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做个人吧
张梓川好一阵恍惚，回过神才发现玥儿已经退出房门，并且把碗也带了出去。
“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其实没有用处，不如先顾及眼下如何从那个暴躁老爹手中活下了吧，硬的肯定不行，那只能怀柔了。”
在张梓川看来，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依旧是个大户人家，怎么不得再逍遥快活一下，当然了，如果有能力得到像这个世界的老爹那样的能力，就更锦上添花了。
在屋内转悠了两三圈，实在无聊的紧，只能把玥儿叫进来，让她服侍更衣出去溜达。之所以不自己穿，一来有别人侍奉挺不错的，二来嘛，他张梓川不会穿！里一层外一层的，层层叠叠的，幸亏是秋装，冬天把自己裹得像棉被一样，不更玩完了吗，而且它那个裙裾他压根就不会绑。
捣鼓了一番，张梓川自己都看着眼花，什么地方需要结扣，什么地方需要铺平，绳子又该绕几圈，绳结又是怎么打的，真的直呼头疼，索性就不记了，以后都让玥儿照顾。
可算出了门，迎面是一颗樟树，有一人合抱粗，叶子也是郁郁葱葱，如果张梓川没记错的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就是在这棵树下晕倒的。
来往的仆役不算多，仅仅是因为快开晚饭了，所以稀稀拉拉的过去几个，见到了张梓川都问了声“少爷好”，张梓川也点头，表示回应。隐隐约约间，张梓川听到了“少爷”、“晕倒”、“疯子”、“痊愈”这样的词，大概是在议论他从一个疯子转变成正常人的这件事。
走过一个长廊，又七拐八拐的穿过一个拱门，来到一个池塘。
“不愧是富贵人家呀！”
映入眼帘的，是满塘还未凋谢的莲花，池塘中心有一座凉亭，大概能容下五六个人的样子，正好闲着无事，张梓川便踱着步优哉游哉的走了过去。玥儿也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不在从哪里变出了的一罐饵料。
“少爷，您看，像我这样把鱼食撒出去，就可以了！”玥儿做起了示范，将一捧饵料撒入池子中仅有的一片空挡中，霎时间，彩鲤团簇，争相夺食，有甚者越出了水面，形成一道道彩色的匹练。
张梓川也来了兴致，从玥儿手中取一把饵料，将其高高抛起，又引得总多彩鲤表演起了鱼跃龙门。
见此，玥儿欣喜的欢呼了起来，张梓川也流露出一抹笑容。
“这鱼，知道自己只有好好表演，才有食饵，人在观赏鱼，殊不知鱼也在利用人的玩乐，来让自己饱餐一顿。但是，看似鱼占了上风，其实观鱼的人才是主子，他手里才有食儿，他给你，你才能吃饱，他高兴，你吃的多，他扫兴，你没食儿吃！”
张梓川背后突然传来话语声，不用转身，也知道是他的那个便宜老爹。“川儿，你看看，是鱼好，还是人好？”
“自然是鱼好，表演一番就有饭吃，还能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嬉戏，忽而远逝，忽而近来，好不快活。”
“不不不，”张恒益见张梓川回过身，面带微笑道：“人好，人虽然有忧虑，可是想让鱼生，鱼就得生，想要鱼死，鱼就得死！”
“那依父亲所见，我应该是做一条鱼，还是一个人？”
“我儿啊，那必须是个掌控鱼生死的人！”
“是嘛，我知道了。”
张梓川转过身，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那群鱼。因为没有接着喂食，鱼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少数的三三两两的呆在原处，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波的投喂。
“父亲说的对，孩儿也认为，做人好。”最后的三个字，张梓川的语气莫名，似乎有些释然，也夹杂着不解和困惑。
原本在他看来，这个便宜的爹要皆这件事敲打一下他，让他做一条鱼，乖乖的呆在张家这个池塘里，好好的做一条“鱼”。没想到，他后面竟然让他做一个“人”。这意味着他那个便宜的爹，对他认可了？
在这之前不还剑拔弩张的吗？现在又给人以自信，好像在说“风停了，雨晴了，我又感觉我行了”之类的话。
“快开饭了，川儿，记得过来吃饭。”
说完，张恒益转身离开，不知道是想给出时间让张梓川思考一番，还是单纯不想看到他的这张脸。可能是后者，毕竟推己及人，张梓川要是知道自己儿子被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占领了，也会心里不舒服吧。
“真是难办呐，只能一步一步看了，既来之，则安之。”张梓川小声嘀咕着，下意识的想捋自己的胡子，开始摸到光洁的下巴时，才回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
“少爷，在想什么呢？”
在老爷和少爷说话时，玥儿就退到了凉亭外，这是张府的规矩，下午在少爷房间时，她就因为没有退到房门口而被管家说了一通，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少爷刚刚恢复神智，她这个贴身丫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情有可原。
“没事，玥儿，你在感觉在张府如何？额，我是说，之前你照顾我的时候费不费劲？”
“啊？其实......都挺好的，少爷。”
