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李差役
“收租？”张梓川有些困惑，为什么要叫上我？看样子还是对我不放心啊。
“今年风调雨顺的，也没有什么虫灾、兽潮的，租金就不需要往下调了，收成不错的话，回头叫小伍把今年的灾地查一下，看看商道有没有断掉，还有朝廷那里的税收也要提前准备好，咱们家的上上下下也需要打点一下。
行了，我吃饱了，别忘了，明天辰时咱们去收租。”
张恒益做事情雷厉风行，把筷子放下就去接着安排其他的事情了，张梓川刚刚听到了“兽潮”，回顾着记忆，发现对这方面知之甚少，索性不予理会，对着张家主母说了声吃饱了，然后起身也离开了。
“唉，这爷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楚月娥摇了摇头，接着吃饭。刚刚只顾着给张梓川夹菜了，自己反倒没怎么动碗里的饭。”
“玥儿，我的房间怎么走来着？”逛了大半天，张梓川发现自己越走越迷，按理说早该到自己卧室了。
玥儿也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原来少爷在找回去的路，还以为是少爷吃撑了要散步消食呐！
“少爷，我来带路吧。”
“嗯，好。”
张梓川轻轻咳嗽几声，稍微有点小小的尴尬，不过没关系，他是一个疯了十八年的少爷嘛，不认识路很正常。
在上一任的记忆里，许多事情都比较抽象和怪异，就和吃了毒蘑菇导致的幻觉一样，而且会经常断片儿，所以真的不是他张梓川路痴，谁让张家修地和迷宫似的。
终于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张梓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仅仅由蜡烛照明，不暗是不暗，但是和前世的电灯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张梓川漫漫长夜竟然没什么事情做，娱乐方式太少了，前世还有虚拟Al交互、模拟仓沉浸式娱乐、元宇宙中的“方舟”游戏，即使像他年轻时候，也有手机、电视、个人PC可以使用，而这里，估计扑克、象棋、麻将都没人听说过。
“只能睡觉了。”哀嚎一声，张梓川被迫去睡觉。原来他去世之前都是自发的瘫在睡眠舱中去元宇宙进行浅层睡眠，就是在做清醒梦，现在，他年轻气盛，更睡不着了。
——————————————
“嗡~”
“嗡~”
“嗡~”
“嗡~”
“嗡~”
张家每天辰时会安排仆人敲锣，连敲五下，这是张家祖上传下的规矩，当时张梓川还是傻子的时候，总会在这时候疯疯傻傻的跑到敲锣人身后，跟着他，边走边模仿敲锣人，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张梓川一拍脑袋，把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玥儿叫了进来，接着就是更衣、洗漱，整理发髻。应为还没有二十加冠，所以他只是让玥儿挽了一下，又插上早已准备多时的簪子。
对着铜鉴，张梓川才真正的精神起来。昨天的他披头散发，就算穿的比较规整也只是徒有其行，现在的他，才是张梓川！
张梓川又摸了摸下巴，和前世故意留的胡茬相比，好像不留更舒服一些。
“玥儿，带我去用膳。”现在的他，特别有自信，正对应了那句话，
“爷的青春回来了！”
——————————————
吃过一场气氛比较压抑的早餐，一行人终于在门口集结。领头的自然是张家家主，跟在后面的是家里的长工小伍，因为他聪明机灵，管家福叔打算让他慢慢接受府内对外的事务打理，相当于一个外交部部长。几乎每个管家候选人都是先主外，再主内，在外看品行，观察清楚后就可以领回家当管家了。
因为这届少主的特殊缘故，所以这次要张梓川和小伍一起接受张恒益对外的培训。
张恒益和长工们都是骑马，张梓川却自己一个人做马车，其实不是张梓川不会骑马，前世作为21世纪的公子哥，有钱有闲自然会去一些射箭、骑马的俱乐部，有朋友撺掇着去高尔夫，他觉得没意思，在中国好像叫锤丸，比某英早上个几百年，而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虽然冷僻，但是确实有健身的功效。现在只不过为了立住“傻子初愈”的人设，不得不做马车。
坐马车没有想象中舒服，如果是在柏油或者砖石铺好的路面还行，但是他们是下乡收租，路面的平整情况基本和癞蛤蟆的背上差不多，走了一路差点没被颠死。
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布，时不时看见有几户农家对张恒益打招呼，看起来对张家印象不错，至少不是那种欺男霸女的土乡绅、恶地主。
“看样子，几年的收成还可以吧。”张梓川嘀咕了一句，眼前只有少数的农户没有收割完成，大多数的田地都把成垛的麦堆在一起，一捆一捆的，估计一会儿还要拉去打麦去糠。
来收租之前，张梓川问过小伍，这里的熟制是两年三熟，虽然和南方的富饶条件比不了，但是相对朔北的人来说，这里算不错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相比于张梓川的贴身丫鬟玥儿来说，小伍的见识就多多了，而且是跟着张恒益经常出来干事的，在到了木棚村后，张梓川下了马车，和同样要步行的小伍攀谈起来。
