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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被回应了的温柔

    “哈哈,看把你吓的。就不逗你啦!”

    这句话把夏知景拉回现实,终究世界上是没有穿越这种事的。

    苏姨也总算回归正常了,很温柔地摸了摸夏知景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姨温柔的样子,就觉得不管什么,在她面前都是自己错了的感觉。夏知景笑着摇摇头,那种笑是有抱歉的意味在的。不知为何的抱歉。

    “昨天阿宇抱你进来,那时你已经就是昏迷的了。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末了,苏姨很疑惑同时也带着不可忽视的警惕意味说,“对了,阿宇说,他是在我们家院子里碰见你的?”

    鲸岛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年轻人,而且眼前的小姑娘一看就不像是本地人,所以不排除她是带有某种目的来接近阿宇的。

    昨晚,苏姨就已经很明确地跟阿宇表达了自己的顾虑,让他提防点,可是他就是不听,还说是她想得太多了。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迟早会吃亏的。

    “我...”夏知景顿时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走在路上就莫名其妙比地被狗追,然后跑着跑着就跑到这里吧。这是一个奇怪的又不可信的事实啊。

    “狗狗...”

    “狗狗?你是说花仔!花仔它现在应该又整座岛任意混荡吧!它怎么了?”

    夏知景小声嘀咕着,原来她叫花仔啊!还是这家人的狗狗。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我...”

    轻咬下嘴唇,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真的编不来别的理由。

    “我昨天走在路上,不知为什么就被花仔追了,然后我就一直跑,然后,只有唯一的路了,跑着跑着就跑到这里了...我...真的对不起。”

    夏知景越说越底气不足,脑子又迷糊了的感觉。

    “我,我不知道它是你们家的狗狗,我太害怕它了,我就把它锁在门外了。我跟它谈判来着的,可是它不理情。后来,好像就下雨了,然后,然后...”

    声音然后着就没了。因为“然后”的后面是清晰无比的画面,一幕幕,混合情动的气味。

    夏知景瞬间红了脸,这种主动对一个陌生人投怀送抱的事,还有那些表白的话,那能是好意思说出口的啊!何况,她还是那个人的母亲。

    “嗯?”

    支支吾吾的,“后面就记不清了...”

    撒谎的事实让夏知景本来就红着的脸更是火辣辣地烧起来。

    这样的异常反应在苏姨眼里看来,就是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家的公子一见钟情了,并且情动到瞬间晕倒的那种可怕程度。

    哎!这是谁家的儿子啊!作妖做乱的。

    没办法,老娘的儿子就是帅!

    然而,没有女朋友而已。

    。。。。。。

    转头望着窗外,夏知景想,太阳刚刚升起,必定也迷糊着呢,一定会原谅我这个一大早就说谎话的人的。所以要保佑我啊!不会被看穿。

    她转回头,指了窗外的太阳问,“苏姨,现在是早晨几点啊?”

    “傻姑娘,烧糊涂啦!现在已经是傍晚啦。”

    “啊!傍晚啦,我睡了那么久了啊!”

    是太累了吧!是啊,是太累了。

    恍如隔世,就是一觉醒来,时间混乱,人物也混乱。

    还有,肚子很饿。

    “阿姨,我饿了...”

    阿姨自己说的,进了家门就是自家人了。夏知景想,我不管了,我就是当真了。

    当然,想这样无赖地当真,纯粹也是因为那张脸。

    换张脸,当然得考虑考虑。

    夏知景接过苏姨端来的粥,小声说了谢谢。

    心里想,这可是婆婆煮的粥啊!那个人也喝过吗?我和他喝了同一锅粥,就像两个人穿了同一条裤子。哦,不对,确实穿过同一条裤子了,还不至呢!T恤,背心...

    贴身的背心!!!

    哧哧,真是像极了爱情!

    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撒野狂舞了。

    然而...

    “这是...”

    这是淡盐粥。

    夏知景喝了一口,还含在嘴里没吞下,一碗粥给的启示太多了。

    极喜,与极悲,并行不悖。

    夏知景低下了头,一下子眼泪也跟着滴落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想起外婆了。

    淡盐粥,用砂锅熬粥,冷水和淘洗后的米粒一同下锅,用文火慢慢熬,直到米粒开始粘稠,就拿长柄勺细细搅拌,粥汁咕噜咕噜地响着冒泡。关火前,在碗里放些许盐,勺上中间冒腾的粥汁。

    外婆老是不厌其烦地说,盐是凉性,刚起锅的粥汁是晶透,这样的淡盐粥,降火排毒。

    “之前,我外婆煮粥关火前都会给我弄淡盐粥喝...”

    那种亲人离去的痛,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痛。

    “可是现在,外婆不在了。”

    夏知景抬起头来,眼睛微微瞪大,带着某种类似辩解的心情说,“我外婆是鲸岛人,她一辈子都在这里,生于此,归于斯。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岛,从来都没有。”

    这般的强烈,这般的急于辩解。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啊?到底要辩解什么啊?外婆本来就是鲸岛人啊,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啊,可是为什么要辩解呢?何必得辩解呢?

    夏知景不知道,也不懂。

    不懂。

    不懂这只是一种,无法说服自己什么的无奈,可是又不得不接受的无力。

    辩解,只是为了认清,认清不争的事实。

    这些,苏姨都懂!活到某个年纪就自然会懂了。

    苏姨接过夏知景手里的粥,放回床头柜上,一把揽过夏知景,一只手慢慢地揉她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那以后,苏姨给你煮啊!”

    经历死亡,承受永恒的离别,这是每个人都必修的课题。而且,永远不会结课。

    人呢,在所有所有所以的束手无策面前,最容易丢盔弃甲的也只有是生死了,也只能是生死了。

    终于忍不住了,夏知景又开始嚎啕大哭。如果苏姨不把她揽入怀里,不做那些温柔的动作,不说那句暖心的话,不懂得这种痛,没有得到回应,夏知景是不会哭成这样的。不会的。

    被回应了的温柔,是卸下盔甲的理由。

    大人们,那些可以忍住的不哭,也只是因为,身边没有温柔可以捧住,那些哭闹与狂躁。

    夏知景的愿望很简单啊!

    当我展现懦弱的时候,请真心地抱抱我吧!

    盔甲很重,背着很痛,卸下也痛。

    又是一场天昏地暗的哭。在相同的时段,在昨天和今天。

    昨天,为自己哭。今天,为爱的人哭。

    明天,明天我就开怀大笑吧!

    我知道,哭,会贯穿人的一生。

    可我也知道,笑,也会围住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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