老阴沉的声音及时响起。
诺海抿紧嘴唇，眼睛四处查看。
目之所及，四周黑压压一圈，全是秃头大鸟，那一双双修长的鸟腿，密密麻麻，没漏丁点缝隙，那一根根尖锐的鸟喙，开开合合，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巫老，我想跑。”
“别动，把肚子鼓起来。”
诺海正准备起身逃命，硬生生停下，僵硬躺在泥潭中央：“有用吗？”
“有用。”巫老及时回应，又安抚道：“再等等，这阵势，那条小蜥蜴肯定会忍不住的，它马上就该出现了。”
诺海猛吸口气，憋住，欲哭无泪，心中呼唤：“快来啊，我可是你的小绵羊啊。”
......
鸟群中忽然一阵小骚乱，三只体型稍小的鸟晃晃悠悠走出来，期间还时不时啄一下其它同类，随后各个摆开翅膀，高高扬起脑袋。
群鸟齐刷刷迈后退，其中四只鸟组成的小队，更是拍打翅膀，直接飞退。
......
忽然，一侧鸟群混乱起来，纷纷扑打翅膀，向两旁逃窜，仿佛掀起幕布。
先是一张血盆大口，小刀般尖锐利齿，整齐排布。接着臂粗的前肢交替迈出，黝黑的弯爪轻易划开地皮。
泥块四溅，黑羽飘飞，一条褐色身影狂暴冲出。
三小只鸟狼狈躲开，其中一只还被咬了口，丢下大片尾羽。
“来了。”诺海眼神一亮，握住身下一杆木棍，就要起身迎击。
“等等。”巫老出声阻止。
蜥蜴冲下泥潭，趴在泥浆中，大嘴开合，吐出羽毛，随后宛如一条鳄鱼般，一步一步向他挪了过来，速度缓慢。
直到临近泥潭中心两米处，它猛然发力，前身高高立起，张口向诺海咬来。
而诺海的动作比它早了一步，此时已然起身，双臂高高举起，小臂倒向脑后，双手握着一根两米长的树杆，其顶端绑着一块灰白石锤。
猛吸口气，咬牙闷哼，腰腹发力，带动双臂，猛然下砸。
树杆弯曲，石锤越过头顶，破风声呜呜响起。
石锤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自上而下，正中蜥蜴脑顶。
砰的一声闷响。
蜥蜴脑袋直接砸进烂泥当中，泥浆四溅。
四周秃鸟惊飞，一只不剩。
借回弹力，斜抡树杆，石锤水平画了个半圆，回到身后，顺着惯性，再次发力，破空声再起。
泥中蜥蜴挣扎翻腾，刚要转身逃走，砰~背颈再吃一计猛锤。
回头对着诺海嘶鸣。
砰~上颚吃了计猛锤。
大尾一甩，转身就跑。
诺海砸空一锤，快步追上。
砰~后腰再中一锤。
泥潭里，蜥蜴口鼻溢血，艰难奔逃，诺海跟在其后，抡起石锤狂砸，嘴里嘟嘟囔囔：“咬我，咬我，偷鱼，偷鱼......”
......
直到咔嚓一声，石锤抛飞。
诺海手中提着半截树杆，站在泥中狂喘粗气。
烂泥中，露出蜥蜴白色的腹部，一条后腿翘起，时不时抽吧一下。
“巫老死了？”
“老夫是死了，用不着你提醒。”
“额~不是，您老要永远活在我心中，我是问它死了吗？”
“不知道，过去试试。”
戳戳......
“巫老死透了！”
......