总的来说，木棚村的大大小小、风土人情他已经了解的不少了，全村上下百口左右，不少，但是还没有发展成村镇的架势，而且会有一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村子里男多女少。
其实并非什么封建习俗，什么子嗣传承，因为这个国家甚至有女帝的存在，而且还不少，农村男多女少单纯是男的是劳力，可以多干活，而且好养活，随便起一个狗剩、阿毛的名字就让他们在阳光下茁长成长了，当然也少不了挨打。
张梓川刚经过的一个农户家就在打孩子，那大妈拿着擀面杖，有拇指粗细，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的，而且还有点指桑骂槐的暗戳戳骂她的懒鬼丈夫，那小男孩就拼命地嚎叫，还不停挣扎，引得邻居过来劝那位大妈。
张梓川看那男孩哭的怪凶，其实好像就挨了几下，其余时间都在挨骂，反倒是那个大妈像是故意让邻居过来一样，打孩子不能关上门打吗，非得骂骂咧咧地跑到自家门口。
“不理解，不理解。”张梓川摇了摇头。
旁边的长工们在收粮食，张梓川有些疑惑，明明大多数农户的粮食还没打出来，怎么现在就着急忙慌的收粮？
细问小伍才知道，他们这次收的是陈粮，下次还会收新粮。比重大概是七比三。而且根据每户的租地面积不同，租金自然不同。他们向张家纳租，租张家的地种，就不需要向朝廷服徭役了，本质来说，他这些农户已经算张家的私有财产。
土地兼并的问题在前世就颇为严重，那些君主一旦放开土地私有制，当官的、有钱的都或多或少弄几片地，这也是“地主”的称号由来。
朝廷的徭役和张家的租金相比，还是当张家的佃户更划算，张家也不吃亏，有免费劳动力，交税也只是生意上的税收，土地是张家祖上传下来的，当时好像是张家家主在朝廷那里买回来的。
弄清楚来龙去脉，张梓川对自家有了了解。
“张伯父，您好。”正在和收租的小伍闲聊的张梓川转身，顿时看到一个手中持刀、英姿飒爽的差役对张恒益抱拳躬身，身后还跟两个从役。那领头的丹凤眼，卧蝉眉，樱桃小口，但是一脸正气，可谓是奇女子。
没错，是女的，所以张梓川有些诧异，但是一想到这地方女帝都司空见惯，欧，那没事了。
“原来是李侄女，是来巡逻的吗，最近在金卫衙如何？”
见到有前来问候的，张恒益回了声问候，甚至还罕见的漏出一份笑容。
“今年风调雨顺的，也没有什么虫灾、兽潮的，租金就不需要往下调了，收成不错的话，回头叫小伍把今年的灾地查一下，看看商道有没有断掉，还有朝廷那里的税收也要提前准备好，咱们家的上上下下也需要打点一下。
行了，我吃饱了，别忘了，明天辰时咱们去收租。”
张恒益做事情雷厉风行，把筷子放下就去接着安排其他的事情了，张梓川刚刚听到了“兽潮”，回顾着记忆，发现对这方面知之甚少，索性不予理会，对着张家主母说了声吃饱了，然后起身也离开了。
“唉，这爷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楚月娥摇了摇头，接着吃饭。刚刚只顾着给张梓川夹菜了，自己反倒没怎么动碗里的饭。”
“玥儿，我的房间怎么走来着？”逛了大半天，张梓川发现自己越走越迷，按理说早该到自己卧室了。
玥儿也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原来少爷在找回去的路，还以为是少爷吃撑了要散步消食呐！
“少爷，我来带路吧。”
“嗯，好。”
张梓川轻轻咳嗽几声，稍微有点小小的尴尬，不过没关系，他是一个疯了十八年的少爷嘛，不认识路很正常。
在上一任的记忆里，许多事情都比较抽象和怪异，就和吃了毒蘑菇导致的幻觉一样，而且会经常断片儿，所以真的不是他张梓川路痴，谁让张家修地和迷宫似的。
终于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张梓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仅仅由蜡烛照明，不暗是不暗，但是和前世的电灯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张梓川漫漫长夜竟然没什么事情做，娱乐方式太少了，前世还有虚拟Al交互、模拟仓沉浸式娱乐、元宇宙中的“方舟”游戏，即使像他年轻时候，也有手机、电视、个人PC可以使用，而这里，估计扑克、象棋、麻将都没人听说过。
“只能睡觉了。”哀嚎一声，张梓川被迫去睡觉。原来他去世之前都是自发的瘫在睡眠舱中去元宇宙进行浅层睡眠，就是在做清醒梦，现在，他年轻气盛，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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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嗡~”
“嗡~”
“嗡~”
“嗡~”
