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表演
歌声停息，灯光一暗。
在低声交谈与稀稀疏疏的掌声中，灯光再次亮起时，舞台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小丑，侧着身体站在那里。他的半边上身从腰部开始支开，显露出交错的‘哭’与‘笑’的侧脸。
“‘双面小丑’！这就是K先生马戏团最炙手可热的新秀！”一位富商似乎对K先生马戏团颇为了解，向身边的人介绍着。
‘哭脸’的一边身子，两只手各抓着一个白色银边的方形盒子，两个盒子间夹着第三个盒子。三个盒子在双手间灵活地变换着，在摩擦与惯性的把戏下，重力仿佛不存在于盒子间。
‘笑脸’吹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条形气球，将气球弯折成鲜花，法杖，兔子乃至背着背包的小人。气球被随机丢向人群，男士们伸手抢过气球玩偶，交给身边一脸矜持的女士。
场下爆发出欢笑声，桑德也随波逐流地露出假笑。
桑德精神役使的小丑视角里，和它们同样的小丑正悄然将会场包围在一起。当准备将出口堵住时，桑德连忙操控着两个小丑顶开其他小丑牢牢把关。
在与泰莎的交流中，桑德也意识到自己在精神方面的天赋异禀。寻常的精神役使都是泛操控，而桑德的则更加精确，甚至视角也能共享。
所以，那些作为使魔的小丑只是将那两个小丑当作格外积极的同伴。特别是那两个小丑手上的武器被漆成滑稽的粉红色，贴着幼稚可笑的小猪贴纸，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此刻不仅是桑德，在会场外围的宾客与侍从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小丑们。它们虽然穿着戏服，涂着夸张的彩妆，但残缺的肢体上被改造成各种古怪的武器。不过被场上欢快的气氛裹挟着，他们也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反应。
小丑在结束了他的把戏之后，将那三个箱子抛开。用着低沉神秘的声音说道。
“接下来的表演是——”
光柱交错，灯光变幻。
工作人员搬来一个足足一人高的箱子。那箱子分为三段，前段透明，中段两侧有着圆形孔洞，尾段的最下方有着方形的透孔。
“是‘人体切割’魔术！“小丑露出喜悦的笑脸。
这是马戏团的传统把戏‘人体切割‘魔术。助手躺入箱子，魔术师拿着锯子切割箱子。观众们可以看到助手露出的手臂，脚和头部的动作。常常有恶劣的表演者事先在嘴里含着血包，在锯子切割时，助手做着夸张的动作，发出凄厉的惨叫，最后咬破血包，口吐鲜血。在观众的惊慌与纷乱中，助手完整地走出箱子。
“我需要一个助手，一个勇敢的助手！”小丑的一只手上提着大得夸张的锯子。
桑德感觉身边的声音喧嚣了几分。
“那位勇敢的助手，我希望是——尊敬的奥古斯特子爵阁下！”小丑的两张嘴一张一合，在说出‘勇敢’与‘尊敬’两个词时，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丝讽刺。
“奥古斯特子爵。”
“奥古斯特子爵？”
“奥古斯特子爵呢？”
“奇怪，我刚才明明还和子爵阁下谈论关于贝尔斯特帝国的局势。”
“他好像是去盥洗室了。”
“可是我记得他不久前才去过一次盥洗室？”
“不应该啊，他不是一直洁身自好，连续弦都没有。”
先生女士们交头接耳，随着小丑的沉默和奥古斯特子爵的迟迟不出现而越发大声。
“我们尊敬的奥古斯特阁下呢？该不会是害怕这个小小的把戏而夹着尾巴退缩了吧？”小丑大声地说着。
四周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虽然有些人感觉到此时发笑显得不妥。但他们发现周遭的人都在笑，也意识到就算是子爵，想要发罪，也没法择众。于是便也畅快地笑出声来。
“喂，你说奥古斯特呢？”泰莎用胳膊肘碰了碰桑德，小声问道。
“大概是见情况不对溜走了。”桑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脑海里回忆起当时告诉子爵马戏团有危险时，那位子爵一脸正气地说出‘布朗家族决不妥协！我就算妻离子散，就算从高楼跳下去，也不会向邪恶势力后退半步！’
“奥古斯特，我知道你在这里。”小丑的声音突然阴沉了下来，“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可不会保证在场的观众们是否安全。”