巫老主张割两块肉带走算了，这么大，费力费时，要不了多久，就会坏掉。
诺海不从，心中欢喜，一定要全部带回去。
本想用树杆杂草绑一个简易架子，载着蜥蜴，结果放上去一拉，就散架。
没法，哼哧哼哧往回背，粗壮的尾巴托在地上，在足印间犁出一道浅痕，留下一串人足兽尾的奇怪印记。
出了泥地，经过湖边，天色已暗。
“你去哪？”巫老沉声问。
“去崖壁。”诺华喘着粗气回答。
“崖壁你是的窝吗？”
“额~哪里是我的安全点。”
“这里不安全？”
“当然，这里不是有......额~在我背上呢！”
双手一松，蜥蜴摔在地上，发出闷响。
诺海直接瘫坐下来，嘿嘿傻笑：“我累迷糊了。”
诺海收集一大堆柴火，又拔了一大捆青草。
拔出腰间兽骨，蹲到蜥蜴尸体旁，戳戳点点，来回比划。
“刺啊！”巫老不耐烦，催促道。
“巫老，刺那儿好。”
“随便。”
眼下蜥蜴浑身鳞甲，他根本无从下手，目光下移，尾巴根，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不能污了宝贝。”
刺眼睛吧！比划了下，下不去手。
看着它微开的嘴，诺海来了注意，扒开嘴，掀起舌头，用力刺下。
赶紧撒手逃开。
兽骨瞬间起了反应，泛起了红晕。
时间流逝，兽骨变得通红一片，宛如烧红的铁。
“好了。”巫老提醒。
诺海嗯了一声，捡起一节树枝，慢慢接近，将兽骨挑下来。
通红，血润，妖异。
诺海主张逃，巫老主张干。
“那条蜥蜴跟个鳄鱼似的，我这小胳膊小腿哪儿干得过它呀！”
“你有玄器！”
“就这玄器？也就喷个小火苗，要我拿根蜡烛去和鳄鱼干架。不去，打死都不去。”
“你在明，它在暗，早晚你会死在它嘴里。”
“那我就待在这儿，等它上来吃我。”
“猴都比你勇敢！”
......
午后，诺海顶着巫老的讥讽，腰上别着兽骨，肩上斜跨鱼皮袋，来到湖边取鱼。
却发现先前挖的泥坑敞开着，树枝散落一地，鱼已经消失不见。
地面上留下一排利爪印迹。
浅水区里，抓鱼陷阱遭到破坏，鱼鳞散布在湖面上，随波飘荡，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捏起一片鱼鳞，足足比硬币还大一圈。
气的诺海握着兽骨，就要冲进草丛宰了那厮。
但临近草丛，他就停了下来，对着远处大骂一句，恹恹退了回来。
“巫老，我要报仇。”
“报仇？”
“对，敢偷我的鱼，我要弄死它。”
“你原来是一头长得像猴的野猪？”
......
沿着河流向东。
植被渐渐减少，露出大片黑色的泥地，踩上去，软乎乎的。
“行了，就这儿吧！”巫老出声提醒。
闻言，诺海停下，脚下地面如水床一样塌陷下去。
“才陷这么浅，能行吗？”
“再深点，你行吗？”
......
将备好的树枝铺在地上，诺海它为中心，半径十米范围内来回踩踏，把泥地淌成了烂泥潭。
随后躺到中央，扮做死猪。
“巫老，能把它引过来吗？”
“能行。”
得到肯定回答，诺海反而心里没底了。
空气又热又闷，不大一会儿。
烂泥味臭的他脑袋发晕。
蚊虫苍蝇扰的人心烦意乱，各种臭虫蟑螂非要往人身上爬。
尽管巫老怒斥，要他别动，他还是不由自主。
尤其是蝎子蜈蚣，光是看见，就吓得诺海惨嚎连连，慌乱躲避。
“你用兽骨在周围画一圈，它带有火气，毒虫不敢越过来。”
“能行吗？巫老！”
“你不信老夫？”巫老沉声反问，接着没给诺海说话机会，呵斥道：“画好了就给老夫躺好，闭上眼睛，再敢动弹一下，老夫就不管了，你自生自灭把！”
哄骗加威逼，效果显著。
诺海乖乖照做，死死闭上双眼。
“哎呦呦，巫老，什么东西从我腿上爬过去了。”
“它咬你了吗？”
“没有。”
“闭嘴。”
......
晚霞火红。
高空中，黑色鸟影逐渐增多。
盘旋良久，开始纷纷下降，落在离烂泥潭十来米处。
诺海躺在树枝上，昏昏沉沉，快要睡着，忽然听见周围传来鸟鸣声，还是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地。
偷偷瞄了一眼，顿时毛骨悚然，差点叫出声来。
“闭嘴！”巫老阴沉的声音及时响起。
诺海抿紧嘴唇，眼睛四处查看。
目之所及，四周黑压压一圈，全是秃头大鸟，那一双双修长的鸟腿，密密麻麻，没漏丁点缝隙，那一根根尖锐的鸟喙，开开合合，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巫老，我想跑。”
“别动，把肚子鼓起来。”
诺海正准备起身逃命，硬生生停下，僵硬躺在泥潭中央：“有用吗？”
“有用。”巫老及时回应，又安抚道：“再等等，这阵势，那条小蜥蜴肯定会忍不住的，它马上就该出现了。”
诺海猛吸口气，憋住，欲哭无泪，心中呼唤：“快来啊，我可是你的小绵羊啊。”
......
