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假如你有一台许愿机
为了自己而愿意牺牲世界，对少女而言，这似乎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
它无亲无故，没有必要对这些低等存在考虑什么。
问题是，自己又是否能够接受，不能的话，又是否要去阻止它，若要阻止，又该从何做起。
哈，想什么呢，自己现在能到处乱跑都是托了它的福，拿头去阻止。
人总是能折中的，当明白了这一点，自己对于世界毁灭仿佛没有那么抵触了。
反正自己也只有一个并不关心自己的母亲。
嗯，就随这个机器人去吧。
说服了自己后，她就只剩下了好奇。
以至于终于拿起了筷子，从坟某的手下抢下了几块烤乳猪。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愿望？”
“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你们的愿望是影响客观现实的意志，顺应你们的愿望为途径做出影响，我就能更加绕过客观现实的抵抗，事半功倍。”
坟某看着窗外，看着不同地理位置和距离的两个人。
一人拿着教材，一人手握黄金。
“由此，我就可以依靠这些愿望左右一些人的客观现实。”
雷·拉姆特坐在自己的黑色轿车里，皱着眉，双手离开方向盘。
他安全的保持着这个行为已经二十几分钟，仍然没有等到红绿灯口那几辆狗屎一样的追尾车被拖走。
作为隶属于国家司法部情报组织的一员，他需要尽快将刚才那些离谱的遭遇汇报上去——不能通过电子通信，单在这个勒亚拉州就存在着三个黑帮，他不希望那些内容被这帮敌对玩意截获了去。
它们正因为总统被劫持一事而蠢蠢欲动，正缺乏这样一个导火线呢。
然而就是这么紧急的情况，他却被一男一女正在骂街且阻挠交警执法的蠢货浪费着时间。
“——”
而自己车后不停按喇叭的家伙们更是让他心情烦躁。
“妈的……”
随着雷的脸越来越臭，他打开了车门走向了将要开始掐架的男女，一只手伸进了西装内部。
“停手！给我各退到一边！不然我开枪了！”
不要再碍我的事！
“——”
然而话音刚落，已经变形破损的车辆在眨眼之间变得完好无损，两个闹事的驾驶员也乖乖的坐在了驾驶室，等待着红绿灯的变化，交警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路边，皱着眉头看着雷。
“你，干什么？回到你的车上！”
刚才的一切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
发生了什么？
雷瞪大了眼睛，但是在思考其他之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唯一的交通异常的他立刻在红绿灯变色前返回车内关上了门，让后车的驾驶员松开了放在喇叭上的手。
“——”
车辆有序地行进，显而易见，雷成功摆脱了刚才的困境。
然而物质上的困境虽然结束，脑内的混乱却没有停止。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我幻觉了吗？还是说……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超自然？
雷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教材。
“我会实现她的一切愿望，记录她的愿望发展的方向……？”
他想起了机器人的话。
“它现在……把我当做了实验对象？”
一种莫名的恐惧令他脊背发冷。
从金店走出的罗伟研试图安抚自己剧烈的心跳。
两块一公斤重的千足金在讨价还价之后卖出了八十二万的价格。
这可不是跟那些傻子收来之后还要抽成上交的钱，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不如说是有菩萨亲自喂到了自己嘴里。
有这好事，谁愿意跟在个大骗子后头捡吃剩的呀？
但是说是这么说，自己真要退出的话那帮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罗伟研本来兴高采烈的心情又低沉了下去。
想要退出又保证安全就需要去举报，但是事到如今将功可不能完全赎罪，一通罚款加逮捕，手里这些刚煮熟的鸭子能留下多少都不说，啥时候能用都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如果不退出，组织早晚要被端掉的，到时候自己仍然吃不到好果子，惩罚只会比前者更重。
而不论哪一边，自己也会被示众，示众就意味着会被老家的爹妈看到。
一想到老两口的失望与难过，罗伟研更加感到如坠冰窟。
这一切，他在之前并没有思考的余地。
他如今已经三十四岁，背井离乡十一年，誓要为父母争一口气的他在四处碰壁八年后自暴自弃地加入了传销组织，干着损人利己的违法行为，却终于得到了可以让二老安心的收入数字。
他此时仍会想起给他们转过去了三千五百红包时他们表现出来的骄傲。
这份真心的骄傲，却推搡着他在虚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今天，什么真假都被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打破。