张家每天辰时会安排仆人敲锣，连敲五下，这是张家祖上传下的规矩，当时张梓川还是傻子的时候，总会在这时候疯疯傻傻的跑到敲锣人身后，跟着他，边走边模仿敲锣人，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张梓川一拍脑袋，把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玥儿叫了进来，接着就是更衣、洗漱，整理发髻。应为还没有二十加冠，所以他只是让玥儿挽了一下，又插上早已准备多时的簪子。
对着铜鉴，张梓川才真正的精神起来。昨天的他披头散发，就算穿的比较规整也只是徒有其行，现在的他，才是张梓川！
张梓川又摸了摸下巴，和前世故意留的胡茬相比，好像不留更舒服一些。
“玥儿，带我去用膳。”现在的他，特别有自信，正对应了那句话，
“爷的青春回来了！”
——————————————
吃过一场气氛比较压抑的早餐，一行人终于在门口集结。领头的自然是张家家主，跟在后面的是家里的长工小伍，因为他聪明机灵，管家福叔打算让他慢慢接受府内对外的事务打理，相当于一个外交部部长。几乎每个管家候选人都是先主外，再主内，在外看品行，观察清楚后就可以领回家当管家了。
因为这届少主的特殊缘故，所以这次要张梓川和小伍一起接受张恒益对外的培训。
张恒益和长工们都是骑马，张梓川却自己一个人做马车，其实不是张梓川不会骑马，前世作为21世纪的公子哥，有钱有闲自然会去一些射箭、骑马的俱乐部，有朋友撺掇着去高尔夫，他觉得没意思，在中国好像叫锤丸，比某英早上个几百年，而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虽然冷僻，但是确实有健身的功效。现在只不过为了立住“傻子初愈”的人设，不得不做马车。
坐马车没有想象中舒服，如果是在柏油或者砖石铺好的路面还行，但是他们是下乡收租，路面的平整情况基本和癞蛤蟆的背上差不多，走了一路差点没被颠死。
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布，时不时看见有几户农家对张恒益打招呼，看起来对张家印象不错，至少不是那种欺男霸女的土乡绅、恶地主。
“看样子，几年的收成还可以吧。”张梓川嘀咕了一句，眼前只有少数的农户没有收割完成，大多数的田地都把成垛的麦堆在一起，一捆一捆的，估计一会儿还要拉去打麦去糠。
来收租之前，张梓川问过小伍，这里的熟制是两年三熟，虽然和南方的富饶条件比不了，但是相对朔北的人来说，这里算不错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相比于张梓川的贴身丫鬟玥儿来说，小伍的见识就多多了，而且是跟着张恒益经常出来干事的，在到了木棚村后，张梓川下了马车，和同样要步行的小伍攀谈起来。
总的来说，木棚村的大大小小、风土人情他已经了解的不少了，全村上下百口左右，不少，但是还没有发展成村镇的架势，而且会有一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村子里男多女少。
其实并非什么封建习俗，什么子嗣传承，因为这个国家甚至有女帝的存在，而且还不少，农村男多女少单纯是男的是劳力，可以多干活，而且好养活，随便起一个狗剩、阿毛的名字就让他们在阳光下茁长成长了，当然也少不了挨打。
张梓川刚经过的一个农户家就在打孩子，那大妈拿着擀面杖，有拇指粗细，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的，而且还有点指桑骂槐的暗戳戳骂她的懒鬼丈夫，那小男孩就拼命地嚎叫，还不停挣扎，引得邻居过来劝那位大妈。
张梓川看那男孩哭的怪凶，其实好像就挨了几下，其余时间都在挨骂，反倒是那个大妈像是故意让邻居过来一样，打孩子不能关上门打吗，非得骂骂咧咧地跑到自家门口。
“不理解，不理解。”张梓川摇了摇头。
旁边的长工们在收粮食，张梓川有些疑惑，明明大多数农户的粮食还没打出来，怎么现在就着急忙慌的收粮？
细问小伍才知道，他们这次收的是陈粮，下次还会收新粮。比重大概是七比三。而且根据每户的租地面积不同，租金自然不同。他们向张家纳租，租张家的地种，就不需要向朝廷服徭役了，本质来说，他这些农户已经算张家的私有财产。
土地兼并的问题在前世就颇为严重，那些君主一旦放开土地私有制，当官的、有钱的都或多或少弄几片地，这也是“地主”的称号由来。
朝廷的徭役和张家的租金相比，还是当张家的佃户更划算，张家也不吃亏，有免费劳动力，交税也只是生意上的税收，土地是张家祖上传下来的，当时好像是张家家主在朝廷那里买回来的。
弄清楚来龙去脉，张梓川对自家有了了解。
“张伯父，您好。”正在和收租的小伍闲聊的张梓川转身，顿时看到一个手中持刀、英姿飒爽的差役对张恒益抱拳躬身，身后还跟两个从役。那领头的丹凤眼，卧蝉眉，樱桃小口，但是一脸正气，可谓是奇女子。
没错，是女的，所以张梓川有些诧异，但是一想到这地方女帝都司空见惯，欧，那没事了。
“原来是李侄女，是来巡逻的吗，最近在金卫衙如何？”
见到有前来问候的，张恒益回了声问候，甚至还罕见的漏出一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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