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9章 夜遇贼人
第二天，天不亮。张清微微睁开惺忪双眼时，看见李三正起床，要出门。见他醒了，便交代一声，要出去晨练。张清一骨碌爬了起来，也要同去。一扭头，却发现贺吴钩不见了。
张清并不贪睡，虽说昨日遇见了亲人心情有些放松，但也没有放任懒惰情绪的滋生。仍然保持着应有的警醒。可是，他确实不知道贺吴钩何时离开的，想来这家伙运用了甲片技能潜行而去了……
这天还没亮，去干吗了？张清心里嘀咕着，也没来及多想，和李三前脚后脚出了门。两人打算先到城墙边，然后绕城跑上一圈作为晨练。涿郡每扇城墙少说有六、七里许。十平方公里出头的土地上住着七八万人，在这个时空下，确实可算座大城。
这时不过五更，离卯时还早，大街上空空荡荡，灯火全无，连早点摊儿都还没出门。月亮也在云彩后头躲清闲。普通人走个夜路怕都费劲，却难不倒张清，他的目力几乎可以夜视如常，李三发现他行进自如，毫不费力，路上遇到个积水的水坑，翘起的石头，比自己发现的还早，对这个徒儿又多了几分惊讶。
两人绕城墙也不过跑了二里多地，忽然张清轻唤了一声，“师傅！”，冲自己比了个手势，一下子藏到了一处马桩之后……李三不明就里，也躲在一处墙垛子缝隙中，向外偷眼看……
几乎藏好的一刹那，夜色中，几个蒙面黑衣人从街巷幽暗处大踏步走了出来，每个人身后背着大小包袱，手里提着各色兵器。为首的雄壮大汉跑到不远处城下，左右张望，确认无人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条挠钩，抖手便扔上城墙。扽了两下，确认挂得稳当，示意其余几人依次向上爬去。这伙贼，看样子是江湖惯盗！只不知是城里哪家哪户遭了殃……
大部分人爬上了墙时，张清地上抄起了一个小石子，朝着一个身形看来瘦小的黑衣人扔了过去。结果……石子从离那小贼半米多远处划了过去……“嗒哒——”碰在了城墙上……扔歪了……
黑灯瞎火，李三也不知张清要做什么，连忙伸手找兵器……出来晨练没带弓箭，他去靴底摸匕首，这才想起那匕首已在之前被猟曦撞坏遗弃了……他虽然不惧这伙毛贼，但空手打起来很吃亏啊……
那小贼和壮汉听到了动静，不约而同四处观察，一边观察，小贼的手探向了腰间，应是去摸什么暗器，壮汉则半掣出了两寸手里的钢刀……
张清扔完石头立刻缩了头，声息全无。两人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向一处凑了凑。
“老叔——”尽管压低了声线，但一听便知说话的是个女孩儿声音。
“云姑娘先走，许是青青树叶的飘过……”
“老叔当心！”也不再多说，足下一点地，袅娜的身影离地丈余，攀上了绳索，如同灵猫一般上了城墙……
那壮汉讲的绿林黑话，那意思是应当没有敌人。他见贼众都上了墙，周围也没个人影，不敢再做停留，收好钢刀，脚底发力，借着绳头几下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师傅，是他们……”
“那个姑娘的镖囊……你不会看错？”
“不光镖囊，那镖上有毒……和黑小子的毒气味一样，……”
“走吧……真不知道你的鼻子怎么那么灵……”
师徒二人都没了晨练的兴致，一路逡巡着往回走。路上谁也没说话，李三有些心事，张清没问。
这时已到卯时，天色微亮，街上三三两两有了些行人。李三和张清也是有些饿了，回到客栈去找贺吴钩，打算就着店里吃些早餐，好早些赶路回家。而推开房门的一瞬，张清的心情是崩溃的。
贺吴钩呆憨憨的趴在床边，好像昨晚没有离开过一样。它身边摆着大大小小好几十只老鼠几乎要把屋子地面铺满……看见张清回来，一脸委屈的问，“你们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
“……所以，你是怕我们没早饭吃，所以捉回来了这些？……”张清嚼了一口手里的饼子，嘴里一边咕哝着。
“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荤腥，给你补补……”贺吴钩瓮声瓮气地说着，他已经独自吃饱了“肥鼠大餐”，缩骨缩成指甲盖大小附在张清肩头。
“那你应该再多抓几只，我看你自己都没吃够……”张清恨恨地又嚼了一口。
“没办法，周围就这么多了，跑远了又怕你们找不到我……”贺吴钩打了个饱嗝儿，丝毫没察觉到张清话里的真实情绪。