“……？”
回过神的时候，罗伟研正坐在公园的阶梯上，将自己用发胶固定的大背头抓得一团乱。
头皮上阵阵灼烧般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过来。
然而清醒又有何用？他此时只能感到进退两难的痛苦与孤身一人的寂寞。
“——”
手机的信息提示音让他感到了一丝期望。
也许……也许是有人在关心自己的。
然而当他将其拿出，看向屏幕，上面的却是标注着【老板】的人用聊天软件发送来的业务指标，像是在催促着他再次踏上那条道路。
“……操你妈……”
罗伟研的表情扭曲，看着冰冷的文字，一种憎恶从他的心底增生起来。
“死了算了这杂种。”
憎恶被语言吐出，一种温暖的情绪却在那之后滋生。
不是爹妈发来的……多久没跟他们聊天了？
“——”
跟着，屏幕上的内容变了。
老板的消息记录停留在了五月十一日，而从不登录软件账号的父亲一栏却亮起了红点。
“……？”
罗伟研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屏幕。
那上面分明写着的是父亲对于软件操作难度的抱怨，对儿子的关心以及害怕打扰到他的工作的愧疚。
这一切，让这个远在他乡的男人心头一暖，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
与父亲的谈话持续了很久。
很明显，自己这有些落后的长辈不太会使用智能手机，每条消息回复的速度都算不上快。
而这对罗伟研而言并没有所谓，因为他也只是用编造出来的生活来夹杂他真实的情感，向那个一直支持着自己的人寻求一些他所渴求的关怀。
天色逐渐暗淡，男人的身旁堆积起了一座纸巾的小山。
“——”
而随着父亲被母亲叫去吃饭，他才感觉到了饥饿感的袭来。
摸着空荡荡的肚子，他感觉到了自己情绪在释放后的安稳和积极。
也是到了此时，他才想起来那一幕的异常。
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先去吃个饭吧。
“吃什么呢……难得这么高兴，去吃个烧烤喝个酒吧？”
他对自己的话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向了公园外。
“你等等。”
一道年轻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让他回过头看向这个年龄只在二十岁前半的女性。
“怎么了？”
罗伟研下意识地问出声。
“怎么了……你这些纸巾就这么堆在这？”
对方皱起了眉，像是在重新评定眼前男人的品行。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下子给忘了……”
这可让罗伟研十足的尴尬，一边红着脸低头道歉一边回到原处，在对方的注视下捡起纸巾。
好……好尴尬，我怎么会犯这种错……快让这些玩意消失吧……
“——”
于是，他手中的，地上的纸巾顿时不翼而飞，本来盯着他的女性继续着自己的夜跑，从他面前经过。
“？？？”
什么东西？
罗伟研瞪大了眼睛，他这次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幻觉。
但是……如果不是幻觉的话是什么？
……莫非？
“你们是否觉得生活不如意……又无法自己解决……？”
白色的身影仿佛再次站在了自己面前。
“是……是它……它在替我解决麻烦！老板的信息！尴尬的局面！是它在帮我！”
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欣喜大过了恐惧，三次的馅饼让他对于这个宗教疯子……不对，活神仙抱有了相当的信任。
“哈……哈哈！也许……也许我可以靠它来解决我最大的问题！”
“仙人！让我自由吧！”
“——”
带着一丝闷热的晚风吹过，罗伟研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斯……怎么回事呢？仙人觉得我贪得无厌了吗？”
“——”
挠了挠头，他的肚子又饿了起来。
“算了，去吃饭吧，这个倒是不用靠菩萨来解决……”
早已离开饭店，走在前往预定的酒店的路上，坟某看到的影像在少女的要求下共享到了她的脑海中。
感到好玩之余，她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还以为我是特别的那一个。”
少女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看着坟某。
“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对方认真的回应又让她的不满消散了一些。
然而她的嘴上还是不肯放松。
“我最好是。”
“嗯。”
“……”
看着往嘴里灌着凉茶的机器人，不想让它这么舒坦的少女又想到了其他问题来烦它。
“你为什么不实现他的愿望？自由的那个？”
“神经病，什么自由？财务自由？人身自由？灵魂自由？自由的话要用什么路数？准信都没一个还学人家许愿。”
坟某哼了一声，别过脑袋。
“你好气哦，为什么？”
少女意外地看着在闹别扭的机器人。
“世人欲得知姓名，牧童遥指杏花村。”
“如果我叫你【喂，女人】你是什么感觉。”