起初，众人还以为是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但看到那包围了会场的小丑举起与血肉融为一体的凶器时，才后知后觉地发出尖叫。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们挤在一起，毫无秩序地寻找着出口，跑向出口。
桑德看到一个漂亮的贵族小姐在人群的裹挟中跌倒在地，但却没有人去扶她。又或许是有绅士是怀疑这个想法的，可在随波逐流下连停下来都是奢望。
桑德此时还控制着堵在门口的小丑，犹豫着是否让开道路，以打草惊蛇的代价。
可还没等桑德犹豫，在门口附近的小丑上前一步，锋锐的锯刀划过一个让人悚然的弧度。锯齿状的锋刃划破皮肉，然后卡死在其中一个人的脊椎中。
小丑拉动着锯刀，在刺耳瘆人的磨砂声中，锯齿磨断脊椎，将那个倒霉家伙分成两半。
“啊！杀人了！”
“贱民！你居然敢！”
“求求你——求求你——啊！”
有害怕惶恐的，有色厉内荏的，有卑躬屈膝的，人群在嘈杂的喧嚣中倒流。又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先生或是女士在这一进一退中不慎跌倒，然后被纷乱的脚步践踏了不知多少次。
“奥古斯特子爵，只要你作为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把戏的助手。在魔术结束之后，我就会放所有人离开。”一边是哭脸，一边是笑脸的‘哭笑小丑’继续说道，“但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每过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
“每过一分钟，我就杀十个人。”场中的所有小丑一齐发出同一个声音，声音麻木冰冷。
只是混在小丑中举着粉色武器的异类慢了一步，使整体的逼格略微下降了几分。
所有人都呆楞住了，他们极力用目光寻找着那个被小丑提了一次又一次的‘奥古斯特’。
“他到底去哪了？他不会丢下说有人逃走了吧？”
“虚伪！他不是以恪守贵族精神和坚守家族传统而出名的吗？”
“这个懦夫！不就是做一个小魔术的助手吗？他会害死所有人！”
“该死的是他！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人群嘈杂地讨论着，咒骂着，似乎这样能缓解内心的恐惧。他们似乎也下意识忽略了，那所谓的‘小魔术’，很可能会将人体真实地切割。
“狗屎！这个奥古斯特真得坑！早知道就先带着奥德莉溜了。”泰莎也被这混乱的景象感染了，情不自禁也咒骂起来。
很显然，奥古斯特并不关心自己的侄女，也不关心所谓家族的传统，他似乎只是想借此让这四个稚嫩的见习骑士，给自己的弟弟兼仇敌格林一点麻烦。
“呵呵——奥古斯特·布朗，还是那么虚伪，恶心，就像是下水道的蟑螂。”‘哭笑小丑’嘴角勾起，然后仿佛是上帝般居高临下，“一分钟。”
杀戮开始了。
右臂被改造为钢铁的小丑将一个油头粉面的贵族扑倒，铁拳毫无顾虑地照着他的脑袋猛锤。那贵族旁边的人们纷忙退后，贴心地给小丑留下一小片空地。那贵族惨叫着，原本有些俊秀的脑袋在铁拳下变得血肉模糊。桑德隐约听到似有若无的骨裂声，然后那个贵族的惨叫则越来越小。
本来用来开路（改造地形）的炮管小丑，朝着人群举起右臂，粗大的炮管在轰隆声中弹射出炙热的铁丸。有的倒霉蛋被正面击中瞬间死亡，有的则被破片撕裂身体，挣扎着，鲜血横流。
不到半分钟，被小丑杀死的人已经超过了十个人。
泰莎想要插手，阻止那些疯狂的小丑。但却被桑德拉着往出口的方向挪靠。
出口的小丑是被桑德所控制的，也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背靠出口，既避免了背面受敌，又可进可退。
站在出口时，桑德和泰莎便看到不远处两个穿着黑袍的一胖一胖的家伙和另外一个高瘦的人影往这里走来。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地点。
至于为什么是一胖一胖？并不是今晚‘尸体’胃口大开，多涨了几十斤肉。而是更加明显的双头女被黑袍披着，而‘尸体’也露出了自己的全容。他的皮肤灰青，透着钢铁的质感，肢体与躯干上有着明显的缝合痕迹。
‘尸体’瘦削冷硬的手臂如同桨叶般划开人流，朝着桑德的方向挤来。