看到玥儿局促的样子，张梓川感觉自己有点想当然了，照顾一个疯子自然不容易，而且一个侍女当着主子的面对说主子的他的坏话，呵呵，张梓川自己心里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而且，光玥儿扭捏的样子，自然，照顾当年痴呆的他十分不容易。
“是我多问了，行，带我去吃饭。”
“是，少爷。”
玥儿应了一声，便走在前面，但是看起来兴致不高，没有刚刚的活泼劲儿了。
走了几步，玥儿便稍微停顿一下，仿佛要和张梓川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开出口，似乎有什么不情愿的事，却又不敢说。
“玥儿，有什么事吗？”
看出不对的张梓川停了下来，伸出手抓住了玥儿的衣角，可还没刚碰到，玥儿便立马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梓川面前。
“少爷，您不要赶我走，您的疯病好了，玥儿也开心，但是求求您不要赶我走，玥儿还有很多活可以干，还能再接着服侍您，甚至您想要了我，都......是可以的。”
最后几个字，玥儿的声音细若蚊呐，若不仔细听，真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看着眼前死死拽着自己衣裳的小女仆，张梓川的脸色着实有些精彩。有些无奈的拉起玥儿，十分诧异她为啥以为自己要赶他走，难不成是刚刚的问题？
在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赶她走后，玥儿终于破涕为笑。问清楚来龙去脉以后，张梓川有些哭笑不得，在下午挨了一顿训斥后，主管加上了一句“迟早让少爷换掉你”。之后在去送鸡汤的时候，听到了自家主母要找新丫鬟的消息，再加上刚刚张梓川的问题，真真把玥儿吓了一跳，以为张梓川要赶她走，换一个新丫鬟。
好说歹说，终于稳定了玥儿的情绪，那丫头想变脸一样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摆出了一副乐开花的笑脸，好像刚刚哭着求着的不是她一样。
“这小丫头，唉~”
看着越走越快的玥儿，张梓川有种看女儿的心态。
“还是老了。”摇了摇头，张梓川快步跟上前面的玥儿。
——————————————
饭桌上，一家三口的气氛属实有些怪异。张梓川想搞好和父母的关系，热热场子，但张恒益冷着脸，就让张梓川开不了口。
楚月娥倒是没这么多顾虑，时不时给张梓川夹菜，倒是又一番光景。张梓川扯着笑容对着母亲表示感谢，张家主母那是一个笑得合不拢嘴。
良久，冰山终于解封，张梓川那种芒刺在背、如坐针毡的感觉也淡了一些：“川儿，明天去佃户家收租，和我一起去吧。”
“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其实没有用处，不如先顾及眼下如何从那个暴躁老爹手中活下了吧，硬的肯定不行，那只能怀柔了。”
在张梓川看来，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依旧是个大户人家，怎么不得再逍遥快活一下，当然了，如果有能力得到像这个世界的老爹那样的能力，就更锦上添花了。
在屋内转悠了两三圈，实在无聊的紧，只能把玥儿叫进来，让她服侍更衣出去溜达。之所以不自己穿，一来有别人侍奉挺不错的，二来嘛，他张梓川不会穿！里一层外一层的，层层叠叠的，幸亏是秋装，冬天把自己裹得像棉被一样，不更玩完了吗，而且它那个裙裾他压根就不会绑。
捣鼓了一番，张梓川自己都看着眼花，什么地方需要结扣，什么地方需要铺平，绳子又该绕几圈，绳结又是怎么打的，真的直呼头疼，索性就不记了，以后都让玥儿照顾。
可算出了门，迎面是一颗樟树，有一人合抱粗，叶子也是郁郁葱葱，如果张梓川没记错的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就是在这棵树下晕倒的。
来往的仆役不算多，仅仅是因为快开晚饭了，所以稀稀拉拉的过去几个，见到了张梓川都问了声“少爷好”，张梓川也点头，表示回应。隐隐约约间，张梓川听到了“少爷”、“晕倒”、“疯子”、“痊愈”这样的词，大概是在议论他从一个疯子转变成正常人的这件事。
走过一个长廊，又七拐八拐的穿过一个拱门，来到一个池塘。
“不愧是富贵人家呀！”
映入眼帘的，是满塘还未凋谢的莲花，池塘中心有一座凉亭，大概能容下五六个人的样子，正好闲着无事，张梓川便踱着步优哉游哉的走了过去。玥儿也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不在从哪里变出了的一罐饵料。
“少爷，您看，像我这样把鱼食撒出去，就可以了！”玥儿做起了示范，将一捧饵料撒入池子中仅有的一片空挡中，霎时间，彩鲤团簇，争相夺食，有甚者越出了水面，形成一道道彩色的匹练。
张梓川也来了兴致，从玥儿手中取一把饵料，将其高高抛起，又引得总多彩鲤表演起了鱼跃龙门。
见此，玥儿欣喜的欢呼了起来，张梓川也流露出一抹笑容。
“这鱼，知道自己只有好好表演，才有食饵，人在观赏鱼，殊不知鱼也在利用人的玩乐，来让自己饱餐一顿。但是，看似鱼占了上风，其实观鱼的人才是主子，他手里才有食儿，他给你，你才能吃饱，他高兴，你吃的多，他扫兴，你没食儿吃！”
张梓川背后突然传来话语声，不用转身，也知道是他的那个便宜老爹。“川儿，你看看，是鱼好，还是人好？”