“那声神仙要这么翻译吗。”
它无亲无故，没有必要对这些低等存在考虑什么。
问题是，自己又是否能够接受，不能的话，又是否要去阻止它，若要阻止，又该从何做起。
哈，想什么呢，自己现在能到处乱跑都是托了它的福，拿头去阻止。
人总是能折中的，当明白了这一点，自己对于世界毁灭仿佛没有那么抵触了。
反正自己也只有一个并不关心自己的母亲。
嗯，就随这个机器人去吧。
说服了自己后，她就只剩下了好奇。
以至于终于拿起了筷子，从坟某的手下抢下了几块烤乳猪。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愿望？”
“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你们的愿望是影响客观现实的意志，顺应你们的愿望为途径做出影响，我就能更加绕过客观现实的抵抗，事半功倍。”
坟某看着窗外，看着不同地理位置和距离的两个人。
一人拿着教材，一人手握黄金。
“由此，我就可以依靠这些愿望左右一些人的客观现实。”
雷·拉姆特坐在自己的黑色轿车里，皱着眉，双手离开方向盘。
他安全的保持着这个行为已经二十几分钟，仍然没有等到红绿灯口那几辆狗屎一样的追尾车被拖走。
作为隶属于国家司法部情报组织的一员，他需要尽快将刚才那些离谱的遭遇汇报上去——不能通过电子通信，单在这个勒亚拉州就存在着三个黑帮，他不希望那些内容被这帮敌对玩意截获了去。
它们正因为总统被劫持一事而蠢蠢欲动，正缺乏这样一个导火线呢。
然而就是这么紧急的情况，他却被一男一女正在骂街且阻挠交警执法的蠢货浪费着时间。
“——”
而自己车后不停按喇叭的家伙们更是让他心情烦躁。
“妈的……”
随着雷的脸越来越臭，他打开了车门走向了将要开始掐架的男女，一只手伸进了西装内部。
“停手！给我各退到一边！不然我开枪了！”
不要再碍我的事！
“——”
然而话音刚落，已经变形破损的车辆在眨眼之间变得完好无损，两个闹事的驾驶员也乖乖的坐在了驾驶室，等待着红绿灯的变化，交警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路边，皱着眉头看着雷。
“你，干什么？回到你的车上！”
刚才的一切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
发生了什么？
雷瞪大了眼睛，但是在思考其他之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唯一的交通异常的他立刻在红绿灯变色前返回车内关上了门，让后车的驾驶员松开了放在喇叭上的手。
“——”
车辆有序地行进，显而易见，雷成功摆脱了刚才的困境。
然而物质上的困境虽然结束，脑内的混乱却没有停止。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我幻觉了吗？还是说……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超自然？
雷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教材。
“我会实现她的一切愿望，记录她的愿望发展的方向……？”
他想起了机器人的话。
“它现在……把我当做了实验对象？”
一种莫名的恐惧令他脊背发冷。
从金店走出的罗伟研试图安抚自己剧烈的心跳。
两块一公斤重的千足金在讨价还价之后卖出了八十二万的价格。
这可不是跟那些傻子收来之后还要抽成上交的钱，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不如说是有菩萨亲自喂到了自己嘴里。
有这好事，谁愿意跟在个大骗子后头捡吃剩的呀？
但是说是这么说，自己真要退出的话那帮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罗伟研本来兴高采烈的心情又低沉了下去。
想要退出又保证安全就需要去举报，但是事到如今将功可不能完全赎罪，一通罚款加逮捕，手里这些刚煮熟的鸭子能留下多少都不说，啥时候能用都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如果不退出，组织早晚要被端掉的，到时候自己仍然吃不到好果子，惩罚只会比前者更重。
而不论哪一边，自己也会被示众，示众就意味着会被老家的爹妈看到。
一想到老两口的失望与难过，罗伟研更加感到如坠冰窟。
这一切，他在之前并没有思考的余地。
他如今已经三十四岁，背井离乡十一年，誓要为父母争一口气的他在四处碰壁八年后自暴自弃地加入了传销组织，干着损人利己的违法行为，却终于得到了可以让二老安心的收入数字。
他此时仍会想起给他们转过去了三千五百红包时他们表现出来的骄傲。
这份真心的骄傲，却推搡着他在虚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今天，什么真假都被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打破。
“……？”
回过神的时候，罗伟研正坐在公园的阶梯上，将自己用发胶固定的大背头抓得一团乱。
头皮上阵阵灼烧般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过来。