在低声交谈与稀稀疏疏的掌声中，灯光再次亮起时，舞台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小丑，侧着身体站在那里。他的半边上身从腰部开始支开，显露出交错的‘哭’与‘笑’的侧脸。
“‘双面小丑’！这就是K先生马戏团最炙手可热的新秀！”一位富商似乎对K先生马戏团颇为了解，向身边的人介绍着。
‘哭脸’的一边身子，两只手各抓着一个白色银边的方形盒子，两个盒子间夹着第三个盒子。三个盒子在双手间灵活地变换着，在摩擦与惯性的把戏下，重力仿佛不存在于盒子间。
‘笑脸’吹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条形气球，将气球弯折成鲜花，法杖，兔子乃至背着背包的小人。气球被随机丢向人群，男士们伸手抢过气球玩偶，交给身边一脸矜持的女士。
场下爆发出欢笑声，桑德也随波逐流地露出假笑。
桑德精神役使的小丑视角里，和它们同样的小丑正悄然将会场包围在一起。当准备将出口堵住时，桑德连忙操控着两个小丑顶开其他小丑牢牢把关。
在与泰莎的交流中，桑德也意识到自己在精神方面的天赋异禀。寻常的精神役使都是泛操控，而桑德的则更加精确，甚至视角也能共享。
所以，那些作为使魔的小丑只是将那两个小丑当作格外积极的同伴。特别是那两个小丑手上的武器被漆成滑稽的粉红色，贴着幼稚可笑的小猪贴纸，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此刻不仅是桑德，在会场外围的宾客与侍从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小丑们。它们虽然穿着戏服，涂着夸张的彩妆，但残缺的肢体上被改造成各种古怪的武器。不过被场上欢快的气氛裹挟着，他们也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反应。
小丑在结束了他的把戏之后，将那三个箱子抛开。用着低沉神秘的声音说道。
“接下来的表演是——”
光柱交错，灯光变幻。
工作人员搬来一个足足一人高的箱子。那箱子分为三段，前段透明，中段两侧有着圆形孔洞，尾段的最下方有着方形的透孔。
“是‘人体切割’魔术！“小丑露出喜悦的笑脸。
这是马戏团的传统把戏‘人体切割‘魔术。助手躺入箱子，魔术师拿着锯子切割箱子。观众们可以看到助手露出的手臂，脚和头部的动作。常常有恶劣的表演者事先在嘴里含着血包，在锯子切割时，助手做着夸张的动作，发出凄厉的惨叫，最后咬破血包，口吐鲜血。在观众的惊慌与纷乱中，助手完整地走出箱子。
“我需要一个助手，一个勇敢的助手！”小丑的一只手上提着大得夸张的锯子。
桑德感觉身边的声音喧嚣了几分。
“那位勇敢的助手，我希望是——尊敬的奥古斯特子爵阁下！”小丑的两张嘴一张一合，在说出‘勇敢’与‘尊敬’两个词时，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丝讽刺。
“奥古斯特子爵。”
“奥古斯特子爵？”
“奥古斯特子爵呢？”
“奇怪，我刚才明明还和子爵阁下谈论关于贝尔斯特帝国的局势。”
“他好像是去盥洗室了。”
“可是我记得他不久前才去过一次盥洗室？”
“不应该啊，他不是一直洁身自好，连续弦都没有。”
先生女士们交头接耳，随着小丑的沉默和奥古斯特子爵的迟迟不出现而越发大声。
“我们尊敬的奥古斯特阁下呢？该不会是害怕这个小小的把戏而夹着尾巴退缩了吧？”小丑大声地说着。
四周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虽然有些人感觉到此时发笑显得不妥。但他们发现周遭的人都在笑，也意识到就算是子爵，想要发罪，也没法择众。于是便也畅快地笑出声来。
“喂，你说奥古斯特呢？”泰莎用胳膊肘碰了碰桑德，小声问道。
“大概是见情况不对溜走了。”桑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脑海里回忆起当时告诉子爵马戏团有危险时，那位子爵一脸正气地说出‘布朗家族决不妥协！我就算妻离子散，就算从高楼跳下去，也不会向邪恶势力后退半步！’
“奥古斯特，我知道你在这里。”小丑的声音突然阴沉了下来，“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可不会保证在场的观众们是否安全。”