天既已亮，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其它客人，三三两两坐着，点上几个馒头、包子就着稀饭，小小的饭堂里热闹了起来，张清不想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孩子，不再理会贺吴钩，闷头儿吃饭。
“店家，结账！我们要赶路了。”
“好嘞，来啦，您店钱和吃食，一共是一百二十钱……”李三去一边会账，那边店小二又在小小客堂间穿梭忙活了起来，“……诶您几位客人这边儿请呐……”
“二哥，您听说了么，昨夜城西，刘府来了大盗，据说让人灭门了……”
“是么，难怪刚才我一出家门儿，碰见差役老王头儿，我跟他打招呼都没理我……”
“您住这边儿离得远，我家就在西边儿，离刘府隔了条巷子，天麻麻亮的时候，听着外边人喊马嘶的，我透着窗子一看，一队一队的过巡城司的兵丁，大街上都不让走动……刘府对门儿有人说，早起看见大门开着，里边血流了一地……”
“啊，这么狠呐……”
“谁说不是呢，哎，惨呐，算上护院和下人，那一大家子七八十口，就没个好人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口……”
“几十口人被杀这么大事情，怎么闹到天亮才来人？”
“说的可是奇怪呢，就是杀几十只鸡，那也得不小声音呢吧，可那对门儿说，也就四更天听着大门“咣当”一声，然后街上有点儿脚步声，这一夜就没见什么动静……”
“这刘家是招惹着谁了？”
“……谁知道，不过我琢磨着，弄不好和他们家北山新弄那个铜矿有关系……您想，听说那山头儿原先有人家儿，他们怎么就让人家搬走，把地方给腾出来的？就他们家老太爷那光吃不拉的脾气……”
“嘘……你小点儿声……”‘二哥’谨慎地四下看了看。
“嗨，没事儿，公家的人都在城西呢……”，说话的人还是压低了嗓子，却掩不住声音忿忿：“除了一房接着一房的纳小妾，他们家干过什么花钱的事儿？……连带他那儿子，仗着他爹跟县太爷说得上话，整天跟一帮破落户，游手好闲，寻花问柳，当街欺负大姑娘小媳妇儿，上个月还把老赵家闺女逼得跳了河……要我说，死了也活该……”
“傻兄弟，嘴上按个把门儿的吧，你这话让人听了去，弄不好到你身上来着落贼人的去处……”‘二哥’连连叫苦，扔下几个早饭钱，拉起这位落荒而走。
张清并不贪睡，虽说昨日遇见了亲人心情有些放松，但也没有放任懒惰情绪的滋生。仍然保持着应有的警醒。可是，他确实不知道贺吴钩何时离开的，想来这家伙运用了甲片技能潜行而去了……
这天还没亮，去干吗了？张清心里嘀咕着，也没来及多想，和李三前脚后脚出了门。两人打算先到城墙边，然后绕城跑上一圈作为晨练。涿郡每扇城墙少说有六、七里许。十平方公里出头的土地上住着七八万人，在这个时空下，确实可算座大城。
这时不过五更，离卯时还早，大街上空空荡荡，灯火全无，连早点摊儿都还没出门。月亮也在云彩后头躲清闲。普通人走个夜路怕都费劲，却难不倒张清，他的目力几乎可以夜视如常，李三发现他行进自如，毫不费力，路上遇到个积水的水坑，翘起的石头，比自己发现的还早，对这个徒儿又多了几分惊讶。
两人绕城墙也不过跑了二里多地，忽然张清轻唤了一声，“师傅！”，冲自己比了个手势，一下子藏到了一处马桩之后……李三不明就里，也躲在一处墙垛子缝隙中，向外偷眼看……
几乎藏好的一刹那，夜色中，几个蒙面黑衣人从街巷幽暗处大踏步走了出来，每个人身后背着大小包袱，手里提着各色兵器。为首的雄壮大汉跑到不远处城下，左右张望，确认无人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条挠钩，抖手便扔上城墙。扽了两下，确认挂得稳当，示意其余几人依次向上爬去。这伙贼，看样子是江湖惯盗！只不知是城里哪家哪户遭了殃……
大部分人爬上了墙时，张清地上抄起了一个小石子，朝着一个身形看来瘦小的黑衣人扔了过去。结果……石子从离那小贼半米多远处划了过去……“嗒哒——”碰在了城墙上……扔歪了……
黑灯瞎火，李三也不知张清要做什么，连忙伸手找兵器……出来晨练没带弓箭，他去靴底摸匕首，这才想起那匕首已在之前被猟曦撞坏遗弃了……他虽然不惧这伙毛贼，但空手打起来很吃亏啊……
那小贼和壮汉听到了动静，不约而同四处观察，一边观察，小贼的手探向了腰间，应是去摸什么暗器，壮汉则半掣出了两寸手里的钢刀……
张清扔完石头立刻缩了头，声息全无。两人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向一处凑了凑。