然而清醒又有何用？他此时只能感到进退两难的痛苦与孤身一人的寂寞。
“——”
手机的信息提示音让他感到了一丝期望。
也许……也许是有人在关心自己的。
然而当他将其拿出，看向屏幕，上面的却是标注着【老板】的人用聊天软件发送来的业务指标，像是在催促着他再次踏上那条道路。
“……操你妈……”
罗伟研的表情扭曲，看着冰冷的文字，一种憎恶从他的心底增生起来。
“死了算了这杂种。”
憎恶被语言吐出，一种温暖的情绪却在那之后滋生。
不是爹妈发来的……多久没跟他们聊天了？
“——”
跟着，屏幕上的内容变了。
老板的消息记录停留在了五月十一日，而从不登录软件账号的父亲一栏却亮起了红点。
“……？”
罗伟研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屏幕。
那上面分明写着的是父亲对于软件操作难度的抱怨，对儿子的关心以及害怕打扰到他的工作的愧疚。
这一切，让这个远在他乡的男人心头一暖，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
与父亲的谈话持续了很久。
很明显，自己这有些落后的长辈不太会使用智能手机，每条消息回复的速度都算不上快。
而这对罗伟研而言并没有所谓，因为他也只是用编造出来的生活来夹杂他真实的情感，向那个一直支持着自己的人寻求一些他所渴求的关怀。
天色逐渐暗淡，男人的身旁堆积起了一座纸巾的小山。
“——”
而随着父亲被母亲叫去吃饭，他才感觉到了饥饿感的袭来。
摸着空荡荡的肚子，他感觉到了自己情绪在释放后的安稳和积极。
也是到了此时，他才想起来那一幕的异常。
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先去吃个饭吧。
“吃什么呢……难得这么高兴，去吃个烧烤喝个酒吧？”
他对自己的话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向了公园外。
“你等等。”
一道年轻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让他回过头看向这个年龄只在二十岁前半的女性。
“怎么了？”
罗伟研下意识地问出声。
“怎么了……你这些纸巾就这么堆在这？”
对方皱起了眉，像是在重新评定眼前男人的品行。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下子给忘了……”
这可让罗伟研十足的尴尬，一边红着脸低头道歉一边回到原处，在对方的注视下捡起纸巾。
好……好尴尬，我怎么会犯这种错……快让这些玩意消失吧……
“——”
于是，他手中的，地上的纸巾顿时不翼而飞，本来盯着他的女性继续着自己的夜跑，从他面前经过。
“？？？”
什么东西？
罗伟研瞪大了眼睛，他这次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幻觉。
但是……如果不是幻觉的话是什么？
……莫非？
“你们是否觉得生活不如意……又无法自己解决……？”
白色的身影仿佛再次站在了自己面前。
“是……是它……它在替我解决麻烦！老板的信息！尴尬的局面！是它在帮我！”
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欣喜大过了恐惧，三次的馅饼让他对于这个宗教疯子……不对，活神仙抱有了相当的信任。
“哈……哈哈！也许……也许我可以靠它来解决我最大的问题！”
“仙人！让我自由吧！”
“——”
带着一丝闷热的晚风吹过，罗伟研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斯……怎么回事呢？仙人觉得我贪得无厌了吗？”
“——”
挠了挠头，他的肚子又饿了起来。
“算了，去吃饭吧，这个倒是不用靠菩萨来解决……”
早已离开饭店，走在前往预定的酒店的路上，坟某看到的影像在少女的要求下共享到了她的脑海中。
感到好玩之余，她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还以为我是特别的那一个。”
少女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看着坟某。
“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对方认真的回应又让她的不满消散了一些。
然而她的嘴上还是不肯放松。
“我最好是。”
“嗯。”
“……”
看着往嘴里灌着凉茶的机器人，不想让它这么舒坦的少女又想到了其他问题来烦它。
“你为什么不实现他的愿望？自由的那个？”
“神经病，什么自由？财务自由？人身自由？灵魂自由？自由的话要用什么路数？准信都没一个还学人家许愿。”
坟某哼了一声，别过脑袋。
“你好气哦，为什么？”
少女意外地看着在闹别扭的机器人。
“世人欲得知姓名，牧童遥指杏花村。”
“如果我叫你【喂，女人】你是什么感觉。”
“那声神仙要这么翻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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