“自然是鱼好，表演一番就有饭吃，还能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嬉戏，忽而远逝，忽而近来，好不快活。”
“不不不，”张恒益见张梓川回过身，面带微笑道：“人好，人虽然有忧虑，可是想让鱼生，鱼就得生，想要鱼死，鱼就得死！”
“那依父亲所见，我应该是做一条鱼，还是一个人？”
“我儿啊，那必须是个掌控鱼生死的人！”
“是嘛，我知道了。”
张梓川转过身，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那群鱼。因为没有接着喂食，鱼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少数的三三两两的呆在原处，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波的投喂。
“父亲说的对，孩儿也认为，做人好。”最后的三个字，张梓川的语气莫名，似乎有些释然，也夹杂着不解和困惑。
原本在他看来，这个便宜的爹要皆这件事敲打一下他，让他做一条鱼，乖乖的呆在张家这个池塘里，好好的做一条“鱼”。没想到，他后面竟然让他做一个“人”。这意味着他那个便宜的爹，对他认可了？
在这之前不还剑拔弩张的吗？现在又给人以自信，好像在说“风停了，雨晴了，我又感觉我行了”之类的话。
“快开饭了，川儿，记得过来吃饭。”
说完，张恒益转身离开，不知道是想给出时间让张梓川思考一番，还是单纯不想看到他的这张脸。可能是后者，毕竟推己及人，张梓川要是知道自己儿子被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占领了，也会心里不舒服吧。
“真是难办呐，只能一步一步看了，既来之，则安之。”张梓川小声嘀咕着，下意识的想捋自己的胡子，开始摸到光洁的下巴时，才回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
“少爷，在想什么呢？”
在老爷和少爷说话时，玥儿就退到了凉亭外，这是张府的规矩，下午在少爷房间时，她就因为没有退到房门口而被管家说了一通，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少爷刚刚恢复神智，她这个贴身丫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情有可原。
“没事，玥儿，你在感觉在张府如何？额，我是说，之前你照顾我的时候费不费劲？”
“啊？其实......都挺好的，少爷。”
看到玥儿局促的样子，张梓川感觉自己有点想当然了，照顾一个疯子自然不容易，而且一个侍女当着主子的面对说主子的他的坏话，呵呵，张梓川自己心里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而且，光玥儿扭捏的样子，自然，照顾当年痴呆的他十分不容易。
“是我多问了，行，带我去吃饭。”
“是，少爷。”
玥儿应了一声，便走在前面，但是看起来兴致不高，没有刚刚的活泼劲儿了。
走了几步，玥儿便稍微停顿一下，仿佛要和张梓川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开出口，似乎有什么不情愿的事，却又不敢说。
“玥儿，有什么事吗？”
看出不对的张梓川停了下来，伸出手抓住了玥儿的衣角，可还没刚碰到，玥儿便立马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梓川面前。
“少爷，您不要赶我走，您的疯病好了，玥儿也开心，但是求求您不要赶我走，玥儿还有很多活可以干，还能再接着服侍您，甚至您想要了我，都......是可以的。”
最后几个字，玥儿的声音细若蚊呐，若不仔细听，真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看着眼前死死拽着自己衣裳的小女仆，张梓川的脸色着实有些精彩。有些无奈的拉起玥儿，十分诧异她为啥以为自己要赶他走，难不成是刚刚的问题？
在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赶她走后，玥儿终于破涕为笑。问清楚来龙去脉以后，张梓川有些哭笑不得，在下午挨了一顿训斥后，主管加上了一句“迟早让少爷换掉你”。之后在去送鸡汤的时候，听到了自家主母要找新丫鬟的消息，再加上刚刚张梓川的问题，真真把玥儿吓了一跳，以为张梓川要赶她走，换一个新丫鬟。
好说歹说，终于稳定了玥儿的情绪，那丫头想变脸一样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摆出了一副乐开花的笑脸，好像刚刚哭着求着的不是她一样。
“这小丫头，唉~”
看着越走越快的玥儿，张梓川有种看女儿的心态。
“还是老了。”摇了摇头，张梓川快步跟上前面的玥儿。
——————————————
饭桌上，一家三口的气氛属实有些怪异。张梓川想搞好和父母的关系，热热场子，但张恒益冷着脸，就让张梓川开不了口。
楚月娥倒是没这么多顾虑，时不时给张梓川夹菜，倒是又一番光景。张梓川扯着笑容对着母亲表示感谢，张家主母那是一个笑得合不拢嘴。
良久，冰山终于解封，张梓川那种芒刺在背、如坐针毡的感觉也淡了一些：“川儿，明天去佃户家收租，和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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