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陶姓姑姑

    “哧哧!”极速的破空声响起!

    那掌柜的一边激斗展春,一边见那女子被欧阳德拖住走不了,心中暗自着急,忽然眼睛一瞟见女子即将命丧刀下,情急之下,急转过身,将算盘上仅剩的两枚珠子激射而出!那偷袭的两人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展春一刀,自那掌柜的后背刺入,前胸透出!

    “朱三哥……”

    女子心如刀割,怀里掏出一物,扔在地上,“嘭”地爆开,顿时浓雾弥漫,人影都不见了。

    那欧阳德不知何物,站在丈开外倒不敢贸然进入雾中。

    那女子借烟雾掩护,眼中含泪,纵马向西驰去……

    展春与欧阳德等人等得烟雾散开,女子已不见踪影……

    那女子纵马奔驰一程,隐隐看见前方一骑马缓缓而行,一小孩小声哭泣,正是杨同!

    见女子追上了,认得是掩护自己逃走的那位女子,便哭道:“姑姑,你快救救我霍伯伯吧!”

    女子上前一看,霍平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上血迹斑斑,却满头大汗,面色绯红,显然内伤很重。他意识模糊,一只手却还紧紧护住杨同。

    女子将霍平放下马来,说道:“敌人可能追来,他伤成这样,我们不能再骑马了!”将两匹马一赶,分别往一条岔道上走了。雪地上两行足迹沿向远方。

    自己却和杨同把霍平扶到路边的一个树林里,靠一棵大树坐下,又说道:“你等一会儿!”自折了根树枝,去把几人的足迹拂去,这才回来。

    刚坐下来休息片刻,便听得呼哨声响起,几骑马追了上来,只听一人道:“足迹新鲜,分路逃了,我们分头追吧!”

    另一个道:“我们走右边,你们走左边!”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女子听得追兵走远,站了起来说道:“走罢!”

    霍平耳中听得声响,勉力睁开眼来,向女子道谢。

    那女子笑道:“那些礼数就免了吧,敌人还没有走远,不能久留!”

    霍平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身体不听使唤,那女子按住了他,自去折了几根大树枝,用手里的那根用作兵器的绳索绑好,又铺了一层小树枝在上面,做成一个雪橇,和杨同扶霍平躺在上面,拖着这个简易雪橇,往山里走去。

    树林中积雪约有尺厚,那女子怕杨同走不了,柔声道:“孩子,你和你伯伯一起躺上面吧,我拖你走!”

    岂知杨同年纪虽小,却很倔强,说道:“姑姑你拖着一个人就不容易了,我自己走罢!”

    三人走了一程,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风一卷,冷气直吹入衣服,十分寒冷。

    来到一处石壁前,那女子放下雪橇,也有点气喘吁吁了,说道:“我们就在这儿过夜吧!”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饿了吗?”

    杨同答道:“我叫杨同,大家都叫我同儿,姑姑你呢?”

    女子道:“我姓陶,叫陶长珠,你叫我陶姑姑吧!”

    杨同喜道:“陶姑姑,你真漂亮,就像我妈妈一样!”

    陶长珠笑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顿了顿又道:“你在这儿照顾你伯伯,我去找点吃的来!”当下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陶长珠回来了,手里抱了一捆干柴,怀里还有一堆松塔,杨同早就用树枝将石壁前清扫干净。二人生了火,将松塔里的松子抠出来放火上烤了,剥开来吃。又剥了些给霍平吃。

    霍平伤得很重,忽而冷得发抖,忽而全身滚烫。一直双目紧闭,打坐调息。

    杨同甚是担心,带着哭声说:“陶姑姑,我霍伯伯伤的这么重,会死吗?”

    陶长珠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不会的,同儿,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医术很好,我们去求他救救你霍伯伯好不好?”

    杨同道:“他会要很多银子吗?上次我生病了,霍伯伯带我去看病,那医生嫌弃我们没钱,赶我们出来,后来我霍伯伯生气了,摔坏了一把椅子,他才肯抓药给我们!”

    陶长珠笑道:“你霍伯伯摔坏了椅子,肯定吓坏了他,他怕你霍伯伯像摔椅子一样把他摔掉,才肯抓药给你们的!”

    忽地脸上一红,说道:“明天我们要去找的人,虽然也是一副臭脾气,却倒也不会让我付诊金的!”

    杨同道:“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姑姑的好朋友,霍伯伯说过,好朋友之间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陶长珠笑道:“是啊,你也可以和我做好朋友啊,我们互相帮助,不计较!”

    杨同笑道!“陶姑姑你真好,就像我妈妈一样,我妈妈……可惜我妈妈被坏人抓走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声音哽咽,竟要掉下泪来。

    那陶长珠平日一人孤身四处游玩闯荡,忽然见了这么一可爱的小孩子,甚为怜惜,当下擦干了他的眼泪,好言抚慰。又去折了些松枝,抖去雪团,让杨同躺下,解下身上的披风给他盖上,哄他睡了。

    自己却坐在火堆边,望着跳跃地火苗呆呆出神,想起自己远离故土,多年飘荡,也不知未来何处,更不知那疼惜自己的亲人们怎么样了,不由得痴了。更睡不着,坐了半夜,又听杨同在梦里喊了几声“妈妈”,一会儿又喊霍伯伯。忽然说道:“陶姑姑,你带同儿玩吧,你帮我捉一只蝴蝶好不好?”

    陶长珠暗自叹息,伸手轻轻抚去了他长长睫毛上的泪水。

    次日一早,杨同被一阵香气弄醒,睁开眼来,发现火上已烤有一只香喷喷的野鸡,不由得欢呼起来,吞了一口口水,发现霍平神色萎靡,又安静下来,二人分来吃了,分些给霍平,他却难以下咽。

    他经过一夜调息,伤却完全没有起色。真气散乱,新伤和旧毒交织一起,感觉甚是棘手。

    陶长珠一拉绳子,说道:“走吧,去看医生!”

    霍平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来,他神色歉然,看陶长珠也不像出嫁之人,轻声说道:“陶姑娘可委屈你了,我一男人,却躺这儿全靠你一女子照顾!”

    陶长珠爽朗一笑,说道:“霍先生不必客气,朱三哥帮的朋友,肯定也不会错了,只可惜他……恐怕已遭遇不测了!”说到这儿,三人不禁神色黯然。

    过了一会儿,霍平又道:“陶姑娘,那朱掌柜是什么人?如何舍命也要帮我?”

    陶长珠道:“朱三哥为人最是热心仗义,我进出也常在他那儿落脚。他名叫朱三柳,绰号“铁算盘”!不过不是说他吝啬啦,是说他算盘就是他的兵器,架刀挡剑,还可以发暗器!”

    “他是虎头山焦寨主的结义兄弟,在那个总路口开店,是为了负责打听消息和报警讯的!”

    霍平心中恍然,说道:“是了,他听得那些捕快说我在太平镇做了勾当,又劫了参将的家臣,自然认为我是同道中人了!”

    陶长珠说道:“是啊,他生性热心肠,自然要帮你了!”

    杨同忽然道:“陶姑姑,那个欧阳老头的儿子怎么惹你了?你真的给他吃了毒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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