鸟群中忽然一阵小骚乱，三只体型稍小的鸟晃晃悠悠走出来，期间还时不时啄一下其它同类，随后各个摆开翅膀，高高扬起脑袋。
群鸟齐刷刷迈后退，其中四只鸟组成的小队，更是拍打翅膀，直接飞退。
......
忽然，一侧鸟群混乱起来，纷纷扑打翅膀，向两旁逃窜，仿佛掀起幕布。
先是一张血盆大口，小刀般尖锐利齿，整齐排布。接着臂粗的前肢交替迈出，黝黑的弯爪轻易划开地皮。
泥块四溅，黑羽飘飞，一条褐色身影狂暴冲出。
三小只鸟狼狈躲开，其中一只还被咬了口，丢下大片尾羽。
“来了。”诺海眼神一亮，握住身下一杆木棍，就要起身迎击。
“等等。”巫老出声阻止。
蜥蜴冲下泥潭，趴在泥浆中，大嘴开合，吐出羽毛，随后宛如一条鳄鱼般，一步一步向他挪了过来，速度缓慢。
直到临近泥潭中心两米处，它猛然发力，前身高高立起，张口向诺海咬来。
而诺海的动作比它早了一步，此时已然起身，双臂高高举起，小臂倒向脑后，双手握着一根两米长的树杆，其顶端绑着一块灰白石锤。
猛吸口气，咬牙闷哼，腰腹发力，带动双臂，猛然下砸。
树杆弯曲，石锤越过头顶，破风声呜呜响起。
石锤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自上而下，正中蜥蜴脑顶。
砰的一声闷响。
蜥蜴脑袋直接砸进烂泥当中，泥浆四溅。
四周秃鸟惊飞，一只不剩。
借回弹力，斜抡树杆，石锤水平画了个半圆，回到身后，顺着惯性，再次发力，破空声再起。
泥中蜥蜴挣扎翻腾，刚要转身逃走，砰~背颈再吃一计猛锤。
回头对着诺海嘶鸣。
砰~上颚吃了计猛锤。
大尾一甩，转身就跑。
诺海砸空一锤，快步追上。
砰~后腰再中一锤。
泥潭里，蜥蜴口鼻溢血，艰难奔逃，诺海跟在其后，抡起石锤狂砸，嘴里嘟嘟囔囔：“咬我，咬我，偷鱼，偷鱼......”
......
直到咔嚓一声，石锤抛飞。
诺海手中提着半截树杆，站在泥中狂喘粗气。
烂泥中，露出蜥蜴白色的腹部，一条后腿翘起，时不时抽吧一下。
“巫老死了？”
“老夫是死了，用不着你提醒。”
“额~不是，您老要永远活在我心中，我是问它死了吗？”
“不知道，过去试试。”
戳戳......
“巫老死透了！”
......
巫老主张割两块肉带走算了，这么大，费力费时，要不了多久，就会坏掉。
诺海不从，心中欢喜，一定要全部带回去。
本想用树杆杂草绑一个简易架子，载着蜥蜴，结果放上去一拉，就散架。
没法，哼哧哼哧往回背，粗壮的尾巴托在地上，在足印间犁出一道浅痕，留下一串人足兽尾的奇怪印记。
出了泥地，经过湖边，天色已暗。
“你去哪？”巫老沉声问。
“去崖壁。”诺华喘着粗气回答。
“崖壁你是的窝吗？”
“额~哪里是我的安全点。”
“这里不安全？”
“当然，这里不是有......额~在我背上呢！”
双手一松，蜥蜴摔在地上，发出闷响。
诺海直接瘫坐下来，嘿嘿傻笑：“我累迷糊了。”
诺海收集一大堆柴火，又拔了一大捆青草。
拔出腰间兽骨，蹲到蜥蜴尸体旁，戳戳点点，来回比划。
“刺啊！”巫老不耐烦，催促道。
“巫老，刺那儿好。”
“随便。”
眼下蜥蜴浑身鳞甲，他根本无从下手，目光下移，尾巴根，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不能污了宝贝。”
刺眼睛吧！比划了下，下不去手。
看着它微开的嘴，诺海来了注意，扒开嘴，掀起舌头，用力刺下。
赶紧撒手逃开。
兽骨瞬间起了反应，泛起了红晕。
时间流逝，兽骨变得通红一片，宛如烧红的铁。
“好了。”巫老提醒。
诺海嗯了一声，捡起一节树枝，慢慢接近，将兽骨挑下来。
通红，血润，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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