“老叔——”尽管压低了声线，但一听便知说话的是个女孩儿声音。
“云姑娘先走，许是青青树叶的飘过……”
“老叔当心！”也不再多说，足下一点地，袅娜的身影离地丈余，攀上了绳索，如同灵猫一般上了城墙……
那壮汉讲的绿林黑话，那意思是应当没有敌人。他见贼众都上了墙，周围也没个人影，不敢再做停留，收好钢刀，脚底发力，借着绳头几下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师傅，是他们……”
“那个姑娘的镖囊……你不会看错？”
“不光镖囊，那镖上有毒……和黑小子的毒气味一样，……”
“走吧……真不知道你的鼻子怎么那么灵……”
师徒二人都没了晨练的兴致，一路逡巡着往回走。路上谁也没说话，李三有些心事，张清没问。
这时已到卯时，天色微亮，街上三三两两有了些行人。李三和张清也是有些饿了，回到客栈去找贺吴钩，打算就着店里吃些早餐，好早些赶路回家。而推开房门的一瞬，张清的心情是崩溃的。
贺吴钩呆憨憨的趴在床边，好像昨晚没有离开过一样。它身边摆着大大小小好几十只老鼠几乎要把屋子地面铺满……看见张清回来，一脸委屈的问，“你们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
“……所以，你是怕我们没早饭吃，所以捉回来了这些？……”张清嚼了一口手里的饼子，嘴里一边咕哝着。
“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荤腥，给你补补……”贺吴钩瓮声瓮气地说着，他已经独自吃饱了“肥鼠大餐”，缩骨缩成指甲盖大小附在张清肩头。
“那你应该再多抓几只，我看你自己都没吃够……”张清恨恨地又嚼了一口。
“没办法，周围就这么多了，跑远了又怕你们找不到我……”贺吴钩打了个饱嗝儿，丝毫没察觉到张清话里的真实情绪。
天既已亮，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其它客人，三三两两坐着，点上几个馒头、包子就着稀饭，小小的饭堂里热闹了起来，张清不想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孩子，不再理会贺吴钩，闷头儿吃饭。
“店家，结账！我们要赶路了。”
“好嘞，来啦，您店钱和吃食，一共是一百二十钱……”李三去一边会账，那边店小二又在小小客堂间穿梭忙活了起来，“……诶您几位客人这边儿请呐……”
“二哥，您听说了么，昨夜城西，刘府来了大盗，据说让人灭门了……”
“是么，难怪刚才我一出家门儿，碰见差役老王头儿，我跟他打招呼都没理我……”
“您住这边儿离得远，我家就在西边儿，离刘府隔了条巷子，天麻麻亮的时候，听着外边人喊马嘶的，我透着窗子一看，一队一队的过巡城司的兵丁，大街上都不让走动……刘府对门儿有人说，早起看见大门开着，里边血流了一地……”
“啊，这么狠呐……”
“谁说不是呢，哎，惨呐，算上护院和下人，那一大家子七八十口，就没个好人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口……”
“几十口人被杀这么大事情，怎么闹到天亮才来人？”
“说的可是奇怪呢，就是杀几十只鸡，那也得不小声音呢吧，可那对门儿说，也就四更天听着大门“咣当”一声，然后街上有点儿脚步声，这一夜就没见什么动静……”
“这刘家是招惹着谁了？”
“……谁知道，不过我琢磨着，弄不好和他们家北山新弄那个铜矿有关系……您想，听说那山头儿原先有人家儿，他们怎么就让人家搬走，把地方给腾出来的？就他们家老太爷那光吃不拉的脾气……”
“嘘……你小点儿声……”‘二哥’谨慎地四下看了看。
“嗨，没事儿，公家的人都在城西呢……”，说话的人还是压低了嗓子，却掩不住声音忿忿：“除了一房接着一房的纳小妾，他们家干过什么花钱的事儿？……连带他那儿子，仗着他爹跟县太爷说得上话，整天跟一帮破落户，游手好闲，寻花问柳，当街欺负大姑娘小媳妇儿，上个月还把老赵家闺女逼得跳了河……要我说，死了也活该……”
“傻兄弟，嘴上按个把门儿的吧，你这话让人听了去，弄不好到你身上来着落贼人的去处……”‘二哥’连连叫苦，扔下几个早饭钱，拉起这位落荒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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