起初，众人还以为是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但看到那包围了会场的小丑举起与血肉融为一体的凶器时，才后知后觉地发出尖叫。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们挤在一起，毫无秩序地寻找着出口，跑向出口。
桑德看到一个漂亮的贵族小姐在人群的裹挟中跌倒在地，但却没有人去扶她。又或许是有绅士是怀疑这个想法的，可在随波逐流下连停下来都是奢望。
桑德此时还控制着堵在门口的小丑，犹豫着是否让开道路，以打草惊蛇的代价。
可还没等桑德犹豫，在门口附近的小丑上前一步，锋锐的锯刀划过一个让人悚然的弧度。锯齿状的锋刃划破皮肉，然后卡死在其中一个人的脊椎中。
小丑拉动着锯刀，在刺耳瘆人的磨砂声中，锯齿磨断脊椎，将那个倒霉家伙分成两半。
“啊！杀人了！”
“贱民！你居然敢！”
“求求你——求求你——啊！”
有害怕惶恐的，有色厉内荏的，有卑躬屈膝的，人群在嘈杂的喧嚣中倒流。又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先生或是女士在这一进一退中不慎跌倒，然后被纷乱的脚步践踏了不知多少次。
“奥古斯特子爵，只要你作为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把戏的助手。在魔术结束之后，我就会放所有人离开。”一边是哭脸，一边是笑脸的‘哭笑小丑’继续说道，“但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每过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
“每过一分钟，我就杀十个人。”场中的所有小丑一齐发出同一个声音，声音麻木冰冷。
只是混在小丑中举着粉色武器的异类慢了一步，使整体的逼格略微下降了几分。
所有人都呆楞住了，他们极力用目光寻找着那个被小丑提了一次又一次的‘奥古斯特’。
“他到底去哪了？他不会丢下说有人逃走了吧？”
“虚伪！他不是以恪守贵族精神和坚守家族传统而出名的吗？”
“这个懦夫！不就是做一个小魔术的助手吗？他会害死所有人！”
“该死的是他！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人群嘈杂地讨论着，咒骂着，似乎这样能缓解内心的恐惧。他们似乎也下意识忽略了，那所谓的‘小魔术’，很可能会将人体真实地切割。
“狗屎！这个奥古斯特真得坑！早知道就先带着奥德莉溜了。”泰莎也被这混乱的景象感染了，情不自禁也咒骂起来。
很显然，奥古斯特并不关心自己的侄女，也不关心所谓家族的传统，他似乎只是想借此让这四个稚嫩的见习骑士，给自己的弟弟兼仇敌格林一点麻烦。
“呵呵——奥古斯特·布朗，还是那么虚伪，恶心，就像是下水道的蟑螂。”‘哭笑小丑’嘴角勾起，然后仿佛是上帝般居高临下，“一分钟。”
杀戮开始了。
右臂被改造为钢铁的小丑将一个油头粉面的贵族扑倒，铁拳毫无顾虑地照着他的脑袋猛锤。那贵族旁边的人们纷忙退后，贴心地给小丑留下一小片空地。那贵族惨叫着，原本有些俊秀的脑袋在铁拳下变得血肉模糊。桑德隐约听到似有若无的骨裂声，然后那个贵族的惨叫则越来越小。
本来用来开路（改造地形）的炮管小丑，朝着人群举起右臂，粗大的炮管在轰隆声中弹射出炙热的铁丸。有的倒霉蛋被正面击中瞬间死亡，有的则被破片撕裂身体，挣扎着，鲜血横流。
不到半分钟，被小丑杀死的人已经超过了十个人。
泰莎想要插手，阻止那些疯狂的小丑。但却被桑德拉着往出口的方向挪靠。
出口的小丑是被桑德所控制的，也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背靠出口，既避免了背面受敌，又可进可退。
站在出口时，桑德和泰莎便看到不远处两个穿着黑袍的一胖一胖的家伙和另外一个高瘦的人影往这里走来。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地点。
至于为什么是一胖一胖？并不是今晚‘尸体’胃口大开，多涨了几十斤肉。而是更加明显的双头女被黑袍披着，而‘尸体’也露出了自己的全容。他的皮肤灰青，透着钢铁的质感，肢体与躯干上有着明显的缝合痕迹。
‘尸体’瘦削冷硬的手臂如同桨叶般划开人流，朝着桑德的方向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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